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书名:禛爱一生 作者:冰凌雨沫 ☆、前言   康熙一生亏欠了很多,尤其是他的儿子们。   皇阿玛。   他永远先是皇上,然后才是一位阿玛,一位父亲。   或许,只有在胤礽稍小的时候,才感受过康熙作为父亲的疼爱。 ☆、楔子   空旷的乾清宫中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   伏在案上的人专注的看着手中的折子,不时动笔批注,明黄的衣料晃花了人眼,却似未曾闻到那一声包含了无数感情的低叹。   “咳咳咳~~呕咳咳。”台上的人窦得转首,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在这清冷的殿中,那压抑的的声音不断回响,一股无奈萧条之感在康熙的心头萦绕。   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在此处,自畅春园中崩逝,他一直以虚幻之姿游离于这四九城中。   看着允禵领兵,看着胤礻我等人被胤禛囚禁,看着他除去胤禩的玉牒,看着他为胤祥的逝去伤怀,看着他日日早起勤于政事,将自己留的烂摊子整肃,看着他不过几年便将自己的身子败坏到如斯地步。   康熙恨过,痛过,亦怨过,到底却是不知自己恨得是何人,痛的是何人,怨得又是何人。   胤褆,长子的身份是他一生的痛,如果他比胤礽晚一步,一切是不是会不同了。   胤礽,二立二废,从小跟在他身侧的他,怎会生出弑父杀君的念头。   胤祉,跟在胤礽身边的你,又有着怎样的心思。   胤禩,辛者库贱妇,何以堪当大统!   胤禵,与亲兄夺位,康熙真的不知,你的心到底是何色!   胤禛……   白驹过隙,转眼以至雍正十三年   那满头的白发为何如此刺目,人生七十古来稀啊。   年年月月岁岁,看着胤禛一点一滴的变化,康熙不经想问,上天为何让他看到这些。   心生疼的抽搐着,自八岁登位,擒鳌拜斗藩王,看他们兄弟相争,从未有过的感受深深的厮磨着他。   自古,天家无亲情,这是他早已明白的,他的位子被无数人觊觎着。   却如今。   是他忘了,齐家治国方可平天下。   他一直忘了自己先是父后才是君。   他活着之时所作的一切,到底算什么,他留了什么给自己的儿子,给胤禛,他的禛儿。   “咚~咚~”丧钟响起,举国哀悼。   一滴泪无声的从康熙紧闭的眼角飘落。   哀痛之中,康熙没有发现自己的灵正不断的消散。   当他终于发现之时,阵阵无力之感席卷着这千古一帝,涩然一笑,不留半点踪迹。 ☆、一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德妃在生四四的时候是个什么位置啊?冰儿百度了半天也没个答案~囧了~   “皇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乌雅氏为皇上平安诞下一位小阿哥。”   “宣旨,朕念乌雅氏生育辛苦,其子十日后交与佟佳贵妃抚养。”执着折子的手一顿,康熙在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开口道。   一梦千年,再回首时,自己依然坐在这龙座之上,恍恍惚惚,听着太监的喜报,自己如是的下旨。却没有身临其近为人父的喜悦。   脑海中呈现的依然是禛儿最后倒下时的情景,心瑟瑟然。   挥手屏退众人,康熙一时竟瘫坐在龙椅上。   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自己消散的那一刻,在一睁眼,耳边却听到太监传来的喜报。   过去、现在、未来,他不知曾经看到的一切算什么,他第一次有些茫然,看着熟悉的养心殿,康熙有着格格不入的排斥。   庄周晓梦迷蝴蝶,栩栩然蝴蝶也,不知周也。俄然觉,则遽遽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周与...   今日才是康熙十七年,没有雍正。   才是康熙年呢。   “哈哈哈~呵呵哈哈哈!~”康熙猛的从坐上立起,随即又颓然坐了下来,一阵苍凉的笑声不可抑制的从他嘴角溢出。   康熙十七年啊!今日是康熙十七年十月三十日!乌雅氏,德妃!   他的禛儿在今日出生啊!他竟差点忘了呢!   他是一个多么失败的父亲呵。   由胤礽,他曾以为傲的太子就可见一斑,可是直到那一刻,他居然还想补偿,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竟想着,重来一次定不会再那般收场。   但如今算什么,突如其来的不适吗,他,是个只会为自己找借口的帝王。   脑海中的印象是如此深刻,瑰丽的鲜红挥之不去。日日辛劳,他的老四,他的禛儿,成了古往今来第一个累死在案上的君主。   以及他临终,那一抹释然的笑。   更深雾浓,这一夜,康熙注定在养心殿中独坐到天明。 ☆、二 作者有话要说:做清朝的女人真惨。百度半天也找到佟佳全名。囧了~ 呜呜,更一章文要吐血,在学校写了一遍,回家打的时候还要反复改~我命怎么这么苦啊~词穷啊~ 改了一个词~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才刚响起,康熙已步入承乾宫内。   “臣妾见过,皇上万福。”佟佳对着康熙拂了拂身子,轻轻笑道。   “皇上今日怎想起来臣妾这里。”芙蓉娇颜上带着一丝少女的顽皮。只是在心底,佟佳不觉一突。   今日的皇上竟给人一种苍凉,悲兮生别离之感。   迟暮年华,他完全失去了前日的少年意气。   自己依然是这人的表妹,他的妃子,但已难挨近其心半分...   “禛儿,何在。”一字一顿,康熙努力的掩饰自己的激动。   为胤禛,也是为眼前这俏丽的女子。   心中翻涌的思绪一时乱了。   克后,是自己心上抹不去的殇痕。   自己或许是那天煞孤星吧。   8岁时皇阿玛早早去了,10岁额娘也殁逝,赫舍里和钮祜禄氏二十多岁也早早离世,所以自己不敢再立自己的表妹。   却到底还是害死了她,一天,到最后只做了自己一天名义上的妻子,大清的皇后。因为心病。   而自己,对于那个才出世不久便夭折的女儿,连半点印象也无呢。   她只这般盼着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啊,像胤禛虽不是她亲生,也到底一直疼宠着。   无怪胤禛对佟佳视若亲母。在册文中说出“徽音淑德。慈抚朕躬。恩勤备至“、“抚冲龄而顾复,备萌鞠育之仁,溯十载之劬劳,莫报生成之德”、“慈抚朕躬。恩勤笃挚”等话。   曾今是梦,亦是幻。   对他们是未曾经历的未来,对自己一切却是已成过去的梦魇。那么真实的经历过后,现在的自己能接受那样残酷的结果吗。   但,剥夺她做一个母亲的权利,叫自己于心何忍。   康熙的心有些摇摆不定,脑海突然闪过辉煌的太和大殿,这里是权力的顶点,也是空虚的极致。而有个人把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着大清的权力,比所有人努力。   ---雍正帝,胤禛。   至此,康熙只觉得自己的脑海轰然作响灵台瞬间清明。   若那孩子真的活了下来,胤禛,会不会是第二个老八...   自己难道想这般弥补他吗。   轻声叹息。   一切且顺遂天意吧。若是命,也只能怪那孩子命不好了。   康熙的眼中滑过一道利芒。   “珍儿?皇上,臣妾这没有一个叫珍儿的啊。”佟佳微微侧头,抛却心底万般思绪,略一思索道,   “不知皇上是听何人说的,这珍儿又是何人,皇上找她有何事,可要臣妾帮忙?”佟佳以帕掩面对着康熙调笑。   自己是不会看错那一闪而逝的温柔的。今日回来这,只怕也是为着那‘珍儿’吧。   自己虽是他的妾,到底无法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上他,只这后宫三千,又有谁是因为玄烨他只是玄烨呢。这是帝王的悲哀。   但毕竟自己与他是发小,又是表兄妹。如果真有一个人,不论男女,能住进他的心里,能让他牵肠挂肚,   自己真的为他高兴。   君王,最是高处不胜寒的。   “倒是朕疏忽了,禛儿,就是乌雅氏的孩子胤禛,”   此时的康熙才记起,未满百日的婴儿是没有名字的,更逞论记录玉牒之内,自己真的失仪了。   但到底还是只有这个名最合适他,强要分辨,将这个名惯在别人身上,为他再取,这,绝不可以。   听了康熙的话,佟佳不由轻咦了一声,随即才道。   “皇上定是的忙糊涂了,那孩子还要过几日才来臣妾这呢,你现在来,可不是扑了个空吗。”有些僵硬,不过佟佳复又笑道。   既然这般喜爱乌雅氏的孩子,皇上你又何必如此急着将那孩子过继给我。   那乌雅氏若会错了意,这孩子与他母妃,希望是自己多心了。佟佳不知自己怎生出这样的想法。   康熙微勾起唇,颇有些自嘲,摇了摇头。   “那朕就不多打扰佟佳你清净了。”说着便转身步去,迈了几步又停下,低声道。   “佟佳,朕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吗。”   虽是疑问,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玄烨,皇玛嬷到底无法代替皇阿玛的。”久久的沉默,直到康熙再次举步,佟佳才回道。这一声竟是用上了多年未叫的称呼。   康熙的身体一震缓缓地吸了一口气。   “起驾,回养心殿。” ☆、三   自那日从佟佳处回来,至今已数日,胤禛也正式过继了去。   康熙似失去了所有的动力,没了当日的冲动,他再没有急着去看胤禛。   不是不想,而是见了他要说什么,要做什么,而对于一个娃娃,怎样才算是最好的照拂。他从不懂如何为人父,也没有敢教他。   再世为人,面对曾经经历过的一切,他还是不知该如何才能避免那一场悲剧。   他,一代康熙帝怯步了。不知该用如何的面目去面对尚在襁褓中天真不谐世事的胤禛。   京城的冬日总是来的早,猎猎寒风,四下里已是百花凋零的季节,唯御花园内还是满园□。   康熙举步行在其中,默默看着,心下不经幽然一叹。   当真物是人非,过了这许久,这御花园仍旧是记忆中的御花园。   呵,自己真的傻了,这本就是,记忆中的,哪会有不像之理。   康熙一时不查,放任自己的思绪,在回首,才发现自己竟到了承乾宫。   想起内里那孩子,立时不知该进该退。   犹豫之间,只见佟佳怀抱一物正自出了殿门。   到近了才看清是一个小小的襁褓,在里面的,自不用说,是胤禛。   “皇上万福,臣妾恭请圣安。”再看这边,佟佳正想去御花园内走走,才走了几步,便见的康熙立在门外,心下虽疑惑怎不见有公公通传,奈何手里抱着胤禛,只得缓步到康熙面前问安,且按压下心头的不安。   自那日康熙来后,自己也再见过他几面,却不敢再向往日那般放肆。原还可猜得几分心思,如今只是望上一眼便心头砰乱。   虽无过错,知道康熙不管怎样也决计不会严惩自个,可是那威严劲,虽没有见过自己那皇玛法,不过想来那气势大抵该是康熙如今这般了。   是那日积月累,历无数风霜而成的。   至此,佟佳赶紧掐断了自己的念头,不管康熙为何一夜如此,只要他还是原来那个人,就好,就可以了。   “起吧,这就是禛儿?”眼前这个小娃娃就是日后的雍正帝吗?   康熙有些不信,从佟佳怀中接过胤禛,细细打量,不觉隆起双眉,心下不知是何滋味在翻滚。   其他几个小的他早已忘了模样。   但胤礽自小便是在他身边长大,应着国事,虽不至时时照料,却打小就丰满,到六岁以后,身子开长虽不如以前,却也比别的孩子壮实。   如何像眼前的孩子这般瘦瘦小小,浅浅的呼吸声,微微起伏的胸膛,稍不注意,下一刻便向会断了气一般。如同当时坐在龙位上,猛咳了几声就没了生息,再不醒来。   一时间心惊肉跳,康熙的脸色因回忆起那一幕便的煞白。   想用力却怕伤了他,左胸空荡荡的,拿什么才能填满它。   看着怀中他那睁大的双眼,康熙觉得自己的心猛地震了震。   眼有些涩,微微泛红。   不知自己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康熙闭了眼轻轻靠上胤禛的小脸,感受那微热的温度,平复了心绪,便将胤禛又递给了佟佳,看她小心的抱好,自己又虚言了几句才转身离去。   走在路上,连日来的烦闷又袭上了康熙心头。   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胤禛。 ☆、四 作者有话要说:。。。我恨清朝!!干嘛要分养母亲生母亲,嫡母。称呼搞的我晕死啦~而且他们叫的是皇父,才不是皇阿玛~~~~奶奶叫什么皇mama?头发都被纠结光了~   不管康熙的内心如何挣扎,时间总在人们不经意之间悄悄的流逝。   转眼,冬去春来夏已至。小小的胤禛也八个月了。   “来,禛儿,叫额娘,额~娘。”承乾宫内佟佳抱着胤禛逗弄着,不时想引他叫上几声,奈何概是太小的缘故,胤禛只是‘啊啊啊’发出几个无意识的音节。   佟佳听着也不觉恼怒,伸手刮了刮胤禛的鼻子,笑的温和。   “皇上驾到。”正乐着。就听外间传来公公的通报,不多时康熙便进了来。   “皇上万福,臣妾恭迎圣驾。”   “奴才恭请圣安。”   “都起吧。”   一众人互相行了礼,佟佳抱着胤禛简单的打了个千后,便挥退了众人,就将胤禛递给康熙抱去了。   这是半年来的习惯。   只要没有其他妃嫔在,康熙总爱一直抱着胤禛,时常不说话,只这么静静的瞧着。   众人都道自己自得四阿哥后,皇上来的更勤了。有谁会相信,他来这真的只是为了看看这个儿子的呢。   佟佳看着眼前这父子和乐的画面,心中不经叹息。   这么小的孩子便进了玉牒,说出去是自己得宠,也是乌雅氏得宠,但这宠什么时候指不定就成了祸。谁又说的准。自己是真爱着这孩子的,但玄烨你是怎么想的,我真糊涂了。   宫里最不少的便是早夭的孩子,你将禛儿放在这风尖上是宠他是爱他吗。   自己,可以护得他周全吗?   笑容之下,佟佳时时怀揣着一颗不安的心。   而这些,康熙何尝不知道、   身不由己,说来谁信,自己做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每次见到胤禛,就阵阵恍惚,等回神,一切都成定局,奇异的是自己并不后悔,只恨自己,无法给他太多。   或许自己还是不懂该怎样做一个好父亲。   能做的就是将自己所能给的一切都给他,不管结局的好坏,不管这样禛儿会被自己宠成什么模样。   哪怕他要天上的繁星,自己尽力也会取来。   唯有一点,这个孩子,今生绝不会再是帝王。即使,他比从前更优秀,更适合那个位子。   这一点,康熙无比确定。   如果胤礽这一次仍是过去那般,就算让老八上位,自己也...   “哇哇哇~”一阵哭声拉回了两个人的心神。   康熙在心底摇头,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喜怒不形于色,这是一个帝王最基本的,却被你一直打破,禛儿。   “时候不早了,朕就不多留了。佟佳你照顾好禛儿。”又劝哄了阵,不舍拥着怀中人儿的感觉,但康熙还是将胤禛还给佟佳。   胸前的温度还未散去,心已失了,空落落。   真想,一直这么抱着你。   康熙被自己这一刻的想法震住了。   “来,禛儿,跟皇父说再见。”   “才几个月,佟佳你太心急了。”虽然,自己也很想再听胤禛叫一声皇父。   “皇,父。”歪着小脑袋,看了眼佟佳,八个月的胤禛还是没有一般的孩子圆润,但比起初见时已丰满了许多。   小小的檀口颤了又颤,终于吐出了两字,软软糯糯,却清楚的恨。   像是连自己也满意极了,胤禛随即给自己露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一刻,春风化雪。   再很多年后,每每再听到胤禛如此唤自己,康熙都嘴角噙着一抹笑。   轻声道:“你就是用这一声拴住了我。”也让我有机会拥有如此美好的你。   或许最初只是补偿,过去是一切的起因,但那一声才是因果。 ☆、五 作者有话要说:我咋感觉康康的感情这么快就开始变味了呢?哈~为什么到现在睡满十个小时还是好困,半夜精神是好,可是思路怎么也被夜晚给影响了呢~JQ啊JQ。   十月间,秋风萧瑟,枫红满园。   所有的宫人大臣都知道四阿哥圣宠正眷,一时无人可及。   便连宜嫔郭罗氏怀有身孕,也比不上四阿哥的一声哭闹。   但若把这光算到佟佳贵妃的身上到底不怎实在,说是为了新进的德嫔,朝堂上的都是老狐狸了,又怎会看不出来。   这德嫔乌雅氏是康熙十八年唯一单独册嫔的,当时更是怀了第二子。   一个尚未出生,一个已蹒跚学步。孰轻孰重当是可想而知。   自然,只是以自己所谓的想而得他人的知。   后宫从不是一个藏的住秘密的地方,当德嫔害喜动了胎气时,康熙却因为四阿哥学步撞伤了额头而拿太医发作。如此,还会有人怀疑四阿哥的得宠吗。   脑筋灵活的不经开始担心太子的地位,皇上毕竟年轻,未来如何,实在无法预料。   朝堂上一派风波平静,私下里却是暗流涌动。不过因着各位阿哥年纪尚幼一切皆言之过早,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牵连着后宫也有一段不平的时光,只是这里比朝堂更早平静下来。   更准确的说是被镇压下来。聪明的女子不会为了这还不着边的威胁而感触蠢事,而那些愚蠢的人则失去了活在宫中的资格,悄无声息的,不再被人记得。   无论外面如何纷乱。这都无法影响到胤禛。   不说他现在才是个一岁多的奶娃娃,康熙岂会让那些阴暗的来玷污他此刻纯净的心。   如果定要经一番寒彻骨,也绝对会在康熙的掌握之下,不会放任胤禛被人伤害,任何人都不可以。   这,便应该是一个为人父的心情了吧。   ※ ※ ※   “依依呀呀”好不容易得了空出来一次,胤禛张着笑脸踩着摇摇晃晃的步子‘噔噔’地跑着。   现在的他,谁能想象到今后的冷面王会有如此童真。   然而看着他的宫女此刻只恨不得将他绑在椅子或哪里。   秋日的寒风总是刮得人生疼,四阿哥如今的身子依旧比同龄的娃娃瘦弱许多,即便此刻包了厚厚的一层也显不出半点圆润。   那摇晃的步调更是让人回想起那日意外的跌倒。   天子之怒,浮尸百万,流血千里,岂是她们一干奴才可以承受的。   却到底只想想,谁敢真有动作。那才是真正的不要命了。人人都在心中苦叹。   可跟的稍近了,胤禛也不喜。嘟着嘴努力的瞪大了眼,恶狠狠的瞧着。   宫人们看着只觉得说不出的可爱。不是十分圆润的脸让人直想狠狠的捏一捏。   被心中的想法吓到,冷汗蹭蹭的往背上冒,一时竟跟岔了。回过头来发现---四阿哥不见了!   人做鸟兽散。   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脖子上划过一道凉气,立马四散开来寻找,脚快的已经准备往佟佳处报去了。   还好此时皇上身边的贴身公公梁九功来说,皇上游御花园偶遇四阿哥,便将人带走了,让他们回佟佳,今晚四阿哥歇在乾清宫。   众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也不敢有半句怨言。 ☆、六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第八周,连着两周实习,到第十周冰儿就期末考试了,所以不会更太多。不过接下来因为冰儿上二加二有四个月暑假,人家不打工,所以有很多晚上,只要思路跟得上,那个时候会努力码字的。   在御花园里遇见胤禛,康熙并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上辈子有此可能,但如今。   天气转寒,佟佳怎么可能放任一个娃娃出来,若有意外,谁担的起这个责任。   直到亲眼撞见那个人,康熙只觉得额头突突猛跳,一股子怒气无法压抑。   尤其是那似倒非倒的步子,看的他的心也跟着摇摆不定。   埋在龙袍下双手握拳,指尖因过度的用力泛起青白。就在康熙忍不住要冲出去的时候。   胤禛对着宫女露出了那恶狠狠却分外可爱的神态。   康熙一时竟痴了。   眼里心里只有那一张瘦弱的面容。那灵动的双眼,是自己从不曾见过的绝丽风景。   ‘彭’的有什么撞上了自己的脚,低头望去。   胤禛竟乘着众人闪人的时间跑了开来。   那边跑的急了,转角的时候也不注意,这才撞上了站在假山后的自己。   还好没有摔着。   胤禛眨了眨泪汪汪的双眼,内里满目的委屈,不多会便红了眼眶,要哭不哭的。   只是紧盯着康熙的衣裳思索了一阵,随即似忆起了什么,吸了吸鼻子,歪着头,撇撇嘴,然后才犹犹豫豫地唤出‘皇父’二字。   在他小小的印象中,只有一个叫‘皇父’的人每每是那一身耀眼的明黄。而这个人并不是像旁人可以随意发作的。   康熙瞧着,好笑之余不由弯了弯眉眼,过后才想起自己从未有如此轻松愉快的时候。   他的禛儿啊。   伸手将他抱起,轻轻地柔了下胤禛的头。   康熙忍不住靠在了他的肩上。淡淡的奶香味扑鼻而来。   有些甜腻,却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并不十分腻人。在秋风里反而勾起了康熙的食欲。   真想在禛儿脸上咬一口。   为着这想法,康熙好笑的摇了摇头,到底还是抬起脸亲了胤禛一口。   胤禛感受着脸上一瞬的温热,小小眉头不觉皱了起来。狠狠的在康熙肩头蹭了两下,把那有些湿乎乎的感觉蹭掉后,瞪着一脸笑意的康熙。   不过片刻,是累了或是发觉自己的动作毫无意义反使得对方眼中笑意更深。很快便被其他声音吸引了注意。   康熙也才发现那帮奴才与自己一般看痴了,直至现在才发现胤禛不见。   心里有些发堵,说不清是为何,像是只属于自己的珍宝被别人窥探了般。   不过他并未走过去训斥,而是吩咐跟在身边的梁九功与那般宫女说今日留胤禛在乾清宫过夜。   然后闪身抱着胤禛绕过众人从另一边走回乾清宫。   阳光下,拖起一道长长的影子,一大一小两个人,看起来竟是格外的温馨。 ☆、七 作者有话要说:惰性果然不可取,冰儿犯懒了,可着劲的看书都不想码字了~偶认错~   看着不远的乾清宫,回想着一路胤禛在自己怀中不安稳的模样,康熙突然埋怨起这皇宫太小。   不舍的心情越来越重,手中的重量早不是可以轻易放下舍去的,更况且,今生本是他先上了心想补偿的。   或许他曾今迷惘茫然,但他终究还是康熙,还是那千古一帝。   他必须清楚的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即使此刻什么都不明,在那之前身体也会先反应过来。   人,亦是皇,自私,霸道及独占欲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胤禛的重量在心头或许并不是最重的,可至少成为了最不可或缺的。   手不自觉的收紧,直到胤禛难受的开始捶打康熙才反应过来,立马松开了些却仍是不放手。   此时的胤禛虽对他有些畏惧,不过半大的孩子,也没有历过风浪,孩子心性的他虽不至哭闹不休还是有些脾气的,一时折腾的康熙苦笑连连。   但心中的那一处久未被人触及的柔软,正不断的被侵蚀着,满满的塞尽了一个名字。   ※ ※ ※   才刚踏入乾清宫,迎面便重来一道黑影。   康熙侧身一避正待出手,却在此时看清了来着面容,不是太子胤礽还有谁敢如此。   随即卸了力道,伸手扶住用力过猛冲出去的胤礽。   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轻拍着胤禛的背,康熙眼里跳动着怒火,为刚才也牵起了前世。   只是转瞬又被他压制住了,轻叹一声。   一切孰是孰非,并不是自己可以下定论的。   过了这许久他也明白了,那‘曾经’发生的,是必然,从自己上位的一刻,历史的车轮就已决定了它今后的道路。   初时,胤礽不也是个好的吗,是自己才导致了最后的悲剧。   他们其实没有输赢之分的。   皆是一般凄凉。   “胤礽,你的规矩呢。”放松了口气,康熙轻声问道。   虽是如此,毕竟是经年累月的气势,哪是现在的身体所能拥有的。平日里在怎么收敛,也断不是一个四岁孩童可以经受的起的。   那一瞬的怒火早已让年幼的胤礽吓得跪在地上。   不怒自威。这才是皇者该有的霸气。   自小的教育让跪立的胤礽在畏惧之余不由心生景仰。   自己,也是要成为那样的人,不,是那样的皇的。   “请皇父恕罪,胤礽知错。”眼里滑过一丝黯然与嫉妒。   抬眼望去,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的皇父怀中正紧抱着一团淡青色的东西。看模样该是个不大的娃娃,想来能在宫里的也只有佟佳妃母处得那位了。   胤祉一直都不是养在宫里的,每年自个也就过年祭天那会见过几次。   就是他分走了皇父的宠爱。有些恨恨的,胤礽偷偷紧盯着胤禛。唯恐被康熙发现更厌弃自个。   却不知康熙的思绪早已不在此地。   都说人老了便会不断的回忆从前。如今的康熙人虽不老,可心已是风烛残年。   胤礽,又唤保成,那是自己希望他健康成长取得。   因为在他之前,自己最喜爱的儿子4岁就夭折了。   儿子,并非皇子。   细细数来,承枯是唯一承了自己以父亲关爱的。   那时的自己年少轻狂,又恰逢智擒鳌拜年末迎新年之际,孩子也没有晚年那般多,人的天性自然显露。   如今想做到那般实是不易。   只是原以为自个不知如何做一个好父亲,现今才知,不是不知,而是忘了,亦麻木了。   紧握着权力不放手,冷眼看着九子夺嫡。   心从痛到怒到恨,最后如止水。   痛的不是子不孝,怒的不是兄弟不恭,恨得不是阴谋相残。   一切,只是为了股下那张椅子。   所以才可以抛却本就不多的情感,站在理的至高点作出裁决。一个一个下令圈禁。   自己明明有许多机会结束那一场悲剧,可到最后却什么也没有做,任它发生。   错了,一切都错了。   难道今生,他还要抓着那权力不放吗。 ☆、八   康熙不断地扪心自问,自己真的可以放手吗?   一个人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可以很大义凌然的说自己不需要,不在乎。   可只有当他真正拥有过后才会知道放弃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舍得,有舍方有得。当你舍弃一样的东西的时候必会得到另一样,无论,好坏。   如此浅显的道理任谁都明白,可是真正要做到。   难难难,难于上青天!   没有拥有过的人谈何放下,拥有过的人又该如何放手。   权力如白面,最是容易食髓知味,剔骨难除啊。   突地,康熙眉头一皱,有些不满手中传来的骚动打断了他的思绪。   微微收紧双臂,胸上却传来细碎的敲打。   禛儿!   低头看去,果见胤禛的脸因气闷而泛起了红潮。黑亮的瞳眸中闪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倔强的抿唇不发出一丝声音。   不断捶打的小拳已愈见无力,却始终不放弃。   是这般让人心疼。   康熙懊恼的在心底埋怨着自己。   怎么会如此深陷于内心的魔障,竟将禛儿都抛之脑后!   如果这般下去,自己的转醒还有何意义。   这辈子,自己不就是想要守护禛儿脸上的笑容。   是那么纯粹让自己痛心的笑,无忧的笑。   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康熙转身道。   “起吧,面壁三日,禁足一月。”一边说着,康熙在胤礽看不到的角度深深的埋在胤禛的颈上,闻着那特别的奶香平复着内心躁动的心魔。   有那尘封的一角,在无知无觉中不断塌陷。   “谢皇父恩典,儿臣遵旨。”胤礽颇不是滋味的谢恩。   都是他抢了皇父的目光。不然皇父才不会罚我的。   “皇父,不知您怀中是否是儿臣的四弟啊?可否让儿子瞧瞧。”虽然已猜到,不过胤礽仍是像康熙问道。   一双眼睛闪闪的,有些期待。   “等你大些。”向内室走去,康熙毫不犹豫的说道。一时有些失笑。   不过这片刻的安抚,禛儿已然忘了刚才的痛苦,听到胤礽的声音好奇的望去,整个小脑袋都克在了自己的肩上。只是这样的感觉,真的不错。   康熙轻声笑,不经点着胤禛的鼻子开怀。   “却不知你打小便是这喜怒不定的性子。” ☆、九   胤禛听到康熙的话,好奇的转过脸,歪了歪脖子,随后嘟了嘟,又看向胤礽。   听不懂在说什么。   一旁的胤礽听着康熙的笑语。心中又泛起微微的酸涩之感。   抬眼凝着望向自己的人儿,原本愤愤不平的眼神转为了差异。   虽未亏得全貌,但只从那露出的小脸上就可看出,这个孩子的羸弱。   盈盈不堪一握。   胤礽对胤禛的第一印象便是纤细。比起大多数的满洲女娃都来的弱小,更逞论男儿。   胤祉只比胤禛大一岁,人却比他壮实了不止一倍有余,二人皆是他的异母弟弟,为何差异如此之大。   胤礽不明白,对着这样的胤禛,被他那黝黑如夜得瞳眸盯着,心底泛起了一丝的柔软。   这是自己的弟弟啊,需要自己保护的弟弟。   既然是我的弟弟,那我就不和你计较抢走皇父的仇了!   胤礽大度的想着。   不过,等你再大些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了,看爷怎么整治你。   毕竟,必要的一些兄弟情趣也是不可少的嘛。   当然啦,二哥是不会放任别人和我一起欺负你的,额,不是,照顾你的。嘿嘿。   一时胤礽有些阴阴的笑道。   却是把爱新觉罗家护短和记仇的个性发挥到了极致。   殊不知这一切都被康熙看在眼中。   文武兼备,贤明谦恭,监国理政期间颇具令名嘉绩,深得赞誉。   这是九龙夺嫡之前自己的评价。   可更早以前的呢。   忘了呢。   记忆里从没有他们这般调皮模样,纯真可爱的像个孩子。   他们明明只是个孩子。   除了十三,禛儿也只和胤礽亲厚些。   最后自己却逼得他从胤礽手中夺了皇位。   他,一直是最重规矩。   事出有因亦是他错。   多少次自己见到他深夜难眠,眼神明明灭灭注视着咸安宫。   当时已有多少担子压在他的身上。   胤祥以为他每日至少睡得两三时辰,只有自己才知道,禛儿他几乎夜夜难眠夜夜惊。   本就不好的身子怎堪如此折腾。   想着晚年的朝纲。   自己做到了为他找个好皇帝,可自个呢。   做过什么对的起它的,对得起子孙的。   怪不得禛儿死后都想着远远的避开我。   “皇父,这位是儿臣的四弟吧,佟妃母那没有吃的吗?他好小哦。”胤礽有些不满的说道,眼里有着显而易见的算计。   “禛儿天生便是这般体质,与尔佟妃母无关。”也成了今后他心上抹不去的心疼。   看出了胤礽的小心思,康熙没有阻止的意思。   果然,下一秒便听胤礽道。   “一定又是太医院那般奴才说的,一个个偏生没真本事,只会卖老。”想着自己病时的苦药,胤礽恨恨。   “皇父,不如把四弟接到这养吧,儿臣会照顾他的。佟妃母那毕竟比不得养心殿。”   说这话时,胤礽整个闪闪的,无比的期待。   康熙面上不动,内里心动不已。   他早想如此,只是这话,决不能第一个从他嘴里说出。   “啊,唔,放啊,放开。”正待康熙回话,一直安静的倚在康熙怀里的胤禛突然挣扎开来。   嘴里含含糊糊的念着。   唯恐自己再伤了他,康熙顺从的将他放下。   胤礽却乘着这空挡上前。胤禛一时不查直直的撞进了胤礽的怀里。   虽然穿了许多,看着圆鼓鼓的可爱非常。可是一抱住就知道他有多瘦小,也多让人抱着就不愿撒手。   小小的温度,是那么转瞬即逝,怎么敢放开。   甜腻的奶香,本不是喜甜的人,却因着这甜腻觉得幸福,多么贪恋。   怪不得皇父不让自个抱他。   胤礽颇不是滋味的想着。此刻已不知自己是在妒忌胤禛占了康熙的怀抱,还是康熙占着胤禛。   不过下一瞬,胤礽真恨不得立刻宰了怀里这让他心生怜惜的小家伙。   正享受着胤禛充斥着奶香的身子,却感觉到一阵温热透过衣服,从两人相触传来。   疑惑的低头看去,便见自己的衣裳已染上了一片水渍。   胤禛尿了,而胤礽很不幸。   康熙闷笑着,不顾胤禛的反抗,也不在意他身上的痕迹将他抱起。   “你啊。”满是宠溺的低语着,捏了捏胤禛的小鼻子。 ☆、十   转眼以至晚间,康熙为胤禛换了衣裳,亲自喂了特质的羊乳。   胤礽看着倒是静过了头,也不知心底在盘算什么。   难得有与胤禛亲近的机会,康熙简单询问了胤礽两句便打发了他去偏殿。   转醒后,胤礽,就再也未和他一起睡过。   不管是习惯还是为何,现在的他都不喜他人碰触。   除了,禛儿。   他只想,也只愿为这个孩子打破。这个不断勾起他心底深处罕见怜惜的人。   一十三年的无言相伴,已不再是那单薄的血缘所能诠释的。   生前他或许从未了解禛儿,但那一十三年的时光。   他可以淡淡的说一句,如今他才是最了解禛儿的,比胤祥还要来的了解。   宫女早早便点了灯,只有后殿一片漆黑。   在这说不上亮如白昼的皇宫却是格外突兀。   如今的康熙在没有当年那般刻意隐匿自己的行迹。   所谓刺客自不是那般容易便能进的了着大内宫廷,但贼子野心岂能不妨。   再世为人,康熙首要的便是按着胤禛曾经的法子设立了粘杆处。   至今时日虽短,虽比上雍正年间的那一批,却也差不了些许。   日后定可比那一批更强。   毕竟,这是今后自己要交到禛儿手上的。所有的可能他都必须为胤禛考虑到,在这风云莫测的皇宫,只有越早拥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力量,才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   只有如此,不论以后出现何种情况,禛儿才会。   会如何?康熙有一瞬对自己充满了不确定,不信任。   黄粱一梦,一梦千年。   痛并着快乐,如梦似幻,自己竟有机会弥补。康熙怕,怕这只是一帘幽梦,醒来转头空。   夜凉如水,洒下满地霜华。   今夜已月中了呢。   借着淡淡的月华康熙细细的描绘胤禛的相貌。   指尖从额头滑过,这眉眼,这鼻子,这唇...   仔细的,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错过分毫。   对比这记忆里的胤禛,如今的他是这般鲜活,想着白日里自己无意脱口的话。   曾经就是打自己说了那句之后,禛儿便整日寒着一张脸,生怕再露半点情绪了。   是争一口气,也是怕被自己厌弃。被自己深深的扼杀。   直到他登了基之后,成了那万万人之上才放开了。却又有谁知,每每到了夜间他总是回想着白日的自己,无声的嗤笑。自讽自嘲。做尽了一切,只留骂名满身。   终不悔。   在到人前他又是那冷面王,没有人可以击倒的雍正皇帝。   手,被什么抓住,深陷的康熙轻吐了一口浊气,低眉看去。   胤禛睡的并不十分安稳,小小的眉头轻皱,似隐藏着万般烦恼。   小胳膊不时的挥舞两下,像是在驱赶什么。无意间碰触到自己的手,却又拼命的抓住,如溺水者紧握着最后的那根稻草。   无法言语的苦涩在心头萦绕。   轻轻的将胤禛拥进怀中,这一刻连康熙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中到底盛了多少爱怜。   不断用另一只手轻抚着胤禛的背儿,看着他一点点的放松下来。康熙的心依然揪痛。   指尖忽然传来湿润的温暖,康熙惊讶的眯起了眼。   胤禛两只小小的胳膊死死的搂着康熙的手臂,手指也不停歇的摸索起来,当他的手指与康熙的相遇时,一切是那么的自然,只轻舔了两下,似觉得味道不错便想也不想便往嘴中送去。   时而吮吸两下时而拿刚张的乳牙磨两下。   感受着手间的异样,有什么在康熙的心底深处蠢蠢欲动,却终归平静。   今夜依旧无眠,只是心却是从未有过的平和。   丝丝温暖刻骨入髓。   这算是禛儿你特有的安慰么。一次两次可说是偶然,每每朕烦心之时你却来打断,我可以在处之泰然吗。   想起曾经的折子,十三私下总对着他人说自个四哥的好。别人真心待一分,他便回之十分。   胤禛的性子或许比不得老八来的讨喜。   对在意的人永远是却是心未觉而人先动。他是寂静而休眠的冰山,却埋葬这终年不息的火热。   本已经知晓,只是如今。心境变了,看的风景依旧却感觉更迷人了。   有些,放不开手了,谁也不可以夺取。这是一个父亲该有的心态么。 ☆、十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皇四子胤禛,深得朕心。时蒙太子请恩,特恩赐其迁居乾清宫。钦此”   一纸黄绢,有人欣喜有人忧。   而对于胤禛,这只是从一个地方到另一地方的转变。但看着那个自己叫‘额娘’的人,纯净的心不知为何染上一抹不舍。   以后,不能常见到她了么。   然,年幼的他并无法意识清楚这一点。帝王的命令更是不容任何人反驳的。   胤禛来到乾清宫的时候,康熙正聚精会神的批阅奏折。   好奇的倚在门上,胤禛眼中滑过一丝连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光亮。   就这么默默的看着,直到小小的身体不堪疲劳的睡去。   四周的守卫瞧着却不敢出声。   直到午时将近,康熙才暂且搁下毛笔,稍稍活动了筋骨准备让人传膳。   抬眼便见到熟悉的身影靠在门栏上,阳光在他细嫩的脸上折射出淡淡的光晕。   晒的通红的小脸,细致的呼吸,完美却脆弱。这是何处跌落的仙童?   该如何把你永远禁锢在这凡世,又不会褪去你天使的外衣。   康熙小心翼翼的来到胤禛身边,轻轻的将他抱起,深怕打扰了他的睡眠。   转进内室,小心的将对方安置在榻上盖上薄毯,满足的守着对方熟睡的面容。   心如斯平静,周围的一切似乎皆远去,尘世的喧嚣落不进这宫殿的一角。   秋日里难得的艳阳,为君数载,今日才发现,幸福唾手可得。   ※ ※ ※   “皇父皇父,四弟还没有来么?”胤礽跑着闯进内室。一路不停的嚷嚷。   “胤礽!”看着不安的蜷缩起身体的胤禛,康熙低声喝道。   手轻抚上那挣扎着要醒来的稚颜,无声的安慰。待对方再次进入好眠才以眼神示意一旁的胤礽去外屋谈话。   委屈的咬了咬下唇,狠狠的瞪了一眼床上的胤禛,却因身高的问题只能看到一团微微隆起的物体。   那里是本宫的位子,都是你。   因胤禛到来而雀跃的心一下子被浇熄了许多,不甘不愿的拖着步子,胤礽一步三回头的踏出里间。   “胤礽,朕和你说过什么。”静静的抿了一口茶,康熙看着站立不安的胤礽说道。   “太子乃半君,一言一行皆为臣子表率,应当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做到泰山崩于前,麋鹿兴吾右,心君本坦然,处之若平素。”胤礽一板一眼的将平日里康熙的训斥搬出来。   “记得很牢,尔可做到。”简简单单的一句,康熙甚至没有看胤礽一眼,胤礽却依旧惊起一身冷汗。   只是此刻的他应着心底的一丝傲气倔强的不肯再低头。   看着如此模样的胤礽,康熙轻叹,合上杯盖。   “毓庆宫已建成多日,你这个主子也该过去看看了。”   适时里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到底胤禛还是被吵醒了。   “儿臣遵旨。”胤礽僵硬的说道。   小孩子的心思最是敏感。   不知打何时开始,他发现皇父对他的态度变了不少。一如既往的教导,一如既往的威严中透着些许难言的关爱。却还是有什么在潜移默化中改变。   一直找不到原因。直到传出胤禛与德妃同时有恙在身。他不笨,相反从小天资聪颖,时间一久,前前后后的蛛丝马迹,足以让他了解一丝事情的真相。   自打那位出生以后,自己像是再没在这西暖阁住过了。   如今,外人皆知为着自己那位赐居此地,此刻自己到搬出去了。皇父,你也太心急了吧。   只是想到那瘦弱的身影,纯净不染污垢的眼神,心中怒火稍减。   臭小鬼,等你长大看我怎么教训你,不信你以后还这么可爱!   胤礽恨恨的想到,止不住被触动的柔软。   如此璞玉,无怪皇父珍爱。希望你不要有污浊的一天。这之前,太子哥哥也会努力保护你的。   小小的人儿在心中宣誓。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偶承认偶还是被伤到了~~~~~(>_<)~~~~ 顺带心情烦躁,小休~(*^__^*) 嘻嘻…… 努力改变,不在无病那个呻吟~要是实在改不过来,乃也别拍,冰儿很努力了。。。。 ☆、十二   自那日午后,胤禛正式住进了只剩康熙一个人的乾清宫。并且享受和曾经的胤礽一般的待遇。除了地位上的差距,在外人眼里胤禛才是如今最受宠爱的阿哥。   蝴蝶的翅膀还未产生太多的偏差,况且如今的康熙比起彼时的自己多了更多的经验,处理起政务自是得心应手。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注视着胤禛的成长。   胤礽每天都会到康熙处请安,往往过了晌午才走,多半是陪着胤禛玩耍或者锻炼他说话。   只要功课不拉下,这一世的康熙给了胤礽更多的自由空间。尤其胤礽与禛儿的兄弟之情深厚,是他乐意见到的。   一如当年的朕和二哥,不会再出现的雍正和怡亲王。   他不希望胤禛这一世再为政事伤神,却也不想他遭猜忌,一点也不。   本该满足于这样“平静”的生活,但是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康熙心头却多了一层无名的阴影。   心底像是忽略了什么,它在不断的叫嚣,提醒着自己,却始终找不到根由。   连难得的除夕夜宴也有一半的时间沉浸在阴云之下。   最近更是演变到即使对着胤禛也坐立难安。   不。该说能引动自己情绪的如今只有禛儿。细细想来心底的阴霾不安也是来自禛儿,前些日子只是不断的被压抑着。   到底,是为了什么。   ※ ※ ※   “皇父。额娘,禛儿相见额娘。”   这日,天空阴沉沉,宛如康熙多日来的心境一般。   手中虽拿着折子,心神已不知飞到了何处。   胤禛晃晃悠悠绕过书桌,一把抱住了康熙的脚说道。   康熙被这么一碰,脸上不觉露出宠溺的笑容。   在这个皇宫里,也只有被自己宠坏的禛儿敢这么肆无忌惮。只是待他去了上书房后,概不会在如此肆意了吧。   康熙有些无奈,骨子里的东西是无法抹去的,尤其在这红墙琉璃瓦的监牢之内,有些规矩是不可省去的。   轻叹一声,想起胤礽每日里都变着法逗禛儿开口,如今的禛儿说话比同龄的孩子流畅也有条理。   康熙放任的笑了笑,昨日胤礽还抱怨这弟弟越来越挑了,想从他嘴里逗出句话好玩意可不能少,偏小娃娃的爱好最难体悟。   “想便去,没有人敢拦着禛儿。”何况佟佳是禛儿的养母,见一面也不会惹来过多非议。   揉着胤禛的小脑袋,康熙感叹着。   转眼禛儿都长这么高了呢,自己坐着,他靠过来刚好克在自己的腿上,说不出的舒心。   “可是可是。。。”胤禛说着说着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低下头绞着自己的衣角。   伸手将对方抱起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手挑起胤禛的下巴。   “怎么,和皇父讲,皇父会帮禛儿的。”柔情似水的眼神,康熙不知道此刻的画面在他人眼中是怎样的暧昧。   只是这养心殿不是一般太监可待的地方,四周的侍卫更早换成了粘杆处的人。梁九功早在胤禛来的一刻便退了出去。这一幕终无人得窥。   “我我,禛儿不记得去额娘哪里的路啦!”憋了好久,胤禛终于赌气似地叫了出来。   说完后气鼓鼓的转过头不看康熙。   呵。康熙一时没忍住,惹来了胤禛的瞪视。   “只要吩咐一声,嬷嬷自然会带禛儿去的。”摸了摸前半边光光的脑瓜,康熙宠溺中带着无奈的说道。   “那禛儿,禛儿忘了么。”虽然许久未见,虽然自己很小,可是忘不了那个笑的很温柔的人。好想她。   本来想找那个大坏蛋的,可是大坏蛋今天都没来,禛儿也不知道去哪找么,第二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对自己很温柔的皇父。胤禛撇撇嘴,恼怒的抓过康熙的手就咬下去。   某只为了不拉下功课好逗人的太子突然打了喷嚏。   唔,天气反复,四弟身子不好不知道怎么样了,要快点学好才可以去看他。转头又埋入书海。   康熙可不知道他的想法。听到胤禛的话,想着对方‘无助’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便是自己,心底突然升起一股甜蜜。   由着胤禛虐待他的手,反正很舒服,才长不久的乳牙使不上多大劲反而苏苏麻麻的,像细细的电流滑过。   当康熙放下政务抱着胤禛去承乾宫是得到了佟佳今日去了德嫔处。   在踏上去永和宫的路时,康熙突然觉得知道自己烦心的源头在何处了,尤其是,当他看到挺着肚子的德嫔时。   算算时日不久便该临盆了。   他大清国的阿哥,他的皇六子---胤祚,那个六岁即夭折的孩子。   祚即国祚,寓意帝位。他每每以“自朕承嗣大统、胤祚家国以来..”起头,从前未曾想过为这个孩子赋予的名字有何意义。对着德妃的宠爱,他便给了这个名。   胤礽的地位不会为了这一个名而改变,不为着赫舍里,大清也不会允许如此荒唐。   可是禛儿呢,他的心呢,想着胤禛日后可能的想法,想着禛儿曾经的经历,那被自己忽视了数载的母子失和。   痛彻心扉。   自己到底在无意中伤了他多少。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的不再无病那个呻吟~情节有加快了吧~嘿嘿~ 嗯,灵感用光了,枯竭中。 冰儿去睡觉了~催文的不是好银哦~~~~~(>_<)~~~~ 冰儿的脑细胞都死光光哩~坏思思,乃也要更文做补偿!~\(≧▽≦)/~看看冰儿的字数哦~不可以比人家少的!~ ☆、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冰儿再次声明,在包子没长齐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暧昧~~\(≧▽≦)/~康康绝对木有那么快明白心意~咱憋也不许他明白过来~ JJ抽了~评回不了~~~~~(>_<)~~~~ 泪飘~ 思思,幻幻,小莫,茶茶…不管乃们看不看的到全体给冰儿更文~日更的抱抱,加更的亲亲~语语,冰儿最最亲爱的爷~乃没这些福利~因为乃不觉得疼冰儿是应该的么【星星眼~   “额娘!”   无聊的趴在康熙的胸前,胤禛在见到佟佳的瞬间开始挣扎。   一声额娘,换来的是两个女人的回头。   佟佳笑的一脸慈祥,而德嫔却是面无表情。   康熙看着心中一沉。放下胤禛,瞧着他踩着比初见稳健了不少的步子噔噔跑去,一缕柔情漾过他的心底。   “额娘额娘额娘……”无邪的笑着,胤禛一边跑一边伸出手要抱抱。   “禛儿。”视线有意无意的掠过身边的德嫔,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屑。佟佳不经感叹。   十月怀胎,为何初见面你就如此绝情。   康熙的眼底更是有一抹杀意一闪而逝。   或许这对其他人并不公平,在那场争夺之下,并非只有胤禛是唯一值得怜惜的。   胤礽胤禩胤禟他们哪一个有好下场。便是始终跟着胤禛的胤祥也是英年早逝。‘拼命十三郎’多么悲哀而讽刺。   但对于康熙,只有禛儿是那唯一可以挑动他柔软让他宠爱的。   爱新觉罗家的人从来都是自私的,这是被刻进血液烙进骨骼的不争事实。   人性本自私,只是他们家的更最而已。康熙从来不会觉得对不起谁为谁愧疚。   人的一生能有多少真正住进心底的人,既然遇上了,那么对不起,你永远也不要想着逃离我的掌握。   康熙不是相信,而是明白,如果那十三年他看着不是他的禛儿,而是其他的什么人,自己不会有这样的怜惜之情。   其他人的话,不是禛儿怎样都没关系。于自己有何干。   胤禛似没有注意到周围诡异的气氛,天真的依偎在佟佳的怀里。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德嫔,他的生母一眼。   是敏感的注意到对方的不喜,还是命中注定的不对盘。   “禛儿既然这么想你,佟佳,就让禛儿回去住几日吧。到时朕会让九功去接禛儿的。”说完便直直的转身离开,谁也没有发现他转身时留恋的目光,包括他自己。   “恭送皇上。”德嫔和佟佳打着千,胤禛歪着头,直到康熙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帘才回魂般拉着佟佳的衣袖往外走。   “禛儿这是舍不得皇父么。额娘都要吃醋了。”佟佳以帕捂嘴笑道。   “既然四阿哥如此,天色也已晚,恕不远送。”虽然佟佳比自己的身份高很多,但德嫔并没有给她假以辞色。   说什么天色已晚,现在也不过未时出头些。   “告辞。”对此佟佳并没有去计较,张口想说什么,只是看了胤禛一眼,最后只吐出这两个字便离开了。   ※ ※ ※   康熙出了德嫔处,看着刚开始偏西的烈日。回顾四周,自己并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又不想如此回到没有了胤禛的乾清宫。   伫立片刻,康熙最终还是向养心殿走去。并不是此时还有心思处理政务。而是,自己所拥有的全部记忆中,自己在那里陪他度过的最多。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知道。   如今的养心殿,在很多地方都不同于自己转醒之前。褪去了许多华而不实的东西,说不上朴素,却温馨了很多,或许是康熙一个人的错觉。和雍正所用的一模一样。   很多时候他宁愿自己还是那个游离在城中的鬼魂,静静的注视着胤禛的一举一动,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为他心疼。   疼痛至少说明了那是真实,越美的梦境在破碎的一刻越让人绝望。即使帝王,刚强如他,亦不过凡人,承受不起那锥心刺骨的疼痛。 ☆、十四   三天时间晃眼而过。佟佳一早便让身边的嬷嬷为胤禛收拾了些吃食、虽然皇帝那边什么都好,但到底是自己的一些心意。   估摸着时间,佟佳细细的给胤禛整了整衣服等着梁九功的到来。   对于胤禛如今的状况,佟佳不知说什么好。   他不是自己的亲子,抚育至今也不过一年左右,还是个奶娃娃,偏生瘦小的惹人怜爱。不止自己,连皇上还有太子怕也是栽在这上头了。   只是想着三日前的一幕,佟佳不由紧了眉头。   这乌雅氏,禛儿到底是她身上掉的一块肉,怎像见了陌生人还不如。禛儿既得了圣宠,不管皇上真心几何,她也该多少关心些。   自己到底只是禛儿的养母,隔着一层比不得她来的亲近。待禛儿知了真相。   哎,轻叹一声,佟佳这般想着却不担心,她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她,禛儿最是那贴心的孩子。他不会让真心疼爱他的人伤心。   只是德嫔,你最好也不要禛儿伤心。血缘,最是那不可断的羁绊。   话分两头,不说佟佳为着三日前伤神,康熙心中这几日也不断浮现那母子陌路的场景。   端坐在养心殿内,此时的康熙面沉如水。阴沉的神色中不时掠过点点杀机。   上一世的自己的精力多是放在朝堂上看他们你争我夺,对于后宫。佳丽胜多,自己印象深的也就那几个,这乌雅氏当时瞧着是个安分的主,颇得自己宠信。   若是换了旁的自己也不会理会她,但如今事关禛儿,便由不得他了。   轻叩着桌沿,康熙扯出一抹微笑,地狱的曼珠沙华,带着魅惑人心却致命的毒素。   改玉牒堵不住那悠悠众口,那些大臣哪个不知爱新觉罗·胤禛乃乌雅氏德嫔之子。康熙并不希望掩埋真相,若日后那些人以此重伤禛儿。   一时力道不慎。御案便被毁去一角。外头听到声响的奴才忙不达的打开门,迎头撞上康熙阴翳的双眼吓得立时跪地不起。   “将这里收拾干净,待梁九功回来,让他到太子处来,记得带上四阿哥。”   如果从不曾相处,自然不会失和。   已经有了一个额娘,就不需要另一个。   有些东西残缺的才是美好,至少有一个梦可以做。   ※ ※ ※   胤禛来到毓庆宫时皱着一张脸,康熙看的莫名,尤其那盯着自己的哀怨眼光。   说不上别扭,反而觉着好笑。只是冬日里干燥苍白的脸色配着那瞪大的水眸平白让人心疼,康熙无奈的摇头在心底吐槽胤禛的“不孝”。   胤礽一见自己喜爱的四弟来了,兴奋的忘了自己的皇父还在一旁,甩了笔就凑上前去抱。   胤禛的心眼若是大了去他也就不是胤禛了。   今天早早的便被额娘拉起床,虽然没怎么折腾,可是从承乾宫到养心殿,再至太子的毓庆宫,说不上多长的路对一个一岁出头的娃娃也说的上是项折磨了。   这个时候的胤禛怎么可能心情好,胤礽还往枪口上撞,岂不是新账旧账一起算!   再说他可没忘就是因为胤礽,几天前害的他去找皇父结果被嘲笑了。   嘴角扯出一个不胜明了的笑,胤禛一口就着被抱的姿势咬上胤礽的脖子。   康熙的眼神不觉暗了暗。   胤礽虽觉得被咬的地方湿漉漉的难受却还是笑眯了眼。胤禛至此终于知道咬人是件舒服的事儿。   哼,呜呜,禛儿以后在也不咬他了。   如果胤礽知道因为自己今天的表现今后会少这么一个大福利,绝对悔不当初!   康熙在一旁瞧着他们二人打闹,估摸着时间,待午时将近这才上前制止。   食不言,寝不语。古人之训也。   然,宝宝五个月就可以添加辅食,开始可以吃米粉、蛋黄粥等易消化的食物,六个月长牙后就能嚼一些硬的。如今的胤禛已经一岁,说不上百无禁忌,多数却是可以吃了。   而自从胤禛搬到乾清宫后,除了为着国事耽搁,康熙从来都是亲手喂胤禛进食的。   如此,到了后来胤禛嘴挑,饭桌上难得的热闹起来。   只是小孩子吃的不多,每次康熙喂了几下便饱了,徒留胤礽在一旁只能干瞪眼。   人还窝在皇父怀里,他能怎么办。   可今天胤禛也不知怎了,康熙喂了几次也不张嘴,明明都是平常爱吃的,偏偏就今日摇头。   胤礽瞧着偷乐,总算见着皇父吃瘪的一天了。   像桌上看去,捡了只香脆的鸡腿。胤礽趁着康熙无奈偷偷递给胤禛。   康熙不是没看到,不过看着胤禛好奇带点兴奋的眼便纵容了,那知就因这纵容出了事儿。   其实说到底胤禛今日不过是牙有些痒想啃点硬硬的东西,而平日里爱吃的都是软软的。看见胤礽递来的鸡腿,嘴角弯弯,好奇的接过立马就啃了下去。   一下,咬不下来,两下,还要不下来,三下,这是磨牙的好东西!   大坏蛋原来还是好人。   胤禛笑眯了眼,一下一下不停的啃着,直到。。。   “唔,呜呜哇,痛。”胤禛咬的太开心,胤礽看见胤禛咬的开心他也很开心,康熙忙着将胤禛磨落的肉屑理干净。   结果三个人都没发现很快胤禛便咬到了骨头上面。   一个成年人乃至少年咬下骨头都不会有事,但胤禛不过一岁出头,乳牙还未发育完全,这一下怎受的了。当即哭了起来。   康熙和胤礽手忙脚乱的哄了半天,吁了无数点心好处,才将他安抚下。   却不知胤禛在心底已经下了一个决定。   这辈子禛儿再也不要吃肉,禛儿要学兔子吃素 作者有话要说:皇帝吃饭吃的嘛怎么吃。。。。偶不是考究党,啥都和偶没关系~发现任何不符请勿拍 雪花儿,茶茶,小涵,幻幻集体请更文加更。。。。思思,还要在催乃么? ☆、十五   康熙十九年二月初五,这对其他人或许是很平凡的一天。但对于乌雅氏,如今的德嫔却是永远难忘的一日。   不是因为在这一天,她诞下了康熙帝的第六子,不是在这一天她竟因意外的血崩而死。   而是她在这一天见到一个恶魔般得男人,她的丈夫。也是今后悲惨的开端。      那一日阴雨绵绵,明明早上还是晴空万里,到了午时却狂风大作,连片的乌云笼罩在上空。不一会便下起了大雨。   皇宫的一角不断传出痛苦的尖叫声音,偶尔路过的宫娥都知道这是德嫔在生子,太医早已断诊这一胎是为阿哥,想来这位娘娘日后定圣心不断。   只是或许是大雨迷蒙了双眼,他们没有发现到那寝殿周围诡异的氛围。   产房内,德嫔被一位嬷嬷压着,下面传来一阵阵撕裂的痛,虽然已经经历过一次,但不知为何,这一回却比上次生胤禛时更让她想晕厥。   专注于生产的他没有发现,产房内不知何时站立这一抹明黄。   周围为她接生的人也似没有看到一般继续着自己的工作。除了为她接生的产婆像是机械般重复着“吸气,用力”,只余她无意识的呼痛叫喊。剩下的都井然有序却不发出半点声音。   这些人,早便是粘杆处的了。   终于,不知折腾了多久,德嫔终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体内滑出。   当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啼时,她知道自己终于平安的剩下了儿子。   她与康熙帝的第一个儿子。   至于胤禛。   那时因为贵妃佟佳氏无所出,皇四子胤禛出生不满十天便由乌雅氏名下转为佟佳氏养子。是佟佳氏的,才不是她的,她的孩子早就死了,或者,那十个月只是一场梦。   而这个孩子,她会亲自抚养,这才是她德嫔的,她一个人的孩子。   对,那只是一场梦,自己太喜爱刚诞下的灵儿产生的错觉。   嘴角扯出笑靥,德嫔的眼底染上温柔的慈爱。   深呼吸缓解产后的疲惫,她等不及想见见自己的儿子。   才转头,却发现一身明黄的康熙离自己极近。   乍见的惊喜让一抹嫣红浮上苍白的脸庞。   “皇皇上,臣妾恭请圣上圣安。啊,请皇上移步,产房污秽,有辱君子之气,皇上不宜”德嫔慌慌忙忙的对着康熙说道,只是突然想到自己才生产,污血嬷嬷们还在处理,男子不可进这不吉之地。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德嫔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得意。   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康熙用手指附上唇止住。苍白的面容因着这暧昧的动作更显红晕。   “爱妃如此为朕设想,朕还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呢。不若,朕将小六儿。”康熙笑的一脸温柔,难得的露出一抹疑惑之色。但那阴沉的眼底没有丝毫笑意。   德嫔眼眸低垂,听着康熙的话害羞的轻咬下唇。没有注意到康熙慑人的目光。   当听到小六儿时,德嫔觉得自己的心快停了。皇上这是承认了孩子的身份!   一出生即是如此,比以稚龄入玉牒的胤禛更甚。果然,这才是我们的儿子。   “送去给惠妃抚养,你说如何。”康熙绽开一个称的上明媚的笑容。   而当德嫔听完康熙的话后,她突然觉得自己置身于冰水寒潭,彻骨的冷意从指尖和皮肤一点一点的蔓延渗透到心脏。   为什么,要抱走我的孩子,   德嫔说不出反驳的话,只是睁着双眼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帝王无心无情,她很早就明白这一点,却想不到竟是如斯残忍,自己的孩子,怀胎十月的孩子,为什么要说着这么温柔的话做出这么残忍的决定。   看着德嫔仿佛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眼神,康熙轻抚着她的头,像是温柔的叹息。   “朕也很舍不得德嫔你走呢,可是难产这种事谁能控制。”缓缓的说着这些话,康熙深怕德嫔听不清似地一字一顿讲到。   “朕相信惠妃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小六儿的,还有禛儿。他是个好哥哥呢。”一字一句都敲在了德嫔的心坎上,尤其是呢被刻意咬重的一定二字。以至于忽略了康熙在提到胤禛时温柔带着一丝疯狂的眼神。   怎么可以!这是她‘唯一’的孩子啊,皇上不可以这么对她!   “啊啊~~!”想要吼出内心的不甘,眼前的是谁她早已忘了,满心只有她才诞下的骨肉。只是一个刚生完的女人有多少力气,细弱蚊声已不足以形容。   尤其当折腾了这么久,心情起伏跌宕,喜怒哀乐,当她一个个品辨了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再也说不出话了。惊恐的眼神再次对准自己床边的男人,得到的是他无奈怜惜的眼神。   原本就泛起冷意的心一下便陷入了绝望。   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这是一句俗语,但多少人能将他们诠释完美。   最毒是女人心,那仅仅是因为她们为了自己什么主意都想得出,杀人于无形。   哪里知道男子的手段亦不输女子。   自进宫开始,她能爬到如今的位子后宫争斗阴谋手段她早已看清。   可笑的是自己始终没有看清皇帝是怎样的一个人。但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要在今天,她刚为这个男人生下阿哥的今天。   德嫔眼神黯淡,隐隐透露出一丝绝望的死气。在皇宫里每天都是一场赌博,她早已想过自己也会被人拉下马,但没有想过如今这般场景,更是被那个人拉下地狱。   为什么,为什么。   如今的德嫔只想要康熙一个答案。   “不要这么早绝望,放心,游戏才刚开始,你难道不想看着祚儿长大么。”欣赏够了乌雅氏的表情,康熙凑近乌雅氏的耳边呢喃,如情人间的低语,嘴角甚至挂着一抹轻笑。   在起身前还轻佻的咬了下乌雅氏那圆润的耳垂。   德嫔乌雅氏在康熙离去的瞬间陷入了黑暗,她听到周围的奴才呼喊着,却不分明。   自己今后的路会如何,他,不会如此轻易的让自己死去。   这一切到底,为何。。。   就在康熙缓步踏出殿门之时,一直绵绵的阴雨也歇了下来,天空渐渐放晴。雨后的皇宫带着一股难言的清新,像所有的污秽都被冲刷,留下一世清明。   玄烨望着毓庆宫的方向无声失笑,带着最真心的笑容期待着。   禛儿不知此刻又如何折腾胤礽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冰儿宫斗无能。。。虐人无能。。。。阴谋无能。。。。总之啥都无能。。。。 乃们就将就着看吧。。。。 吐血,冰儿从昨天码到现在,思路是有可是越写越混乱,偏偏不敢停,一听更糟糕。。。。o(╯□╰)o啊~ ~~~~(>_<)~~~~ 人家昨天的晚饭都憋着没吃的说(某只夜猫子昨天下午6点多起。。。一碰电脑就兴奋不停的家伙。。)饿死了饿死~死德妃,偶恨死乃了~啥都是乃的错~ 看人家这么努力给点安慰好不呜呜~~(>_<)~~ 最后声明,想日更的乃可以煮了冰儿,当然煮乃自己偶也不反对~ 【转头】冰儿能不坑都很式个问题的说~还日更,好没的梦啊~远目。。。 ☆、番外之 泼墨山水   这是胤禛‘温暖’胤礽第二天的事儿了。   当胤禛醒过来的时候康熙已经去上早朝了,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胤禛攥着小拳头揉了揉眼睛。   待真正清醒了些才四顾起来。   这里,自己好像不认识哦。疑惑间不禁皱起来好看的眉梢。   梁九功一早便服侍了康熙,今次却未跟着康熙前去正殿,还是留在西暖阁中。   听着里面传出的声音,知道四阿哥总算是醒了,指挥这身后的一众太监跟上。轻轻敲了两下,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四阿哥,请洗漱。”说着挥了挥手,让身边的小太监上前为胤禛更衣。   “黄。。。皇父呢?”记得每天自己起床额娘都会在自己身边的,为什么那个穿黄衣服的没有!   胤禛歪着脑袋很不解的想着。   “奴才回四阿哥的话,皇上此刻正在早朝,他交代奴才若四阿哥起了可先用早膳。”梁九功恭敬的回到。他是知道陛下如何宠爱这位四阿哥的。   “不要。”正在更衣的胤禛听到梁九功的回话下意识的反驳。糯糯的童音中夹杂着丝丝不安。   待自己说完才想起这里不是佟佳额娘的地方,一时两眼泛红。   梁九功跟着康熙早有些年头,心思自是活络,见者胤禛这般便猜到离了熟人这孩子缺了安全感,斟酌的开口。   “太子爷此刻正在东暖阁,四阿哥可要去见上一见。”   “太子,是二哥。要,禛儿要。”眼睛闪闪的,胤禛才说出便向门口跑了开去。   梁九功自是不敢放在这小祖宗一个人连忙急步跟了上去。简单的告了声罪说了几句便抱起胤禛像那东暖阁而去。   他可没有忘记这小祖宗不认路的事儿,要是出了岔子倒霉的可是他。   因为有人抱的关系,胤禛虽不太乐意也没反抗,摇摇晃晃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在睁眼已经睡在了另一张陌生的榻上。   不远处正在研字的胤礽听着床上的声响,手上一顿,一幅好字立时给毁了。却也不着恼,这字怎及得上自己刚认的弟弟。望过去,见胤禛醒来的迷糊劲更不禁笑语。   “禛儿怎不多睡会,昨晚做什坏事了,倒是说来与哥哥听听。”   “哥,二哥,太子。做坏事。”胤禛歪着头学胤礽说话、   额。胤礽脑门子冒汗。这娃天生就是来克咱的?   想起昨天的事儿,胤礽的面容有些子扭曲了。   “禛儿饿了吧,这里有些糕点要不要吃。”转移话题,虽然胤礽不保证胤禛懂。走到榻边自己也顺势爬了上去,努力的将胤禛抱在自己怀里。顿时奶香四溢。   好像自己也没吃东西呢。胤礽感到自己口中生津。   “香香,二哥香的。”难受的扭了扭身子,胤礽怀抱可比不得佟佳等人的熟练。只是吸了吸鼻子,胤禛突然说出这一句,眼神带着一丝惊奇的意味。   香?胤礽疑惑的顺着胤禛的视线望去眼中带了明了。   虽说习字已有些时日,但身上仍免不了沾上一些。胤禛闻到的就是这墨香。   “要,要香香。”抓着胤礽染上墨迹的袖子,胤禛不停的摇着。   黑色的墨渍在月牙白的衣服上格外显眼。想来是还未干透,胤禛抓着不但手染上了,也把那本就一点的墨迹染开了。   胤礽看着胤禛眼珠一转说出这么一句,便有了不大好的感觉,只见这胤禛用力要挣开自己的怀抱由不得他多想,只好下榻抱起胤禛朝书桌走去。   待他想绕过桌子之时,胤禛一直向外扒拉的手终于够到了砚台。   胤礽今日用墨时本就多加了些水润笔,好巧不巧这时胤禛又顺势碰翻了茶杯。   记起这茶还带着些温度,想起怀中人那瘦弱的身体,胤礽下意识的护住了胤禛。   有深入浅,浓浓的墨迹从右肩到左后腰,不断晕开的墨痕形成一幅飞流瀑布。   被砚台碰到的地方并不是很痛,初春穿的算不上单薄,那点水温还上不了她。胤礽小心的将胤禛放下地检查一番,见他无事才长舒了一口气皱着眉头骂了句小鬼。扭头看着自己这件衣服,哀叹着这真是浪费。   胤禛瞪着眼睛瞧着胤礽,眼里有着恶作剧后的得意。撇开胤礽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跑到胤礽的背后瞧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扯嘴一笑双手碰上去,用染了墨的指头在胤礽背后这画一撇那印一掌的。   胤礽感受着背上跳动的指尖,嘴角狠狠的抽了几下。   当康熙到得时候看到的便是两只满脸墨迹的小花猫,很不厚道的在心底笑了一阵。即便在很久以后也一直拿这事儿来笑话胤禛。   事后康熙单独询问了胤禛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到他眼底的得意不禁追问。才知道了原来胤禛的心眼从来不到。   原来胤禛记着昨日胤礽害他当场尿湿裤子。这是在报复呢!   而更没有人知道胤礽没有将那件被染墨的月白色衣服丢掉。甚至连当时的胤礽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藏起这件衣服。   只是在很久的将来,当他在拿出那件珍藏的完好的衣服时。看着自己后来填笔画成的枫林飞瀑留下了一行字。   ---人间美景极致,最是,求不得 作者有话要说:思思。。。冰儿更了哦~乃也要更文。。。不能有新坑就不填今生。。。雪花儿也要努力。。。。 细节什么不要考究~冰儿怎么知道桌子多高四四怎么够的到之类之类的~一切无视就好~~\(≧▽≦)/~ ☆、十六   德嫔就这么没了,生子本就是件危险的事儿,不会因为身份而区别对待,毕竟前皇后也是因此而崩的。没有也不会有人敢去怀疑她的死。多不过是议论两句死后封妃得了无上荣宠。   当佟佳听闻此事后,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只是当即像太皇太后与仁宪皇太后请旨。   原她们商量着待胤禛六岁入了阿哥所在告知其生母一事。只是如今这一出事儿,佟佳忧心四阿哥年幼失了生母受不了,容易与她生隔阂。毕竟血浓于水若被人挑拨。   说到底也是她从乌雅氏那抢了胤禛来。   如今的情况佟佳想着还是等禛儿过了十五建府之际在说与他听。   昭圣太皇太后与仁宪皇太后皆是通情理之人自是允了。又特意叮嘱了后宫众人一番,免得有哪个不开眼乱嚼舌根子。   这之后佟佳的日子也就或平或淡的过着。偶尔到乾清宫接胤禛回来住几日。平日里也不时做些衣物送去给胤禛。   虽不常见面,但这母子间的感情倒是越发深厚。佟佳欣喜的同时却又有些担心日后胤禛知晓了会不会气自己存心欺瞒。   谈不上日日眉头紧锁,却扎扎实实在心里埋下了不小得心结。   这厢佟佳时时忧心着,而康熙这边也有一股子沉重。   按说德妃殁了,胤禛今后母子失和这最大的心病没了康熙该开心才是。小包子胤禛和大不了几岁的胤礽给康熙的生活添了不止一点儿乐趣、   明明记忆里两人都该是谦让有礼。胤礽无论是一废之前还是在那之后,对着胤禛这太子党总比别的兄弟多了一丝忍让。胤祥虽也是太子党却和身为太子的胤礽说不上亲热,若没有胤禛,康熙还真有些拿不准他会站在那边。   只是现今,胤禛的小心眼对上胤礽的‘疼爱’。明枪暗箭互相使小绊子,这二人的感情反倒亲昵起来,比起曾经更少一份距离。有时康熙都不经怀疑胤礽不是被胤祥给附身了,不然怎地就能和胤禛这般合得来。   这种契合的气氛让康熙有种无法插足的感觉。很讨厌的感觉。   而越是一日日看着胤禛长大,心中无法割舍,想要保护他的念头越发强烈。只是…每每到了此处康熙都忍不住皱眉。   他觉着自己忽略了一件事儿,这件事远比处置德妃还要来的重要。只是到底是什么事,却总是欠缺那么一个契机,再度让身处迷雾的自己看不清。   康熙没有想到,这个机会竟来的如此快,让他痛彻心扉。   ※ ※ ※   快乐的时光总在人无意间悄然流逝。越接近这一年的年尾,康熙的心底悄然滋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他因着皇考的缘故并不信佛,却也有所了解,胤禛更是十分虔诚,那一十三年虽公务缠身也必定日日研读一刻佛经养心。   历史车轮在自己处置德妃的时候已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没有了德妃自然也不会有皇十四子允禵,那个与禛儿一母同胞的兄弟。   佛家讲求天道。天理循环因果报应,“此有则彼有,此生则彼生,此无则彼无,此灭则彼灭”。   那自己种下的因会得到怎样的果。   命由天,命由己。   无论康熙是否真的预告到了什么。世界依然按着自己的步伐转动。   康熙十九年十一月二十五。依旧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清军平岳州、常德、长沙、衡州等地后,恢复了湖南全省,同时收复广西。克汉中,定成都,取重庆,收复四川。   康熙平定三藩之乱比起上一世动作快了更多,离胜利更是近了一大步。   年关也将至,按说怎么也算大喜的日子,但是整个紫禁城却笼罩在一股沉闷压抑的气氛之下。   康熙早已知晓这几年痘症爆发,早早的便派粘杆处的人找了各地有能的大夫,收集了足够的芨芨草。   宫里更早早的备下各种应对的方案。   但当到了那一天,康熙才觉得人是如此渺小脆弱。   阿哥里会有人染上他早已知晓,即使那是他的太子,大清的储君,但他知道胤礽最终会无事,自不会在担心。   只是梁九功传来的消息让康熙懵了。   太子误诊,不过是得了风寒。真正出喜的是四阿哥!   是,他的禛儿。 作者有话要说:康熙十七年十一月,5岁(虚龄)的皇太子胤礽出痘。这里冰儿把他整成实岁了。。。晚了两年。 1679年,清军平岳州、常德、长沙、衡州等地后,恢复了湖南全省,同时收复广西。1680年,清军克汉中,定成都,取重庆,收复四川。同时,康熙处分了奉命攻打重庆而中道退返荆州的宁南靖寇大将军勒尔锦,命令彰泰为定远平寇大将军接替指挥,率师由湖南进攻云贵。 这个冰儿也把他整一起了。。。 虽然咱已经不照历史不过搬完东西总还是说说来处~教错小朋友可不好。。。 这章写的冰儿想吐。。好不好就这样吧。。。 说件会被拍的事儿。。。冰儿想开新坑哦。。。和人写联文。。。先通知下。。。爬走。。。 还有另外。。。上次误删了“~~”的评论。。。后来冰儿才发现咱总攻居然删过两条。。。懵了。。。不管另一个是谁冰儿都道个歉。。。咱真的没印象啊。。。。绝对是梦游。。。偶真的不记得还误删了谁的。。。实在抱歉啊、、、 ☆、十七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冰儿这一章写的纠结死了。。。。冰儿一直觉得父子什么很美好可是年龄神马太纠结。。。从写禛爱开始偶就酝酿这怎么整这关系。。。长生不老。。此文非玄幻,重生纯属意外。。而且妖怪太多很麻烦。。。稍微整正常点的说法。。。 啊啊啊,头大了。。。继续下一章吧还是。。。康熙嘛的。。。咋感觉被冰儿整的跟深闺怨男,白痴腹黑。。。。上位者的想法不是无能可以揣摩的。。。不接受一切有关于此的说法。。。果然。。。写文神马不是冰儿的主菜。。。ORZ。。。冰儿陷在深渊里了。。。   执笔的手一颤,洒下斑斑点点,腥红的朱砂更在折子上滑下一道醒目的痕迹,将整个折子都渲染开了。   这是多么熟悉的一幕,只是当时拿着折子的不是自个,落在折子上的亦并非朱砂而是雍正的血。   胸口闷闷的,一瞬的窒息。   看着眼前的折子,康熙有一种时光交错的感觉。   那个人会再度离自己而去。他会如同当初倒在案上在也起不来。   不,朕不允许!   他怎么可以,他都未曾好好的补偿过他,他尚未给过他自己匮乏的几近贫瘠的父爱。   自己,尚未告诉他一十三个寒暑相伴,自己懂他了,懂用着胤禛这个名字的人了。   那是一个让他放下帝王身段真心宠爱的人,那是放弃所有猜疑全身心信任的人。   他怎么可以在自己尚未付出全部前就抽身离去,再度让他悔恨难当!他,怎么可以。   以怒火掩盖自己心中的不安,吩咐梁九功将自己以批注的折子发下去,康熙急急的像东暖阁走去。   ※ ※ ※   站在房外,康熙怯步了。他不敢走进去面对生病的胤禛。   他害怕自己看到胤禛那病弱的面容。   生老病死。这是人必经的阶段,你只能祈祷却不能反抗。   自己改变了原本的历史,所以该受到如斯惩罚么?   可是自己的重生本就是逆天而行,为何还要有此报应,即是报应于朕。为何痛苦要加注在什么都不懂的禛儿身上!   生老病死。   生,老,病,死!   康熙一拳又一拳砸向一旁的柱子。   崩裂的碎木扎进肉里,鲜红的血液流淌。心中莫名躁动的情绪,这由来已久的心跳是为何。   随着情绪的宣泄,康熙的头脑终于开始有了一丝明悟。这是上天对他的警醒吧。   爱新觉罗·玄烨,清圣祖仁皇帝,自八岁登基,在位六十一年,享年六十九岁。   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年号雍正,卒年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享年五十八岁。   自己整整比胤禛多活了十一了。可却比他早亡了一十三年,这是自己一直忽略的事实。因为在那些年里自己也一直陪伴他到呼吸停止的那刻为止。   因为害怕他的离去,自己一直不敢深究,直到今天他害喜。   十三年,在自己不短的生命中并不错算什么。即便人的一生并没有多少个十三年。   但。自己自始至终要的都是一份一直宠他看护他到生命的尽头的心,是要将世上最美好的东西全部捧到他的面前的意。   只是这份心意有一个前提。   那便是自己亲手奉上这一切。而不是留着旨意,让别人完成自己的这一份心愿。   如果需要别人的话,那自己所做的一切还有意义么。康熙不知道。   但如何才能抹平生命之上的差距,长生不老吗?   秦朝时,有方士徐福为秦始皇求长生不老药,出海寻找蓬莱、瀛洲诸仙山上的仙人。结果不知所踪。   始皇嬴政作为千古一帝终其一生皆求之不得,自己可堪与之一比?   康熙是自傲的,但并没有狂妄到目中无人。   况且丹药之说。   眼中的杀意转瞬即逝,康熙忘不了最后几年雍正对丹药的执着。可以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许多丹药透支了他的生命力才使得他早逝的。   继而眼中一丝沾染着苦涩的怜惜难以溢出言表。   玄烨相信他的儿子不是真的沉迷此道,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只是他无法轻易摆脱帝王责任而选择的另一种消极抵抗。   然这一世他希望胤禛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陪伴他,不会丢下他一个人。   到底该如何做,他的心底需要一番思量。   ※ ※ ※   十一月二十六日晚间,康熙下旨,从十一月二十七日起自十二月初九日止,各部院衙门奏章俱送内阁,自己则全心全意看护在儿子身边,陪伴皇四子度过病危期。待皇四子痊愈,康熙还特地祭扫了方泽、太庙、社稷等,并向天下臣民宣示这一喜讯。 ☆、十八   自胤禛病愈后,康熙对胤禛的起居饮食更关注起来,手上粘杆处换了一批更精细的。还有一早找好的几根苗子,也乘势放到胤禛身边。   里里外外,康熙思索了无数遍后终于在胤禛身边布下了层层保护而又不会使胤禛敏感的察觉被监视。   而事实证明,康熙的布置是正确的,   为了一个阿哥祭扫了方泽、太庙,这不得不说太过锋芒毕露,后宫朝堂各个势力都有些蠢蠢欲动。虽然只是小猫三两只,但对于今后会有何种状况还难以预料。   毕竟这个天下是皇帝的,对于一个掌握实权的皇帝,你所有的一切都要看皇帝的恩宠,他可以随时收回自己所给予的一切,即便尊贵如太子,当他失宠的那天其实所有的一切都相同。   ※ ※ ※   “不要,禛儿,唔爷不要。”光着脚丫子,胤禛在东暖阁内四窜。   “主子,主子。”云叶很无奈的追着前面的身影。   啊啊啊,他也知道这药真的很难喝,可是皇命难为啊。主要是这要不是他喝,呜呜,可是主子不喝受罚的是他啊。   要是他被罚死了那里在找这么优秀的粘杆卫士啊。呜,主子怎么可以这么对他喵。   虽然在心里这么腹诽,云叶还是很认真的端着药在胤禛身后跑着。   “那云叶你替爷喝了!嗯,就是这样,你替爷喝了,不要告诉皇父。”胤禛突然停下,盯着云叶手里的药汤咕噜咕噜转了转眼睛说道。   “什么不要告诉朕啊。”康熙才进门就听到胤禛的话,眼里滑过一丝笑意。   “啊。哼。”胤禛看到康熙脸上先是开心的笑了起来想要向康熙扑过去,后来想到什么嘟起嘴复又背过身去。   有些失望不能拥抱那小小身体,看了眼云叶手中的药碗康熙伸手拿过凑到胤禛的面前。   “药凉了可更苦了,禛儿乖,快喝了它。”   “不要不要不要!”胤禛猛摇着脑袋,小小的辫子在空中划出道道痕迹,表示这主人的坚持。   “禛儿!”略带严厉的声音里掩藏的是温柔,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啦!”砰的胤禛猛然一甩手,药碗从康熙的手中飞出,碎落满地。   康熙的视线随着药碗滑落的痕迹转动,最终定格在绽开的药花之上。   这一碗药历时三个时辰。以文火慢熬,选用各种药材配合胤禛此刻的体质不断改进,促进身体各项功能,虽然持续服用后说不上百病不侵百毒不染,也比普通人来的更康健。   自己的一番心意,就这么被嫌弃了。   康熙有些无法平复心头的怒火,自己为了他伤神,所做的一切在对方眼里只是一场笑话么。   自己一直以来的烦恼都是庸人自扰吗。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身的气压一时拨动,无法像往日般收敛。首当其冲的胤禛一时难以适应,噔噔倒退了两步,恐惧的望着眼前的男人。   被自己懦弱的行为感到羞耻,胤禛强忍着上前一步,贝齿紧咬着下唇倔强的看着康熙。   隐隐泛红的眼眶里是抹挥之不去的惧怕,这人真的是之前一直疼宠自己的人吗。   什么是帝王,第一次胤禛如此直观的感受到。但骨子里流淌的骄傲不容许自己妥协。   不要就是不要啊,为什么自己一定要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儿。   被胤禛注视着,康熙看着他眼里涌出的恐惧和倔强,心头恼怒,狠狠的闭了闭眼。   轻叹了口气,康熙上前将胤禛搂进怀里。   “皇父最近烦心,吓到禛儿了。”轻拍着胤禛的背,感受着他的僵硬,康熙不知该说什么。   揪紧了对方的衣襟,小小的胤禛开始意识到自己和眼前之人的差距。   皇父是容不得拒绝的。不是可以任性的说不要的对象。   轻轻推开对方,胤禛第一次恭敬的认真行了一礼。   “禛儿累了,想歇息,怠慢皇父了。”   看着那稚嫩的脸上褪去亲近的疏离,康熙握紧了拳头却无法说什么,是自己焦躁推开了对方。   自己和一个孩子置什么气。如今他不是日后的雍正,只是他该护在怀里的禛儿啊。   “好好歇息,朕,晚些再来看你。”   被推开的距离,要怎么才能消弭。 作者有话要说:呃呃呃。。。某只休眠期到了。。一下过的忘了时间。。。汗。。 呜呜。。难道偶和快乐的文木缘分喵?化身云叶吐两句。。。 ☆、十九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捉了下前面的虫。。。 ~~~~(>_<)~~~~ 终于把这章憋出来了。。。其实冰儿想喝喝药一起写的。。。结果拖成这样。。。汗啊。。。 原本就想上阿哥所后写。。。可是想想那个时候胤禛会放不开。。。所以提前了。。。如果这样还是不行冰儿就真的无奈了。。因为偶真的注意他们的地位了啊地位。。。   “禛儿你该收收自个的性子,什么都挂在脸上保不准就被谁揪着小辫子了。”皇宫从来都是最危险的地方,禛儿。   胤礽看着眼前鼓着嘴的胤禛调笑。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蛋,有一瞬沉醉于那细腻的触感中。   “二哥!”胤禛有些不服气唤道。   明明就是皇父的错,为什么额娘二哥都要说我。   自己才不要再不要在理那个人呐。皇父什么的。最讨厌了!   想起那日的情景,直到此刻胤禛仍忍不住颤抖。   小小的心眼不明白那是怎样的气势,只是本能的感到危险,那深深被刻进骨子里的防备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听着胤禛的话胤礽揉了揉胤禛光洁额头,有些无奈。   “看了皇父果然明智,一早知道禛儿这么个喜怒不定的性子。”只是这才是禛儿的真性子。   胤礽有些坏心的吐槽,却没有把后半句讲出来。   喜怒不定吗!   听了胤礽的话,胤禛终于明白原来康熙一开始就这么看自个,咬着下唇,这一听就不是什么好词。   一直一直逼禛儿喝苦苦的药就是讨厌禛儿是吧。   眼眶红红的,一点点的长大,胤禛慢慢知道自己在皇父的心里是特别。   自己比别人可以更任性,自己可以比二哥更贴近皇父,自己可以...比别人被宽容很多。   真的,现在的他已经可以了解很多了。不再是二哥眼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他有很努力的开始了解自己生存的地方。   但是为什么这一次,这一次就不可以了。禛儿没有做错事,皇父就开始讨厌禛儿了吗?   苦苦的药不是该谁都不喜欢喝的不是吗?禛儿已经乖乖喝了很久很久了,为什么还要喝,自己的病二哥不是说已经很好了吗!   禛儿,真的不明白。   猛的被人抱住,胤禛抬起脸睁大眼睛想看清对方,却被一层朦胧的雾气遮住。   伸手狠狠的揉开,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要哭。   皇父有很多很多人,不会一直陪禛儿,他已经不喜欢禛儿了。所以不可以哭了。   越是努力的抑制悲伤,胤禛越是难以压抑哭泣。   康熙觉得自己的心都裂开了。   那个高傲冰冷的胤禛,那个杀伐果决的雍正,除了十三死的那次,自己什么时候见过他哭泣。   曾经是未曾注意,后来有多少真心。   层层面具下,即占据高位,又岂能流露脆弱。多少真实就有多少弱点。   喜怒不定的真性情,到底有多真,除了他自己,有谁可以真正知晓。   胤礽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滋生这连自己也不知晓的讽刺。   看到胤禛眼红之时他已开始后悔为着当日的出丑再来调侃禛儿。   他喜欢胤禛毫不保留的表露自己的喜乐,喜欢那没有虚假的言辞,为什么还要对年幼的禛儿说这样的话。   指甲深深的皮肉,只有疼痛,还有深深浅浅的痕迹。伸手望去很快便没了踪迹。   那自己的话在胤禛的心头也不会刻下伤害吗?   回神的时候皇父疾步走来已抱住了哭泣的胤禛。被他弄哭的禛儿。   “对不起禛儿,皇父不该逼你喝苦药,禛儿不哭,禛儿原谅皇父可好。”轻拍着胤禛的背,康熙一脸的歉疚。   轻轻抹去对方脸上的泪痕,康熙依稀看见自己开始陷进了一张看不见的巨网。   无法看他哭泣,那比窒息还难以令人痛苦。一点一点的攀升融合,终不知被按在心的何处成为无法割除。这是危险的讯号。   “不然禛儿惩罚皇父如何?要不要皇父也喝那苦苦的药?”或许一开始便在那个位置,至今才被察觉。无力亦不想,只因为他是胤禛。   “不,不要。”慢慢的平静下来,胤禛听着康熙的话有些不屑的拒绝道。   “为什么不要,禛儿不是不喜欢喝药吗,那皇父替禛儿喝,替禛儿苦还不好。”勾起一抹淡笑,康熙刮了刮胤禛的鼻梁。   “皇父喜欢喝!才不是惩罚。”撇撇嘴哼声。胤禛推开康熙跑到胤礽身后做了鬼脸。   “那禛儿想怎么样?”危险的眯起双眼,但那浓浓的笑意淡去了胤禛的戒备。圆圆的眼睛不服气的瞪向对方。   “二哥二哥,你做错事皇父怎么罚你的啊?”   没有想到矛头会指向自己,胤礽一时有些错愕。惩罚皇父,这可能吗!?   “不许说谎!说谎话禛儿以后再也不理二哥了!”如是的说着,可是胤禛的目光却从未离开康熙。是威胁还是其他。   “抄书,抄宫规。”自己有次乱闯,那时皇父就是罚自己抄写宫规的。   得到的了康熙的示意,胤礽老老实实的说道。   “那皇父也抄宫规。要抄抄...一百遍!”伸出一根手指,胤禛表示自己很认真很坚决。   “好。”如果可以消弭自己拉开的距离,可以让那张脸绽放笑容,这一百遍的宫规很值。   而且。被惩罚的感觉,记忆里很少拥有。   “要倒着抄哦!”最后的最后胤禛加了一句。   康熙的脸有点抽,胤礽听到忍不住背过身笑了起来。   康熙瞧着胤礽的样子不爽的挑眉。   “胤礽,你最近的字也退步了,就和皇父一起练练吧!”留下一句话,康熙潇洒的抱起胤禛走了。 ☆、二十   对于胤禛给的惩罚康熙有些好笑,每夜批完各地的折子后都抽空抄写。   反正禛儿也没有说什么时候完成。康熙将这惩罚当做一种乐趣,只是每每想起进来胤禛开始变得拘束的样子频频皱眉。   对于那个冷面的雍正他怜惜,对于眼前的禛儿他疼惜。   无论抹杀哪一个他都不愿。   或许他们并不能算是同一个人,但成长的代价太大,这个纯真的孩子已开始侵入他的心,相信有一天他会连雍正的位置也一并侵蚀了去。   虽然有些可惜,却不至于失望。如果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搁下笔,望着窗外的月光康熙有些出神,直到一阵阴风飘过,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跪在了龙案前。   康熙回过神眼里滑过一丝异彩,嘴角勾起一道邪肆的笑。   终于来了,朕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相较于这厢康熙的轻松,那边胤礽是无奈的抓狂。   如今的年纪一般阿哥才进阿哥所跟师傅习字,他却早在康熙的栽培之下。要说宫规,他胤礽作为太子记不得十成也有六七成。   若是平时他确实自得,可如今却是恼恨自己为何记那么牢。   每每书写之时一个慌神便顺溜的写正了。得,这一纸功夫甭管你下了多少心血都作废了。   康熙可是给他定了期限,十日内不交上作业后面还有他受的。   哎,明明是皇父和禛儿别扭,为何最后受伤的却是我。   咬着笔杆胤礽在心里默默流泪。在看一旁眯着眼享受糕点的胤禛,他好悲愤。   日子啊你快点过吧,四弟啊你快点长大吧,孤会好好照顾你的。   其实不管康熙还是胤礽都不知道,胤禛早忘了前几日下的“命令”了。   他或许比别人敏感,或许和皇宫里其他阿哥一般早慧,但在康熙和胤礽的护航下总多了一分纯净。   单纯的日子过久了仍谁都会无聊。从前的胤禛会在无聊的时候找胤礽找康熙,可如今。   对于康熙造成的距离,胤禛下意识的会忘记这个选择,而胤礽最近的功课陡然多了不少,其中更有他的一份功劳。   小孩子很难记隔夜事,更何况现今胤禛无聊的要命那会记得那么多和自己‘无关’的事儿呢。   在别人眼里可爱实则无聊的啃糕点,清清凉凉的味道稍稍缓解了心底的烦躁。   日头渐渐偏西,皇宫四处很快亮起了宫灯。   看似和平日一样,实则有心之人可以发现今夜的皇宫守卫比平日多了一倍却松懈了许多。   ※ ※ ※   一位公公轻轻的打开紧闭的房门走进,手中端着茶碗,若梁九功在此定会质问,这不是平日伺候康熙的人。   可惜他一早便被康熙斥退了。是巧合吗。   “皇上,请用茶。”小太监恭敬的说道,低垂的头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   “嗯,四阿哥还在太子处。”康熙似无所觉的端起茶碗请抿。或是屋内闷热,康熙的额上泛起细汗。   “这,请皇上恕罪,奴才不知。”惶恐的跪下,小太监簌簌的发抖,回话还算的上平稳,只是言句慢了许多。   待小太监说完,康熙正好放下茶杯,一杯茶已可见底!   “好了,起来吧,朕不责罚你。”眼帘低垂,康熙的拇指磨蹭着手上的玉扳指。   “谢-皇-上”拖着长长的语调小太监缓缓的说道,就在起身到一半之时一把短匕凸现,烛光反射着刀面,光芒正好射在康熙的眼上!   康熙反射性德眯起双眼却没有进行躲避。   小太监心中暗自奇怪手头却没有停下仍直直的朝康熙刺去,点点幽幽光森寒迫人。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得手的一瞬身体忽然一沉,手脚变得绵软无力,同时两个黑衣装扮的男子夺了他手中的短匕将他制住。   随后看着康熙像是忍着巨大的痛苦接过他的短匕不屑冷笑。   “吴三桂还真是让朕好等,想来吴应熊对他也不是怎地重要吗。朕特意让他与天地会接头,额。哼。”说道最后康熙的嘴角缓缓溢出鲜红的血液。   小太监见此大笑。   “狗皇帝,你即使料到又如何,那茶里我早下了”   “凝霜。”左指在嘴角轻抹,康熙看着血想极满意的说道。丝毫不顾对方惊讶的目光。   “如果不是此毒你以为你有机会进这皇宫大内吗。愚蠢!”康熙的神情有些疯狂,豆大的汗滴不断涌出,眉上却结出一层薄薄的霜冰。   凝霜,顾名思义,以天下各种至寒之物炼成,服用者身如冰窖,通体结霜致死。   上一世康熙便听闻有此药,胤禛病好他第一个便想起了此物。   千年寒冰可保肉体不腐,同理,若可去除凝霜致命之毒那。   刺客并不知康熙是何心思,只觉眼前的帝王可怕异常,放任刺客行刺,以身试毒。今夜行刺的众人皆可无恙吗。   陷入昏迷前他唯一的思绪便是鞑子皇帝果然可恶该死。 作者有话要说:冰儿是这么想的。。。感觉很囧。。。大家看着就好了。。。表深究。。。 今天心情冰儿好~刷刷的就开始码字了~因为在更水岸其实本来不打算更禛爱的说~大家表扬我吧(*^__^*) 嘻嘻…… ☆、番外   这是一间寻常的农舍,但里面却住着大清最尊贵的人。   轻柔的霜华从天边洒落,缺了个口得弦月今夜不知为何格外迷人。少了忧思多了一缕冰冷的温暖。   睁开紧闭的双眼,梦中的一切是如此清晰。   从出生到死亡。从过去到现在。   康熙第一次如此细致的回忆了他的两生。曾经以为重要的已然淡忘,只有怀中这个人儿如此清晰。   采菊东篱,悠然南山。   如果拿权力与他相比自己只觉是轻贱。   窗外的月光一如当年的朦胧。彼时他还是自己怀中不会说话的娃娃,此刻却是自己挚爱比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轻轻抚过他的眼角,细碎的痕迹浅显又深刻。他非常庆幸当年自己的决定。   “在爱上你以前我已离不开你了。”所有的温柔揉碎在这一句里。   胤禛的睫毛轻动,美丽的蝴蝶释放了全部的光彩,月光的衬托下更显清冷华贵。   “皇父这么晚不睡便是为了说情话么。”淡淡的语气,但眼里却流露出一丝甜蜜。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别扭。   “不是情话,只是有感而发,”唇沿着胤禛的耳畔滑下来到那诱人的脖颈,烙下一个又一个深吻。   康熙满足的叹息。   “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发展至此。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连我到底何时被你蛊惑也不知。”   听了康熙的话胤禛推开康熙,将其压倒在床上双手撑在对方的两侧。   “那胤禛岂不是更冤,皇父可是连选择的机会也未给我,不由分说便将我的心束缚了。”挑高的眉梢,微启的唇畔,流露出邪魅的风情,抛开平日的冷颜,心动的让康熙止住了呼吸。   不同于□之时罂粟般华丽得致命,月光下,冰蓝的地狱花染上一抹沉寂,绝美的无法言语,恶魔的温柔,是谁如此形容,教谁陷入无法自拔。   天使太过纯洁,人的心有太多欲望,自惭形秽。恶魔的使坏才贴近,堕落的快乐。   欲望的沉沦昭示着今夜还很漫长。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纯属冰儿看文后抑郁产物。。。所以不长。。。【嘛,其实大家都知道是冰儿没心情码长】 随便看看就好。。。 图片貌似不是很清楚啊。。。。o(╯□╰)o ☆、二十一   康熙感觉体内不断涌出一股热流,但同时又有一股子寒气不断侵入发散,与那股热流碰撞在一起,这是真正的冰火两重天。   伸手挥退周围的护卫,康熙不会容许自己在一群奴才面前流露出脆弱。   而且他可不相信吴三桂就只派了这么一个来行刺。   但不断被两股力量抨击的身体容不得康熙有多余的思绪。   为了对抗凝霜的冰寒与其致命的毒性,康熙一早便遣了手下的人寻找解决的办法。   万物相生相克。对付极寒之物自是要寻求极阳之物。   参属火,作为参中之王的紫玉人参自是首选。   紫玉人参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爹中之帝王,出自雪山之绝巅,隐生于万年冰雪之下,五百年成形,又五百年如红玉,再五百年透紫,如此罕异之药材再配以其他药物辅佐。绝对不会有问题的!只除了。   由于凝寒的特殊性,在制炼后药方便被毁去了,时间紧迫。他无法预料若自己犹豫会有何后果。可如此一来即便紫玉人参能活死人肉白骨,不能掌握用量轻则前功尽废,重则丧命。   康熙努力保持最后一丝清明,绝不可以彻底失去意识,谁知着一去自己还能否醒来。   胤禛禛儿雍正禛儿胤禛....   ※ ※ ※   那头康熙水深火热,这边胤礽胤禛也不好受。   早先胤禛还安坐着瞧着胤礽习字,到了夜间不知怎地心突然有些悸动,隐隐察觉了什么不好的事儿真正发生。   只他自己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烦躁的在胤礽身边打转。   胤礽倒没有什么不同,看着胤禛如炸毛的猫儿不得安稳心里倒是有些偷乐。   该你这没心没肺的小子,让你家哥哥受罪果然被老天教训了吧。   “二哥。禛儿回去了。”心里的不安终于攀升到了顶点,胤禛再也坐不住了。如果说呵胤礽在一起胤禛无疑是快乐轻松的。   那和康熙在一起胤禛绝对是最安心的。即便现今抗拒着那参透骨髓的危险。所谓帝王之威不外如是。   “禛儿就这么不喜和二哥在一起么?”抓住胤禛往外去的身子,胤礽带着醋味的问道。   好歹自己陪了你半天,不带这么过河拆桥的说!   “太子哥哥。”顺着胤礽的手回抓对方,胤禛鼓着腮帮子瞪大眼。难得一次拉出双方的地位差。   比起胤褆口不对心胤祉的疏远还是其他人的奉承,胤禛的这一声撒娇只叫的胤礽好笑。   牵起对方的手说道。“走吧,我送你,免得禛儿小心眼日后算计起孤来。”   “哼禛儿才不会呢,二哥才是个小心眼,不过是在你身上....”后面的话随风吹散,二人皆为注意在毓庆宫的另一边一群黑衣人人正潜伏而来。   康熙想的不错,吴三桂确实不止派出了一路刺客,只是那两路分别前往太子的毓庆宫和四阿哥居住的东暖阁。而给康熙下毒的则是天地会的人。   丧子之痛宛若剔骨,一个是最尊贵的儿子,一个是最宠爱的阿哥,我都要他们死!千里之外的吴三桂抱着儿子的灵位阴狠的笑着。   ※ ※ ※   当四阿哥在东暖阁遇刺的消息传来时,康熙已浑身湿透浸在汗水里。   强撑着体内的不适赶到了现场,刺客已经被拿下只四阿哥惊吓过度太医仍在诊断不知情况。   胤礽小心的走至康熙身边行礼告罪,懊恼自己没有照顾好弟弟。   康熙见此也不好过分苛责,也是如今他没有那个心力,强忍着等到太医传出四阿哥身体无大碍只是皮肉有些损伤终承受不住体内越来越肆意的寒流,让暗卫悄悄取来两片的紫玉人参张口便含下。   开始用药时考虑到紫玉人参的效用大只取了半只入药,等着天地会人来其实药效早已开始发作到如今终是后劲不足。   屏退了一众闲杂人等,康熙让粘杆处的人在四周守卫。再一次感叹禛儿前世的杰作,这些人果真比一般暗卫好使唤。   浑浑噩噩间康熙便这么爬在胤禛的床头睡了去。   胤禛醒来的时候便瞧见一向强势的康熙安静的睡颜,有些纠结的看向对方最终还是努力的支使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将康熙抬上床榻。   期间康熙只难受的轻哼一声却未醒来。   胤禛瞧着榻上熟睡的人,想着前几日的别扭,想着那日对自己的威仪。心里还是后怕的,但再想着这人对自己打小的宠爱。感受着对方比平日低许多的温度。   心里泛起一股子委屈的酸味。   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以泛红的眼眶落下泪来,不知怎的顺手抓起一旁案上的果盘,也不看里面是何物就直直的往嘴里塞去。   尖尖的乳牙咬破了外皮尝到里面的果肉。皮略嫌苦涩,肉却是汁水丰润甘甜回味。   一颗一颗,胤禛突然爱上了这个味道,眼角的泪水终是肆意而出。   皇父父皇,你是二哥大哥的皇父,做禛儿一人的父皇可好?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冰儿已经风中凌乱了~~~~~~~ 回头看看都不晓得自己写了神马玩意。。。不管了不管了。。。在写不出来偶就准备弃坑了~ so两者选一乃们还是不要计较的看看吧~ 最后的水果。。。需要偶说明喵?(*^__^*) 嘻嘻…… ☆、二十二   那夜之后康熙整整昏睡了一日一夜。休朝了几日才重整了精神。   至于成效如何一时还看不出来,意外之喜,或者早已有预感的是自此康熙的体温一直比正常人低一些。对于自小便畏署的胤禛来说。天气转暖后便无意的多了偶尔喜欢蹭在康熙身边的小习惯,就方便促进感情拉近彼此距离而言康熙对此后遗症该是大大的满意。   “禛儿很喜欢吃荔枝呢。”看了一会奏折,康熙瞧一旁自进来后就被荔枝拐过去失了魂的人儿说道。   “啊唔,咳咳,皇父。。。”吃的有些急了,胤禛差点被呛到,糯糯的唤了一声。   “也不小心一点。”康熙走下龙案将胤禛抱到自己的腿上坐下。轻拍着对方背责备。   小小的打了个寒颤。胤禛不忿的扭头。“都是皇父害的,还怪禛儿,讨厌!”   说着别扭的话嘴里的咀嚼的动作却停了下来,胤禛突然将自己埋入康熙的胸前。眼神黯淡。   皇父啊。由同样两个字组成,为什么感觉差别那么大呐。父皇,有一日禛儿可以光明正大的这样喊你一声么?   ※ ※ ※   康熙一辈子没做过微服私访这种事儿。   只是这次却突起了兴致想带着胤禛一块出宫走走。   近日里禛儿太过安静。让他有些担忧。   不过是好奇对方怎地突然喜欢上了荔枝而已,前世也不是不晓得对方有着嗜好,只是不知缘由。今世在那之前也不见他偏爱,所以多问了两句,也不知就触动了对方的哪根弦。   街上的人说不上拥挤,今个不是什么大节日,但各种摊贩依然让从未出过宫的胤禛感到惊奇。刻意放缓了步调还是有些目不暇接。但胤禛的手一直牢牢的牵着康熙。   今日只有我和父皇,是我一个的父皇。   当路过一个小摊时,胤禛突然止住了脚步,目光怎么也移不开。   康熙顺着胤禛的目光瞧去是个草编摊儿。宫里华服锦衣,精致的物品不知繁几。这玩意禛儿也就瞧个新奇吧。   微微一笑,牵着禛儿的手就走了过去。   胤禛感受着身边传来的冰凉气息,手不自觉的摩挲着对方的手心。小小的心不知为何有些空虚。想要通过这样的动作得到什么。   手心痒痒的,不断蔓延到自己的左胸。跳动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小摊上草蚱蜢、草蜈蚣、草公鸡…花样繁多。以民间的说法算的的上精致,对康熙而言却到底还是粗糙。   “禛儿喜欢哪只。阿玛买给你可好?”蹲□,康熙摸摸胤禛前面光光的脑门笑问。   听到康熙的声音,胤禛此刻才像失神一般把目光移回来。有些机械的重复。   “阿玛,给禛儿买。”没重复一个字眼里就多一点光亮。最后像想到什么又握紧了彼此的手。   郑重的点了点头,康熙发现他的禛儿最近沉默了许多,再不是从前那个爱笑爱闹的调皮鬼,心隐隐作痛。   只要可以让他的禛儿开心起来,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何况只是一只小小的草编。   “要,那个,有翅膀的蜻蜓。”   这是一只用枯草编制的蜻蜓,周身微微发黄,依然精巧,却没有周围那些清脆漂亮,但胤禛仿佛认定的眼神让康熙想要劝哄的话重又咽了下去。   问了价钱,康熙亲手接过递给胤禛,看他闪闪的眼神,终于因笑意眯起的眼。心中的满足无法言语。   这一日,康熙陪着胤禛在四九城中闲逛到很晚很晚。   很久以后的某天,当康熙看到胤禛眼神泛起柔光的抚摸一个木匣时,发现里面是一只枯黄的草蜻蜓,在忆起那日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只是一个深埋多年的疑问也不经脱口而出。   “禛儿,为何当日你就认定了只要这只蜻蜓?”   “因为。”似想起什么有趣的事儿,胤禛微微眯起双眸,神情有些慵懒的道。   “那时我第一次见你睡的叫不醒,全身都在冒着寒气,给你瞧的太医虽未说什么。且你很快便大好了,可是我总觉得抓不住你。那日见到这草蜻蜓,黄黄的,像极了你,一样有着一双翅膀,却又不像你,因为它被人抓在手里永远逃不掉。”说道最后胤禛的话已轻的几不可闻。轻抚上康熙面庞的手是那么那么的温柔。   只是眼底的疯狂亦是夺人心魄的绝美。   康熙的眼神暗了暗,俯身吻下,流泻出满室□,带着原始的粗暴而狂野。   或许那时的你只是单纯的想要抓住一份父爱疼宠,但于我而言,这完美的占有欲是最好的催化剂。对那,已然变质的情感。   我,其实早已放不开,所以你何须不安,不管会走到何种地步,我都亲自送上锁链,拴住彼此生生世世。谁也休想挣离。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的水果是荔枝啊荔枝看文的时候有人说四四最喜欢荔枝了。。o(╯□╰)o到底有多少人看出来了啊。。。偶又那么失败喵?【眼泪汪汪】 后半张有借鉴嫌疑啊(*^__^*) 嘻嘻……。。。其实冰儿6/6看《老鬼》端阳一章的时候就开码了。。到现在加了前半段而已。。串起来了串起来了~早两天就写好了就是不想放上来~ 啊啊啊~打滚~可是咱干不起存稿的事儿。。。这个不拿上来后面的正文也不想码。。 尤其~~~~(>_<)~~~~ 人家想了个好乐的番外。。。可素。。太雷人了。。而且和康四木关系呜呜~白写了喵白写了喵~哇哇。。。正好看完一个好感人的动漫冰儿的伤心全爆发出来了~ 打滚打滚~偶想放出来给大家一起乐啊乐~超崩的~ ☆、二十三   康熙最近有些阴郁,胤禛如今更加淡淡然,表情也少了很多,似乎有往前世面瘫发展的趋势,唯一不同的是对自己隐隐黏腻了起来。   很多隐晦的动作无一不在表面对方对自己的关注,陪在自己身边的时间明显比从前找胤礽的多了许多。哪怕后来搬进了阿哥所,也必定每日与自己共进午餐。虽然有时是自己主动过去,然胤禛眼底涌动的欣喜却是不容质疑。   想至此康熙每每压抑不了上翘的唇角。   但是!   无奈的叹息。这个词的出现永远不会带来好运。   时间总在不知不觉间溜走。带来的变化很多,但依然有很多事也在不经意间按着曾经的轨迹发生。比如那个温良敬逊,慎而寡言的卫氏早已再次走进了自己的视野。还有那个自己也分不清是是何种心情以待的儿子。   长袖善舞,玩弄人心之术,得群臣好评,连二哥也曾赞誉。当真贤王之贤堪比帝王?   而如今。自他的二十二子,行十三的胤祥满月酒以后,胤禛彻底将胤礽抛弃了,康熙绝不承认自己也在这被抛弃的行列里。   如今的胤禛一有空便跑到章佳氏那去,即便与他们说话也是三句不离弟弟如何如何。   听说胤礽第一次经历后第二天便宣了太医,病因好像是皮肉拉伤...   若说不吃醋那是假的,对于已然明白自己心意的康熙,日日听着下边人呈上来的折子,内里清清楚楚的写了禛儿每日的行程。   见了何人说了何话。若非康熙的自制力惊人,又经过重生一世,这乾清宫也不知该换了多少器具。   最初品味过自己心意之后,康熙震惊过却不想放弃断绝,只是莫名的有些失意。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自己也迷惘过到底自己喜欢的是哪一个。   胤禛雍正禛儿。三个称呼皆是同一个人,却指着不同的经历。人生难两全。   想要得到全部往往会失去所有。康熙回味着过往,眼底有着势在必得。   人的一生,仿佛是在麦地中行走,一直寻找那最大的一穗直到生命的尽头。或许你此刻看到并不是麦地中最大的一穗,但只要将它抓在手里,它就会成为最大的一穗。   若因这一点点顾虑错失了禛儿,他还算什么千古一帝。   他们的本质是相同的,如果不同的经历所造就的性格成为阻隔他爱上他的理由,那这肤浅的爱还有何意义,这冲破禁忌的心情。   ※ ※ ※   “皇父,你把十三弟接过来一起住好不好?”这日胤禛抓着康熙的袖子摇着,脸上有些赫然,自己一向很少如此撒娇。   “不好!”一旁的胤礽妒忌的看着康熙的袖子,一时嘴快的回到。   康熙在心底赞同,但面上却不显,只是用疑惑的目光看着胤禛。虽然他心底十分十分清楚这俩娃的猫腻。   果然这辈子还是鬼节出生,勾搭胤禛真是毫不费力。是上一世的执念还是两人剪不断的缘分。   康熙酸的牙疼,不会放手不代表他已经抓住了对方的心。   “太子殿下,胤禛在请教皇父。”冷冷地瞥过来,一字一顿充分表明了自己的不满。   “禛儿。”头疼的抚额,这小子果然被宠坏了。老何自己作对。   冷哼的转开视线,胤禛继续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康熙。   “白日你我皆有事,放他一个禛儿你安心。”康熙将胤禛抱上自己的腿,看他别扭的挣了挣最后无奈的顺从心底暗笑。眉头却为自己的话轻皱,看的胤禛也心底惴惴不安。   “可是,禛儿真的很喜欢十三弟。”有些失望的低下脑袋,胤禛的手无意识的在康熙的襟前画起圈圈撩拨着康熙。   “不过一团肉包子有什可喜的。”胤礽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向康熙表示自己的不满,皇父抱够了该换儿臣了!   他肯给你抱?康熙挑眉。与胤礽的关系这一世更像寻常父子,敬畏犹在亲近也多了,很多时候便敢于表达自己的意愿。如此,他会比上一世走的更远也更优秀吧。   一瞬间怏然,眼神中的光彩焉了下来。   “既然无什可喜之处那太子殿下何必每日跟着前去,难不成太子殿下不是去探望十三弟的?”胤礽的话说的轻,可耐不住胤禛的耳朵尖。尤其事关自己最喜欢的弟弟。   如果不去一天也见不到你的人影好不好!胤礽小心的翻着白眼维持自己早已不多的形象。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想法没感觉。。。满地打滚好颓废。。。 仰望日更众。。。膜拜加更党~ ☆、二十四   胤禛虽然极想和投缘的弟弟同住,只是最终也未有得逞。为此冷落了康熙好一段日子,让康熙看着手下各种来报狠狠的后悔了一把。若世上有后悔药怕是他立马就当兴奋剂磕了去。   胤礽虽也被胤禛冷颜相对了许久,不过二哥表示弟弟长大后早瞧惯了,倒是没什么压力,但每次看到胤禛温柔的抱着胤祥喂饭时的模样每每都忍不住想上去狠狠蹂躏小十三一顿,让他明白什么叫长幼有序!!!   ※ ※ ※   这日恰逢胤禛向章佳氏讨了胤祥连同身后经常跟着的一条大尾巴漫步在御花园。   雪落之后的御花园银装素裹,洁白的世界带给胤禛的是发自心灵难以言喻的寂静。宫人都知晓胤禛最爱雪后散步的习惯早早的退了开去,远远的候着等主子吩咐。   ‘咯吱咯吱’小小的人一手拽牢哥哥的衣角,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大肆凌虐着满地洁白的雪花,偶尔随手掬了一把扔向那个经常瞪大眼睛凶狠瞧自己的‘恶人’。嫩嫩的小脸透着红晕笑的欢畅。   胤礽开始还故作风度的不予理会,慢慢被砸得多了也不见胤禛出言制止,哀叹自己养的白眼狼哟,这胳膊肘尽往外拐。   一边趁着胤祥不留神也拾起一把雪便扔了过去却是小心的避开免得殃及胤禛。   到底还是舍不得。明明吃的都是山珍,却养不出半两肉,瘦竹竿似的惹人心疼。为此胤礽也记不得自己到底抱怨过多少次了。   哼,禛儿最近定是又只食蔬菜把肉都给十三那肉球吃了!也不知谁导出的性子,活像只兔子。那蔬菜软趴趴的也不知有什么味儿惹得他放不下。   而这厢。胤礽一计较起来可惨了胤祥。如今的胤祥还不及胤礽一半高,小小的身子被包的臃肿,手脚神不开了走路也是晃晃悠悠如何比得胤礽灵活,没多久身上便积了一层雪,远远看着不注意还当是谁堆的雪人呢。   不过小娃儿怎么瞧都不像被砸得狠了,可着劲乐个不停,竟难得的松开一直拽着的衣角朝胤礽扑去。   也不管二人如何嬉闹,一身蓝衣经自走进一旁的亭内,轻抚开位上的积雪。胤禛的嘴角缓缓上翘,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恍然只觉这纯白的世界一片寂静无声。   那一大一小打闹的声音恍如隔世般难以辨明。   一直以来对于太子转述的那句喜怒不定总是印在心头难以擦去,但胤禛也清楚自己性子中的那点喜怒无常,虽然阴翳却未再膈应的心慌。   “唰唰”   正享受着空寂的苍茫,不远处花丛之上的雪突然纷纷落下,一个青色的身影出现在胤禛的视线中。   那人儿像是受了惊吓有些惴惴的退后两步,低着头看不清模样。   胤礽对于康熙胤禛之外的人一向表现的傲然自立,此刻见了外人立时停下与十三的打闹,眼神犀利的扫射过去,双手背负。   “胤祚请太子殿下金安,见过四哥,十三弟。”被胤礽这般盯着,那人身体有些颤抖,踌躇的上前恭敬而拘束的向胤礽打千,瞥向胤祥的目光眼神里闪过一丝羡艳,随即收敛。   胤禛不知为何感觉对方在向自己问候时竟带着一丝怨愤,似嫉妒又像在控诉。   胤祚?是六弟吧。他的额娘是已故的德妃,如今养在惠母妃的名下,自己和他该是第一次这样接近吧。往日不过宴席上远远见过几面。   为何,要这般瞧自个? 作者有话要说:字少了点。。最近实在颓废了。。冰儿果然不适合持续类。。固定要做什么事就浑身难受。。大家将就着吧。。实在不行的就养到结果了再看。。【那个轩墨星痕啊~实在是冰儿今年暑假放狠了。。所以对乃们这样的各种卖弄风 骚啊~偶得意笑,这章算祝乃跳火坑愉快吧~】 话说现在偶都不敢开电脑了。。就怕跳电。。夏天多雷雨,冰儿这一打雷电准跳还不带提醒的,平日没事也隔三差五的跳两次,丫的我这条街就这么耗电喵,经常短路。偏咱是夜猫子白天没灵感,老天庇佑不要哪天码字把一腔心血跳没了啊。。。~~~~(>_<)~~~~ ☆、二十五   “原来是六弟啊。”胤礽的神情有一丝怪异,他是知道胤禛和胤祚关系的。只是平日除了功课便是陪着胤禛,撇去康熙考校的日子里那不多的空闲也不会浪费在旁人身上。   犹记得德妃丧礼那会他就一个人偷偷跑去见过这个弟弟一面,当时瞧着倒是圆润,脸上挂着两坨病态的红晕,比起初见禛儿那会显得更娇弱。如此也该更惹人心疼才是。   但胤礽不知为何就是喜欢不起这个弟弟来。尤其后来皇父将他送去给惠妃名下胤礽是彻底绝了再去探望的念头。   和胤褆那厮一个屋檐下他才不信能养出什么好货呢!   如今乍见到那清瘦的身影,想起曾听闻这皇六子天生体弱多病的事儿,看来确实不假、对比起身旁的胤禛胤礽不经轻舒了口气。   同胞兄弟也是不同的啊。   还好禛儿只是挑嘴,身体比常人只稍弱了那么几分,进了阿哥所跟着师傅习武后体质更是明显好了不老少。   至于药补。想起曾经的喝药事件胤礽至今还心有余悸。他可不想再尝试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古人名训。   “禛儿,出来也有一会功夫了。回去用膳吧,快午时了。”虽嫌弃胤祚碍眼,但当着禛儿的面胤礽可不敢直接赶人,若日后被禛儿拿来说事儿苦的还是自个。谁让他们是板上钉钉的亲兄弟。怎么说也比咱这外人亲近啊!!!   你说你嫌弃胤祚是不是也一起嫌弃他?他们可都是一个额娘一个肚皮出来的。   在心底狠狠摇了摇头。暗叹这小祖宗呀是真真得罪不起,不是一声不吭把你冷藏了去就是话唠的一个劲磕道,把你的破事说上一天一夜不带停的。   从你几岁坑了他一颗荔枝到你那天遛了他一张纸是记得门清。   奇怪的看了胤礽一眼,胤禛也没去多想,估摸着玩了许久胤祥也该饿了。便顺着胤礽的话头向胤祚点了点头,第一个转身离去。   胤祥本还好奇胤礽怎么突然不和他玩了,有些调皮的偷了把雪准备往胤礽的靴子里塞。压根没注意胤祚的出现。   这时眼见最爱的四哥要走了连折腾胤礽的心思也没了,赶忙将手里的雪一抛就更了上去。   纷纷扬扬的雪不止迷蒙了胤祚的视线,也恍惚在几人中竖起了一面难以逾越的障碍。   手不觉紧握,殷红的血滴落,渲染在白雪之上似极了枝头傲然的梅花。   ※ ※ ※   “哟,这是谁啊,居然还会回来,不是见到你的同胞哥哥了么?怎么。他不承认你么。”胤褆翘着脚坐在高位上,一直手捻了颗葡萄酸到。   “也是,若是爷,爷也不会承认这么个寄人篱下的弟弟。平白惹皇父厌恶不是。天下哪有这么傻的人。”   看着胤祚在他的话语下那愈渐惨白的脸,胤褆心下一阵快意。   爷治不了胤禛那小子还折腾不了你。该死的胤礽,爷会让你知道爷一点也不比你差,你不是宝贝胤禛那小子么,看爷怎么整一出兄弟越墙的好戏。   哼,不过是一个没娘的皇子,包衣之后,再大的作为也翻不了天。   混杂着妒忌怨恨,胤褆不由想起舅舅明珠的话。那个位置凭什么就属于你胤礽!   不再去看胤褆嫉妒的面容,胤祚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身心俱疲,他不知道在黑暗的角落有一双浑浊而慈爱的眼注视着他。在这个皇宫他自出生感受到的只有冰冷。   好累,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亲哥哥却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有着那么光鲜的身份,得到皇父和太子的宠爱。   为什么同样是额娘的孩子他只能在这里受大哥的白眼。   如果,如果四哥知道自己是他的同胞弟弟他会怎么看自己?会像对十三弟那样疼自己么。   想起御花园中见到情景。胤祚深深的妒忌着。   他也想要有这么一个宠爱自己的人。   ※ ※ ※   “二哥,你有没有发现六弟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直到走出胤祚的视线,胤禛这才淡淡的看向胤礽。   “有吗?哈哈,爷怎么没感觉,禛儿你多心了吧。”胤礽一边跟胤祥展开胤禛衣角保卫战一边打着哈哈说道。   哎,这事要不要和皇父打个招呼呢。嗯,还是算了,反正爷啥都不晓得,以后禛儿问起来就说一样被皇父瞒着得了。   哈,看到时候皇父怎么和禛儿解释,爷就不信这样还赚不到陪着禛儿的机会。   嘿嘿,皇父什么还是有多远离禛儿多远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偶抓狂了。。肆意完全没灵感了。。还剩最后一张啊。。 满地打滚。。写了一千多完全不满意推翻重来肯定赶不上明天放出来了。。嗯。。还是先发禛爱的好了。。鞠躬。。 最后问一声。。看着肆意那惨淡的点击。。到底素木人看到冰儿的新文呢。。还素偶的文笔太烂呢。。还素这对cp真的太冷呢。。。偶被打击了。。满地画圈圈。。 ☆、二十六   对于那日御花园内发生的事儿康熙自然不可能不知晓,只是早年不是忙着吴三桂便是胤禛的心情。后来发现了自己的心意更是只顾苦思追儿良策早把德妃和胤祚忘于脑后了。   指尖轻叩,说与不说其实无什差别,他自是相信胤禛会明白,毕竟这是祖宗规矩,不是佟佳也会是其他人,而且再无上一世那么多麻烦。   可是,哎,自己到底在苦恼什么?   思索了半天康熙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   若说除了德妃是为了避免日后对胤禛的伤害,那现在的情况需要考虑如此多吗,这么些年的经营,朝堂后宫早被他控制完全。日后的局面禛儿完全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嗯,当然那些为了太子之位蹦跶的还是留给胤礽处理好了。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他和禛儿看戏便好。   眉头皱起,或许胤礽早些接触政务也是一种锻炼。瞧着眼前小山高的奏折康熙默默想到。   ※ ※ ※   这日的风很轻很柔,康熙和胤礽还在各自算计着如何让对方远离胤禛,胤祥无忧的痴缠最爱的四哥。   难得的休沐,胤禛抛开师傅给的功课一人闷在小厨房里为佟佳煎药。   往日不曾觉得如何,直到今日见了额娘才惊觉她的脸色苍白,眼角是抹不去的灰暗。偶尔带笑的面容是那般牵强。   还记得当时自己有多欢喜,还记得额娘月子时憔悴却幸福的笑容。   只是,幸福的时间是那样的短暂,三个月转眼即逝。   自妹妹走后的很长时间,他都以为额娘挺过来了,毕竟额娘还有他。   也许是六弟给他的触动吧,想起师傅所教。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狠狠擦了擦被烟熏的小脸,胤禛的眼有些红。自己虽不常伴额娘左右,但每年生辰的长寿面。新年里亲手缝制的衣裳。一点一滴。如何能忘。   六弟他,年年岁岁看着大哥和惠妃母该是怎样一番辛酸苦楚。   又想起那抹高高在上的明黄。自己平日所谓,该是任性的,他却总在包容,想起皇父肩上的担子。   胤禛此时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跟着师傅好好学习,顶多,顶多每半月在跟皇父怄一次气。   到底,还是被宠坏了。淡淡的幸福很快被药味驱散,仍显稚嫩的脸上布满清愁。   ‘阿哥,心病还需心药治,如今的方子只能为娘娘条理身体安心凝神,若过不去这坎…’后面的话他已不想听了。   仔细的滤净药渣,胤禛小心翼翼端起微烫的药碗朝佟佳的寝室走去。   额娘今日又咳了,这会儿该在榻上休息才是。   太医院这帮老家伙的药到底有用没啊。胤禛想着手上却不敢怠慢,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开苦药的不是好大夫,良药苦口利于病纯属瞎扯,天下之大皇父一定找的到一个开甜药的!然后,其他人都可以滚蛋了。   ※ ※ ※   胤祚偷偷的探出脑袋朝门里看了一眼,很快又缩了回去。   明暗两处的守卫有的淡淡瞥了他一眼,有的则犹豫着是否上前,再没有地位的皇子也不是一群包衣可以随意冒犯的。   对于不清楚德妃‘死亡’真相的人而言,六阿哥的名头还是可以唬住很多人的,毕竟是寄养在惠妃名下,与胤褆竹马长大。   不敢去看侍卫看待自己的目光,只有胤祚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多么一无是处的废物。大哥的奚落在耳,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抱着什么心情再来此处见那个人的。   即便他看在一母同胞的面上对自己多加照顾又如何,可以改变自己在惠额娘哪里受到的排挤和冷眼,可以抹去这几年的寄人篱下吗。   胤祚的眼神黯然,天生病弱又无依靠的他即便有着皇子身份依然是自卑懦弱的。   退缩的收回迈出的脚步,犹豫的最后一次探出脑袋,想着最后在看一眼,却是这一眼正看到让自己纠结的人儿端着药碗小心走过。   他,生病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为毛的为毛这段我写的这么纠结。。 。。。再为毛。。。乃们都觉得小六子很可怜呢?【疑惑的飘走】 ☆、二十七   皇宫的气氛又开始诡异起来,太子十三岁接触政务虽说早了点,不过大臣们对此到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身份早在那里摆着。   但据闻,六阿哥胤祚连着几天和四阿哥同吃住,除了每日请安压根不在惠妃处多呆,这可比八阿哥九阿哥还黏糊。连胤禛一向宠爱的十三阿哥也没这待遇。   知道些内情的不免猜测这俩兄弟不愧是一母同胞,不知道又没渠道的也就瞎猜呗,康熙这几日的脸色可也不太好,八卦也要有命享才是。   ※ ※ ※   “禛儿。”康熙担心的看着面前站的笔直的胤禛,不觉对胤祚多了一份厌弃。负责保护胤禛的暗卫早在胤祚找上胤禛的一刻便给他上了条子,只是当时他正与大臣议事无法立刻□。   等到这会已是第三日了。若不是他传召只怕胤禛此刻还在躲着他!   “回皇父的话,胤禛无碍。”低着头,胤禛的心还在为胤祚的话纷乱着。   四哥,你是我四哥,是祚儿的亲哥哥,祚儿以后跟着四哥好不好,额娘不在了,祚儿只有四哥了。   四哥,祚儿能不能不和大哥一起了,祚儿和四哥在阿哥所就好了。   四哥,佟妃娘娘不是你的亲额娘。   四哥四哥……   那张无措的面容已经被烙在自己的心上。胤祚的话没有一丝条理,他不能想象这么小的弟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对自己说这番话得。   不要和大哥一起住了,大哥他,对胤祚很不好吗?   原来自己不是额娘的亲儿子,所以妹妹走了额娘会那么伤心吗,她以前对自己的好只是一个寄托还是一个母爱无处宣泄的途径呢?   若不是妹妹死了,额娘很快便会将我抛弃吧。毕竟自己陪在她身边的日子本就不多。   胤禛的心无法抑制的朝阴暗的一面思考。   “禛儿!”罕见的康熙对着胤禛低吼。一把将人扯到怀里再度坐下,心疼的抚上胤禛惨白的面容。那垂然欲泣的眼让他的理智差点被怒火掩埋。   敏感的察觉到康熙情绪的波动,身体下意识的轻颤,然胤禛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那令人厌恶的哭泣声。指关节因过度用力的攥紧康熙的衣裳早已泛起青白。   理智或许接受了胤祚给予的现实,但情感上的冲击呢。   自出生他便被皇父捧在手心,二哥贵为太子依然纵容着自己,几乎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   额娘,佟佳额娘是宫里唯一的皇贵妃,他的身份该比胤禩之流高好多,他一直觉得做额娘的孩子是一件很光荣的事儿。   或许是钻牛角尖儿,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额娘这件事和皇父的疼宠有着因果关系。   额娘是皇父的表妹,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佳,自是爱屋及乌。不然众多皇子为何偏是自己独得圣宠,便是连二哥也不及自己。   若不是因为额娘,身份高的还有九弟的宜妃母,十弟的温僖贵妃。一众阿哥里自己何德何能。如今还被皇父惯得这般骄纵,虽然,远远比不上胤礻我那草包!   胤禛这番的心思康熙自是猜不到。不管是曾经的雍正还是如今的禛儿,他们或许孤单过或许寂寞过,或许茫然无措过,但康熙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的禛儿会是这般没有安全感。   没有拥有过自然不害怕失去,康熙绝想不到当初喝药事件的阴影会一直延续至今。   “我说了无事便是无事!”心头一阵烦闷,胤禛猛然伸手推拒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整个身子顺势向后倒下。   身体的疼痛可以治愈心灵上的疼吗?嘴角不觉溢出一缕凄婉的笑。   康熙措手不及却见不得胤禛受伤,在千钧一发之际立刻扑了上去生生给胤禛做了人肉垫子。   “禛儿,有没有受伤?哪里撞疼了没有?快告诉皇父。”紧张的查看胤禛的身子发现没有淤青但还是不放心的焦急问道,丝毫顾不得自己慌忙间撞得青紫的腰际。   这便是一直疼爱自己的皇父,对自己最包容的皇父,他是,自己最想要得到的父皇啊!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谁也,别想,连皇父你也休想!   ‘哇~’的一声,胤禛就势扑在康熙胸前大哭起来。   “父皇,皇父,父皇父皇。。。是禛儿的,禛儿的,不要不要。”离开。   压抑的情绪得到宣泄,胤禛很快便哭晕在这个他舍不弃的怀抱里。   眸光暗沉。父皇还是皇父,禛儿,不管是哪一个都满足不了我。一只手指被对方含在嘴中,还有那不知有意无意呢喃的梦话,康熙的下腹有一股火在燃烧,几近燎原。   你,何时才能长大。 作者有话要说:。。。有苏喵?苏喵?苏喵?最近越来越没状态了。。╮(╯▽╰)╭没大纲的时间过的真快。。。跳了好几年了啊。。。二哥都这么大了。。好想虐。。。 ☆、二十八   胤礽的眉头有些微皱,御花园中在名贵珍奇的花也难入他的眼帘。这些日子,他明显感觉胤禛比以往来的冷淡,不再管自己和胤祥孩子气的争斗,时常他明明看着你却发现他的眼中根本没有你的身影。   四弟的心。变了吗?   “二哥,二哥。”一个小人儿迎面扑来,胤礽被那冲力震的不经倒退一步。   “十三弟,怎么一会不见就这么想念二哥?”为着胤禛的关系,胤祥也是宫中少有的与他亲近的人,几个兄弟也就他和胤禛敢当着康熙太后等人的面这么叫着。   “要想祥儿也是想着四哥。才会不想你呢。”胤祥撇着嘴不屑的说道。   “你这小鬼。那来找爷做什么。下去下去。”胤礽也嫌弃着,脑海里不自觉的拿胤祥与以前的胤禛做比较。   自自己故意说漏皇父对胤禛喜怒不定的评价后便很难见到如十三现在这般率性的禛儿了。不过那冷冰冰的脸也是别有一番趣味。人长大了,自然会有各种心思,也有了不能对人言的秘密。   外公的话,是自己偏执了。这般解释着,胤礽不愿相信一直疼宠的弟弟有着和大哥一般的心思。   “哼,你以为爷乐意黏你身上!都是皇父啦,又把四哥找去了,还不让我跟。”十三抱怨着,一点也不顾及言语中对康熙的那点不恭敬。   “被皇父听到孤可不会帮你求情。”   “哼,有四哥在皇父才不敢惩罚祥儿。”像只骄傲的公鸡,胤祥的头抬得老高。四哥最疼他了,皇父也不敢得罪四哥,他的四哥最厉害了。而能让这么厉害的四哥包庇的他更更厉害!   想起前次被胤祥打破的翡翠琉璃玉盏,胤礽的脑门上青筋暴跳,那是自己找了许久淘换来献给皇父的贺礼结果就被这小子一下子打碎了,若不是禛儿求情,这厮此刻还该在床上躺着!哪能活蹦乱跳的和自己捣蛋!   “你到底来找孤做什么的,再不说我可走了。”皇父最近分了好些折子让自己参详,课业又不能荒废,嗯,这么说来自上次见过六弟后都没好好陪着禛儿,也难怪他对自己的冷淡了。那小心眼长的。   自认找到了最正确的理由。胤礽这般在心底为胤禛开脱着。却不知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根除。   索额图若知道自己每次见面在胤礽面前嚼胤禛舌根会起到这般的作用大抵会很兴味。   四阿哥圣宠正眷,谁知皇上会不会为此废了太子,大阿哥的人可时刻盯着您呐。   ※ ※ ※   “禛儿想吃荔枝。”嘟着嘴,在外人面前还冷面冷心的胤禛此刻却孩子气的撒着娇。   “禛儿。”无奈的叹息,但康熙的眼底有着浓浓的宠溺,抚摸胤禛头的手是那样温柔。   “要么要么。”呵呵的笑着,胤禛在康熙的怀里到处乱拱,真正的像一个才□岁得孩子可爱的撒娇、淘气、耍赖。   好幸福,真的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幸福。   父皇,被自己抓到了,牢牢的。   “禛儿,父皇还有折子未看呢。”不着痕迹的挪了挪身子避开被胤禛蹭的敏感的部位,康熙瞧着桌上寥寥无几的奏折说道,忘了自己将大部分扔给胤礽操劳的事儿。   “是,皇父,胤禛知错。”窦的冷下脸,胤禛撇头不看康熙,但言语间却带上淡淡的鼻音。   “唉,你呀。”紧了紧双臂,让胤禛更加贴近自己,如此不同的胤禛,康熙只觉得新奇,没有半点被冒犯的怒火。   这般真实的禛儿啊。你叫他如何不爱。   “呵呵。”低低的笑出声,不在言语的感受此刻的温馨。胤禛知道自己的放肆会使自己坠入万丈深渊。一点一点蚕食着,不断挑战对方的底线。表现的这般明显。   下作的连自己都开始唾弃自己。   但,你让他如何放手。   朕可以做禛儿一人的父皇,可禛儿能做父皇一人的吗?   胤禛永远也无法忘记当自己在这人怀里苏醒时听到的承诺。虽然,胤禛觉得康熙的这句话有点语病。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怀疑四四的太纸要好好虐乃们说是不? 给点建议肿么样?冰儿来施行。。【惭愧中】人家虐人的细胞有限。。 ☆、二十九   皇阿哥胤祚因天生体弱所以七岁还未入阿哥所学习。康熙原本念着有曾经雍正朝的一批人才,加之有十三这个文武侠王,胤祚原就是为了折磨德妃而存在的,他如何康熙一点也不在意。   对于这个早夭且成为胤禛与德妃之间难以缝合的心病,康熙实是无法分出半点心。毕竟,他的儿女太多。再多的情感,也经不住时间的磨砺。   如今那住在心尖上的人儿更是掠去了他所有的情感,若不是胤禛提起,他大概会将胤祚就此遗忘吧。   ※ ※ ※   “哟,这不是六哥么?弟弟在这里给你问安了啊。六哥真是难得来这阿哥所啊!”胤禟眼神轻挑,身子斜斜地靠在胤礻我身上,没有半点恭敬的对胤祚行礼。言语间颇有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九弟好。”弱弱的,胤祚底气不足的打着招呼,神情有些悲戚,但看到远处走来的胤禛时心不禁愉悦起来,眼底浮现淡淡的幸福。   “四哥。”手揪着胤禛的衣角,待胤祚躲在胤禛身后,他这才敢再次看向一旁正高扬着头挑衅胤禛的胤禟。   胤礻我不屑的看着胤祚懦弱的举动不耐的推开胤禟,大大咧咧的趴在书桌上,等着师傅到来。   反正自己肯定又要挨师傅的骂了,九哥真无聊,胤祚有什么可玩的,胆小鬼一个,哼,听说他和那个面瘫四哥是一个额娘生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等八哥来了自己一定要问问去。   “哟,有了亲哥就是幸福啊。”被胤禛的冷眼看久了,胤禟的气势一下很快便弱了下来,恨恨的挂了一眼胤祚,这话说的那是一个酸气十足,更是不忘横一眼胤祺,气呼呼的转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不再理会胤禛和胤祚。   “四哥?”疑惑的看着胤禟,胤祚有些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手不自觉的搅动将胤禛的衣角都整皱了。自己并没有得罪九弟,是吧。   “师傅要来了,坐吧。”胤禛伸手摸了摸胤祚的头,语气冷淡。对于这个突然冒出的亲弟,胤禛无法做到对十三的亲密,也无法做到对二哥的熟稔。   “嗯,祚儿会好好学习的,绝不给四哥丢脸!”扬起大大笑脸,胤祚宛如梦中,从未有过的幸福。四哥或许冷了点,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哥哥,那般另类的关心,真的好暖。   当胤禛坐下后,一旁一直看着他的胤礽欲言又止,到他想开口时,师傅却恰好来了,只好有些悻悻的上起早课。   胤禛看着胤礽这奇怪的举止心里担忧但面上不显。想着待有空再问一问二哥。却不曾料到那愈见加深的隔阂几乎毁了二人多年难得的兄弟之情,到底如今的胤禛太小,没有前世那般辛酸经历的他察言观色的能力太差。   ※ ※ ※   “四哥四哥,师傅说‘十犹□负薪归,卖薪得钱应供给’。为何便是十有□呢?嘻嘻,是不是那个叫杜甫的也知道十弟跟着八弟还有九弟一伙。”普一下课,胤祚就缠上了胤禛努力的找着话题。他知道四哥经常与皇父一起,所以他非常珍惜与胤禛一起的时光。   自己,没有陪同的资格呢,连太子殿下也不若四哥在皇父面前受宠。   暗中那一双浑浊的眼看着胤祚那小心翼翼带着乞怜的眼神心中的怨恨更深。   胤禛佟佳,是你们都是你们。恨好恨,皇上,为什么还不来找臣妾,臣妾好想你。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欺负我和祚儿母子俩得都该死该死。   尚未走远的胤禩听到这话不由面色一紧,努力保持自己脸上一贯温和的笑容。   “六哥真是爱说笑,古人如何知晓现在之事,不过巧合而已。弟弟尚有事告辞。”心中本对这与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兄长那淡淡的同病相怜之情顷刻消失,原先想的拉拢之意也就此作罢。   胤禩的眉宇间带上阴翳。十有□,对着胤禛说这话,便等同于对着康熙,如此诛心之言,他可是无福消受!   同样听到胤祚话得还有胤褆和胤礽,二人一个冷笑一个眸光暗沉。   真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冰儿好想忘说了。。。偶把老八胤禩过继给定妃。。。话说定妃是哪只偶忘了。。不过惠妃有了老大和六子,要是再把老八给他真是要乱天了。。。 其素。。八九不离十。。偶一直觉得这次是为了八爷党造的。。可素这话出自老舍的作品。。现在没法用。。就换个杜甫的吧。。╮(╯▽╰)╭ 额。。最后差点忘了今天是国庆。。哎。。这么重要的节日都忘了冰儿真是。。咳咳。。 ☆、三十   康熙二十六年十二月二十五日,太皇太后崩。   康熙二十七年二月,定宗室袭封年例。御史郭琇参奏明珠、余国柱等结党,明珠、余国柱免职,明珠之党遭罢免。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初八日,皇贵妃病重。   初九日,立为皇后。   初十日申刻(下午三点至五点),皇后崩。   ※ ※ ※   又是连绵几日的细雨,康熙轻踱着步子,眼中的异色一闪即逝。   轻声叹息,缓缓驻足,望着空中淅淅沥沥的雨丝,康熙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唇边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   整整晚了一年,表妹,这,便算作朕对你最后的补偿吧。身处宫中,其实再多的光阴对你又有何区别呢。   而从确定自己心意的一刻,这个世界再没有能使自己犹疑后悔的事儿了,除了他。   本就已在向地狱坠去,哪怕再添更多的苦厄自己又何足惧哉!   相信为了禛儿,如此这般,你也该是乐意之至才是。   “皇父。”清润的嗓音中夹杂着变声期的粗噶显得格外刺耳,声音的主人似也极不满意的皱起眉头。   “禛儿!你怎么在这!”若说真有什么不满意,便是这守夜之事,虽然因着自小便在自己身边教养,加之几年前胤祚将事情提前捅破,这些年禛儿与佟佳的关系着实淡了,但近几日禛儿还是为着孝道连着为她守夜,那羸弱的身体怎受得了!   “湿了。”接过梁九功手中的伞柄,努力踮着脚为康熙挡雨,眼中红丝密布疲惫之色尽显。   “知道难受便不要开口。”苛责的语气,带着薄茧的指尖轻捋过胤禛的喉结,侧身挡在胤禛身前不让雨丝淋他半分,另一只手空闲的手更是直接夺了伞扔在一边。   直到现在二人颇有鸡同鸭讲的味道,谁也不回谁的话。   嗓子实在难受的紧,不想再这般无意义的对话,胤禛恨恨的抿唇,原就冷硬的线条更显无情。伸手牵起康熙便往前走。宫人皆知四阿哥得宠,对此到无什可惊讶的。更逞论康熙早将贴身的几人换成粘杆卫士。   “九功,回乾清宫,备参茶,朕要与禛儿一起沐浴。”淡淡的吩咐,康熙感受着手中的温度,一旁恼人的细雨也可爱起来。   雨中漫步,这便是浪漫么,果然是喜人的。   ※ ※ ※   整个身体浸在温热的水中,难得的共浴让胤禛白皙的面容涂上瑰丽的红。目光偶尔掠过康熙□的身子带上点点崇敬。   在确认心意前康熙或许怀有愧疚却不会有百般伺候胤禛的心,而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后却是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内心的欲望。所以二人共浴的机会其实是屈指可数的。   置身在数十米的池子内,胤禛虽羞赫却也不躲着康熙。   都是男儿又是父子无什可害臊的,禛儿以后也会像父皇一般结实的。这么一想胤禛倒也放开了。只是或许真的累了,在水中捣鼓了几下便趴在池边小憩起来。   康熙拿过一旁的布巾小心的继续为胤禛擦拭,看他嘤咛一声蜷缩进自己的怀抱,眼神迷蒙的张大瞧了自己一眼很快又闭上。光光的脑门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磨蹭了两下终是沉沉睡去。   心怜中带着挫败,感受着自己被撩起的欲望,康熙只能暗叹时机未到。   有些布置,快到验收成果的一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给佟佳点戏份的。。结果。。夭折了。。就这么shi了吧。。。冰儿表示下一章她有大用处啊。。╮(╯▽╰)╭ ~~~~(>_<)~~~~ 一周天堂一周地狱。。。偶的猫生啊。。乃为何如此凄惨!! ☆、三十一   十三日,奉移皇后梓宫至朝阳门外享殿。   九月十九日,册谥为孝懿皇后。   十月十一日,奉移孝懿皇后梓宫往景陵。   十一月,以孝懿皇后神牌、升祔奉先殿。   忙忙碌碌,一年已近年底,虽穿不了那最艳丽的装束,但众人也不再满身缟素,新年的气息缓缓的冲散帝后去世的沉重。   ※ ※ ※   又是一日休沐,胤礽本打算找胤禛去武场较量,到了胤禛的地儿才发现有两个小东西比他去的还勤还早。   无奈之下只得陪着一众人儿在书房内打诨。   “禛儿今年十二了吧。就要长大了啊。”注视良久,胤礽这才感叹着,有什么在眼底闪烁。   “二哥?”放下手中的书本,胤禛平静的注视着胤礽,胤祥在一边小大人似地对胤祚进行教育,也不管双方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甩了甩手,胤礽却是一个劲的偷笑,这么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便扑向胤禛蹂躏起他那无什表情的脸蛋。   “听说二哥最近在琉璃厂淘换了好些宝贝。”知道敌我之间的差距,胤禛直接放弃了挣扎幽幽说道,紧抿的唇瓣咧开阴笑。   “咳咳,这是哪个混蛋乱嚼舌根子。禛儿可莫听他们瞎说。”若是前世的胤礽有着手底下人的孝敬自是不介意这点财务,但如今的他在这方面却是被康熙格外严厉的教导。用守财奴来形容也不为过。   如果说胤禟是天生的财奴,那胤礽则是后天被培养的吝啬鬼。   现在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那就是---穷!很穷!非常穷!   “爷只是感叹昨日的小不点今天都长这么大了而已,很快就可以纳福晋了。”暧昧的暗示着。尝过□滋味的胤礽邪笑。   偶尔的放纵可以愉悦身心,不管佟佳的死还是胤祚的出现都可以被转移一下注意。   只是自己实在想象不出禛儿沉沦时的表情,应该会很美吧。   心底有丝丝异样蔓延。胤礽忽略了心底深处另一个声音。   如果四弟就此放纵,那么皇父在喜爱也不会成为威胁,这样的四弟就永远可以只做自己的弟弟了吧。   ※ ※ ※   “玄烨。”仁宪皇太后端坐在上位,看着身旁的康熙轻唤。   “儿臣省得额娘要说什么。”态度恭敬,言辞威仪又不失亲近,倘若不是无人可见康熙眼底深处的阴翳,没有人会相信他此刻对仁宪皇太后满心的不耐。   “朕只是希望额娘不要过于逼迫禛儿,虽是幽幽众口,祖训不可废,但宫中有些事相信底下的人不敢嚼舌头根子。毕竟表妹还未入土,朕自是相信禛儿不会沉迷女色,只是禛儿的性子,额娘您也是知道的。”适时的露出一抹苦笑,康熙自是相信粘杆处训练的人,但仁宪皇太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况且先在此打了招呼,有些事做起来自是更容易,日后若真出了岔子也好收拾。   禛儿的一切都是他的,不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在禛儿将心给他之前碰他半分!   即便是祖宗规矩也拦不住!   禛儿,他的禛儿...   ※ ※ ※   这一夜静的可怕,几个教养嬷嬷偷偷将一个裹着布匹的物体抬进四阿哥的住所,周围本该巡夜的侍卫个个不见踪影。   乌云遮盖了最后一抹月光,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好在此时走进四阿哥的住所,远远瞧着身影有□分神似胤禛!   屋内很快烛光亮起,可以清楚的看见投在墙上的人影本准备拿出一本书册翻看,却突然被什么引去了视线,呆立的站在原地,人影陡然晃了一晃,‘啪’的一声书本落地,随即被慌张的捡起。   一声轻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得分明,明显带着变声期的沙哑。   烛光很快被吹灭,内里传来衣服落地的声音,还有一些‘咯吱咯吱’很奇怪的声响。   而此时乾清宫西暖阁,康熙怀抱着胤禛睡的香甜。   一双手臂占有似地宣告着自己的领土不容他人侵犯觊觎。   隔天,当胤禛‘如常’的从阿哥所前往上书房学习时,他的住所却因宫人不慎走水整个被烧了个干净!   康熙怜他早年丧母,如今养母亦去世,再次将其接回东暖阁居住,而六阿哥胤祚则其回惠妃处,亦或另备院落。   原四阿哥所住之地在整修完毕之前任何人不得入住。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章有没看懂的到这都该明白了吧O(∩_∩)O~ 顺便说一下。。冰儿终于卖身给JJ了~~~~~(>_<)~~~~进来回顾了一下前文发现冰儿的文笔实在。。好烂【捂脸】某只羞愧。。后面偶会努力写的好一点的。。【至少错字少点嘿嘿。。。】 ☆、三十二   新正定数随年减,浮世惟应百遍新。   这是佟佳死后的第一个新年。   皇后宾天可日子还是一样的过着,宫里到处张灯结彩。   胤禛虽说没上辈子对佟佳那么深厚的情谊,但如涓涓细流的情感仍是让他无法忽视。   或许皇宫每日都可能有人死去,然,对于自己所认同的亲人却是第一次如此直观的感受到。至于那所谓的太皇太后,在胤禛的记忆中真的找不到多少她的位置。   一旦去世,没了就是没了,真的在也见不到。   佟佳额娘走的时候几岁,只怕比父皇还小些。胤禛倚着窗前出神的想到。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凉意。他的父皇,不要,好冷,心好冷...诡异的暗芒在眼底滑过,却是那样的漠然。   ※ ※ ※   除夕夜宴,看众人还是一如既往,绵里藏针,难得有几人是真心欢喜。高兴的过着节日。越是长大越是发现在这宫廷生活真的好累。   可惜,无论如何逃避都不是他的性格。况且,这里还有着他牵挂的人无法放手。   褪下锦袍。窗外的明月高挂,还有一日便是元宵。只是这皇宫却自他们满族入主中原,便不再办灯会。胤禛也是听云叶和几个赶巧出了宫的兄弟说叨过,那是怎样热闹的景致。   父皇啊,禛儿一个人的父皇。目光落在自己珍藏的木匣子上,胤禛的眼底有一抹异色闪过。映着烛光明明灭灭好不惑人。   趁着第二日还在假里,胤禛又是一人闷头钻进了小厨房也不让别人伺候着,午膳时还是康熙在外面放了狠话才勉强出来吃了几口又立刻猫了进去。   直到到了夜间,应着宫灯的照射,胤禛这才出了小厨房,手里提着食篮向养心殿走去。   一众太监难得瞧着冷面王缓了颜色,芙蓉花开的勾起一抹淡笑。顿时惊奇不已。   ※ ※ ※   静静地在门外候着,心静如水。待得了梁九功的通传胤禛这才施施然走了进去。往日在康熙面前绝算不上恪尽规矩的四阿哥难得不第一时间像康熙撒娇。端端正正的行了一礼,这才将食篮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取出里面的碗瓷。   惊讶的眨了眨眼,康熙一度以为自己瞧错了,这还是那个被他宠坏的小人儿么?!   看着胤禛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心底不经期待起来。屋内在这一刻溢满了食物的清香。是饿了还是因为端它的人。康熙的胃蠢蠢欲动。   小心的将碗端至康熙面前。“父皇吃。”眼帘低垂,胤禛的耳尖泛起淡淡的桃红。心中憋着一口气做到如今,自己,算是逾矩了吧。   但,心底那满满的情绪无法压抑,在不做点什么胤禛真的怕自己会疯了,因那心底的恐惧。   小心的遮掩被烫伤的指腹,轻轻的摩擦感受那细微的疼痛,心底却有一股暖流浮上。这是,自己为了父皇才留下的。   被面前的元宵吸引,康熙竟未曾第一时间注意到胤禛的小动作。为着哪双眼中盛满的期待,丝毫不担心胤禛会下毒的他直接起唇开吃。   甜!非常甜!   康熙猜不出胤禛到底加了多少白糖,那甜腻的感觉已经超出常人可以接受的范围!满嘴的甜味让他甚至产生一种恶心欲吐的错觉。   “这是禛儿做的?父皇真料不到禛儿还有这等手艺。”很快的咽下第一口,康熙夸赞。   “这是元宵吧。父皇尝到了禛儿那满满的心意呢!”虽然,那份心并不是自己最想得到的。   父子亲情。康熙在低头细品之时很好的掩盖了目光中的落寞。   一碗元宵,很快便被康熙吃下肚去,半点未留。   今夜,二人皆挂着甜美的笑意酣然入睡。   这份过于甜蜜的心意,最后到底温暖了谁已无人在意。   ※ ※ ※   康熙三十年五月   漆黑的夜,孤独的体温,寂寞的心。   这不是第一次被抛下,却是最令胤禛难熬的一次。   犹记得,康熙十八年,六月初三日,康熙首率太子前诣太皇太后、皇太后宫行礼,太皇太后赐疋、筵宴;翌日,年仅五岁的胤礽随父于景山骑射时连发五矢,射中一鹿、四兔,“圣意大悦”。   康熙二十二年六月,父皇奉太皇太后出古北口避暑并行围,十岁的二哥、十二岁的大哥、及七岁的三哥皆伴驾随行。   康熙二十二年二月父皇初次幸五台山。五岁他,不是二哥,不是太子,自不可能跟随,对吧。   两次南巡。一次是康熙二十三年,另一次则是康熙二十八年。他还是呆在京城跟着师傅学习。   还有盛京谒陵,巡塞外,每年避暑,只除了康熙二十八年十月甲戌。奉移孝懿皇后梓宫往山陵。上亲临送。王以下、文武官员、及公主、王妃以下、二品命妇以上、俱齐集举哀跪送。命皇长子允禔、皇三子允祉、皇四子胤禛随驾。 父皇都不曾带过自己。   以前的胤禛没有思考过,也无什过激的感受。   可如今。   为什么只有自己不行!   便是连木兰秋狝也没他的份啊!!!为什么。   十二了,记得上次二哥说起时自己尚未有何情绪,自己也不是爱往外跑的人,可如今为何。   泪水沾湿了枕巾,胤禛轻轻的抚上自己的脸。   难受,好难受,为什么这被抛弃的感觉如此强烈。为什么,自己这次会哭。   变得,如此之脆弱,这一点也不像自己!是自己对他愈渐加深的依赖吗?   上元节的记忆还是那么明晰,可那份甜腻却已散在风中。他,究竟为何从不带上自己。他,皇父,是真的疼自己吗?那为何不时时刻刻陪在自己身边。   想起木盒中精心收藏的草编,胤禛在陷入黑暗之时迷糊的想到。   我,还是捉不住他么。   ※ ※ ※   四阿哥染患风寒,高烧不止。康熙接到奏报,立即回銮。翌日即赶回京师,日夜守候在胤禛身侧,亲手喂药。   三日后,病愈。   “禛儿禛儿。”紧紧地抱着,康熙的身躯不自觉的轻颤。   “...父...皇?”带着恍惚,胤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嘴角那一抹梦幻般得微笑刺痛了康熙的眼。   苍白的面容如易碎的琉璃,毫无血丝的唇让康熙疯狂的想要亲吻为它着上颜色。   “答应父皇,今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个,听到没。”他可以为了不伤害禛儿压抑着体内不断叫嚣的凶兽,但如果这样还是无法阻止他受到任何一点的伤害不适,那他真的不敢想象。   自己,是否会有将他囚禁的一日。   晦暗的神色在胤禛看不到的角度狰狞着,欲脱离主人的束缚。   感受着,沉默着,胤禛借着贴合的肌肤感受康熙独有的体温与气味。他,无法也不愿做出承诺。   原来只要病了,父皇就会一直守着自己吗?只要自己生病了,不管多远父皇都会回到自己的身边么?   没有察觉自己的心理有些病态,对于康熙的在乎独占欲超越了一切,也许,这正是康熙一步步引诱设计的。   然,当胤禛明白时,康熙已经准备好接受任何可能的结果了么。   “不要,离开禛儿。想,心痛。”词不成句。却是胤禛的心声。   ※ ※ ※   坐在御用的龙撵内,胤禛的心亦随之起起伏伏。   无法理解自己的异状。   只有这在这一刻这般。   窝在男人的怀中,胤禛偷偷摸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它的跳动。   上方的男人闭目凝神,刚毅的脸,男人味十足。   父皇如今该是而立之年了吧,却看上去比常人来的年轻许多。思绪一不留神便远遁而去,不知溜到哪个角落。   康熙一低头便看着少年迷蒙的眼神喉头滑动。   他自是察觉到近来胤禛的走神还有不对劲,自上次元宵以后他便经常粘着偷觑自己。而五月病好后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   不再分离。   本是为压抑而故意隔开的距离,得到了意外的结果,自己终于到了收获的季节了么?   无声轻笑,禛儿你是否已经在步入我为你编制的情网? 作者有话要说:乃们留言都不勤快呜呜冰儿的灵感也不勤快。。。 突然有后妈的冲动。。后面构思的四四好腹黑。。。 满地打滚求点击求留言各种求~ 另:后面的章节字都会多点。。除了几章构思好的整在一起实在别扭的以外。。 ☆、三十三   康熙三十年九月初九   绿草茵茵,草美水丰,不远的林中传来各种兽类交杂的乐章。   这是今生康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待胤禛出来。不管过去是为了何种原因,如今都已烟消云散。   满清儿郎自小在马背上长大,骑射是天生留存在骨血中不灭的。   康熙虽不放心胤禛第一次射猎,却也不好过分圈着。   再说直到如今,他都过于干净。   纯洁的不像一个大清的阿哥,不说杖毙奴才,便是上辈子茹素信佛的习惯也不知何时被养了出来,连牲畜的血也未曾见过。   再多的舍不得也再当初下决定的时候便想过要承受。   只是,胤禛永远是康熙读不懂,或,难以读懂的意外。   ※ ※ ※   才翻上马背的一刻胤禛到没有其他的情绪,直至脱离了大部队,和二哥云叶几个人在林间奔走。   树林,总是有很多的猎物,勒马驻足,冰冷的目光盯视着不远处休憩进食的梅花鹿。   弯弓搭箭。   一条生命就这样在他手中终结。   然,他只是策马而过,微微的一个动作示意云叶提上便继续想前行去。   如此地这般茂密的树林本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来的地方,森林的危机往往比草原上大的许多,因为它有太多人们难以察觉的死角。   可是胤禛享受此地的宁静,所以他不理会胤礽与云叶的劝说执意向深处前行。   没有人知道,便是连最亲的父皇也不晓得。   或者,正因为他是自己的父皇所以更没有告知他自己常常在午夜惊醒。   梦中的一切朦胧却又真实,不记得到底是什么引得自己心惊,却又股淡淡的不安在弥散,尤其是最近这情况愈演愈烈。   “主子,回去吧,天色不早了,入夜会迷路的。”云叶说的略显夸张,神色不安。   狩猎的主子让他陌生。   “禛儿初次射猎便有这么多猎物可教二哥惭愧啊。”日头确已偏西,胤礽亦担心留在此地会有危险。   “太子说笑了。”顿了顿,胤禛复又说道。“既如此,那我们回去吧。”   他像是没有察觉自己话中的称谓,举止间习惯性的因胤礽一味的放纵,率先牵动马绳向营地而去。   ※ ※ ※   “哟,这不是六弟么,怎么不在营地里休息。”远远的便听到胤褆那特有的讥讽声。   看着夕阳下对峙的两个人,胤禛的眼恍惚了一下像是突然从梦中醒来。   疑惑的皱起眉头,眼底又是那故作的冷漠。   “怎么,你的好四哥还没有回来么?也是,一个毛头小子打不到猎物自是不敢这么早便回来,不然叫皇父见了该是不会有好脸色的。”文治武学兼优,这才是康熙所欣赏的。   只可惜康熙十八年年仅五岁的胤礽随皇父于景山骑射时连发五矢,射中一鹿、四兔。此后,即便一众兄弟再厉害自是难得皇父夸赞。   想到这里胤褆又是一阵的恼怒。   自己明明是大阿哥,可胤礽却以嫡子的身份占着太子之位,还有胤禛。一日到晚板着个脸,文及不上老三武比得过自己么!   为什么处处受到皇父的包庇喜爱!   不过是靠着佟佳得了半个嫡子的身份如何!哼,爷等着看你们狗咬狗的一日!   最起码的分寸胤褆还是懂的,这些话也只是在肚子里转了一圈。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胤祚,听到身后传来的马嘶反射性的回头看去。   待他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后脸上虚伪的扯开一抹僵硬的笑意,客道了几声便转身离开。   只是那扫过云叶手中收拢的猎物时眼底的诧异一闪而逝。   ※ ※ ※   是夜,诸人回到各自的帐篷休息静等明日的盛宴。   今日来的几位阿哥,除了体弱被留在营地的胤祚都显了身手,一时收获颇丰,但康熙仅选了胤禛和胤礽的猎物加餐。   胤祉胤祺倒是习以为常只有胤褆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忿。   从最初便被皇父漠视,努力想要证明自己却及不上他人的只言片语,心便狠了。   只是该如何挑拨几人的关系却成了他的难题。至于暗中备下的镇魇之物...   ※ ※ ※   夜风凉爽,夹杂着青草的芳香,心情不好时月下漫步总是容易放宽些。   胤礽想着白日里林中的一幕,心中泛起疼痛的感觉,自己疼宠的弟弟变得陌生了。   太子,禛儿有多久没有这么正经的喊过自己。   胤祥被他宠着跟着他这般唤着,却如今为何他却变了。那个小小的在自己身上撒野的人,那个在隔天便耍着心思报复回来的人,还在么。   漫无目的的在营中行走,不知不自觉来到了一处靶场。   “嗖嗖——”箭羽滑过虚空。   借着周围火把的暗光胤礽看清了那个瘦小的身影。   胤祚...   静静的在一旁看着,胤礽没有上前搭话的兴致,这几年的照拂也不过因为他是禛儿同胞兄弟而已,他看的出禛儿对他有着淡淡的愧疚。   十箭九只脱靶。这样的战绩若放到皇父面前定是一顿好批吧。嘴角扯开一抹牵强的笑,该回去休息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胤礽不断告诉自己是自己想多了。   “该死的!!!!是谁!混蛋!”迈开的脚步再也踏不出去,就在胤礽转身的一刻靶场对面传来一声暴怒的吼叫。   惊愕的转身想声源处望去,只见灰暗的夜色中胤褆一手按着肩膀面目狰狞如鬼魅。   右肩上隐约可见一只箭羽正颤巍巍的晃动!   胤祚不会想到只是半夜练习骑射竟会错手上了胤褆,那一声大吼惊的他愣在当初,手中的弓不知何时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怎么办怎么办,自己闯祸了,四哥四哥...   直到几个侍卫上前将他“请走”胤祚仍是一副浑浑噩噩的样子,看不出半点皇子风范。   ※ ※ ※   “说吧,是怎么回事。”直到第二日,康熙这才开始询问,长久的沉默下一时竟无人说话。   “怎么,胤祚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么?胤褆,你也不追究了吗?”杯盖轻触这杯沿发出几声脆响,微微上翘的语调似在调侃显示主人的好心情。但胤褆却不安的低下头来,而原本就怯懦的胤祚更是如风中柳叶抖个不停,眼神无助的不断往胤禛身上瞧。   “皇父,儿臣相信六弟定不是有意伤了大哥,天色昏暗火的照明有限,一时失手也是常事。还请大哥谅解。”无奈的在心中叹了口气,胤禛打破了满室的寂静说道。   “胤褆,禛儿这么说了,你怎么看。”“儿臣惶恐,一切听皇父做主。”哼,反正你便是向着胤禛还问我作什!   “既然当事人不说。胤礽,听说当时你在场,说说你的看法。”轻抿了一口茶水,康熙虽然示意胤禛不必担心却没有将此事就此揭过。   既然已经有了裂缝,那就在让朕帮你再撕的大一点吧。   禛儿,你有父皇一个便足矣了!   “怎么。胤礽,你也没话说嘛。”平静的语气中包含了不悦,逼迫着,不给胤礽逃避的机会。   “皇父....儿臣,天色太暗,什么也未看到!”胤禛等人都被康熙的态度弄的有些懵,不知为何要咬着太子不放。   胤褆倒是瞧出了些苗头,心中一边暗爽胤礽遭到康熙的排挤,一边却无比怨恨康熙对胤禛的爱。自然,他没有怀疑康熙的爱到底是父子还是情人,毕竟这太过惊世骇俗了。   “是么。礽儿立的位置离胤祚的不远,既然胤礽也未看到,那朕想祚儿定是无意的了。”久久的,直到杯中的茶饮尽康熙这才缓缓说道。   “胤褆你当时又是何故路过靶场,这事你本身也有责任。或许你该解释一下。”康熙就此下了结论揭过胤祚的错,像是借着胤礽的话显示自己并没有因为胤祚是胤禛的弟弟就偏袒。   只是不是为何众人竟不约而同觉得刺耳。心中更是被下了暗示,一个疙瘩就么形成。 作者有话要说:加情节加内容。。各种龙套上。。(*^__^*) 嘻嘻……说笑。。 继续满地打滚各种求~ ☆、三十四   胤褆受伤,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众人心中都有些不舒服。   尤其是因为此时胤祚受了惊吓,胤禛一直在他身边照顾他,而胤礽却没有常去骚扰胤禛,倒是康熙找着借口去看了几次。   胤禩在一旁冷眼旁观,颇有坐山观虎斗的意味。   胤褆因为伤到了肩所以自第一天后页没有出去狩猎而是留在营地养伤或是和内外蒙等来的客人交流情感。那日被康熙敲打一番倒是没有再去找胤祚他们麻烦。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安静的异常。   因为他连见到胤礽也没有平时那种冷言冷语,偶尔拢着眉头似在思考什么奇怪的事儿。   ※ ※ ※   “好点了么。”直直的递过一杯水,胤禛的脸色不怎么好。   “谢谢四哥。”幸福的笑着,只是原本清亮,软糯的嗓音竟然三分慵懒,在瞧那原本该是苍白的面容竟染上了深深的酡红,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祚儿好困,四哥四哥,你陪祚儿睡一会好不好,好不好。”生病的人格外脆弱,而本就不甚坚强的胤祚原只是红一下眼眶泪便这么止不住的流了满脸。   “好。”沉思了一会却见胤祚的泪愈见的多了,胤禛最终还是点头应允。此时,时至中午原该是去陪康熙用膳的时间。   “四哥四哥,最喜欢,四哥。”口中的苦味才被茶水冲淡,药中凝神的成分也开始发挥作用,连绵的困意让胤祚强撑着说完这句便倒头睡去,只是手中紧紧的抓着胤禛的衣袖。   即便得到承诺也是害怕的。   眼中流光闪动,胤禛终是脱了靴子掀开被角窝了进去,将攀上自己身体的胤祚推了推见其还是不放开,也不再有其他动作搂着对方一同睡去。   ※ ※ ※   另一边久等不到胤禛的康熙神色未变,这早已不是第一次被胤禛放鸽子了。   伸手招来隐在暗处的暗卫,得到的答案果不出自己所料。   自胤祥出生之日起这样的事早已屡见不鲜,而今不过在多了一个。   区别只是胤祥是主动缠着,胤祚却是使用被动式的怀柔困住胤禛。   当康熙康熙普一进来胤祚帐篷见到的便是这么一副兄弟同榻的画面。   微醺的暖阳透过帐篷,偶然袭进的风溜蹿着。   熟睡中的胤祚不时拿自己的小脑袋向胤禛的怀里拱几下,露在被外的小手更是紧了紧攥住的衣角确定对方的存在。   温馨,相信所有看到这情景的人都会这么感叹。   淡然一笑却眼不去眼底那冷厉的杀意,但也只是在眼底闪过。   这样的情景不管看过多少次康熙都无法适应也不想适应。然理智并没有康熙立时杀死这个敢碰触胤禛的人,他只是‘很轻’的将二人分开,分别为其挪好被角便静静的坐在一边随手抽出一本书细细品读起来。   果不其然,榻上很快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皇父。”清亮的眼中闪过异色,唇角勾起只对着康熙的笑靥。因为不想打扰胤祚的睡眠,胤禛将自己的外衣褪了下来,帐篷内虽也算不得冷,可毕竟比不得被窝,一进一出,胤禛的身子反射性的颤了颤。   “怎么还在生皇父的气?”抬手便将对方楼进怀中为其取暖,康熙笑问。虽然胤禛眼中的情绪藏的深,只是少了上辈子的历练还是被康熙一眼看出。   “儿臣不敢。”打了个呵欠,会起来不过是胤禛一贯习惯前面加上康熙的动作使然。适才被勾起的睡虫并未完全驱散。   不满于那日帐内康熙咄咄逼人,自己都已出面还偏要二哥强调一次。胤祚旧疾复发也少不得他在其中作怪。   大哥原就与二哥不和,定会就此记恨上二哥,祚儿。   二哥其实是想与大哥和好的吧,若这次不是胤祚牵扯到自己二哥也不会是这般模棱两可的答案。心底有一个声音如是的说道。   “好好,就你不敢。若是困了皇父抱你回去休息,别在这过了胤祚的病气,到时他好了你到倒下了。”才说着,康熙便横抱起胤禛准备起身。   “儿臣不困,这几日照顾祚弟是倦了,儿臣想出去透透气,就不劳烦皇父了。”瞪大了眼,胤禛不敢相信康熙居然对他作出这种动作,不说他已经够大了,直说这横抱从来都是对女子,父皇把他当什么了!真是!   气红了双颊,胤禛一口气从康熙的怀中挣脱出来。   狠狠的推了康熙一把便绝尘而去,若不是康熙坐得稳真要出丑也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换课就为明天那个破校庆。。郁闷死。。 下周一门期末考两门还是三门的测验。。全是冰儿讨厌的不会的。。【饿。。貌似咱就没擅长得。。ORZ!】 所以字都不怎么多。。而且都是过渡章。。下面就好了。。冰儿会努力保持在2000以上。。。 继续满地求收藏求留言。。各种求~~~~~(>_<)~~~~ ☆、三十五   胤褆从不是个耐得住自己心思的人,冲锋陷阵或如他行,但忍心谋略却失了一筹。      埋在心中的疑惑不断撕咬着他的心,让他连着几日皆寝食难安。      “嘭——”蒙的踹上一旁的小桌,狞笑着。      既然问题出在他身上,那答案也该去他处寻找!      不择手段。      这是胤褆学到的也是唯一的处世之道。      如果胤禛时皇父你的软肋,那就让儿臣帮你挑出来吧!必定让您,鲜!血!淋!漓!      ※ ※ ※      辗转反侧,手中依然紧握着胤禛的衣衫,然身边缺失了那人的温度便再也难以安然沉睡。昏昏沉沉中,不觉轻声啜泣地呼唤,不想再被人丢下。      烧红的脸颊是那般可爱诱人,有谁看出那底下蛰伏的危机。      本就是沾了胤禛的光进了康熙的眼帘,得了太子的一点关照,有哪个太监会这般没眼力的主动呆在一个无什前途的软弱阿哥身边。营帐外甚至连个守卫也没有,只有偶尔巡逻经过的兵士会随意的看一眼。      何况,为了方便暗中那双眼睛看清胤祚那凄惨的模样,康熙也不会多此一举。      其实,这般死了,不是很好么。心中不无阴翳的想着,却知道若是真这么让胤祚去了禛儿明里不会表现心里定会自责,康熙早早便付诸行动了。      凌乱衣裳,清泪淌过醉红的双颊,胤祚长的本就偏向德妃,寄人篱下之时更养不出男子气概。   胤褆进帐时猛的见到这么一幅香艳的景致,呼吸不由为之一顿,随之而来的便是唾弃。      伸手拿起一边的凉茶灌进胤祚的口中,丝毫不顾及对方难受的神情。耳朵竖起,仔细倾听四周的动静。      四肢无力的抖动,被呛得睁开沉重的眼皮,努力摇晃被烧的不慎灵光的脑袋,胤祚弱弱的唤了一声大哥,不管追究他适才粗暴的举止。      若不是不确定四下是否有眼线存在,胤祚这衣衫不整泪眼迷蒙的模样真让胤褆想将他蹂躏一顿。   恶心的东西,若最后没有价值看爷怎么整死你!      “六弟看起来红润了不少么,陪大哥去湖中泅水如何,也好锻炼锻炼身体。”口中用着问句,胤褆的手却早已将胤祚从床上拎起不顾他的推拒向帐外走去。      唔唔唔。不要不要!贱人!胤褆你要害死我的祚儿么!他生病了啊!额娘的祚儿,惠妃,你养的好儿子!      祚儿,我可怜的祚儿。      嘶吼着却吐不出半点声音,手脚具断,身体各处骨折,连扭动都做不到。      在这特质的帐篷的夹层暗处,被两个暗卫看管的疯女人只能在心里不断祈祷。      祚儿,祚儿,额娘一定会出来的。额娘定会将伤害过咱们母子的人!      胤褆、胤礽、惠妃,还有....胤禛!      浑浊的目光中满是仇恨疯狂,一下子变得粗重的呼吸让架着她的暗卫熟练的给了一记手刀,   却无人看到胤褆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那夜朦胧的黑影,他果然没有看错!      ※ ※ ※      泅水之事最后自是不了了之,胤褆可不想在大事未成前先背上一条残害手足。      只要再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猜测,自己就可以兵不血刃夺下本就属于自己的皇位了!皇父,这一切要怪便怪你自己偏心吧!      既然宣布当初那女人的死讯何苦不让她死的彻底?斩草不除根,儿臣会给您上上一课的!      疯狂的狞笑,自小,自己便被胤礽压着一筹,额娘背后的辛酸,舅舅朝堂被索额图的打压。手猛的捶地,感觉不到痛楚,感觉不到血流的声音。      没有人可以压在我胤褆身上!没有人!我是最强的!      冷笑的看着手中的条子,康熙刚毅的面庞在烛火下恍惚间竟想的阴冷似蛇。时刻隐藏在草丛中给猎物致命的一击。      “行动,加快。”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了两门。。都素半张白卷。。~~~~(>_<)~~~~鸟语神马最伤银了。。 乃们可以无限期待下一章。。转折啊。。 ☆、三十六   后来的很多时候胤礽曾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当初他们二人中有一个坚定的对待彼此,结局会不一样。      不,他不能要求胤禛什么,是他亲手毁去了二人,是他的不信任毁了那唯一纯真的情感。      原来自己到了此刻依然如此的不成熟。      或许自己对他的不是爱却已然超越了亲人的范畴。但既然他能接受皇父那换做自己。      时也,命也。      他和皇父的路早已注定,自己只是其中的一叶扁舟,掀不起风浪。      ※ ※ ※      自木兰回来至今,胤禛便不曾在见过胤礽。      不是故意躲着对方,而只是因为种种的原因,他们总在擦肩而过,不复曾经亲密。      眼中偶尔滑过一缕了然的嘲讽却又很快沉寂消失无踪,在他,无知无觉间。      或许,他心中有个声音想要拉近过二人却不得法。      直至一个契机,二人决然陌路。问,是谁造就?天意?人祸。      ※ ※ ※      “太子殿下宴请,胤禛自当领命,多谢公公相告。”又是如此客气,变得,不想彼时那个被康熙宠的纯粹的胤禛。      前来跑腿的太监只能尴尬的赔笑。      “还请公公回去告诉太子哥哥,定,要,备,好,膳食。若胤禛到时饿着肚子出来可会惹人笑料。”语气忽的一转,胤禛的眼里露出不满。      分明显得做作的神态却让那公公暗中松了口气。      诶呀,四阿哥这般喜怒不定定是太子又去招惹四阿哥的心肝---十三阿哥了!不知这回是何原因持续多久…回去和他们赌一赌,最近手气不错,嘿嘿看杂家怎么通杀他们!      晚间      一通素宴吃的胤礽口中无味,无奈的苦笑自己竟找了这么个混账理由。受罪也怨不得他人,至今胤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谁给胤禛灌输了食素的念头。      “知你素来不爱饮酒,二哥特备了好茶,你尝尝。”招来一旁的宫女低声吩咐了几句道。      “这是二哥手下人敬上的,二哥自己还没尝过呢,听说别有一番滋味。禛儿你觉得如何?”微笑着,胤礽看着水中沉沉浮浮的茶叶目中流光暗转。      “茶香浓郁,其味却苦涩异常,偶尔闪过一缕飘忽的甘甜,算的上异茶,可惜胤禛鲁钝品不出更高深的意味来。”浅尝一口便放下,胤禛皱着眉怒视胤礽那一脸的笑意,心知自己定是被这二哥戏耍了。      只是难得二人再次静坐下来,胤禛到未曾拂袖离去。      被宠惯的人总比他人多了许多特权,即便他不曾留意,很多习惯却是已渗入骨髓。      “是么,禛儿果然比二哥懂茶道呢,二哥只觉得这茶都是一个味。”放下手中纹丝未动的茶杯,胤礽不在掩饰眸色中的深沉。      太子,半君者。这一刻他终于在胤禛面前撕下了一贯仁兄的面具,唯一,带着真心的面具。      身体微微向后倾靠,抬起的下颚,烛火在身后跳蹿。让胤禛从自己角度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禛儿,你知这茶的名字么。”屋内的炭火不息,胤禛不知宫人是否添多了,身上闷热的难受,头亦是晕沉沉的,却不似风寒病中,耳边,是胤礽那带着蛊惑的声音。一瞬明白。宴无好宴,这,是一个局。而自己竟这般傻傻的跳了进来。      心,寒了。不明白,真的不明白胤礽要对自己做什么。      “山有一药,名为试情,这茶便是用试情草制成的问心。”屏退了余下的宫人,胤礽缓步走到胤禛身边搂着他,在他的耳边呢喃。姿势里说不出的暧昧。      “二哥要试胤禛什么?你又,何苦告诉胤禛。”已经听不出胤礽是抱着什么心情说这这样的话。      热,好热。身体内那突然冒出的火猛然蹿高,让本就晕沉的脑子更加的无法思考,心下一狠,胤禛用力咬破舌尖不让自己被这股莫名的热流控制。      “孤,只是想知道,你是否还是当年那个敢在二哥身上撒野的禛儿而已。”只是想问问,你的心,会不会被权势迷失。      胤禛忘了最后自己怎么回胤礽的,也或许,他只是给了他一个笑。      如果你信,那禛儿一直都会在,如果你不信,那我,还是那个雍亲王!      可惜...      ※ ※ ※      你会料到么,有一日,你用来赠我防身的匕首会刺进胤礽,这大清太子的胸中。父皇你,料得到么?      如果你料到了,你是否还会将他赐给胤禛。      想要纵声大笑眼角却溢出清泪。      脑海中往事一幕幕的闪过,最终却是,风过无痕。      踉跄着,前行的身体醉酒般得左右晃动,一贯清明的眼再也看不清前面的道路,迈开的步伐失去了往日的坚定,体内的热流不止未散去,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焚烧吞噬自己仅剩的理智。      问心问心,你真的是要问我的心吗?二哥。禛儿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孩童,是你手下的人拿错了吧。      不想在最后这一声二哥中怀疑你了。      因为胤禛的心,真的,冷了。      飘飘扬扬的白雪为这红墙内外渡上银霜,本就不慎稳当的步伐,会滑到也是必然吧。就在胤禛以为自己就要摔倒于地时却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为什么要接住我。      睁大了眼想要看清对方的容貌,然,浸湿的眼眸,蒸腾的雾气早已迷蒙了视线。仅靠着身体的记忆这才告知了自己来人的身份。      鼻头微酸,想要对着他宣泄自己的委屈。想要张口呼唤对方的名字,希望他给自己一点温暖,檀口却已被一个冰冷柔软的东西封住。      体内的热流像是找到了出口,从被动到相濡以沫分不清谁乱了谁的呼吸,最后的理智摇摇欲坠。      原本想要搂住对方的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颓然放下,就着此刻再次努力扬起面庞。有什么落尽了空洞的眼中,冰凉冰凉的。      “父皇,要了禛儿吧。”他听到自己如是的说,被热气灼烧的嗓子带着喑哑,此刻听来别有一番魅惑。      察觉到对方有片刻的怔然,胤禛的唇缓缓勾起,并不明显的微笑在康熙的眼中竟比任何时候都来的纯真。      “禛儿,我...”对方合起的眼轻摇的头,止住了康熙想要辩解的话语,沉默的横抱起对方走向乾清宫。      自己,会不会错了。      但,早已停不下来。      这一夜,注定了它不平凡。      ※ ※ ※      淡漠无谓,睁开的眼看尽人生百态,伸手拿过散落在一旁的衣裳披上。胤禛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      看着在一旁沉睡的康熙,裸.露在外地肌肤上那斑斑点点的痕迹明眼人一看就知晓昨夜是怎样的抵死缠绵。      没有厌恶,没有欣喜。就这么静静的,胤禛等待着对方睁目的一刻。直到倦然。思想遨游于九天,漫步于云端,万物空茫。      若一直这般沉浮,也不错。      再次醒来,身上披着的衣裳已然不见,身体被人搂着,胤禛没有挣扎,感受着对方的呼吸知道他醒着,这才起唇道。      “昨日醉酒不慎伤了太子,请皇父责罚。”双肩猛的被禁锢,深入皮肉的指尖,疼痛像是不存在般,胤禛平静的等待对方的答复。      眼,依旧未正视康熙。      “是胤礽之过失,与禛儿,有何关系!”沉痛的看着那一脸漠然的人儿,康熙第一次觉得自己离他遥不可及。      “太子宴请,胤禛却是不知好歹刺伤太子,胤禛虽未官职加身,也是懂得君为臣纲,不管太子如何对待胤禛,胤禛也只有承受的份儿,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谓为忠。”非是虚言,也不是一心求死。更不是以退为进的打击。胤禛只是坦然直言自己的罪过。      “你将你我昨夜当什么。”强硬的抬起对方的脸逼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却发现即便如此自己依旧印不进。指尖颤抖着在他的眼角抚摸,有一瞬竟残忍的想戳瞎他!      “胤禛犯上,皇父若要惩戒胤禛甘心受罚。”眼底滑过讽刺,胤禛安静的靠在康熙的怀中低语。      “胤!禛!”嘶吼着,听到胤禛的话康熙如遭雷击。      为什么和朕想过的所有反应都不同,禛儿。为什么,对朕竟可以做到冷漠如斯。朕不相信你的心真的尘封!不相信你就此从心底抗拒与朕的亲昵。      我,不信!      是,是我故意耍了心机没有趁着药力强要了你,但只为了算计你,这代价,若非心甘情愿,朕,怎可能放下帝王的身段雌伏!      垂首覆上他的唇,先是狠狠的撕咬一番,然后突然醒悟般歉然的轻舐,舌从对方的齿间钻入,一点一点,传递自己所有的心。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理智,我也不愿伤害你。因为,玄烨是真的爱着胤禛啊。      当康熙退离之时,他衷心希望胤禛能够懂他,即便不谅解至少,至少,他们可以恢复到以往。      然,往往不尽如人意的才是现实。      “这便是皇父的惩罚么,胤禛受了,今日胤禛还要为十三弟讲解算术,胤禛可否告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萧十一郎喵?记得连城璧喵?木错。。就是那个改良版的药药!】 见鬼的运动会终于完了。。。学校挑的时间真好。。小雨中雨大雨阵雨太阳雨。。。ORZ啊。。看的比坐运动员的还累。。 这章够味了吧。。爆字数了哦。。以后冰儿都会保持在2000+了。。 满地打滚求包养~~(>_<)~~ ☆、三十七   惩罚,自己的吻在他眼里也不过如此么。      自康熙十七年后,那一日康熙第一次因为被伤的碎裂的心罢朝不理政务。这可笑又可悲的理由。      原以为那不过是当时胤禛气急才会有的做派,隔几日,只要隔几日自己好好的赔笑一番他定会原谅自个,所以即便康熙真的被伤到以至连着几日都郁结于胸,将一竿子朝臣都发作了一通。仍未觉得心死。   他只是努力的试图忘记那日胤禛离去的背影。那个,让他恐慌的背影。      红与白在他脑海中交错。一边是雍正落在奏折上的咳血,一边是空茫一人的世界。都那么让他痛彻心扉。      而当他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忘记的时候,胤禛却又再一次开始打击他,地狱,在那一刻触手可及。      ※ ※ ※      “胤禛即将成年,皇父是否该为儿臣挑选福晋。”站姿行礼,每一个细节都极其讲究,那夜后的第一次见面,是胤禛所求。只是此刻的他放佛换了个人一般,表现的恭敬疏远。   看向康熙的目光不在带着少年的濡慕。      “嘭——”康熙的手心缓缓的渗出血丝,他无感一般直愣愣的瞧着胤禛,像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一般,好陌生。      “皇父未曾考虑过此事么。确是胤禛唐突了,只是胤禛心中已有了人选,若皇父不反对便请皇父为儿臣和内大臣费扬古之女那拉氏赐婚吧。”盈盈浅笑,胤禛看不到康熙受伤的手,听不见那异样的碎裂声。只有在提到那拉氏的时候眼底流滑过一丝异样的情感。      霜,晶莹剔透,有着华丽的外表。雪,纯白无暇,不染凡尘。      冰,及不上霜的美,比不上雪的洁,却比二者皆来的寒。      他的禛儿有着霜雪一般华而不实的冷漠,眼前的胤禛有的却是带着坚冰的冷然。如果不是极其确定这是同一个人,康熙早已出手将他斩杀!      是他低估了胤礽对他的影响,还是禛儿猜出自己的下作对他的失望。      他的一声皇父曾拴住了他的心,他的一句父皇揉化了他的情。此刻这两个字是多么讽刺!      一步一步,康熙靠近那个两世唯一驻进自己心的人。是试探也是真情,他带着脆弱抱住了胤禛。      “为什么。”三个字,饱含了康熙所有。      他想出口他的爱,但皇者的骄傲让他不愿乞怜胤禛。他是怯懦的,先爱上的人输,他,不要做那个输家。      即便心早已沦陷。      “禛儿以为父皇你会问禛儿难道不爱你吗,倒是禛儿想错了呢。制衡明珠索额图挑起大哥对二哥的妒忌,以胤禛诱使大哥与六弟不和,进而挑拨二哥与禛儿的关系,花了如此多的心力,你,不就是为了得到禛儿的身体么。”歪着头,胤禛如儿时扑闪着眼帘不解的问道。吐出的话让康熙心惊。   禛儿,他什么都看的明白!      那双天真的眼,黑得深不见底,像是看出了自己那可笑的固执,不带喜怒的语气透着了然,说不出的嘲笑。又像是只为了将事实叙述的直白。      “你,不是朕的禛儿。”不是,不是那个自己疼爱了数年的禛儿,不是。闭了闭眼,康熙放开了紧抱的身躯,涩然的说道。      他要的,自始至终都没有改变。从雍正年后至今,他要的只是一颗对玄烨敞开的心扉,胤禛的心,仅此而已。      为什么要污蔑朕,为何要用用这般下作的话唾弃朕。      “胤禛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玩物。      “为何是费扬古之女。”康熙确信胤禛今日之前从未见过乌拉那拉氏。若说此时他想对付胤礽,也不该是如此。      “不过是对了胤禛的眼缘罢了。”退后一步,胤禛适才的天真被隐去,又恢复成了那个谨遵君臣之礼的人儿。      “那么,便是她吧。朕,明日便为你下旨。”      ※ ※ ※      翌日,果然康熙降旨为胤禛与那拉氏赐婚,但由于胤禛仍在丧期为佟佳守孝,故只是先订下婚约代胤禛丧满在大肆操办。同时又下令,命胤禛进户部学习彰显了胤禛的圣宠非凡。      进而使得朝堂一夕间风云莫测。      自明珠被罢黜职位,后虽官复原级但经凭他一己之力已然无法与索额图对抗,趋于平静的水面犹如落进了巨石波澜再起。      说句不恭敬的话,大阿哥到底比不上四阿哥。虽然四阿哥的生母早亡,其身份卑微比不上惠妃,背后也没有大的家族撑腰,却因为中间加了个佟佳皇后,地位上比太子仍旧低一截,可比胤褆来倒是高出一段。      半个嫡子身份,绝不是说的较一般阿哥好听而已。      如今在掌了实权---说是进去学习,可放眼大清何人以此稚龄入朝,此之前更是从来就没有皇子分管部务的。圣上之心昭然若揭。若非足够的信心对方怎可能放权给对方?      户部管田赋,关税,厘金,公债,货币及银行等。      工部,圣上自不可能让他人哪怕亲子染指。毕竟工部虽然不可能直接掌握掌兵权,但私藏兵器却是轻而易举,而掌了户部则等于遏制住了军队的咽喉!      没有钱粮薪饷,士兵衣不附体饥不果腹,单靠皇帝的小金库如何负担?须知每年户部缴入国库的银饷数不胜数。皇子要捞油水伺机屯兵屯粮简直轻而易举。      四阿哥自幼与太子亲厚,然身为皇子几人甘愿屈居人下。尤其近来宫中风声不断...      ※ ※ ※      “胤禛见过太子殿下,太子金安。”路的两端,胤禛和胤礽不期而遇,没有故意避开地向对方靠近。到了近了胤禛率先打千行礼,行云流水的动作丝毫看不出这是二人那夜后的首次相逢。      这厢胤禛面色淡然,胤礽几次张口欲言却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弥散,胤禛和胤礽尴尬的对立良久。直到日头从头顶开始偏西,胤禛从袖中拿起一方锦帕拭汗胤礽的唇瓣颤了颤终于吐出一句。      “你,还留着。”      “那方帕子臣弟早已洗净,如今太子殿下见到的早已不是当初的那方锦帕。”恪守规矩的胤禛不会无故做出方才那般无礼的举动。      “不!它是!它还是当初二哥给你的帕子!”扣住胤禛的肩膀用力摇晃,胤礽极力地否认着。      “是,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臣弟遵太子殿下金言。”恭顺的,胤禛并不反对胤礽的话。      喜色尚来不及跃上眉眼,胤禛的下一句话让胤礽意识到,他这次是真的毁了二人数年间的信任。      他,真的后悔了!      “帕子不过死物,不管世道人心它永远保持最初的模样,开始是什么制的毁去的时候还是什么。比不得人心多变。太子慧根,臣弟愚钝。”谦逊一礼,胤禛受教似地弯了弯唇角。      禁不住的退了半步,扣着胤禛肩膀的手收紧几欲陷进对方肉中。胤禛却无感一般,神色不变,只是偶尔眼底深处滑过一抹不耐。      “情动,不是我下的。”胤礽不知当日是何人帮胤禛解了药性,当日被刺伤后他便失了知觉,再醒来身上的伤口已被清理完毕。他并没有对外喧嚷此事,宫中对此也无任何风声,只知太子与四阿哥自木兰归来至今仍两厢怄气。      他宴请胤禛之事虽不隐秘,毓庆宫人都是知晓的,当时虽然屏退了众人只留下一二心腹,但胤禛伤了自己还从容离去便知自己也身在局中。这次宫人意外的没有在外乱嚼舌根,太医院也无自己的伤病记录。他已可以猜到幕后之人正是他那高高在上的皇父。      只是,为什么。不明白康熙心中的禁忌情感,和那莫名的独占欲。如今的胤礽也不会再白目的以为胤禛会觊觎自己的位置。      那一刀,离心口数寸不伤肺腑,位置把握的极其准确。胤禛若要害他那时他已魂断九霄。即便事后被人追究,也是他自找的。情动之药力,非人力可抵挡,有此秽物,用此秽物在自家兄弟上。      他,配不上太子称号。合该是要遭天下人唾弃。      即便不是他的意思,说出来又有几人会信。      而今,他只祈求胤禛对他的恨能轻些。胤礽是希望胤禛恨他的,却又矛盾的不希望胤禛恨他极深。      因为,恨,也是一种在乎。      “胤禛从未怀疑过太子殿下。若太子只是为了同胤禛说这些,那胤禛可否离去了,户部之务胤禛尚且生疏,望太子谅解。”平白晒了半日烈阳,胤禛此时才透出一些火气。只这话仍说的平平淡淡不见喜怒。      “胤禛。”终于放开了紧扣胤禛的双手,胤礽深深的望进胤禛的眼中说道。      “孤已呈上折子请皇父封你贝子好名正言顺管理户部。”      “是么。那臣弟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倒是胤禛,近来事忙竟忘了恭喜太子喜得麟儿,是胤禛的不是。”走出几步,胤禛顿了顿说道。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蜗角纷争,惟利是务。      兄弟阋墙,外御其侮...      风中,传来少年朗朗书声,夜间,可有人再与其抵足而眠。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的文貌似都很苏。。。掉鸡皮的请批量出售。。 ☆、三十八   “四哥。”窗外趁着师傅背过身的瞬间,冒出半个光光的小脑袋。      直到许多年后,当彼时的心情做尘土,胤禛再忆起这段记忆时,却仍清楚的记得那个清晨,当时的胤祥闪着怎样委屈的眼神望向自己。      人在屋内,胤禛瞧不见胤祥用了哪样物件垫脚,心里担心着,执着书的手却稳稳地。到了兴起之处,甚至提起一旁的毛笔书写。      本以为片刻胤禛便该向自己告假的师傅神色怔了怔。      瞧着十三阿哥再不躲藏,明目张胆的抬出半个身子向上书房内凑,黑黝黝的眸子染上水雾,只觉得四阿哥怎地这般狠心故作不闻。      房内的一众兄弟也不经疑惑的将目光不时瞥向胤禛。胤禩低垂的眼帘下掠过深思,面上一贯温和的笑意此刻看的一旁的胤礻我身上陡然泛起寒意。      胤祥早不是第一次这般偷着跑来上书房,起先胤禟还端着兄长的架子想将他训斥一顿,还是给胤禛护着后来被胤礽罩着,康熙也无意似地撂了句话。一众人这才羡慕妒忌的任他自由来去。      连师傅只要十三阿哥不过分,亦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说不得管不了,咱也只好眼不见为净,阿哥的学问若不好了,那着实远不到自个头上。      自然这也是应着胤祥只骚扰胤禛,且这四阿哥的功课一向优秀,换了他人,个个如胤礻我一般的草包,他早上书圣听辞官而去!而今这日子一久他也习惯了,若哪日胤祥没来捣乱一番他竟整日不是滋味。      “四哥~”以为是自己声音小了,胤祥又急急地唤了一声,却是带上了浓浓的鼻音。      “四哥,十三弟在外面唤你呢。”觑了师傅一眼,见对方眼对胤禛充耳不闻的举动大皱起眉,胤祺这才大着胆子推了推胤禛指着窗外道。      “他累了,自然会走。”看师傅没有继续讲课的兴趣,胤禛也不催促,一众兄弟的目光他也恍若未觉。只定定心心的捧着手里的书阅着。      “四阿哥,今日的课就到这里了,还是莫让十三阿哥等急了。”日头越升越高驱散了初春的最后一缕冰寒,可胤祥的脸渐渐却苍白,倚在窗栏上的身影微微晃动,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唇上干裂。师傅再也瞧不下去的将书卷往桌上重重一掷催促。      “学生受教了,谢师傅今日赐教。”合拢了手上的书册,胤禛微微点头致意,随后不紧不慢的收拾着本就整齐的笔墨。起身时拂了拂坐的有些褶皱的衣角,这才缓步向门外踱去。      “四哥!”胤祥像是不记得是何人害他等的这般辛苦,意见胤禛出来便急急的粘了上去。水汪汪的眼睛里是见到挚爱兄长的欣喜。      闭了闭眼,胤禛终是一把推开对方。      “十三弟虽年幼也当知礼,日后切不可再有如此冒失的举动。”一板一眼的训斥着,周身的冰寒随着这几句话愈见浓重。      “四..哥。”颤颤的,自始至终胤祥口中只是来回的唤着这两个字。他不明白胤禛怎地这么久也不来找他。好不容易见面,好不容易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掩饰的表露出自己的情绪,胤祥一手紧紧的拽着对方的袖子不让他离去。      “胤祥!放手。”      “怎么,四哥才进了户部便不认十三弟了么?”      这厢胤禛才低低的吼了句,胤禩那特有的温润嗓音便飘然而至。      敌视的楸着胤禩,便是胤祥再小也不打算领他的情。天生敌视般,胤祥莫名的不喜胤禩脸上终年不变的温和。“四哥,我们去找二哥胤祚玩好不好!”      以为是自己的任性惹恼了胤禛,胤祥讨好道。      “胤祚那病秧子的!祥儿听说他又病倒了,四哥,我们一起去看他好不?四哥。”      准备伸出的手悄然收回,胤禛复杂的看了胤祥一样,不愿在上书房门口让胤禩等人看一场他与胤祥的好戏,就这胤祥扯着自己衣角的手,胤禛抱起胤祥朝御花园走去。      胤祥,十三弟,今后,不要再与四哥有任何瓜葛了。      ※ ※ ※      户部的一众官员早的了信说四阿哥午后会来此,纷纷拿着几日前积压的折子来去匆匆的奔波。偶有一个与胤禛擦肩而过也只是匆匆行了一礼便闪人。      唯户部尚书最是命苦,这是胤禛来此的第一天,他是怎么也逃不过和这冷面王的接触。      暗里摸摸袍下闷的出汗的棉裤,想着家里开春后归置的冬衣下次是否该翻出来使使。苦笑的在心中摇头,自个真是被这四阿哥的凶名吓得不清啊。      “下官见过四阿哥。”然,等到二人真到见了面,向胤禛行礼的时候,这户部尚书的腿肚子还是忍不住颤了颤,热汗顷刻之间变冷汗。      “嗯,各地文书报备可处理了,近来可有什灾银要外拨么。”免了官场的一套虚礼,胤禛直接向其询问,也不管暗里盯着自己的眼睛如何向自家主子回报。      正在为胤禛倒茶的手一抖,桌上顷刻被溅湿不少。      “额呵呵,四阿哥请喝茶,您先请喝杯茶润润口。”户部尚书脸上挂着笑,背上的冷汗流的更欢了。      此前只听说四阿哥个是个被圣上和太子宠坏的面瘫,却不想普一见面便问了这个个要命的问题。      装模作样的假咳了两声,这户部尚书被胤禛的抢白呛着,竟忘了今日双方只是混个脸熟,老油条的拿出应付康熙的一套说辞对着胤禛又说了遍。      户部就是个钱眼子,掉进去谁出来不是满身的油。每日瞧着粘杆处的条子康熙都是一阵的冷笑,只是见现在几个做来算不得过分这才先放着,留待日后在处理。      自然,其中也不乏有等到下任皇帝再来来番清洗的想法。      能在户部这块做的稳当他不会认为胤禛听了这番说辞便即刻信了,但他自信手下人在账册上做的滴水不漏。      不是说那册子做的如何天衣无缝,太过完美的东西只会徒惹人添疑罢了。      只叹日后在这位爷眼底下行事怕是得万分小心,至少在圣上将他整出户部前都要安安分分,这四阿哥一看便是个较真不好糊弄的茬。尤其被他盯久了总有种无所遁形心思□暴露在阳光下的慌张。      举杯轻抿,茶叶算不得顶差尚能入口,只这茶水凉了喝在口里多了分涩味。胤禛自是清楚对方口中的话只能信七分。      自己初到此定查不到任何证据,何况...      端着茶碗的手掩住了胤禛唇角的冷笑。      爷自是不会坐视这群奴才在爷手底下胡作非为,但爷凭什么要为你再守住这大清江山! 作者有话要说:╮(╯▽╰)╭原来咱也不是不会写情节啊。。才发现其实咱不是写不长而是不想写长。。 情节什么的看过到最后记得的会有多少。。反正怎么都是为了感情纠葛么。。不过这样感觉充盈有料么?郁闷中。。 ☆、三十九   其实如今应着户部那处,上书房的师傅也不再日日要求见着胤禛,只是隔三差五报个到将交代的作业上交,不要将课业拉下便是。      隔了几日胤禛再去户部坐了会,冷眼看着众人忙无可忙依然累的满头大汗的模样冷笑一声终如他人所愿经自拂袖离去。      皇子自然不可能明着挂上官位,上头的也只是让他来此学习,没有明着让他接手的意思,翻翻册子询查两句已是极限。留与不留在此处其实无什差别。      这差别自是对着胤禛而言,他虽瞧不见却也可以料想到他离去后这户部众人是怎样的欢腾。      ※ ※ ※      即来了惠妃处,免不了先要到惠妃处给她请个安,接着才能转到院内阿哥的住所。      略略在门外踌躇了会子,掩起眼底的复杂,胤禛这才上前敲了两声推开了胤祚那紧闭的房门。      说不上脏乱,但也瞧得出手底下的奴才并不怎地用心打扫,普一开淡淡一层的灰在阳光下纤尘立见。      眉梢轻挑,胤禛看着立在一旁的胤褆疑惑他怎地也会出现再此,在看床上低着头缩在床脚的胤祚淡声道。      “胤禛不知大哥也在,倒是唐突了。”说着便简单的给胤褆见了一礼。这也是那夜后胤禛最明显的变化---恭谦守礼。      以前的胤禛若是私下见到见到胤褆定只是点头罢了,不会将正式场面上的一套使上。这也是被康熙和胤礽联手宠出的别扭性子之一。      装模作样理了理本就干净整洁的衣袍,胤褆不自然的往门这边走了两步。      “胤祚的地盘你和我客气什么,呵,倒是瞧不出四弟也有这般随意的一面。大哥我可不好意思再做打扰。”似是察觉出刚才自个的动作太过做作,胤褆挥挥手,面上一片要笑不笑的玩味。      神色不动,袖中的手却握成了拳。      “都是自家兄弟自然随意些,也是大哥忙,胤禛不好打扰。如此,大哥请了。”侧开身子让出一道路,胤禛的脸匿在光下看不分明。      “哼。”      注视着胤褆离去的背影,胤禛凝眉思索了会子又在他一声冷笑中放弃。      不管胤褆想做什么,那个男人会不清楚么,自己何必庸人自扰。      “身体如何。”没有靠近胤祚,胤禛定定的立在门旁问道。      “好,好很多了四哥。”挣扎的从被褥里探出身,神色扭曲。      眼底闪过犹豫,终是冷淡的上前为胤祚拭去了额际的薄汗,那么明显不自然的神色胤禛自是不好坐视不理。“怎么,还狠难受么。”      “呜呜,祚儿,祚儿以为四哥,哥再也不来看祚儿了,祚儿好怕,四哥,怕,祚儿好怕……”感受到胤禛的动作,像是怕他消失一般,胤祚猛的扑进胤禛怀里死命的攥着他的衣领蹭着,泪水四溢像是永远流不完一般。      “祚儿好久没有见过四哥了...大哥,怪,好怪,盯着祚儿...四哥,胤祚最喜欢四哥了,不离开。”      “四哥,你不要离开祚儿好不好。好不好?!”呜咽着,但胤祚的条理却很清晰,使得胤禛很容易理解。      “哭够了么,真丑陋,半点皇子风范也无。”随手扯开扣子,胤禛看着胸前被污的衣服一阵厌恶,直接脱了扔进一旁已没有火星的炭炉。      “四,四哥。”小鹿般澄澈的眸子惴惴不安的仰视胤禛,辨不清他话中的意思。      扶正了胤祚倒在自己身上的身子,胤禛眉眼舒展,冰寒的面上露出一抹暖笑。      “原来胤祚你,想法竟是如此无志气,想做他人的拖油瓶子么。倒是胤禛高看了。”      “若不是皇子身份拖累,胤祚你是想当个伶人小倌么?这,倒也是个好路子,你说是不。”      胤禛这话说得诛心,也不怕隔墙有耳被人听出传到外面坏了名声。胤祚打小被欺负惯了,男生女相背地里也没少被那些奴才笑话,便是胤褆早时口快也说过两句,却从没此刻痛的难以呼吸。      “怎地这么一副可怜模样,四哥说错了还是怎的。”调皮的眨着眼,胤禛似是极不习惯自己笑着。      四哥?      歪着脖子,胤祚完全听不懂胤禛在说什么,眼里的光彩急速向中心收拢。      哈~好困,四哥在说什么祚儿怎么什么都听不懂,睡一会,祚儿就睡一会,四哥不要离开好不好,等祚儿醒了在说给祚儿听吧。      祚儿一定不会惹四哥生气的,真的。再不会妒忌十三弟,不会对四哥耍心思了,四哥让祚儿做什么祚儿就做什么,祚儿真的会好乖的。      所以,不要再讲祚儿听不懂的话了。      稚气的揉着眼睛,胤祚浑身无力的直接倒向身后的床铺,微微勾起的唇边滑过一滴晶莹。      痛!      “如果睡过去了以后便不要再见我。”平平淡淡的一句完全驱散了胤祚逃避的睡意,惊慌失措的在瞬间瞪大了眼睛,丝毫不顾方才被胤禛捏的红肿的手腕。      “祚儿没睡,祚儿不困四哥四哥!”      不可置否。胤禛再没有开口,只静静的盯着胤祚的眼不放。      开始还证明自己心意般与胤禛对视,渐渐的,胤祚的眼珠开始游离,耳边只有自己的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不敢大口的呼吸,害怕被胤禛看出异样就此拂袖离去。      如此反复,不一会胤祚便如垂垂死者出气多进气少,脸升起不自然的红晕。      “过几日身体好了陪四哥去宫外一趟。”就在胤祚以为自己要晕厥绝望的一刻,胤禛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右手在胤祚的头上轻轻拍了拍。      “嗯。”眼底还留有一缕雾气,胤祚扬起脸给了胤禛一个大大的笑脸。      “四哥,我不会再糟践自己的身体了。胤祚的命,是你的。”当胤禛踏出房门的一刻,后面传来了这么一句低喃。      胤禛不确定自己是否将它听的分明。恢复冷然的面容向着养心殿投去一眼,脚步沉着的步去东暖阁歇息。      呵。      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      等到秋来冬已至,不如收拾到明年。      自己如今,何必操累。 作者有话要说:郁闷了。。被JJ刷掉俩评论。。结果都扣冰儿头上。。一查从头到尾冰儿所有文总共删了五条。。除了一条冰儿登记在案证据确凿。。其他的偶原还以为是偶梦游做的呢。。浑淡啊。。。 为了冲数据这周两更。。下一更还是周五。。咱拼了。。 ☆、四十   剩下的几日功夫胤禛皆是在东暖阁中,门窗紧闭的让人猜不透他又闷在其中做什。      而康熙在与他相对的片刻总能发现那隐藏在寒霜下的一点笑意。      暖暖的,却不再为他绽放。      初春的天,好冷。      ※ ※ ※      “四哥四哥,等等祚儿。”不甚习惯得扯了扯身上的平民服饰,偶尔目光新奇的扫射着街道上的各种摊贩。更多的时候,胤祚紧紧的盯着胤禛的身影在人流中前行。      他,不敢伸手去牵胤禛的手。      唇紧抿着,胤禛想甩他一句‘吵什么,若跟不上你便留在此’的狠话,但看他那第一次私服出宫的兴奋劲儿不知为何竟再舍不得打击。      自己曾经,也有过如此天真的一刻吧。      忆起枕头下丢了几次又被自己拾回的木盒。      还有那个陪着自己的人...      袖中的手紧握渗出缕缕血丝,黝黑的瞳眸中略过痛苦、嘲讽、悲凉。      “汪~汪汪~”远处传来了一声声细弱的犬吠,散在嘈杂的集市中是那么不起眼。      离狗市近了。弯了眉目,胤禛一瞬间甩脱了刚才那繁复的心情。      “四哥。”低低地,胤祚立在原地一时无法动弹。几日的功夫,他的脑中无时无刻不回响着当日胤禛那番伤人至极的话语。      康熙的儿子,即便软弱如他也是聪慧的,他懂了胤禛残忍背后的关切,却不明白为何。      他的四哥是个冷面热心,他或许不会安慰人或许还有一点小小的毒舌,却从不会真正意义上的去伤人。而那日是他第一次见到四哥毫不留情的讽刺一个人,讽刺他。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想借着昏睡来逃避。他真的,无法接受。      而当他静下心思索是更是听闻十三阿哥胤祥前去上书房寻人四阿哥怒斥的事儿,他更是不明白为何一向对十三弟最亲的四哥会有这样的转变。      想去问太子。      只是他是何身份。      再次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      “原来胤祚你,想法竟是如此无志气,想做他人的拖油瓶子么。”      “若不是皇子身份拖累,胤祚你是想当个伶人小倌么?”      不是的,祚儿只是想依赖四哥,祚儿不想拖累四哥的。      两行清泪。终了(liao)了(le)胤禛对自己存的期许。      武不成就文。胤祚会出息的,即便追不上四哥你的脚步,胤祚至少要拥有自己的力量势力。至少在仰望你的一刻不在遥不可及。不会做个只会对关心自己的人耍心眼子的混蛋。      “你若不想来,就给爷滚回去别在这碍眼。”行了几步才发现后面的人未有跟上,胤禛皱着眉向回走了几步靠在胤祚身边道。      “对对不起四哥。”憨憨的笑了两声胤祚忙不迭的道歉。      ※ ※ ※      “咳咳咳,他们出去了。”手上不停,这几日不知不觉已积压了好些折子,在不批阅真要耽搁了。      “是。”      “他,去了何处。”顿了顿,本龙飞凤舞的字就这么崩了。好在不是习字,折子上损了,便损了。      “再去添些炭来。”伸手打断黑衣人将出口的话,康熙对一旁的太监吩咐。      “皇上...奴才遵旨。”小太监唤了一声还是遵旨下去了。即便他的背上已是一片湿漉,也依然不敢对康熙的吩咐有异议。      此刻的养心殿早已暖若夏日三伏。      身体又反射性的一哆嗦,豆大的汗珠留下却不是热的。康熙的周身缓缓的浮起一层薄雾,宛若寒冰在夏日里被蒸腾出的水汽。      ※ ※ ※      “咯咯,四哥,这是什么狗好可爱。”被狗狗粗糙的舌苔舔过手心,胤祚痒的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好不漂亮。      “京巴。”目光在一众狗崽里巡视,胤禛难得给胤祚解惑。      找到了!      沉寂的眼中滑过光亮,闪闪的让注视着他的明暗一众人舍不得再移开视线。      伸手正要将那只京巴抱起,身体却被从后面撞开,眼看着便要撞进狗堆里,胤禛的神情却未变,平静的仿佛只是被风吹了一下,毫不在意即将面对的处境。      胤祚看不见,因为他的眼前站着一位流里流气的男子,挡住了他望向胤禛的视线。耳边只能摊贩慌张的声音和京巴狗杂乱的叫声。      胤禛也因为角度的关系,所以没有看到胤祚眼里一闪而逝的阴狠。      “少爷。”来人不知从何处冒出,巧妙的避开摊主伸过来意图扶住胤禛的手,低低地对胤禛行了一个不甚明显的礼节。      周围的行人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处的动静,汇聚的目光让胤禛不爽的皱起眉头。看向始作俑者,那个背对自己的身影并不十分高大也没有什么功夫底子,倒是他身边的打手看着像是绿林中人。      自暗中现身的隐卫一言不发的护在胤禛三步之内,架势在内行眼中一看便知是对着那突然靠近的一伙人。      “四哥。”准备绕过眼前之人,胤祚知道凭四哥的本事不会出事,却在没有亲眼见证之时如何也无法安心。      “诶呀。小娘子莫不是走路不看路,还是看上本少爷了。”故意横在胤祚绕开的位置,语气惊讶的夸张,然手已经有意识的环上胤祚的细腰将他搂在怀里。      应着体弱胤祚的功底有限一时竟难以挣脱。      沉下脸,被胤禛逼出的皇子傲气让他伸手便想掌箍对方。“放肆!给爷放开你的,手!”      “哟,小娘子犟得很嘛。”男子的身手虽差却也一下便扣住了胤祚的手腕。邪魅一笑,将胤祚的手背到后面,腾出一只来就要抚上胤祚的脸。      眼看对方的手要抚上自己的脸,胤祚只觉得恶心。      这就是奴才口中的纨绔子弟么。      四哥。      可以感受到胤禛就在自己的几步之外看着,心里没有慌乱是假,却明白自己不能再寻求他的庇护。      脑中快速的运转想找出脱困的办法,却毫无出路。      “啊呜。”一声不合时宜的犬吠发自自己的怀中。来不及闪避,几滴肮脏的血就这么落在衣裳上,胤祚瞄了眼终于能够望见的胤禛的身影。嘟着嘴不悦的将衣袖撕破。      “好乖的狗狗,四哥四哥,祚儿可不可以养 作者有话要说:嗯。。。这几张貌似写的诡异了点。。木啥大意义哦~ 咳咳。。冰儿会努力开始掌握大局观。。尽量写好写丰 满的。。相信偶。。。 ☆、四十一   被人打搅了雅兴,胤禛瞥了一眼复又继续之前的动作。      这是一只浑身雪白,只有耳朵成明显的黄褐色,然很少有人,即便仔细的观察也发现不了,这只京巴狗的额上有一个不甚明显的灰色印记。      这淡淡的灰色火焰凝视久了竟像是祭奠自己所有的负面情绪一般。孤寂、绝望等等,在这个印记下都被焚烧的干净。      “自己没脑子么,问爷作什。”逗弄着手中的狗,胤禛从头至尾没有理会胤祚的情况,他已经为它取好了名字---‘造化’。那只和雍正皇帝所养的造化狗相似的不能再相似的狗!      眼中闪过莫名的光彩,胤禛嘴角噙着笑意从袖中抽出一串铃铛为造化系上。      “造化乖,回去给你看看爷为你准备的衣裳。”说完这话的胤禛对着一旁的暗卫又地上吩咐了句,这才率先走出了愈见增加的人群。      百姓们摄于胤禛周身的冷气都不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子,这时他们才发现关内的衙役早早守在外面看‘热闹’。      等到这几位爷走的老远才开始驱散人群,又有志一同的忽略了被胤禛身边暗卫夹持的纨绔少年。      ※ ※ ※      “四哥,你很喜欢狗狗吗?”等菜的时间,胤祚揪着自家怀里的狗耳朵好奇的问。      唔,果然四哥的眼光最好。祚儿怀里的这只比起来好丑哦。      如此的想法闪过,胤祚的心里却没有丢弃或重新找一只的的想法。他隐约预感到若自己这般做了,胤禛面上不会说什么,但这次却是真正再也不把他放心里了。      取过一只大碗,胤禛亲自倒了水放置造化面前,丝毫不在意自己藏青的袍子被造化烙上的‘梅花印’。      “喜不喜,与卿何干。”层层的冰封涌上,胤禛每吐一个字声音便冷上一分,最后恍若带上寒气一般,隐隐约约有白气随之吐出。      只是抱着造化狗的手依旧那么轻柔,怕伤了它。      妒忌的咬唇,胤祚无伤大雅的蹂躏着自个刚买下的狗,目光则死死地瞪着造化,仿佛这样一来他蹂躏的真的变成了胤禛怀中的造化。      “四哥在宫中未养过宠物呢!”突然想起了这茬,胤祚的眼闪闪。像是分得了什么秘密一般。      “四哥四哥,借着咱到何处去逛逛。”好不容易逮着二人独处,胤祚不想如此快的结束,嘴硬心软的四哥最喜欢了。      怀中抱着狗崽,身体微微前倾,那清澈的眸子如出一辙。      不管心中有着千万心思,胤禛无法漠视这样的胤祚。      紧抿了下唇,胤禛的目光有一瞬的柔和。      还是无法完全断绝狠心么。      揣着他人无法明白的秘密,胤禛苦笑。      话语在嘴边遛了几圈,小二却恰巧在这时上菜。天意,在提醒着自己。      在胤祚不知的情况下胤禛再次拾回险些被自己丢弃的冷漠。      造化“嗷唔”的低鸣,雪白的身子在胤禛怀里扭动,刺目的血流下。      ※ ※ ※      “嘭~”指尖轻抖,康熙的眼前花了一下。稳了稳心神,他支着头靠在龙椅上,挥退一边准备上前为他按摩的太监,闭目沉思。      他不想知道那个纨绔如何,调戏胤祚他不在意,虽然没有安排那个女人看到这一幕,若不是最近一连串的事儿他都将她忘了。      但,就是这般下作之人居然碰触,甚至差点伤了他的禛儿!不可原谅。      ‘摘了面具为他洗洗上装。’      回禀的人不明白胤禛话中的意思。康熙却为此又打翻了茶杯,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就这么被糟蹋,他却无法心疼,只有心惊。      摘了面具---扒皮;上装---摸上蜂蜜;洗洗---扔进蝇窝。      胤禛是用怎样的心情吐出这样的惩罚,又,如何认为自己一定听得明白。      造化狗...雍正的造化狗...禅心...茹素...      历史的车轮可以通过自己改变,而一个人的本心,是自己无法抹除的么。      心中隐约闪过一个想法,太快,快的他无法分辨。      “四阿哥回宫后,宣、他前来,见~朕。”将胤禛准备的礼物送给那个纨绔后,康熙再没有心情继续看各地递来的奏折。      胤禛的大婚虽被押后,可也不过一两年,这中间他早早便安排妥帖,若没有那一夜的荒唐,他本就属意的那拉家的那位。只是如今的心境,变了而已。      一个屋檐下相顾无言,每一次贪婪的凝视只是让自己的心更加鲜血淋漓。是谁说相爱不如相知。      正因知他极深才更舍不得放开,这般的人本就是用来疼宠上天的,哪怕他对此不屑一顾。      那冷飕飕的感觉又突然涌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来得猛烈。      一句话直接颤了三个音,最后直接倒在龙椅之上!      一层寒霜瞬间布上,像极了曾经的某个时刻。      看着不过二十几岁保养甚好的面容,那刺目的白霜恍若皱纹,提醒着众人他真实的年龄。      宫内十之一二皆是粘杆之人,能接近康熙的哪怕‘梁九功’亦然。所以虽慌却说不得乱。      几个懂些医术的自动上前悬丝问诊,中有一人思索再三却是即刻向宫外掠去寻那四阿哥。他们唯一的主人,现在皇帝唯一心尖子上的肉。      康熙的布置早已昭示了他的心意,而很多事都要用上粘杆处的人,康熙没有将他们培养成真正的机器,所以也从未避讳过他们,反正只要那些个人稍稍守着伦理纲常的,阎王殿的茶水早已备齐。      康熙容不得他们用异样的目光注视他的禛儿!      若屠之不尽,那,毁天灭地,他亦在所不惜。      所以,禛儿,胤禛,你跑不掉逃不脱,不要再尝试拒绝朕了,因为你终归会回到我的身边,千万。千万不要让朕有机会做出伤害你才能得到你的蠢事。      同一时间,客栈内正在享用膳食的胤禛一阵阵的心悸。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冰儿哪怕很诡异的章节偶也可以废物利用起来~俺素无所不能---除了变钱!~嗯。。考试神马也不行。。唔。。还有…… ☆、番外   某四自穿越过后一直宅在家中为各种名狗设计狗衣狗帽狗鞋狗舍……一堆狗腿子物品。。。   直到这日自己门铃被按穿了【真的是被人用手指一个劲可着劲卯着劲的戳到穿哦!!!】才姗姗来迟的开门。   眉头一挑努力压抑着心头怒火,看向自己老爹兼职爱人康师傅红烧XX面…咳咳。。看向了门外的康熙。   某只再次在心中森森的觉得某方便面的名字起得极具创意。。所以每次被康熙逗弄以后都直接买了一整箱的某牌子面充当粮食....康熙见此也只能摊手表无奈。顺毛神马怎么比得上炸毛o(≧v≦)o~~反正咱心里明白就好,大度的康熙表示自己不计较胤禛这方面的闷骚。   嘛。。其实开始的时候两人也素同居关系。。8过在二哥和六子的英明策划下康熙也只有被阴的分。   “做什么!”对于狗狗的地位胜过康熙这一点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四四贯彻的灰常之彻底。   “脱光!”笑眯眯的康熙脱口而出的便是这二字。直接迎上胤禛的一击重拳。。幸好未祸害某重点部位。。。   眼睛里明晃晃的透着‘色狼’两个大字让康熙一时错愕回想自己说的话一时笑的更为阴险。   “若是禛儿喜欢,父皇也不介意顺你的意思,脱~光你哦。”   在看到胤禛一脸黑气准备关门时康熙才淡淡的加了一句。   “这里,我们结婚吧。”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神棍节快乐~o(≧v≦)o~~ 其实最后那句很想变成【禛儿,你娶了我吧~】喵~这才是圆满的喵~ ☆、四十二   略略拧了拧手中的帕子,看不到自己手心手背上遍布的被热水烫出的水泡。      胤禛机械的不断重复这个单调的动作,为康熙暖去面上层层白霜。      那原本乌黑的辫尾被谁染白?      即便知道康熙此刻早已昏迷不醒没有了清楚的意识,胤禛依然不敢放任自己肆意的碰触他。      害怕。他在,害怕。      自那天急急地被这人的暗卫告知赶进皇宫过去多久了?时间对他的意义浅薄,分辨不清。      才寻到的造化自己竟没有第一时间带它认识自己为它精心准备的家,就这么被扔给了云叶照顾...      为什么要亲手照顾这个男人,这个践踏了自己对他所有崇敬依恋的心的人。      让他死吧,就这么死去吧。      很快,自己也会下去陪他的。      不要再,留恋了。      那颗被他层层腐蚀的心脏再不属于自己了。      这个答案不是早已明晰了么,此刻何必不断地在胸中激荡。一遍遍的提醒自己,普光在白昼之下,鲜血淋漓。      “吧嗒”。      一滴水落入盆中漾起圈圈涟漪。      眼中的淡漠凝聚成海洋不让人又机会窥探背后的脆弱。      怎么能够这般轻易的让他称心如意,怎么能够。      他是胤禛,爱新觉罗·胤禛...脑海中忽然升腾起一片白雾,努力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晃了晃不甚清晰的脑袋,胤禛努力平复近来一阵被荡漾的心湖。      擦拭的手被握紧,不自觉的瑟缩却挣不脱。胤禛惊诧的望向床上的人却发现他还是双目紧闭没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即便失去意识也要束缚我么。怒气上来他又带上偏激的讽刺,冷冷的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脉门。      指尖已经嵌进了对方的肉中,紧一点,再紧一点。      没有人出来。      怎么,当真以为爷不敢杀他杀不了他吗!即使看不见他也清楚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双以上的眼睛注视着。等到床上这人清醒再原封不动的告知他。      粘杆处啊...这个男人为它取得名。      冷笑一声,胤禛扯开了被束缚的手,端起盆子就这么浇上了康熙的脸。      “滋滋滋~”冰与火的碰撞。鼻腔因不慎吸入那滚烫的水无意识的咳了起来却是越咳越难受,眉头紧皱,四肢只小幅度的挣扎了下又回归平静。像是习惯一般。      热气蒸腾,铺面袭来却染上冷意。越来越多的冰晶覆上康熙的身体。      ※ ※ ※      五天五夜,康熙沉睡了如此之久,胤禛也在一旁赔了他如此长的时间。      寸步未离!      朝政因为早年就备下的方案并没有慌乱,哪怕后宫中的甚至更多的人都不知道康熙曾经昏迷,生死一线。      晨曦的曙光照亮了西暖阁。      带着薄茧的食指微微一动,才发出一声轻咳便戛然而止。也是直到完全清醒想起了所有康熙这才睁开眼查看身边的一切。      “醒了么。那胤禛也到了对下的时间,这几日的逾矩还请皇父恕罪。”不待对方看清自己此刻的狼狈模样,胤禛倒退一步单漆跪地道。      “嗯。”万语千言,康熙想质问想对胤禛说很多,最终却只是沉重的点了点头。      “你...禛儿!”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其实不过才几秒,胤禛每一步都是踩着康熙的心离去。      费力的撑起自己,康熙紧握双拳。      是起的太快的缘故吧。康熙的头晕沉沉的,眼前的景物看的不甚分明,胤禛的身体也在眼前晃动,唯一不变的只有那触手难及的冷漠。      手才触及门扉,只要打开他就能跨出去,能地。      异样的虚弱感在此时从心灵深处传来,手在虚空无力的抓了几下,却,什么也抓不到。      绝对可以逃掉的,他坚信。      身体被陌生的气息包围。好沉,手动不了了,推不开。      “禛儿!”不要,再叫这个名字了。      唇瓣轻动,最后也没有勾出那一抹悲伤的笑意。      ※ ※ ※      “四哥。呵。”“四哥。”两个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缓缓张开眼帘,意外又不意外,身边站了三个人。      而最该守在自己身边的那位。      心痛然,却被主人强制下命令无视。      “四弟。”白衣翩翩,站在几步之外。胤礽没有像胤祚和胤祥一般围在床边。      阳光虚化了对方的表情,低声唤了声太子殿下。沙哑的嗓音让见到他醒来的胤祚胤祥又红了眼眶。      只是,不管曾经怯弱的胤祚还是娇纵稚嫩的胤祥都没有在胤禛的面前啼哭出声。      “我睡了多久。”例行的询问,胤禛其实并不在意。      至于病因。大抵和那个男人相同吧。      只是几天功夫,便被逸散在外地寒气所伤,虽然不乏自己的放纵,却也可见凝霜之威。      只可惜。      我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你,注定,这是场没有结局的陷落。      也注定,不会允许你知道我的心意。      不会让你知道我沉沦的心。绝不!      ※ ※ ※      才批示了几字,便忍不住抬头像门外望去。      是期待吧,等着一人会推门进来。      痴痴的无声轻笑。      久久的,康熙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直到梁九功递上每日必服的汤药。      “成了?”眼里的笑意还未褪下,静静的凝视手中的药,康熙问的漠然。      “她主动喝了两倍的药剂。”多此一举,黑衣人如是的回到。      “呵。”      不过为了全家性命,你以为她如何。能为朕出一份力是她的荣幸。      且看在,你上一世对禛儿的不弃的陪伴上。      吻上手腕,哪里有还未褪去的抓痕。属于胤禛的。      不管禛儿你为了什么没有下手,你逃不掉,我也不会再大意的给你任何机会了。      或许自开始我便想这么做了,只是那被提前的一夜让我有了更充足的理由。      不想亲手在你面前毁了你的骨肉,那从一开始,便不要拥有。      我的禛儿。      不要,说我残忍。 ☆、四十三   当胤禛和康熙二人俱好之时已过去月旬。胤禛可以请病假不去户部与上书房,康熙却绝不可能让外人知道自己暗伤发作。      好在过了最开始的几日昏迷,平日也不过冷些不耐寒。      本在病中变的银白的发丝也因散尽了体内积压甚久的寒毒重又变得乌黑让人看不出异样。      “众卿还有何事要奏。”轻咳几声,康熙真真假假的表现出几分疲惫虚弱。      眼神互相传递着信息,几个大臣暗地推攘一番。上了几道无伤大雅的折子作数。      “皇上,四阿哥大婚虽上有些时日,不过礼单臣已具安排妥帖。还请圣上过目。”倒是这礼部大臣或是不知死活吧。竟拿着这事想不着痕迹的拍康熙的龙屁。      若康熙对胤禛是纯粹的父子之情这位大人的心思也无什可说,说的上是纯正了。      这太皇太后皇后接连崩逝,好不容易有件喜事来冲冲,下面的人自是不遗余力的尽全力办妥。也好粘粘喜庆,借机热闹拉拢关系。      只是一边站着的胤礽看他的眼神怎么都瞧不出和善。      最爱的弟弟就这么要成亲了,概是人之常情吧。除索额图担心无法,其余百官心照不宣的想到。      “如此,便呈上来给朕瞧瞧吧。”端起一旁的茶碗细品。然除了最近处的梁九功看得分明,满朝上下竟无一人知晓那茶杯早已空了!      “不错。折子朕先留着,回去后你在拟一份出来。”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对方呈上的礼单,确认皇子大婚该有的都备齐了。目光似无意的落在胤禛身上,康熙淡淡笑道。明确的表达了自己对户部尚书的满意。      “微臣遵旨。”镇定的回话,礼部尚书眼里闪过的得意却是丝毫不落(la)的落(luo)在所有人眼里。      “退朝~~~”又等了会,见众大臣相顾无言,一旁的小公公这才挥着手里的拂尘拔高了嗓门叫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你留一下。朕有话对你说。”手中依旧执着礼单,坐在高处,除了胤禛,躬身退去的众人皆看不清康熙是带着怎样的表情说这话的。      该是,欢喜的。      ※ ※ ※      “果然找不到么。”      “是,当年在德妃宫中做事的人,每一个人都因为各种原因死的死出宫的出宫之后再也没有消息。而他们所有的记录都被人清除了。”      “哼,皇父做事自是不会留下把柄。”阴沉的笑,胤褆对此并不意外,也似乎不怎么介意。      “可是这,大阿哥。没有证人,我们……”来人欲言又止。      “你怎知道他们都死了?”挑眉,胤褆笑问。      “这,自然是。”常理。不明白胤褆话里的意思,来人直觉的回答,讲到一半却似悟了什么。      “舅舅的免职可不会只有面上那么简单。”眼神中的阴翳并不是对明珠的同情憋屈。那深沉的妒忌,这已不是融进骨髓可以来形容的了。      不过一个宠坏的奶娃子,贝子本是皇亲如何,他凭什么如此轻易得到!不论是皇父的喜爱还是进入朝堂掌权!      一次次的刺激,不断提醒自己,少年的嫉妒之心完全黑化了胤褆。骄傲如他怎能甘心。      不过是,包衣之子!充其量也不过比胤禩那贱种好一分而已。      我定会将你们都踩在脚下的!      “相信,这么几个人过去这么久能记住他们样貌习惯的不多吧,何况,有一两个不引人注意的在这皇宫不被记住的还少么。”转动着手中的扳指,胤褆笑的一脸无害。      那张完全被扭曲的面容。在自己成功得意之前,我会好好收藏着得。      或许真的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也或许是因果报应。      曾经的胤禔用巫术镇魇胤礽,不管他成功与否,胤礽的一废总是和他有莫大的关联,这一世他亦终究走上了和过去同样地道路,而他的人格也在各种形式下潜移默化的分裂着。      ※ ※ ※      另一厢。      “礽儿!你到底在想什么!”索额图重重的敲在桌上,他能见胤礽的次数愈来愈受到限制,这样他非常不安。      “孤做事自由分寸,外公你不必操心。”胤礽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非但没有让索额图放心,他觉得,有什么事已经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怎么会这样。      “胤禛本就甚得皇帝的喜爱,你在举荐他做贝子这不是把权力往他手中送吗!”一遍遍语重心长,却不知胤礽早已厌恶。      不去分辨因为知道索额图不会相信。      而便是如此的洗脑,自己居然便不信了禛儿,居然对着他下药。      自己到底被什么蒙了心肠,看不到禛儿对自己的信任。      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骄纵之渐,实由于此。索额图诚本朝第一罪人也!”可惜今世,尚未有人对胤礽说过此语。怕,即便说了,当时的胤礽也不会信吧。有些事不经历过,是不会醒悟的。      ※ ※ ※      日头不断偏移,金銮殿中的二人一坐一站却是具不说话。      “禛儿。”处理完折子,康熙再没有借口逃避。只是唤了这一声,他又该说什么,又有什么说的。      “儿臣在。”一丝不苟地对康熙行礼,胤禛将自己的心隐藏的很深。一张冷面不泄露丝毫痕迹。      “朕,不是故意不去瞧你。”脱口而出的心声,带着酸涩。一步一步走下高位,像是心沦陷的节奏。      “皇父日理万机,儿臣不敢奢求。”平静的望进康熙的眼里,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没有急切地拥抱眼前日思夜想都要设计纳入怀中的人。康熙微微动了动唇没有发声。      这次真的并非做作,而是真的无意让胤禛听清。因为他只是想单纯的对他说出而已。      “没有你的江山依旧是爱新觉罗的江山,但没有你的我,再做不回玄烨啊。”      “如今得见皇父无恙,胤禛也安心了。只是不知皇父留胤禛到底何事。”      “我会让你如愿娶到那拉氏的。”伸手握住对方,深吸一口他呼出的气息,康熙绝然离去。      被带上的门挡住了倾泻了一室的光明。      没有回身挽留询问,胤禛低着头像是在找康熙方才留下的脚印,也是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直到龙椅前半步的地方!      没有好奇,没有畏惧。漠然的抚上这象征权力的椅子,这被无数代人真破了头颅的椅子。      若自己真的聪明,此刻便该早早离了这地。      真的是逃不了么。      从来有的只是自欺欺人吧。明明灭灭间眼中闪过无奈,那飘渺的叹息声从何而来。      竟是这般,似曾相识。 ☆、四十四   礼单呈上,不管婚期还有多远,底下的人已然开始运作起来。      毕竟时间最是无情,逝如流水。      笔尖在纸上飞舞,胤禛的眼底没有波动,整个动作看似机械却又有着说不出的灵动。      三月的风已带上了暖意,宣纸被吹得呼呼作响,淡淡的明黄光芒盈满,独处其中感受的竟只有寂寞。      地上墙上桌椅上,随处可见都是四散的写满字的宣纸、      俯仰不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不断不断的,胤禛只是反复的写着这一句。      又是一笔完,寂静的房中传来一声低叹。      今生胤禛的书法仍追随康熙,走的是董其昌流畅和美一路。      字,酣畅饱满,行笔疾迟有序,气派贯通。形体文雅遒劲、气势宏伟,只是,少了皇帝欲凌驾雄强的气概。      自从决意‘懈怠’下来后,胤禛便真正过上了养花遛狗的闲人生活,只是偶尔去户部看看众生丑态,像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他忘了阿哥贝子做主要的功课,尤其是看过礼单后。      这婚事是他自己求来的,不是一时的冲动,也非报复。可真随着日子的接近,他的心乱了。      手足无措过了点,却也不再他的预料。娶那人只是一个决定,无关其他任何感情。若是因为那人,更不可能。早在他同意的一刻自己的心便痛过了,不会再为同一个原因再痛一次。      那,到底是为何。      是自出生的安逸的生活使人麻木,消磨了自己的意志吗?使自己退却失去了敢于面对的勇气。      孟子曾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幼时曾习过的这些汉文章竟被自己忘了。      俯仰不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么。搁下笔,落脚处那一滩溅落的墨迹如此刺目。      自己,该去见她一面。      ※ ※ ※      “瑾葵见过四阿哥。”站在厅内不过片刻,一身粉衣,少女翩然而至。      贤淑端庄,金钗之年的她已经拥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温和。即使心中藏有初见自己未来的丈夫的羞涩也很好的被掩饰在她的知书达理的背后。      “嗯。”细细打量眼前的女子,胤禛的眼底闪过说不出的情绪。      “明日陪我出城一趟。”为乌喇那拉氏将一缕碎发撩到耳后,胤禛淡淡的说道,没有给对方拒绝的余地。      这。踌躇着,乌喇那拉·葵瑾在心底反复措辞。      他们是未婚夫妻,说出去也到底不好听。她需要为自己的丈夫着想。      “你阿玛那爷自会去说,其他的你不用在意。”又静静端详了对方一番,胤禛便准备转身离去,仿佛他今日特地来此只是为了带这一句话,只为了,为她撩一缕碎发。      潇洒地不带走一片云彩。      因为没有回头,所以他没有看到乌喇那拉·瑾葵清丽的脸上流露出怎样的寂寞。      她自是清楚只要是四阿哥想做的,都能做成。      耳廓还残留着那人指尖冰冷的温暖,少女的心总是容易被牵动,即使...      瑾葵,瑾葵,瑾葵……心底不断唤着自己的名字,乌喇那拉·瑾葵失态的注视着胤禛离去的方向,哪怕已经见不到那人的背影。      迷惘,无错是她此刻心的写照。      良久,乌喇那拉·瑾葵才重新步回内堂,彻底结束与胤禛的第一次见面。      ※ ※ ※      马蹄踏踏,风中还残存着冷冽的味道。草儿微微拔尖,悄悄探出头窥伺整个世界。      城外偶尔有三两旅人路过。      微风徐徐,没有人声,他们享受此刻短暂的宁静。语言,反而成了累赘。      没有去牵乌喇那拉·瑾葵的手,胤禛只是无言的调整自己的步长与她并肩而行。      “休息。”才离城不过数里,胤禛酷酷的落下两字,没有解释经自牵着手中的缰绳向一边的小溪行去。      皇城外地景色其实并不怎地迷人,席地而坐,枯草粘上华服,尘土玷污了锦袍,枝头还有残叶欲落不落,格外凄凉。      比不得乌喇那拉·瑾葵姣好,充满少女情动的面容。      但,自始至终,胤禛的眼什么都未印进。      “是,四爷。”优雅的笑,乌喇那拉·瑾葵眼眶忍不住红了。      哪怕不看自己,这个男人也知道自己体力有限再走不动了。      不去问他带自己出来的理由,不是不想知道,而是早已没有知道的必要。然而今日,仅是这一份贴心,自己怕会记他一辈子吧。      背过身感受风的吹拂,用力眨了眨眼,确定不会失态乌喇那拉·瑾葵才回身对上胤禛始终没有表情的面容。      她不会明白康熙的举动,既然要自己嫁给他,又何必绝了自己做母亲的念头。而自己的夫君,会不知么...      “这是我仅能给你最后的温柔。”第二次,在她失神间胤禛抚上了乌喇那拉·瑾葵的脸庞。      没有喧嚣,没有人群,这心灵片刻的安宁,希望它能陪你,支持到最后的一刻。      嫁入皇家的女子皆是悲哀的,不用猜也知道那个男人绝不会放任自己迎娶他人。他的首肯定会建立在某些人的痛苦之上。      而自己,则是罪魁祸首。      唯一的愧疚,我却只能做这样一点弥补。      没有抱歉,因为只有你最合适。再来一次我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不会改变。      说这话时,胤禛的眼依然平静如昔。      身体一震便要退开,但乌喇那拉·瑾葵即刻反应过来不在乱动。垂下眼,睫毛轻颤,她的手覆上胤禛的。      眼是心之窗。      最后的温柔,为什么是最后。曾经的你真的有过温柔吗?      我,看不见。      你的眼底,也曾流露过温柔的痕迹。不管传闻中的四阿哥如何,我见到的只有一个寂寞的不愿付出冰封的魂魄。      但。      “四爷这一句,葵瑾,无悔了。”珍珠断线。她的声音亦是平静的,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忍受丈夫三妻四妾,自己却连唯一的子嗣也失去拥有的机会。      心底没有怨恨是不可能的,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      心,疼的厉害。      皇宫 东暖阁      书房中一个炭盆中星火点点尚未完全熄灭。      灰烬中,只得隐约见到几字。      无愧于...心。      ※ ※ ※      离早课还有一段时间,上书房内却已坐了近半数的人。      “恭喜四哥好事将近了。”普进门便能看到坐在前排靠着太子专座的胤禛。胤禩脸上挂着一贯的笑容,身边像是永远跟着胤禟胤礻我。      又翻过一页,胤禛这才抬眼看向胤禩,无情的目光落在对方的面具上,随意轻点了下表示接受。      胤祥又去找他了。      出现在上书房的原因不外如是。因为只有再次可以暂时避开他。      如果四哥让祥儿找不到,那祥儿就不吃东西!      病中几日为了避开他们自己强拖着那糟糕的身体外出晕迷,胤祥哭的伤心的脸犹在面前。      不是说的很清楚了么,为何还要跟在我身边。      胤禛无法理解此刻的胤祥在想什么。      “四哥在苦恼么?可否和胤禩说说,你我兄弟之间,胤禩定当尽心为四哥排忧。哦,对了,六弟最近的功课不是很上心呢。四哥莫不是为此?”暗里示意胤禟忍耐,胤禩好性子的与胤禛攀谈。为自己以前与他的不亲近弥补。      “听说卫氏进来身体微恙。”而宫中御医没有人前去医治,是得了某人的命令还是对那个身份低下的女人不屑。      “是哪个奴才多舌污了四哥的耳。”眼角一抽,胤禩三分尴尬两分愤慨。      “四哥事忙,这些个杂事何须四哥费心。”      “胤禩的母妃胤禛确是不好插手。”说完这句,胤禛的目光又专注的盯着手中的书---一本不该出现在此地的佛经!      ※ ※ ※      胤禛和胤禩这厢唇枪舌剑,胤祚和胤祥却也在一旁密谋。      只是比起这边的指桑骂槐面带笑容,胤祚则是一脸麻木,在能与胤禛同窗之际的他少有缺席。      “四哥娶谁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咬着敏妃做的糕点,胤祥的目光没有落在胤祚的身上而是穿透墙壁遥视上书房。      “如果与十三你无关那以后便不要缠着我的四哥!”      “四哥才不是你的呢!你这个不知道从来哪里冒出来的坏人!”猛的排向桌子,胤祥用另一只手狠狠甩出吃了一半的糕点。      “若不是太子...哼,你怕是还不知道,四哥已经在筹划建府之事了吧!”若非四哥病中之时无意闯入他的书房,胤祚也不会和胤祥这个小孩合谋。      “建府?”脑门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胤祥疑惑的看着胤祚等他的解释。      “呵,果然被那群奴才说中你被四哥骂怕了。”不屑阴狠的,胤祚将自己的阴暗面披露在胤祥面前。      苍白的四哥,不可以让他走出祚儿的视线。      极度不安,胤祚的手抓花了桌沿指甲被掀起泛出血丝也不在意。      快乐罂粟,总是为了掩饰地狱的存在。门外不时传来的狗叫让胤祚想起自己被欺负的日子。他一点也不喜欢宠物,因为,过去他过的日子连一只狗也比不上。      只因为四哥你,所以祚儿会好好养着。只为你。      “胤祚你到底什么意思!以为爷不敢揍你吗!”聪慧如胤祥这么小也听不懂胤祚话中的意思。只是想起那个午后,那个绝情的四哥,他别扭的紧。      大概没亲眼见过的不会相信,其实那个午后的四哥,很温柔。      这是他们的秘密,永远!而也只有那时,胤禛讲了一句他很久之后才懂的话。      “四哥娶了福晋就再也不会理胤祥了,四哥建了府就不会再进宫了。”魔咒一般,胤祚在胤祥的耳边呢喃,神色疯狂。      他的神经本就脆弱敏感,再加上外来的刺激...      祚儿,或许妒忌过四哥,却从未怨过你我不平等的遭遇。      一直,都只是羡慕四哥而已,冰冷温柔,明明得天独厚却会寂寞的四哥。所以,只有这件事无法放手。不管大哥说了什么,祚儿也只是想拥有四哥一个亲人。只有四哥。      这就够了,真的,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就是眼前的情况了。。然后。。冰儿到期末考完成前都不会更了。。有心无力一切留给抄试卷【泪o(>﹏<)o】 ☆、四十五   他们这些个阿哥的福晋都是直接娶进门的,除了太子内定的太子妃石氏如今不过是侧福晋外。      然,其实如今大婚的也不过胤褆和胤祉二人。      只是胤褆生的早,他大婚胤祥尚未出生,胤禛几个稍大的与他也不热络,大都是走过个过场罢了谁也没有认真瞧。      胤祉的则是一早被定在了三十一年,正值孝懿仁皇后孝期,因为康熙并没有改期的意愿,故此没有大操大办。胤禛等人也不过送了一份贺礼事后恭贺两声作数。      唯胤禛此次才是和着众人一起庆祝欢喜。      ※ ※ ※      在大婚的前一天,乌喇那拉家会将妆奁送到皇子宫中,其中还包括了先期康熙所赐的仪币等物。      只是胤禛宫外的府邸尚在修缮中,而成婚之后的他自是不可能再住在东暖阁在康熙的眼皮下与福晋亲热。      内务府经过商讨上交天听,最后议定腾出德妃曾经的住处给胤禛两口子暂居。至于酒席之地则只能选在乾清宫内,为三品以上的大员设宴。      到了成婚当日,寅时未到,胤禛便起身着装,一旁为他梳洗的云叶觉得自己异常尴尬,想要博胤禛一乐却浑身不自在。      这般大好日子新郎一脸面无表情,活像是成亲的不是他。      面对着一张写着‘爷只是来瞧瞧成亲是怎样的,不用理我。’的脸,云叶想谁也不会自在的。这感觉实在是很诡异很诡异,却没有其他更加贴切的词来形容。      终于熬到了辰时,一身蟒袍补服的胤禛行到皇太后、皇帝面前做三跪九叩礼,因为佟佳氏和德妃俱已不在了,所以省过了像皇后、生母行的二跪六叩之礼。      “好好好,禛儿日后可要善待瑾葵万不可欺负了她啊。”继续等待的时间里,皇太后招手将胤禛唤道自己的身边拍着他的手感叹。      想起不多时前胤禛还被抱在康熙的怀中的奶娃娃,如今都这么大了,果然岁月不饶人。皇太后在心中如是的想到。      “孙儿不会辜负皇玛嬷的期望。”恭谦的,胤禛不看一旁貌似强颜欢笑的康熙。      “禛儿从小乖巧,自是不会让皇额娘费心的。”坐在皇太后身侧,康熙亦是轻笑的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像在鼓励他,不着痕迹的将对方的手从皇太后手中挪开。      康熙的小动作怎瞒得过如今的胤禛,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胤禛无意驳了他的面子。心底冷笑一声,这一笔,爷给你记下了。      锣鼓齐鸣。      到了巳时,銮仪卫抬着红缎围的八抬彩轿,年命相合生辰无忌的内务府总管一人率领属官二十人、护军参领一人率领护军四十人,负责迎娶新人。      其中总管内务府大臣妻一人率内管领妻等八名担任随侍女官,分别到乌喇那拉·瑾葵家与胤禛处敬侯,步军统领负责清理自宫门到福晋家的道路。      吉时降临,内监将彩轿陈于中堂。乌喇那拉·瑾葵穿着礼服随侍女官伏侍上轿下帘,出阁了。      前后八名内监抬轿,灯笼十六、火炬二十前导,女官随从,出大门骑马。前列仪仗,内务府总管、护军参领分别率属官与护军前后导护。      到了皇子宫外,仪仗队伍才作罢,众人下马步入。女官则伺候乌喇那拉·瑾葵下轿,引瑾葵入宫。随后举行合卺仪式,由等候在此的命妇负责。      “累吗。很快便结束了。”一阵风,当瑾葵走至胤禛身旁她不确定胤禛在扶她的时候是否真的说了。      二人靠得很近,瑾葵甚至闻到了胤禛身上那特有的檀香、墨香与龙涎香混杂的香味。放下一直提着的心,这味道似有凝神的功效。借着宽大的袖袍遮掩,瑾葵悄悄地,很用力的揪住胤禛的衣角。      隔着喜帕,她感受到两道冷凝的目光在她面上扫过。      没有挣开。      胤禛他,其实一直都是个温柔的人吧。或许她错了,他不是没有温柔,只是不将温柔溢于言表罢了。      唇瓣溢出苦笑,目光中流露出每个少女都曾有过的梦幻般的妄想。      他,会是个好夫君吧。      ※ ※ ※      “呜呜,四哥你不要搬出去嘛!”敢在冷面王的婚宴上哭丧个脸非十三莫属。      虽然近来传闻二人关系僵硬,也轮不到外人质否。      “四哥娶了媳妇就不要十三了。祥儿讨厌她嘛!”不管胤禛的冷落,也不管胤禛在对着何人敬酒。胤祥如以前一般当着他的尾巴跟进跟出片刻不离。      “四哥四哥。”被胤祥的声音吸引,在加上如此隆重的喜宴,竟无人注意到---胤祚不在此地!      “够了十三弟!”一轮过后,胤禛并没有喝下多少,康熙虽然不在此处,但众人也不敢放开胆子喂他酒。      眼神依旧清冽证明他的神志清晰。      “好么好么。哼,爷找胤祚玩去。”不死心的又缠了胤禛还一会直到瞧见胤祚胤祥才埋怨的放开对方。临走之前还做了一个丑丑的鬼脸给胤禛。      眉头一皱,胤禛一时间猜不到胤祥和胤祚有何猫腻,瞧着天色愈加黯淡,弯弯的明月当空。对着底下指挥的内务府总管低声讲了几句,抛下一众宾客朝着新房去了。      胤禩和胤褆从两个不同的方向同时举杯清浊,眼底俱是滑过一道奇异的光芒。见到对方与自己同样的动作相视一笑便移开了视线,也不知是否存了相同心思。      而胤礽一早以身体不适离了席。      ※ ※ ※      离了喜宴,胤禛的耳根终于清静了不少。走过一处回廊,不知何故竟顺手拎起一坛被人遗忘的酒罐。接着脚步一转,轻松地跃上喜房外那一座矮矮的假山。      这处的小池比不得别处干净清澈。      自德妃死后,这个院子便一直被人空置着,没有康熙的命令无人敢搬进去。平日也有内监打扫只是说不得上心,屋内归置的尚算干净像是特意留给某人偶尔来回味的。      而苑内的花草池塘因无人观赏只要不泛藻他们便听之任之了。不过是做一时之用,平日胤禛也可照旧一人回东暖阁安歇。      从这处望向喜房。只见烛光透过殷红的纱幔,彤色的光影在月夜格外刺目。背光显露的大红喜字,失去了白日的耀目,折射的灰色阴影染上夜的森寒。      随手拎起酒坛便灌下一口酒。豪迈的作风让人忍俊。      夜风吹响了他的衣袍,清冷的月光清冷的人交相映衬。那多余的酒水顺着胤禛脖颈流下,被沾湿的红衣紧贴他白皙的皮肤,微微暗沉的光泽在夜色下多了魅惑。      眼底渐渐浮上迷蒙的雾气,胤禛侧着耳像在等待什么。      “哐当~”当坛中的酒被其饮尽,胤禛一把将塔摔至一处常人经常忽略的角落,地上被月光投下的阴影也被酒意迷醉,竟有一瞬的晃动。      “滚!”      自己的身边怎可能少了影子卫。      买狗那日不过第一次真正跃入自己的视线罢了。自然。很多事这些人都距离自己足够的距离。      监视,也给被监视者一丝自由,足够他喘息的空间。      平日的听之任之毫不在意不过因为自己不想隐瞒,况且没有这些人那个男人也能猜到,徒劳的事情他不愿做。而自己真正想要瞒下的秘密,仅这些人,有何本事探知。      只是今夜,自己没了这份闲情。      尤其没有那个正常的人会喜欢在做事的时候被人放肆的‘欣赏’。      哪怕今夜,在做了那样的事儿后他不可能与乌喇那拉·瑾葵行房,或许日后也...对于欲望,他从来都未曾沉溺过。不想,不想将所有曝光给那个人看了。      无力去想对方是否遵从了自己的命令。低低哑哑的笑开,口中火辣辣的疼痛。让胤禛的眼角不自然的溢出清泪。      天上一轮残月,地下一池残荷。大红的喜袍掩盖不住的疲惫凄凉。      天地悠悠,人生不过一场虚空大梦。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那些声音都离自己太远。      “滚!谁敢拦着爷爷要他好看!”一声怒喝冲破了他的妄想,随即背对着胤禛的方向传来门被撞开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阵兵慌马乱的吵杂声。      地上的人影也随之到处晃动,搅乱了一池细碎月色。      一手撑地,上半身微微的向后仰去,亲眼见证那属于自己的新房被一个不是新郎的男人闯入。幽暗动荡的心湖回归灵魂的深处,胤禛又恢复了往日的冷面无情。      是错觉么,他似乎听到其中夹杂了几声犬吠。      一丝不苟的打理完自己,确认没有失仪之处,已经完全武装起自己,胤禛这才缓缓步向自己早该踏入的新房。      一只其貌不扬的京巴狗满身是血的蜷缩在乌喇那拉·瑾葵的脚边!      ※ ※ ※      “为什么。”少年清亮的嗓音中带着一丝喑哑。      他的目光紧锁着坐在上位的男人。      “你这是在,质问朕么?”靠在椅背上,男人微微抬起下颚嘲弄的问道。      “儿臣怎敢。”      “儿臣只是想知道为什么而已。”淡淡的,少年顶着男人的气势不退让。身体坐的笔直,哪怕背上已经一片冷汗也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知道了答案你又能如何。”冷笑,男人的眼底透出浓浓的不屑,这一刻他没有将对方再看做是自己的儿子,而是以平等的,对待继承人的姿态。      “有些事并不需要原因。”撇开脸,少年闪躲着忽略心底的一个声音,亦不敢与男人那透视人性的目光相对。      在来这里之前他想过很多。只是到了最后还是抑制不住冲动。      他真的有太多不明白,而这些问题积累到如今压的他动弹不得难以喘息。      他和他之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可以断的,他很小就想守护这一份纯粹的亲情,可是为什么最后还是走到这个地步?他知道他和这个男人之间不会有自己想要的,所以他早已经放弃了。为什么还要来破坏他和禛儿的!      从小一个人关在书房温习,没有人亲近。有皇父的夸奖又怎样。他一个人的时候真的很无聊很寂寞。但有了禛儿,他不会去羡慕胤禩胤禟他们之间的亲密无间。      虽然当时自己也很小,可是照顾他就是一件乐趣。在皇父不在的时候,只有他和禛儿。      那段日子让他忘了从前没有禛儿的时光。      是他教禛儿念得第一句诗书,是他第一个带着他执笔,是他带着禛儿第一次上树……      年龄相差不大,自己当时也学的不多。可他对禛儿的感觉已是亦父亦兄,胤礽觉得自己完全占据了胤禛生命里两个最重要的角色。      “他会是你的弱点。”      “他难道不也是你的弱点么!”难道你对他的疼爱都是假的么,那皇父你真的太会做戏了。      “你,不想要这张椅子了?”胤礽清楚的看到男人嘴角勾起的冷笑,但他无法反驳对方。如果不想要,他不会疑心胤禛,也就不会和胤禛走到这一步。      “不要扯开话题,回答我!我只想知道药是不是你换的。为什么是情动!”如果因为禛儿是弱点,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还是,比起杀了他,你更想毁了他的人生,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拍案而起,胤礽颤抖着身体。眼底泄露出因猜测而升起的恐惧。      起身走过胤礽的身边,康熙打开紧闭的房门再次嘲弄的看向他。      “莫将朕与你相提并论,不要将你那愚蠢的想法套在朕的身上。胤礽,这是朕唯一给你的一次机会,不要再来试图挑战朕的底线!”      “朕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即使不是情动,禛儿喝下的不会是问心!”      ※ ※ ※      “胤禟你在这做什么。”一眼认出那只狗是当日胤祚买的,胤禛没有继续向屋内前进,而是转脸看向一脸怒火的胤禟。      “四哥大喜的日子,做弟弟自然要来关心一下。”耸着肩,胤禟笑的很是碍眼,行动间不觉又靠近了乌喇那拉·瑾葵。      “出去。”几个跨步隔在二人中间。胤禛皱着眉走向乌喇那拉·瑾葵没有伸手碰触被放在一边的喜帕,眼底闪过歉意。      摇了摇头,瑾葵示意自己无碍,但眼中明显的落寞还有尴尬让胤禛心底的叹息。      对于这个无辜的女人,胤禛无法给她完美无瑕的婚姻,连一个完整的婚礼也做不到么。      “滚!”冷冷的,看着胤禟不退反进的身体,胤禛厌恶的再次低声说道,心底那丝火气也不觉发在胤禟身上。      没有兴趣了解他在这里的意图,胤禛所想要的只是平静不被打扰的生活。哪怕只是无望的幻想。      无形的气势压倒了一屋子奴才也包括胤禟。      惊骇的望着眼前的人,他怎会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势,八哥斗的过对方吗?胤禟此时对二人间的争斗毫无信心。      “怎么四哥连弟弟这点金子也要贪么?”只是瞥了眼乌喇那拉·瑾葵的狗,胤禟战胜了心中对胤禛气势的莫名恐惧和熟悉不屑的问道。金子,金子,金子!财童子的名号可不是光叫着好听的。      “连自己东西都看不住的废物没有资格叫嚣。”淡淡的吐出一句,位置的偏移让胤禛窥得一角。在京巴狗的身下一个由黄金打造的珠算静静躺着。      废物!怒从心起,恶向胆边生,胤禟一个抬脚就要踹到狗身上泄愤。      “啪!~”一直跟着胤禟前来,只不过此时才施施然踏入的胤禩嘴角的笑焉得僵住。胤禟同样被突如其来的掌箍打的蒙了头脑。      “你竟敢打我!你怎么敢!”眼中爆出血丝,胤禟清醒后疯狂扑向胤禛却再次被胤禛一脚踢出门外。      “废物。”弯腰屈尊捡起沾满狗毛狗血的珠算,胤禛随意的将其扔到胤禟的身上。脸上冰雪初化,不带讥讽的语句却是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四哥,你是否对九弟太过分了。”啪的合上手中的折扇,胤禩的脸色不好看。胤祚的狗居然可以抢到胤禟从不离身的金算盘这本身就是个问题,可惜当时自己顾着与胤褆周旋到时已比胤禟慢了几步。      漠然的扫了眼门上的大红喜字,胤禛无声的提醒胤禩他如今所在。原本陪在乌喇那拉·瑾葵身侧的女官在接到胤禛扫来的目光时都自觉的退出了喜房。      ※ ※ ※      “六哥,这么做真的有用吗?”碰了碰对方的肩膀,胤祥怀疑。      “你有其他主意。”没有逗留在喜宴上,胤祚直接拖着胤祥回了他的住处。      不知从何时起,他们二人的关系虽不亲密也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同盟,而本来眼高于顶压着胤祚的胤祥也不再直呼其名,二人形成了以胤祚为首脑的联盟。      即便胤祥口上不饶人可心底却是极拜服他。哪怕有怀疑也会先完成胤祚的计划,而事实亦证明胤祚绝不是白白痴长他几岁。      也就在二人关系越来越默契的时候一切就那么自然的发生,胤祚再也没有搬出胤祥的小院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关注。      德妃的儿子似乎每一个都是那么得天独厚。      而那一晚的闹剧如何结束以没有人在意。      直到第二天早晨,胤禛携着乌喇那拉·瑾葵一起走出二人的喜房。同一款式的朝服衬得二人若金童玉女般相配。      依次到皇太后、皇帝前行礼。胤禛与乌喇那拉·瑾葵默契的没有将昨夜的事儿向长辈们和盘道出。康熙见此别有深意的凝视着胤禛,眼底一闪而过是深藏着独给胤禛窥视的哀伤。      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做作了么。      不屑。然胤禛没有将心底的失望表现在脸上。只有乌喇那拉·瑾葵这一瞬间明显感觉到身边寒意在消退,而这个男人的存在同时也变得飘忽。      忍不住放肆的伸手握住对方,乌喇那拉·瑾葵对着他羞涩一笑。即便康熙看出她没有蜕变出青涩心中的怒火也禁不住燃烧。      皇太后见此脸上却是乐开了花。这孙媳是个会顾人的,皇儿对胤禛宠爱如斯定也是极满意的。      或许是出于昨晚的亏欠,胤禛亦是握了握对方的手才将之放了开来,对康熙行礼到。      “不知儿臣的府邸何时可建成。”直白的话让两个人当场惨白了面容。      一个是乌喇那拉·瑾葵,另一个自是康熙无疑。      “怎么,禛儿在宫里住的不开心么。”皇太后闻言脸色也是一黑,规矩是规矩,但被一个小辈这么搬出来她的心也不会高兴,尤其孙子这个还是皇帝的心尖子却是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胤禛以前可不会有如此冒失的举动,翻脸无情,皇太后看向乌喇那拉·瑾葵的目光由欣赏窦得变成厌恶。到底,胤禛的名字上还挂着爱新觉罗,是他大清的阿哥。皇太后的心自是偏向胤禛的。      “四阿哥定是觉得与瑾葵在宫中久住会惹来闲话,毕竟居于后宫难免会给他人搬弄是非的机会,请皇玛嬷、皇父体谅四阿哥的一片苦心。四阿哥也是急于表明心迹为皇上解忧。”皇太后的话才落,不等康熙开口。乌喇那拉·瑾葵已定神巧笑嫣然着,同时上前一步娇声解释,亦表示自己愿与胤禛共甘苦的决心。      冷冷的刺了她一眼,康熙心头有火却发不得。      惩罚么,对自己曾经对雍正造成的伤害,所以自己的情路如此坎坷。在胤禛等人看不到的角落,康熙再次揉碎了椅角,温暖的房内那一角弥漫出淡淡的雾气。显示了康熙欲与天相斗,势在必得。      “朕,会加紧督促的。”      “如此,儿臣谢皇父恩典,虽在假里,今日总该去户部走走以承天恩,便不多打扰皇父与皇玛嬷,儿臣告退。”说着不等康熙反应转身退出门去。一丝不苟的礼仪让皇太后一口气闷在胸中,一旁的乌喇那拉·瑾葵见此脸才红润的脸色又白,当见到康熙没有震怒,心底实在疑惑这父子二人的关系,却也没有时间深思紧随着胤禛的脚步对康熙行了一礼。      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康熙才笑了起来。      禛儿,你真的不再是从前被朕保护的雏狮了呢。不过,朕的棋子可还未用尽...      让朕看看,你可以逼我到哪一步。      内里很快传来了皇太后的笑声,也不知康熙使了什么法子让她忘了被胤禛气到。      ※ ※ ※      默默地跟了胤禛一路,他却再没有那次出游的体贴注意到乌喇那拉·瑾葵渐渐与他拉开的距离。      垂下眼,乌喇那拉·瑾葵红润的脸庞在夏风中在不可用惨白二字形容,清澈的眼底再度染上一抹失落之色。      只是已有过心理准备的她至少不会被打击的心死。是幸?是悲?      “妾身先回去为爷伺候膳食。”又走了一段乌喇那拉·瑾葵见胤禛还没有停下的意愿,瞧着方向大抵只能猜到是去找六阿哥或十三阿哥二人中的一位。      自己不便打扰!      她离去的背影挺的那么的笔直,细风偶尔吹起的一缕碎发。这个女人或许不是最绝色的,但一定是最动人的。      就像胤禛曾经想过的。只有这个女人最合适这个位子。      石氏或许被康熙等人按着太子妃的规格训练着,但大度能容之后,骨子里那满清姑奶奶的架势却成了江南水乡的柔婉。      不是自此没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一切以皇权为最优先,以胤礽的思想为自己前行的轨迹,即便分享自己的丈夫也没有感觉。可悲的木偶。      而乌喇那拉·瑾葵,柔中带刚的个性,比一般大家闺秀多出的睿智与放手的决心勇气。让她在这个皇宫活的至少保留了自己的一点本心,不至沦丧成石氏一般。      少女有着美好的梦想,但她不会将痴妄付诸行动害己害人。      但,太过聪明的女人无法获得幸福...因为,她得不到平静的心湖了。      ※ ※ ※      胤祥住得小院说不上美丽,只是被敏嫔设计着,加上几盆她亲自打理的花草简单中透着自然和平淡。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这也是胤禛愿意往这跑的原因之一。      一踏进小院便看到胤祥手中端着一碗生肉照顾一只受伤的狗。胤祚却坐在一旁看书。      书皮很新,上面没有名字,内里概不是书的主人自己写的,就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或许是书皮太旧被虫蛀等,因为订书的线明显是新整的。可以想象订书的人手艺不怎地好。不但没有什么美感,孔洞的边缘还留有几道明显被勒出的深浅不一的痕迹,      “四哥!”听到胤禛故意放重的脚步声,胤祚立刻抬头。眼底闪过一抹凌厉的光。在看清来人后才惊喜的叫出声,手很自然的将将书册扔到了石桌上,只是那位置、      胤祚的位置侧对着胤禛,胤祥侧一步便可做到他身旁,中间的位置放置这茶壶糕点,妨碍了从正面的侵袭,使得胤祚完全有时间防备过来。他武力不行也可动嘴拖延,毕竟身边还有个胤祥。      只扫了眼,胤禛不理会是否自己的多疑,胤祚的成长本就有他逼迫的成分。从小打小闹你可以到那个层次,与那个男人相比...      利用再利用,胤禛确认自己的心足够坚硬。      “四哥来此必定有事相问吧。”微微一笑,胤祚奇快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仰头看向胤禛,眼里的濡慕依旧,却不再如过去卑微。      胤祥低头看了手中的盆子,因为照顾狗儿手上肉末口水灰常,脏兮兮的,实在不好意思拿去给胤禛面前显摆,嘟了嘟嘴,气呼呼的朝胤祚哼了一声不甘不愿的继续帮他照顾小狗。      “我不擅长这些。”尴尬的,胤祚没有逃避胤禛看向他的目光很坦白的就承认了。      同样是一身青衣,那个雪中的少年眼底不见了压抑哀怨,挺得笔直的身板让人恍然错认成一株翠竹。宁折不屈。      几日的功夫可以使一个人有如此大的改变么?      “扔了。”不带感情的看向哪只受伤的狗,胤禛说的绝情也让在场的几人惊愕。      终于离了石凳,胤祚挡在了胤禛身前。说不上厌恶,只是宠物不过是上位者的消遣,他不想时刻需要靠这些来警醒自己。因为和四哥有关,所以他留着,不会允许他轻易消失。      衣角擦过书页,轻轻带起几页,辨的分明是胤禛还小的时候留给胤祥或其他不知落在何处的字帖,皆是同一种纸质书写的。      胤禛不由得疑惑一件事到现在也不明白的事儿---自己,是何时真正入了他的世界的。      “胤禩不是胤褆。”      “所以祚儿招惹的是胤禟。”便是一丘之貉,惹急了,也会罔顾‘大脑’的命令的。      “六哥只是不想四哥建府!”胤祥虽听不懂也猜得到,等着圆圆的眼睛耍赖般得坐在地上挨着受伤的京巴。      “爷从来就不曾和你们同住过,心眼长了,便什么都敢算计了是不。”哼声一笑,胤禛冷着脸觉得这二人太不知天高地厚。      难道自己便是连洞房花烛之夜也没有权利拥有么。      要得你们所有人都来可着劲的破坏...心中愤愤得想着,眼神也愈发的冰冷无温。为什么一切的事情都像笼上了一层迷雾,好陌生。胤禛茫然的想到,原来的自己会这样么。      原来的自己根本不会思考这些吧。脸上溢出一抹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考完了。。冰儿也吐血吐得差不多。。考试还是必须要每天早起不然像今天(?)是昨天了。。冰儿同桌起晚错了一班车差点迟到就好笑。。 冰儿上周五看到有榜的时候差点没哭。。编你对我太狠了~人家考到五六点才回家一回家不用给偶这么大个‘惊喜’吧。。 呼。吐吐苦水冰儿心里畅快多了。。这章字数绝对爆。不过发现V了之后冰儿心里越来越没底,感觉怎么写怎么不是味儿~乃们就留点言给伦家一点信心么~【满地打滚求抚慰。】 ☆、四十六 作者有话要说:啊。本来还有一个番外冰儿才写好准备放存稿箱十二点整点发放怎么点进去下面木显示呢?瓦在等等看哦。不要故障啦JJ。瓦不想发了才发现还在存稿箱哦。 祝大家春节快乐,新年安康!冰儿新年更这么多,新的一年也可以加加油有好的开始好的结束!   说完那些之后胤禛便转身离去,他不愿多花时间逗留和胤祚胤祥他俩磕道很多,被监视的感觉与从前是弱了很多,并不是说就没有。而不知何时起他已厌恶了那种被监视被掌控的感觉。      何况他只是想在见证众人搅乱皇宫那一池浊水,然后平静的离开。哪怕已经结下的牵绊无法断绝,他所能做的只是尽量不去加深。      聪慧如斯,胤祥和胤祚察觉的出胤禛对二人都有了明显疏离的情绪,对视一眼,除了苦涩与不甘,竟也没有丝毫阻止的办法。连原因也没有能力知晓,又谈何去阻止,即便他们皆称得上是其智若妖的人儿。这一刻对起往日师傅们的夸赞二人竟皆苦笑。      奇异的,或者是符合谣言所指,胤祥没有纠缠这胤禛一定要留下来陪他而是默默的看着他离开。像是被胤祚调教过一般,胤祥反而时常找借口上曾经的‘死对头’胤礽处,或询问功课或打闹两句。只是自上次夜宴胤禛后除了必要场合连路上遇见胤礽也不会和其他人多言,整个人冷淡的可以。致使流言四起。      索额图已经为此找上过胤礽多次却始终被胤礽以各种由头拒见,气的他一时怒火攻心多日未曾上朝。      离了小院的胤禛到底还是他,一丝不苟的便是偷懒也不会给人落下话柄,说了去视察哪怕心底诸般不耐也一定会去,婚假什么从来不在他的思考之内,何况如今他的生活...      皇宫很大。住了这么些年胤禛最近才开始感慨。红墙绿瓦下明明目所能及的仅有自己一人事实却假的让人发笑,一如他始终不明白不愿承认那个男人对自己的态度。又走了一段,脚步声不知是回响在走道间还是回荡在自己心中,远远的一队侍卫巡逻经过,趁着无人注意胤禛低声说了句“备轿户部”,接着不过才拐了几个弯就看见云叶领着人守在一边。他们在这属于后宫的范围效率同样高。      面无表情的上了轿子出了宫门到户部转圈,直接打发了明面上的奴才。这才沉着心翻看这个月的文书报备。      天灾之类的拨款册子上几处小小的错落他记在心里却没有立时上报调查。甚至没有伺机探听户部尚书等人的口风,只是扫过主事的目光冰冷深沉,看透了内里乾坤的目光,让户部众人一阵心虚发汗恨不得立时晕过去。      冷面王,真是太恐怖了!额际不断冒出冷汗却没有一个人敢擦拭任由其滚落湿了衣衫,      喝完户部摆在桌上特意为他备置的‘粗茶’,即便宫内坐轿花了不少时间此刻也不过日上中天,不去上书房的日子久了无所事事很无聊,又没有闲心晃荡。沉寂的黑眸中不为人知的迷惘。想起被自己丢给宫人的造化,恍然惊觉自己做了太多无聊之事。      可惜,已经不是自己想停就能停的了...      没有了必要发展自己的势力,没有了必要讨好什么人。连追求也被现实模糊了。      皇宫不是个省心的地方,省起心来…太阳穴突突的跳动,胤禛忍不住以食指轻轻的揉动。      既然决心做了的就不能半途弃之,要不要,再给火上添一把油。      心里时刻计较着被康熙算计的事儿,胤禛放不开心,闲着也闹腾。这样也可以早日下定离去的心意,不再这般心底存了份期待,失了本来的自己...      经历过了开始的震惊,他终于面对了‘现实’。      ※ ※ ※      其实暗里的护卫半数以上都是用来保护胤禛的,但自从胤禛大婚后便照着他的命令被撤下了好些,剩下的了了几只不得到胤禛的首肯不得靠近其三十米范围。若不是怕不留几个给康熙安心弄巧成拙胤禛恐怕会撤的一个不留,至于监视胤祚的人也同样被换了一批。      而德妃处,康熙仅是将她扔在暗道里偶尔随着胤祚的行动在可行范围内移动。      胤褆猜到她的存在,至于能否得到利用全看他本事,一颗已经无用的废棋康熙不会浪费精力除了她。      斩草不除根吹风吹又生说的是有能力而不是成为废人废物的乌雅氏。尤其归于利益的最大化没有人预料她是否还可以产生余热。      “胤祚爷越来越不懂你要做什么了。”胤禛离开后胤祥维持着开始的姿势喂狗狗吃饭,眼睛却斜瞄向胤祚。      “胤礽必须当上皇帝!”而后他的位置四哥一定会为他安排好,眼里闪动着复杂,胤祚一度怀疑者是否是传闻中的兄弟心有灵犀、      “二哥本来就是太子。”      “你以为他那张椅子做的很稳,稳到无人敢觊觎。”两个人没有顾忌的在院中谈论着,毫不将那些暗里的耳朵当一回事。是无知还是自信。“胤褆抓到了什么把柄。”不然他不会来撺掇自己。      “二哥那个笨蛋在做什么!”一听这话,胤祥气的把手里的狗粮扔在地上,紧接着又忍不住心头火气的狠狠再跺上两脚。      幼稚的事谁都可以做,当然并不是谁做了就表示你是一个白痴。而胤礽,不管什么把柄,能祸及胤禛就是他的错!      “我只把他当做我哥,只有他,任何敢阻拦我们兄弟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包括你!”执在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鲜血沿着被瓷片割伤的位置不断涌出。还有胤祚说这话时眼神中透露的嗜血、凶狠、疯狂无不让胤祥相信他说到做到,但基于共同的利益意外的让胤祥感到的是兴奋而不非害怕。      他们二人本就是因为这个特质而联合的利益集体。      胤禛,这个打小尚未有记性就出现在他视线中的哥哥。他的身上有一种很奇特的味道,每一次碰触到胤禛的眼神,胤祥都觉得很亲切,这种真正的血浓于水的亲情胤祥只在自己的母妃身上感受过,所以他一直相信他和四哥才是无法分割的。      正是这种玄妙的感觉促使他对胤禛的依赖到达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      诚然,日后等他的心智更加完善不会再凭借一时感官上的错觉盲目行动的时候或许会觉得自己现在很傻很冲动更加不值得,但此刻的他们只想这么做。一往无前。      胤祚随意的处理了下手上的伤不让它在流出血便作罢,伤口发炎什么似不在他的担心之下。复又执起那本无名书册翻看,让人经不住怀疑他会料理手上的伤口只为了不沾污书册。      而事实也证明这本书他费了很大的心力收集的书册,里面的秘密不过是附加的调剂品。每看一眼他眼中温柔的神色便被不断的锤炼,浓的再也化不开直至深沉似海。      风静静的吹过,二人不再开口,一切又恢复到了胤禛来之前像是什么也未发生过一般。      ※ ※ ※      等到胤禛回到皇宫天已经暗了下来。甫一走近院门便瞧见内里射出的柔和烛光。四下里虽然有着宫灯照射,屋内的奴才也定会留着灯火谨防,可胤禛便是清楚这一刻的烛火只是有人在守门,等着他归家而已。      一进门,就见乌喇那拉·瑾葵一人坐在下位,面正对着大门,桌上只有茶水和一本书,想是她无聊是消遣用的。      胤禛进来的时候不只是否是天色已晚或是等久了有些困倦,只见她一手撑着额际闭目浅眠,听到声响便能立刻睁开双眼。一见是胤禛归来乌喇那拉·瑾葵立刻起身略略扯了扯坐的褶皱的宫衣保持福晋该有的端庄后迎上前。      右手压左手搭在左腰边,右脚后支,微微屈膝,口中念着爷万福,同时微低头。一个完美的万福礼。   即便乌喇那拉·瑾葵行起来还是带着一丝的刻板并不十分习惯但配上她天生的容貌依旧是一副动人画卷。      “爷,您是要先食些糕点还是让宫人们上热菜?”      第一日嫁过来她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除了自家带来的两个贴身奴才,她时刻有被监视的感觉这让乌喇那拉·瑾葵很不自在。即便在家中听了爹爹的教导她一时还是无法融入这个角色,也不明白作为胤禛的福晋自己该做什么,不能随意出宫走动的自己在宫内没有熟捻到能随时窜门子的姐妹妯娌。在家中虽然也被关着却至少有几个嫂嫂平日逮着机会也能上闹市逛逛,怎生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坐困鸟笼的无聊。      “不用。”走了几步习惯性的朝书房而去才想起自己的东西多数还留在东暖阁,尤其是几本未看完的孤本---康熙不给他般得机会。想来即便日后出宫之后依然是这般。      对此胤禛透出一股子的无奈,他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理解揣摩对方,便是没有那几本书他的召见自己可以不必理会么?也许,这真的只是一场梦,才会这般荒诞...      “爷...”宫外的宅邸可整顿好。很想就这么问出口,但理智告诉自己若自己说了可能,不,该是一定会给自己的夫君惹上麻烦。但是看到胤禛再次离开的背影,此时的乌喇那拉·瑾葵有再多的准备还是失态的唤出口。      也许是成了亲的关系,作为丈夫的胤禛对她有很大的安全感才会勾出她极力掩藏不该在这皇宫表现出的感性一面。      体贴、温柔、大方华贵,哪怕年少,骨子里的性格气质已经流露出来初具成形只是还略显青涩罢了。只是胤禛转过身惊讶于对方俏红了的颜容,从来不曾话心思注意,也没那工夫注意,原来自己的福晋害羞起来如此可人。眼底突然升腾出淡淡的温暖,但随即又被更深更难以言喻的情感淹没。脸上的坚冰融化却是换来更遥远的距离...      “累了。”扔下两个字胤禛直接回房休息。      明明感觉开始对方有话要说,也不是这句,但乌喇那拉·瑾葵只是睁了睁眼透出一丝诧异便温驯的紧随其后进了屋子,只是在经过回廊时对着一位守夜的奴才吩咐在炉子上热上些清粥小菜以免胤禛半夜醒来饿着。      快步到房内亲自伺候胤禛宽衣。很快屋内便传出平稳的呼吸声。      瞧着胤禛柔化了的睡颜,乌喇那拉·瑾葵的心突然砰乱起来,脸上再次升起一簇可疑红晕。悄悄伸手想碰一下那唯一和醒时一般紧抿的双唇又娇羞的在中途退了回来。      纤细的手指拿起绣线就着微弱的烛光来回舞动,只要入了夜,不管胤禛在何处歇息乌喇那拉·瑾葵总是爱在他的卧房亮上整晚的灯,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吹即灭。      只是绣了片刻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恍然察觉自己做了什么好事,伸手拿起篮中的剪子又将自己绣了一半的鸳鸯剪碎...      就这么过了一段平平静静的日子。几个人暗里谋算,只是因朝堂的稳定和强大的粘杆处比上辈子少了很多汹涌。胤禟被盯得紧了也抽不开身去京城内划拉铺子做地下掌柜。所谓的八爷党发展起来少了不少资金,光凭胤禩的圆滑手段起到的作用有限。      唯一有些底牌顶着长子名号的胤褆和胤礽的争斗再次被摆到了明面上火药味十足,只是明显局面呈现一边倒,奇怪的是占居上风的太子爷和索额图之间气氛怪异。      胤禛偶尔也上过几次朝总结了自己在户部的所得。当然,期间有件不大又不能算小到可以忽视的事儿不得不提。      本来已经快修建齐全的四阿哥府因工头的失误居然走水,本来等着搬离皇宫的胤禛夫妇只能继续赖在皇宫不得而出。毕竟外城地头上的府邸也不是康熙一人可以随便划拉征用的不是,况且又得配上冷面王。即便有几个想借花献佛也被退了回去。      “四爷,大阿哥...”云叶隐晦的朝胤褆的方向投去一眼。      一下朝,胤禛便由最靠门口的位置退了出去,康熙只有第一次的时候出声留住过,所以每回胤禛总是选在自己所能占据的最不起眼的角落,哪怕其他人除他都没有发现康熙一整个早朝有四分之三的时间目光都是不是掠过他身上。      而胤褆未经传召没有上朝的资格只能在殿外守着,却不想连唤了几次胤禛都像没听到似的沉着自己的步调不理人,直到云叶看不下去出声为止。      眼轻飘飘地横了对方一眼,事后算账是他的最爱尤其在云叶他还算用的顺手的时刻胤禛并不打算将他换掉,又一次警告了云叶不许再逾矩,胤禛这才看向胤褆。额际隐隐作痛,他并不乐意面对胤褆。对于一个自以为是的白痴,他不想浪费太多精力给他。      “四弟当真是贵人事忙啊,大哥叫了几声也不见你停下来。”一贯的傲慢,胤褆止步于胤禛两步之外。哼了一声摆明了不愿太过靠近这个冷面兄弟。即使如此也不知他为何每次犯胤礽前都要挑挑胤禛刺,真真是造孽不浅。      “大哥找胤禛何事。”今日上朝又是与康熙一通不阴不阳的对持,胤禛此刻实在提不起精神应付胤褆,只想速战速决早早回去休息连对着外人的规矩也放松了很多。      “怎么爷无事便不可叨扰你么!胤禛,你休把对着胤礽的那套放爷这。”双眼喷火,不管几次胤褆都看不惯胤禛的做派一如不管多少次什么理由他一直与胤礽作对一般。天注定,无缘由。      “不知四弟你可带弟媳去见过你家额娘。说起来胤祚那杂,说起来六弟也可怜未见过自己的生母,额娘可不会记得带个外人拜祭其他娘娘。”冷笑一声,胤褆特意加重了可怜二字。想从前他与胤祚相认之时胤褆还曾暗嘲,不料如今要靠那个女人来挑拨。不爽的抱胸以对,皇子的教养让他还没有到鼻孔朝天的地步,然心底的厌恶始终让他无法正眼看对方,好不容易才将口中的杂种二字咽下。      胤禛二人站的位置不是十分隐蔽。几个走在后面的官员见到大阿哥和四阿哥二人相谈,面上不敢过分探究私底下走的近的互相私语。使得胤禛脸上的寒霜愈加浓重,不耐的说道。      “此事不牢大哥费心。”他想被人当猴看么,胤禛不得不再一次怀疑起胤褆的智商。      “四弟何必如此心急,这是今日大哥无意中捡到的,瞧着倒像早年德妃身上的物品,险些被惊到,不若你带爷问问胤礽他们,也有物归原主的意思。”至于这个他们自然不言而喻。      伸手将半只耳环扔给云叶,也不看对方是否接住直接转身不给胤禛机会拒绝反驳。自然也就无缘看到胤禛对着他流露出讽刺可怜的眼神...      ※ ※ ※      “爷,回来了。”淡淡的,唇角勾起一个细微优雅的弧度。      时间,真的能战胜一切吗?此刻的乌喇那拉·瑾葵一举一动都带着让人眼前一亮。有那种‘看这就是福晋该有的仪态’的感觉,而且多了一丝浑然天成的韵味,比起初嫁给胤禛的那几天更加的完美让人无可挑剔。      不过短短时日她已经适应了这新的身份新的生活,也,在最短的时间内命令自己淡下心底对胤禛的憧憬。      才十三四岁得瑾葵是感性的,她很自然的会被胤禛所吸引,哪怕明知跳下去也是没有结果但目光扔然不由自主的被对方吸引。即使更多的时候她选择用自己的理性控制自己亦然。      这个男人只会是她的丈夫和亲人。无数次这样提醒过自己,只是谁又能在没有被伤的体无完肤时就放弃,没有谁会觉得自己差在哪里。只是还好,差一点,只差那关键的一点自己就将整个少女心神挂在对方身上。      最是悲哀不过夫妻同床异梦。至少自己没有完全交托给这个男人。谢谢你,四阿哥。乌拉娜拉·瑾葵这般自我安慰着。      聪明的女人总是自以为是的...      淡淡的点头应声,对于乌喇那拉·瑾葵的变化胤禛看在眼里却只觉得有些头疼。冲动的结果是自己不到该如何以丈夫的身份与她长久,不,哪怕是还剩的留在这里的短短时间与她的相处。      尤其,从一个少女到女人的蜕变。      熟妇的气质怎么可能瞒得过宫里那些老狐狸,哼,那个人不也因此一直对自己目光暧昧么。当真是被他抓到了死穴不愿碰其他人。      胤禛不甚服气的心中吐槽。其实在这一点上早就考虑到的他又怎会做的不完美,只是那种无法言传靠意会的气息又岂是一朝一夕的事儿,这是需要时间一点一点去培养的。他不会急功近利的让其他人在乌喇那拉·瑾葵不知的情况下碰她以求改变,更别说直接对其严明为了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要给她一个地下床伴。不是为了所谓的绿帽---即便男人的自尊作祟,      他,只是期望最少能以最轻的伤害对她...      “几日后省亲完事儿随我去见德妃。”      早在定下婚约之时费扬古已经自请递上了辞呈,想要归隐,让一众和他亲近的同僚掉了满地下巴,不说费扬古在行事上有何偏差免得被揪到鞭子急流勇退,如今即将成为皇亲国戚更是平步青云怎会想到辞官之事。好的是当今圣上不点头使费扬古只能继续在位置上猫着,因为康熙二十九年康熙御驾亲征噶尔丹之间并没有因为佟佳氏的崩逝改变。      不过康熙既然知道结局也不打算改变,或者说想去体验一次上一世没有享受到的氛围,所以指挥权还是交给了他的二哥裕亲王福全。      而费扬古就是福全麾下的一员得力将领又怎容许他在这个重要时刻辞官?说不准也正是应着这心思无心插柳让胤禛彻底懂了思念的味道。      那一碗元宵的味道,是永远,谁也无法代替,哪怕日后每一年胤禛都愿意为他端来一碗也是无法复制的绝世。      不过在乌喇那拉·瑾葵正式与四阿哥胤禛完婚之前费扬古又是一次辞官。      而在这次辞官之前,为了防御噶尔丹,康熙任命费扬古为安北将军,驻守归化。虽然如此重要的职务他任职三两年就想着丢,但五十而知天命,也存了锻炼给八旗少辈机会的心,康熙见他执意如此为之也不好再做强留,到底如了他所愿彻底脱离了官场也远离了战场。      同时,为感念费扬古他自己的一身功绩一番劳苦,特恩赐留在京内的他可以时常见到尚在宫中的女儿。      听到这一句乌喇那拉·瑾葵微微一愣神,怪异的觉得胤禛的话中带着一丝的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所以然来。      德妃,便是四阿哥的亲身额娘吧。      宫内的小道消息很多,但每论及关于胤禛亲额娘的事儿,众人不是一阵茫然不知,便是闭口不言鲜有人提及。乌喇那拉·瑾葵也是观察了很久才发现原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忘了这位德妃娘娘的存在。      这更像是一个禁忌般得存在让众人缄口结舌。      毕竟在她想来她的这位婆婆直至死的时候才被封为妃子,之前声名不显关注她的人自然不会很多,可讲到她生了四阿哥又怀上六阿哥那段时日若还用籍籍无名来形容绝无可能,宫里那些有大背景出生的女子怎么能够容得她婆婆一个包衣奴才接二连三怀上龙子抢夺当今圣上的宠幸?      暗里会耍什么手段乌喇那拉·瑾葵猜不到,但明面上找茬挑衅的绝对不少,而这内里定有那么几个被是被人当枪使得。      人死灯灭,到如今十多年过去不被提及可能,但说无人记得怎么也打听不到、瑾葵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种秘闻八卦在宫女太监中口从来都是耳相传经久不衰。      只如今她问的隐晦那些奴才对着她装傻充愣,她直言想了解一下死去的婆婆好日后拜祭,宫人竟口吻一致他们只清楚四阿哥的养母佟佳皇后的喜好。至于德妃生前低调,不随意走动只守着自己一亩三分过日子也不曾传出什么流言---唯二几个跟着四阿哥十几年的公公所说。叫他们实在是无法告知望福晋恕罪则个。      “爷,需要瑾葵准备什么特别的祭品给额娘吗?”万般无奈,乌喇那拉·瑾葵也只有请教自己的夫君了。      胤禛闻言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眼神在这一刻深邃了很多。习惯性的紧抿了下唇,眼角微微上挑形成一个愉悦却带着冷然的笑意。      “叫上六阿哥便可。”      “是,那其余的妾身自己掂量着备下,请爷安心,妾身定会安排妥帖的。”见胤禛没有其他事要谈,乌喇那拉·瑾葵告退了一声便离开将地方留给胤禛一人。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新婚夫妻的暧昧,强留在一个空间内彼此都不自在倒不如退开一步来的海阔天空,这样对大家都好。      所以每一次的转身,乌喇那拉·瑾葵都努力做到决绝,不留一丝犹豫。为此她多少次忍不住嘲讽的感谢那个高高在上的皇者。他的作为,终究,还是成了一根刺在心中难以拔出,尤其以她愈渐成熟那颗母性的心...      ※ ※ ※      “为什么要见她。”阴沉的,康熙袖中的手泛起青白。      “媳妇见婆婆有问题么。儿臣,是否做何事都需要先向皇父你报备。”忍不住出言讥讽,在被召见的一刻胤禛就知道对方要谈什么,不想提前撕破双方之间平和的假象,隐匿着自己体内被对方挑动而出的气势,他冷静的让人害怕。      对于胤禛如今大局在握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不被自己的话语所挑怒的模样,康熙实在不知自己应该表现出什么态度,该笑还是该哭。      曾经明白心意后为之定下的计划全部被推翻不再适用。明明还是这个人,为何变得熟悉既陌生,那个曾一闪而过的想法再次浮现只是更多的疑惑又将它推翻。自己,可以期待,要期待么?那个不可能的可能。      深吸一口,睁开眼目光不再闪烁动摇。禛儿比自己厉害,反向被其引动自己的情绪行事的话,自己怎么能赢得机会。      一环一环到如今他还静不下心与胤禛下这盘棋,他就不是康熙了,哪怕自己未曾重生,姜,也是老的辣,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倒他的,没有!      因为有了这一心理建设。空气中压抑的气氛顿时为之松懈,门外投进的阳光也因此恢复了暖度不再冰寒。      “是朕思虑不周,禛儿已经大了不需要朕事事都盯着了。今夜一起用膳,皇父很久没和你同席了。胤礽也会到。”别有含义的说道,话锋接着一转。走到胤禛的身前轻轻拍了拍胤禛的肩膀,康熙脸上挂上笑容整个人显得轻松了很多。      “儿臣遵旨。”老狐狸。      眼神一眯,康熙的话还没说完胤禛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早已根深蒂固的宠爱让他在心底淘气的暗骂一声。      习惯啊,半合上眼让人无法窥伺其中的秘密,胤禛无奈着。习惯就是那么一回事。越抗拒它反而越如影随形,不抗拒却总在不经意间提醒自己也让别人知道,没有忘记。      原来不止他需要调节步调重新前进,自己也一样。他们都在经年累月中被彼此影响的太深太深。若有一方突然改变都是如此措手不及。      “禛儿不会介意陪皇父去御花园走走吧。”从胤禛的身旁走过,康熙双手背负看向远处的天空,似是觉得天气很好方有此一问,脚步只有一瞬的停顿等待便首先迈步前进。      离开了书房,康熙虽然走在前面但他的速度并不快,很多时候甚至有意让胤禛上前只是碍于对方恪守着所谓规矩始终距离他半步之遥。      对此康熙只能无奈的扯扯脸皮宠溺一笑,没有胤禛开始以为的又会对他埋怨气愤。      秋风扫境,御花园里残败的花儿都被奴才拾的干净,但枝头的叶搭拉着远远瞧去便没有丝毫精神,唯那青红的枫叶透出无限盎然生机。      二人的脚步声不重,康熙不愈浪费人手在各处,对于明面上表现出过重的监视感他任务是很白痴额做法,所以远远间隔百米才有三五个侍卫一起站岗。      这也是为何即便这处的御花园不大,耳能闻及的地方也显得格外安静更没有多少人的生气。      但对于现在的胤禛和康熙而言,他们不是没有过在更加安静的环境中对谈或者准确的说---对峙过。然,却是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心平气和。      说不上是海阔海阔任鱼跃、天空任鸟飞,只是想通之后两个人的心都放开了一点执念,给对方予以空间时间,就想是此刻任由清冷的空气由鼻子吸入胸腔,畅快的感觉难以用词句形容,但不可否认这感受让彼此都异常舒心。      不管胤禛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这辈子只有这个男人也只能是这个男人。庄周晓梦,正是过于的投入进去才分不清真假,失去唯一脱困的机会泥足深陷。      自己真的能够逃离吗?心神松懈让胤禛居然开始质疑自己。      不,他困不住的,自己,怎么可能被他困住,怎么能,怎么能...忘记。      用余光不时扫过安静的看着胤禛,拥有整个世界并不困难。但,拥有并不等于一切,他的心甘情愿才是最弥足珍贵之处。寒毒的反复,紫玉人参的功效减弱让他一时失去理智做了错误的决定,在没有完全把握住对方前冲动行事以至现在的进退维谷,再接下来应对禛儿这个鬼才时,他定要步步为营。      两个人走的都不快,以至于行了很久连这处花园的中心竟都没有影儿。      “累么?”侧目,康熙笑着问到。不像是父子,反倒像朋友、兄弟,甚至情人的低喃问候。      不想破坏好不容易得来的宁静气氛,胤禛习惯的抿唇不言,眉宇间维系着恭谦疏离。      一片早红的枫叶恰时飘落,打着旋儿从康熙和胤禛中间溜走。      猛的前跨一步,一只本该搭在他肩上的手落空,在枫叶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完美角度折了阳光蒙住胤禛眼时,康熙又以电光火石的速度闪至他的身后。      “我记得在御花园中遇到你,却记不得是哪天。我记得你第一次叫朕皇父,却记不得何时…”身体随着胤禛的动作行动,眼神凌厉的制止对方再次避让,霸道的终于从后方将其禁锢。      “朕知道朕做的瞒不过你,但朕只想告诉你我不会害你。”声音冰冷的没有生气,寻常之人早就受不住的逃离,只有胤禛无动于衷。是真的确定对方不会对自己怎样吗?      “所以,你不要试图避开朕,不要避开,我。”      这是一次不算摊牌的摊牌,康熙自是明白胤禛带乌喇那拉·瑾葵见德妃别有用意,他知道自己的生母未死,至于是否真的面对面相见还有待商酌...      剖析自己的心意算不得困难,但心里少不得难堪。因为,心态的不正。      ‘摘了面具为他洗洗上装。’      心底有着明悟,其实他早在等着自己,可笑的是自己的自以为是竟没有在第一时间看穿。      他,是它---那心灵上虚假的面具。      再怎么也洗不去的,香甜陷阱,只为诱敌深入...      “既如此,你何必说于儿臣听。避开,即便我试图,你就会同意吗。”遣词已尽量恭敬,但背对着康熙的表情无比的讥讽,对亲身儿子有那样不正常的感情,一步步的诱拐进深渊,你真是胤禛的好皇父。      现在的康熙不会明白胤禛对亲情的看重。      树丛发出“沙沙——”的响声,婆娑的树影照在两人的身上同时笑开,却是不知谁是真欢颜... ☆、四十七   在皇宫内住的久了,只要有些势力的,实力的,每个人少有几个不熟悉的地方,不管是自己去过还是手下探查过,哪怕作为机密的御书房内,除了偶有几个十万火急的密函。      对于作为皇帝御用的乾清宫除了那些打扫的内监公公,明面上,就连康熙或许也没有胤禛来的熟悉,至于胤礽,他所熟知的不过是康熙十八年以前的。      一早在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时梁九功就招呼着下手在四处点了烛火,而在今晚用来招呼胤禛夫妇和胤礽的处所更是精心选用了西域进贡的琉璃莲花灯盏。      每一盏灯上皆托着一枚成色上等的淡蓝随珠。更难得的是这里的每一颗随珠光滑圆润自然天成竟是一般大小的珍品。      柔和而不刺目的荧光充斥着整个殿堂,檀木的桌椅散发这幽幽麋香。      等候着为众人服务的宫女穿着统一的服饰,身材相差无几的众位宫女有序的排列本就给人一份舒心,而在御用女红妙手剪裁出的完美衣服下更是凸显了自身所有的优点让人有赏心悦目之感,在随珠光芒的照射下服饰上的亮片更是闪闪,像极了天边的星星,莫名的气氛下平添一份浪漫的气氛。      乌喇那拉·瑾葵普一踏进心神就有片刻的摇曳,女子,不管你是何年龄阶段都拒绝不了美丽的事物。尤其是被勉强压抑着自我的少女,更是容易被这美丽夺去那片刻心神。      在心里暗叹一声,一眼就能看出眼前比一般宫宴都来的精致的规格,不是特意为了自己尚未到来的夫婿准备,还会有什么缘由呢,难道上头那位会无聊到对自己炫耀么。      还是国库真真充盈至此?那其中所花费的心思呢?也是可以用来衡量价值的吗?!      “哒哒哒。”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瑾葵惯性的转半转过身查看,亦是在同时收敛了眼底的那一丝迷醉之色。      今日的胤礽身着的是一身钴蓝蟒袍,金丝银线勾勒的四爪龙栩栩如生,配上胤礽先天的优势与后天培养的太子架势,无形中予人以望而生畏。      既然认清了来人自是少不得规矩。      侧退一步,手伏在腰间,乌喇那拉·瑾葵打量之际不忘委身行了个万福礼。对于这名太子殿下,她也不过在与胤禛大婚那日见过,平日胜少有机会接触。      而在她打量胤礽之时,胤礽同样在打量着她。      对外是说这媳妇是皇上和太后商定的,但他怎可能不了解各种内情。能让四弟亲自选上,她的过人之处恐胜过自己后院佳丽数人。      聪明的女人不少,美丽的女人更如过江之鲫。而能两者兼得的---古之祸水不外如是。毕竟聪明,往往是心机的代名词啊...      牝鸡司晨。      眼底的不屑之情停留不过片刻,若是路上遇见自己倒是有闲情逸致勾搭一个。      可恨。      她是禛儿的福晋呢,禛儿选上的人,不会给他抹黑,也,不许让人失望...合眼的瞬间闪过阴霾,因猜忌而埋下的亏欠,无论自己付出多少也不足以弥补对那人儿的伤害啊。      自然,不管心中有什么计较,表面,胤礽还是邪笑着像乌喇那拉·瑾葵点头致意表示友好。与对方恣意的攀谈,而期间胤礽的言语举止虽有着放纵的轻浮却又控制在该有的尺度之内。给了乌喇娜拉·瑾葵作为弟媳该有的尊重。      ※ ※ ※      也不知是何原因耽搁了,乌喇那拉·瑾葵一人率先前往乾清宫中,直到华灯初上胤禛才姗姗而来。      也许不为别的,只因为这开宴的人。      自古宴无好宴,前次的教训叫胤禛想忘也忘不了,而这一次由康熙发起的聚餐无形之中他自然不会放松警惕之心,下意识,不管是和胤礽还是康熙在同一屋檐下,失去的信任,便难以挽回。尽管胤禛的心已经做到静如止水也亦然。      父与子的,逆饽伦常。低垂的眼帘盖住了讽刺的笑意。      当胤禛走进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落在了他的身上,不知刻意还是无意,今次胤禛来了回撞衫,与胤礽穿了同一系列的海蓝色蟒袍,若是来自现代的眼光颇有情侣装的意味。      兄弟手足之间不是更有所谓夫妻相么?!      便是连康熙初见之下眼睛也不由睁了睁,这套服饰每位阿哥均有,只是在细节颜色方面按个人喜好做了些许修改。      平日里见多了行服马褂不觉得,宫宴祭奠之类也不曾见几人同心过---不管是当初的胤礽胤祥还是如今的胤祚都不曾刻意的追求形式上。若要追溯到上一世更是荒谬至极,所以今日倒是头一回如此近距离的看清胤禛和胤礽两兄弟。      其实不管是胤禛还是胤礽,他们的长相对偏像他们的额娘。整体看下却又不失英气倒不如胤祚那般显得女气阴柔。      若将他们三个单独挑出来比对着,概是无人会相信他们是父子关系。尤其是他。      天地会中剩余的凝霜早几年便被他服食殆尽,只是后劲还需要紫玉人参压制着,不然其中的毒素哪怕不致命想让人缠绵病榻或是沉睡多年还是很轻松的,但长久积压下总会喷发,这也是使他情绪暴躁反复的一个因素---火与冰两极的平衡点,借着气劲喷发而出。      至于主要的...康熙的神情不再绷得死紧。      任他再怎么被磨砺过的心性,遇上胤禛也是注定要破功的。      无奈却满含着宠溺,只要这人从头到尾只属于自己一个,不管路上艰辛,他都可以忍过来,也,决计不会真生这人的气儿。      只可惜明白的太晚,五行相克不如五行相生,用其他草木昆虫的毒来起到以毒攻毒的效用。      便不会,喜怒无常了。呵,这合该是自己给他的批语却风水轮流到了自己头上。      当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身体被败坏到了一个极致后终于平稳下来,容貌依旧,芯子却厚实起来,不再向开头几年外人看不出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坐吧。”轻点了记头,康熙对着胤禛笑言,只是眼中到底还是滑过一丝失落。      他是多么想像儿时一般将他搂在怀中。      胤礽是见惯了康熙对胤禛的偏爱的。食指与拇指相互磨蹭,只有在胤禛面前胤礽习惯了收敛自己的轻狂。也只有对着这人,他以说不出偏心,唯,爱而已。      他们和好了吗?      乌喇那拉·瑾葵得见这一幕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前几次的匆匆见面这父子二人中都夹杂着淡淡的火药味,一触即发。      大婚隔日所发生的,那可以说是偏帮么?即便心里一再告诫自己康熙不会对胤禛如何,只是想起自己被强逼喝下的药水,心里还是有些阴暗。      无可抑制的否定康熙的全部,也令其对外界传言的四阿哥独宠生疑。      心底偶尔不屑的嘲讽怕不过是天家故布疑阵,那冷情阿哥也不过是棋子一枚。尽管乌喇娜拉·瑾葵猜不出对方所图为何,直至今时今刻才恍然警觉自己,被那怨忿蒙蔽了双眼。      许是这浪漫的气氛的关系,让乌喇娜拉·瑾葵不能看漏,也不能错认康熙的温柔。      “谢皇父。”言行间胤禛带上了一份自在洒脱,更有一分的,寂寞傲然。和康熙摊牌后他虽依然恪守礼义但终是添上了自己如今的个性,而不是只剩那经过装饰的冷淡。      胤礽见此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心底被压抑的苦涩在瞬间挥发许多,眉眼上挑唇角勾起了邪魅的笑意。再看侧对的乌喇那拉·瑾葵,举了举手中端握的酒杯。      虽然胤禛进来后便未正眼瞧过他,可这耍小脾气的冷漠样子让胤礽更加欢喜。      陌生人。这三个字用以形容胤禛对胤礽的态度在合适不过。      换做别人或许会心伤,恨由爱起,至少说明对方心里还有自己。而形同陌路对两个本亲密无间的人真的太残酷。      但胤礽不是别人,再说打小他欺负禛儿狠了这人也是这么一副无视人的态度,只是从前他只要哄哄骗骗,呵,禛儿那是虽小却是不上当的难缠孩子,平常的谎话都欺不了他。每次都是自己花了大气力,不是名家孤本就是非得要一台子的荔枝儿,好难买通。      而今次。      轻叹一声,他和胤禛间的问题也非寻常方式可以化解。藕断丝连的结果是即便二人回头也有再次破裂的结果。断的干干净净重头认识才是他们最好的出路。      因为,人总爱用过去的眼光看待身边的人,忽视了他的成长。      唇贴着杯沿轻抿,这还是上次对谈那人给他的启发,对于自己和对方间奇怪的父子关系,如今等于破茧的胤礽在心境的转换下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这个问题。      当然这些想法皆是在心念电转的片刻没给他人瞧出什不妥来。      胤礽的目光一直落在胤禛身上,见他坐下了也便不再纠结这问题,将酒杯轻轻一放等待康熙开席。      自己,怎么也是玩不过皇父的。冷笑的,胤礽在心底自嘲地摇头。      “禛儿,不要光吃素。”两个声音同时响起,话里的名字让乌喇那拉·瑾葵略抬起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丈夫。      关注照拂夫婿的身体,这种活计该是自己这个做妻子的责任,只是面对胤禛瑾葵没有立场去管,面对当今天子与太子,她更没有地位去指责。      参加这次私宴开始她便明白不会与自己想象中一般,但胤礽和康熙的态度还是叫她吃惊连连。      眼波流转微微翘起的唇角泄出一丝无奈的悲意,乌喇那拉·瑾葵执筷的手一顿又安静的吃了起来。只是不时抬眼温柔而平静的看着这父子兄弟间的...闹剧。      这席上的菜起码有一半是素食,剩余的一半吃在口中也是只留淡淡清香。      有肉的嚼劲却没有肉该有的油腻味儿,整个只有细腻一词可以形容。      御厨的手艺本就是登峰造极,但这一餐已经超越了乌喇那拉·瑾葵的认知,而除了她,席上诸人却神态自若的放佛一切本该如此。那细腻的肉质在口中流转眨眼便顺着食道而下,那滑腻的感受只要并非完全厌恶肉类是没有人可以抗拒的诱惑。      毕竟食不下咽,再美味亦是枉然。      眉梢微动,这个习惯也不知是谁传染开来的。胤禛的筷子压着另外两人伸进自己碗中的筷子。      “胤禛可担不起。”      也不见他的目光有多凶狠冰冷,却还是惹得胤礽和康熙二人皆讪讪一笑一同收回了外伸出去的筷子,将夹给胤禛的肉自己吞了下肚。      ※ ※ ※      晚风的吹拂下衣抉呼呼作响。眺目远望,一盏盏宫灯亮了偌大的紫禁城,只远处,城楼高高,又一片黑暗。      漫漫秋夜长,烈烈北风凉。      乌喇那拉·瑾葵安分的站在一步开外守着前面二人的背影,俏脸被吹出青红的痕迹。但她也只是咬牙忍着,甚至维持着哪已然变形没有人关注的笑容。      夜宴之上到最后都是一团和乐的气氛,但被排斥的感觉却那么的浓烈...      为什么每一次的心理建设都这么轻易的被这一家人打破。      乌喇那拉·瑾葵眼中装着前面二人并肩的身影。      明明说了不在意,怎么到头终是...      “禛儿,这皇宫你也呆腻了吧。要不要随二哥去江浙瞧瞧新鲜。”能在紫禁城中随意走动不受限的不多,敢说这话的更是凤毛麟角。      “年关将至,太子殿真真是好闲情。”即便决意忘记那夜之前所有的,一旦相交二人间长久以来形成默契还是难以磨灭的迅速恢复。不然依胤禛的脾气也不会将这话出口。      果然是要被刺的啊。      淡淡一笑,胤礽毫不介意的挥挥手全不做一回事儿,让人感叹他的太子之威势形同虚设。      每年来来去去不过那些破事他早厌了。近来十三在胤祚的调.教下可是长进了不少,他在不乘机把胤禛的关系抓牢可不行。出去透透气是不错的选择,嗯,自然还可以和四弟增进默契联手完成皇父的命令更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难得能卖他一个人情,日后该怎么讨回来?小狐狸磨尖了爪牙随时准备坑老狐狸一回。      就堂下的几只老鼠也想乱我大清,这才是真真可笑至极。      其实此三人并未离开乾清宫多远,只要他们一回头便能看清乾清宫的大门。还有门下树立的,明黄身影。      胤礽自以为打得如意算盘,却哪知最后又会落入怎样的一番算计?小狐狸终是小狐狸,眼界未开。      “太子殿下但有吩咐胤禛自然莫敢不从。”侧着脸胤禛的脸绷得没有一丝皱摺,严肃非常。      “哈哈哈~~!”胤礽瞧着胤禛这副模样先是被噎了一下,接着便是仰天长笑,笑的肆意且张狂。      “你,你小子。哎。”在胤禛的肩上用力拍了几下,胤礽的脸上还是抑制不住的笑意。能用这表情说这话来膈应自个的也就这家伙了。      转眼到了分道扬镳的岔路口,胤礽深深一凝眸,随即未掷一语干脆的转身离去。再不曾像过去幼稚的在胤禛转身之际跟在他的身后守着他回到自己住处。      到底是少年轻狂?眼神恍惚了一阵,开始不过是气不过,后来是心疼、习惯,到了最近,自己堂堂太子之尊他胤禛算什么让自己做这下作之事...即便事情已经过去,胤礽还是想不通为何自己的心转变这般自然。      而胤禛,却始终留着禛儿的性子。淘气、别扭。眼底是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一直留存让人心伤的哀戚。      这样的他,自己怎么会觉得不能守一辈子?痴人?痴儿!      静静的停下脚步感受夜晚的气息,胤礽的目光穿透身边的红墙似乎看到另一边,另一个人。      又是一阵阴风过境。      紧了紧衣裳,渐渐追上胤禛脚步的乌喇那拉·瑾葵明显觉察出胤禛的脸一沉,原本就缺少表情的脸更流出一股恐怖的气息。      “后日请十三弟和六弟前来一聚。”冷冷的刺了乌喇那拉·瑾葵一眼,胤禛将她当做下手般吩咐,没有顾及她作为他妻子的颜面。      “是,爷。”乌喇那拉·瑾葵一点头表示自己清楚,面上依然柔顺只心底闪过疑惑。四阿哥虽不宠爱自己但至今也不曾这般对待自己,今晚,为何整个透着股诡异劲儿,让她的心滑过一丝异样的危险。她当然不可能知道,不日就有一个更大的阴谋将要对她展开,而这个难堪会使她的身心几近崩溃。      “爷,后日您陪瑾葵省亲,六弟和十三弟该何时过来?妾身怕...还有关于拜祭德妃娘娘的事儿。”说着才想起昨日胤禛交代的话,两段未尽之语,乌喇那拉·瑾葵的眉间轻皱,隆起的幅度带着柔柔的忧愁惹人心怜。      “....不碍事。”      你,怎么会觉得二者相冲呢。沉寂的黑眸中异色闪过。      停住脚步,胤禛定定的扫视乌喇那拉·瑾葵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都不放过。      就像初见那日他再次缓缓伸手为乌喇那拉·瑾葵将一缕碎发撩到了耳后。那被寒风吹得冰冷的肌肤偶然擦过胤禛的手背,温暖的触感让乌喇那拉·瑾葵有片刻的刺痛眼眶瞬间红了开来。      “你当真,无悔才好。”      心中的话随风逸散再传不进他人耳内。      ※ ※ ※      “四哥找我们去?!”胤祥双手撑桌,身体不住的前倾惊讶的瞪大眼瞪着来人。      便是连胤祚闻言也诧异的挑眉从那本无名书出抬起脸来。      “是,四阿哥请两位阿哥今晚一聚。”乌喇那拉·瑾葵没有摆出嫂子的架子,微笑的应着两人。      “劳嫂子亲来,届时胤祚和十三弟定会准时前去的。”胤祚对乌喇那拉·瑾葵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应下随即便做出送客的架势,完全没有传说中黏着那一母同胞的哥哥。自然,也或许在胤祚的心中乌喇那拉·瑾葵这位嫂子无法代表胤禛也不定。      心底的不安又扩大了一分。      乌喇那拉·瑾葵,你作为棋子早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了,更没有所谓幸福了。      这般安慰着自己,步出六阿哥的房门外乌喇那拉·瑾葵努力的武装自己不被压垮。所有一切衔接的太过顺畅没有时间给她完美建设。      自己这小小浮萍又能做什么...      还算得单纯的心思让乌喇那拉·瑾葵的心迷惘,不过豆蔻的她对于孩子虽然期待,但更多的是惶恐,所以无法生育对于现在的瑾葵还体现不出它让一个女子绝望的地方。      “呵呵,太好了胤祚,四哥主动找我们了诶。”人家前脚才走,胤祥已经憋不住地开口。傻傻的咧开嘴,双手撑着下颚,满心满眼全是小星星在闪烁。      “喂,胤祚,爷在和你说话诶。”本也没要胤祚答话,只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支应一声胤祥不爽了。砰的一声拍在了桌上,疼的他手抖红了。      真是的,每次都玩不过胤祚!极度不服气的胤祥眼神凶狠的想把胤祚拆吞入腹。      “枕边墙上暗格里的东西很不错。”凝视看着手里的书册,胤祚的没有不经意的微微隆起,他不想和胤祥经常在一些无意义的问题上起口角。      吓!夸张的跳起,胤祥的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      “该备的备上,不要失了礼数,让四哥觉得咱俩还是孩子。”只有二人时胤祚也是能板着脸就板着脸不愿意浪费半丝表情给胤祥看出他的真实心情。      怎么是要打算像四哥学习么?哼!      “六哥的秘密瞧起来不少,无怪你有信心看胤褆和二哥闹腾啊。”转过身,胤祥撇嘴。仔细的挑着衣服想给胤禛个好印象。      很稚气很稚气的想法,只是若这样可以让四哥...难过一点,他觉得很值得。      四哥逼着胤祚长大长心计的事儿不会瞒得住。      君王,官员,累死累活一辈子都是空。胤祥现在也不明白胤禛这句话的意思,或者现在的胤祥看不开所以不懂。      君清者,臣贤者,名垂青史。如果这些不是好东西,为何哥哥们都要抢。      二哥抓着不放,胤褆抢,胤禩窥视,连后来的胤祚如今的实力他都看不清地暗夺。四哥你为何独独对祥儿说这话来限制着?      胤祥这厢想不透,胤祚又何尝好受。      胤禛对胤祥的特别整个皇宫都知道,从小时起胤禛和胤祥便特投缘,康熙至今的么子身份加之胤祥的性子让他整个无法无天,还常常行那扮猪吃虎叫人吃亏也不自知的事儿。      如今胤祥在朝上没有势力,暗地也没有组织情报。但到他有事康熙不管胤礽还会放着么,自己...      久久的翻过一页,这一张与其他无异的纸上同样写满了字,只是字迹与之前的几页很相似却不是出自同一人。      同样的深谙董其昌字的流畅,只是柔美不足刚强有余。这细微上的差异不用心钻研的人很难发现。      书页的一角上沾着几点水渍,胤祚漫不经心的用指腹轻蹭一记便继续专心的品读起来。视力异于常人清亮的他怎会看不出那水渍中隐隐透出的‘李卫’‘年’几字呢... ☆、小番外   古代篇 表爱篇      那年的一碗元宵甜了两颗心,如果不是自己手脚伸的太快也不会吓到他惊到他吧。      康熙自检之后才发现其实他早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可是……挠墙会破坏他的形象么?如果等到对方明白彻底爱上自己逃离不开了,那自己后面的路还会走的那么艰辛久远么?无奈的轻声一叹至少如今二人终得相守自己也没有遗憾了。      “禛儿,吃饭了。”卸下了皇位沦为家庭煮夫的康熙瞧着胤禛的睡颜不忍的将他摇醒。      “你可以精神在好点。”坐起身任由丝被滑落,毫不介意自己的光裸的身体落入对方的眼中,习惯了北方的他一点也感觉不到江南的冷意。      “禛儿你怎么可以这样不在意自己的‘性’福呢?”叹着气康熙一边搂住对方的腰肢一边放下手上的碗。      再次丢给他一个冷眼,这人还是那个千古一帝的康熙么。整个一没脸没皮的耍流氓。      “这是什么?”      “额……饺子吧。”不慎坚定的说道,自己有瞧的愣住么,便是愣神也不该如此之久吧,碗里的东西都涨得成了一堆的疙瘩。      “我重新去下一碗。禛儿!这都凉了。”虽然重新做又得花些功夫但自己怎么舍得让这人受半点苦。   不理他用筷子夹起一堆疙瘩就往嘴里送,自己哪有那么娇贵。      “嗯?”放下筷子胤禛揉了揉搁得发疼的牙,一个横眼扫向站在一旁的人。      你做了什么?      “吐出来看看。”为他斟了杯温茶。康熙笑的神秘。      “一个银圈子?”内圈,那三个字,自己看错了么,是这人的手笔吧...      “戒指,这是西边传来的。”到了写温水又用帕子拭干净了为他戴在左手食指上,康熙在胤禛耳边轻轻的说了三个说了许多遍的词。      我爱你。      今世篇 做人篇      “今天除夕。”      “嗯,然后。”努力地剥对方的衣服,唇埋在他的颈边不愿离开。      “二哥说他们要来。”      “门锁了。”身体一僵康熙很快又恢复的说道。      “祚儿上次去了一趟钥匙店。”一直淡淡的,胤禛既没有配合也没有阻止对方的动作。      “哪又...”怎样。“惊喜~四哥!我们来了~!”      康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紧锁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该死的!”懊恼的锤了一记身下的床榻。康熙动作迅速的又为胤禛穿上才被自己扒下的衣服。      “四哥四哥!”“四弟?!”      “有什么事么?”不理会房内越活越回去的某人,胤禛率先举步出来。      “四哥/禛儿新年快乐,红包给你!”对视一眼,胤礽和胤祚明显看出胤禛脖子上才被种上去的草莓,皆在心底阴笑一声。和着胤祥双双伸手递出一物。      挑眉收下不在意现在式的中国收礼规矩,直接当着送礼人的面儿打开被红纸包着的纸片。      三张支票?【某作忍不住出言道:那一张上面真的有六个零,不止六个零啊!(ˉ﹃ˉ)口水】      “新年给红包不是习俗么?”胤礽理所当然的说道。      “四哥照顾弟弟辛苦了,这是应该的,不管四哥变成怎么样弟弟们永远是你的依靠。”这是胤祥和胤祚的回答。      “那朕的呢。”依靠着门,康熙姗姗来迟的问道。摆明不爽的都摆出了过去的称谓,也不想想现在都共和几年了。      “新年快乐,红包拿来!亲爱的。皇!阿!玛!~”又是几双手伸出来却是和方才完全相反的行为。      “扰人清梦妨碍别人做人是很不道德的行为,朕还没有找你们算账你们到来问朕要红包?”      “四弟/四哥,皇父刚才有说做人两个字吧。”胤礽三兄弟反应极快的装无辜反问胤禛,胤祥还顺手拎出一物献上---COS版红太郎的平底锅。绝对正版打人两个包!      “有么?我怎么不知道。”说完就感觉不对的康熙连忙装傻开电视,恰巧开到正是春节联欢晚会,连忙招呼胤禛观看,顺手把平底锅往窗外扔,管他会不会砸死哪个无辜的。      下回给我小心点。用眼神威胁捣蛋三人组,康熙第N+N次诅咒老天为什么不只把他和禛儿送到现代。      “欸,四哥。春晚也上穿越诶。”十三仗着和胤禛关系最铁才不理会康熙的威胁。      “脑残。”挂上三根面线,胤礽想起自己看的几集清穿《宫》就想杀人。TMD爷有那么脑残么,仙姑那么二的称呼都喊的脸不红气不喘,真是个二!啊呸,爷怎么可以说自己二,难怪只能做个‘二’阿哥连太子称谓都扔了……【风中凌乱的某人←_←】      “除夕不看春晚就是不尊重传统,虽然”是挺二的。      胤祚也开始挂面线了,这小品演的都是什么啊。老太太的裹脚布么?又臭又长。戳头啊。嗯,如果换成四哥那咱不管怎样都觉得好看。      “就是就是么……”小十三胤祥只会符合。      “其实这样,也挺好,你喜欢,对么。”康熙的眼虽然偶尔瞥向电视但更多的却是和胤禛咬耳朵。      热热闹闹,一家人,亲人爱人、幸福快乐美美满满一整年。      这是你最深却也是哪怕如今实现仍一直不敢奢望的。      “新年快乐。胤禛。我的,雍正帝。”      “咚咚咚——”十二点的钟声准点响起。      要快乐哦!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两篇好像差不多。。。囧。 古篇里戒指的意思是把爱圈在你手上,真实又现实,虽然现代很多人貌似这样做,不过对那时候的胤禛意义是不同的,大概等浓们看到冰儿绘的雍正的番外可以了解一点。 技术问题技术问题尼玛啊。。在出不来瓦就先崩溃了。。 鞠躬,再说一次。新年快乐。。【眨眼,泪汪汪】红包拿来,冰儿要老大老大的红包包啦! ☆、四十八   费扬古本来住得地方怕是他自己都记不清了。这样说可能会很多人会嘲笑他吧,但费扬古已然没有那个心力和其他人辩论。      除了13岁承袭的伯爵之位,后因战功卓著他被授予领侍卫内大臣、议政大臣;而抗击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的战争中,他更是大显身手。      哪怕对准噶尔的战斗他只打了那一场,哪怕他拒绝了一等公这样的头衔。      在这个年代里他的一生仍算的上荣耀,因为他能挺着胸膛说这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上去的。比起好些个不知所谓的八旗子弟至少他好多了,抬得起头来。      况且,女儿如今得嫁给四阿哥胤禛日后其余子辈蒙荫只要不放肆得够安乐一生他也无所求了。      想到自己那年幼的女儿,费扬古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干枯的脸抽搐了下。      五十而知天命,合该壮年的他此刻却苍老异常。      对于女儿所遭受的待遇,她以为不告诉自己自己便不知了吗?愚蠢。躺在竹椅上望着墙外的天空,费扬古叹息。      这是紫禁城外的一处寻常小院,小的普通的没有人会躲驻足看上一眼,哪怕那冒出墙头的梅花是数得上数的美丽淡雅芬芳久远。这个处处充满自然与清馨的小院入不了那些习惯奢华的眼,平凡人,没有资格更没有空闲享受它的安宁。      从搬到这开始费扬古不再去臆测当今圣上的心思,安心等待死亡的到来。他,已经是一颗弃子废棋了。      视线微微平移看向大门的方向。      今日,又到了瑾葵省亲的日子了...      这样的机会还有几次呢,扯动干枯的面皮,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费扬古自认从许久之前开始除了在那个男人面前已经可以做到生死无畏。      每次以为到此为止又迎来下一次的见面,这回,也一样吧...      天上的云,蓝蓝的,很沉很沉。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一场风雪将至了。      “吱呀”随着跟随自己大半辈子的老人推门而入,费扬古见到了自己的女儿乌喇那拉·瑾葵...还有,当之无愧被称为天之骄子圣宠至今不衰的四阿哥---爱新觉罗·胤禛。      “旧臣见过四阿哥。”      费扬古虽是归隐了,但辈分摆在那,等二人到了近前才一点头道。      “阿玛。”带着一点撒娇乌喇那拉·瑾葵首先唤道。轻轻柔柔的淡笑,眼底虽有着见到生父的欣喜,但言行间流露的高贵没有丝毫失仪。费扬古暗自点头,不过旬月,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家的女儿来了,      皇宫,就是一个染缸。      虽然不曾见到少妇的妩媚,但已然不见那少女的青涩稚嫩,比起前几次归宁又添了几分成熟。      “嗯。”随后他倒也没有托大的继续躺在椅子里。      不过,身体才离开藤椅,费扬古缓缓坐起的身子便胤禛按住了肩膀再也动弹不得。      怔楞,他不曾见胤禛如何疾步而来,两人之间本还距不过七八步,但也不是能在眨眼抹平的。而就在这片刻便能轻易制住了自个。      他的身手,不比大阿哥,不,是不比自己见过的任何人差啊。浑浊的眼眸习惯的掠过精光。      突然,身体一颤。      被那双清冷的眼看着费扬古心里忽然发起虚,不经猜测这大概就是户部之人面对四阿哥的心态。却是想不透为何自己被四阿哥盯着也会如此。      “身体不适还是坐着为好。”胤禛与费扬古之间很少使用敬语,无论是属于官场还是。      乌喇那拉·瑾葵也不记得自家夫君叫过几次阿玛...一次还是,没有。      “多谢四阿哥体恤。”拱了拱手,费扬古让一旁的老人给胤禛和瑾葵看座上茶。      “一点粗茶每次都污了四阿哥的嘴,旧臣真是汗颜。”      “过谦。”那个男人送到这的茶会比自己宫里的差到哪里。轻轻的一拖,胤禛示意费扬古随意。      说来,二人之间也无什可谈的。      空气一时间陷入了冷凝。      费扬古闭口不言,静静的捧茶轻抿,偶尔低声与乌喇那拉·瑾葵交流几句。说说二人各自的近况又或是话忆乌喇那拉·瑾葵未嫁前父女间的点滴亲情。更多的时候不过闭目小憩,显出体力不济。      茶,到底还是比不得大草原上的烈酒火辣入喉的痛快...      天空中不知何时卷起了狂风,几人转战坐在温暖的房中,炉中的木炭被烧的通红散发着热量。‘噼啪’偶尔发出的声响让气氛不会太过僵硬。      “这京城的天使一年比一年了冷了。”似所有感的叹道,费扬古望向一直冷漠的端坐的胤禛。      “喔?”      “旧臣想等日子暖些去盛京瞧瞧,算来也有许久没出过这北京城了。”说着这话,费扬古伸手牵过乌喇那拉·瑾葵的手轻拍示意无碍。转首又淡笑的注视着胤禛。      戎马一生,费扬古不过脱离了那个战场年余,却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然,再难以割舍,他也记起来了,记起,自己还是一位父亲。      “阿玛。”手还是紧紧的攥着费扬古的手,乌喇那拉·瑾葵谨遵着女戒不去插足他们男人间的对话,贝齿紧咬唇畔颤抖间仍是泄出了这两个字。      “确是要等天暖些。”不可置否,胤禛抿了口杯中的茶。窗外的风吹打关的严实的门窗,‘砰—砰—砰’,像是在应和胤禛的话一般。说不上渗人,但这天气绝不适合出门,何况费扬古年迈更比不得少年经得起风吹雨打。      “到时瑾葵就只得仰赖四阿哥了。”撑起身体,费扬古又是躬身一礼被胤禛微微侧身避过。      “时日不早,胤禛先且告辞,瑾葵,皇父允她今日在外留宿。”低垂眼帘,胤禛没有将眼底的冷芒给外人瞧见,但这也能使费扬古闻言惊疑不定了。      那个男人...他会如此好心吗?      不待费扬古收敛惊容做出送客之态,乌喇那拉·瑾葵陡然疾步踏前挡了胤禛的步子。      “爷,今晚……”欲言又止,手中的帕子被她握的死紧。      又是那不祥的预感。近了,近了,近了!到底是什么,近了。      “你的安排自有云叶执行,胤祚和十三弟亦不会在意招呼不周。”灭了乌喇那拉·瑾葵的犹疑,胤禛一步一步走出温暖的大厅。      ‘呼呼——呼——’      空中飘飘扬扬,雪花儿肆意的跳着唯美却暴烈的舞蹈。温暖如春的室内立刻降温,寒的人经不住的颤抖。      立在屋内,亲手将那敞开的门合上,乌喇那拉·瑾葵的眼滑过那个看了无数次的背影。      心,犯疼。      手,靠着紧闭的门扉无法放开,乌喇那拉·瑾葵深深一呼吸,让适才溜进的冰冷气体进入胸腔。紧闭的眼帘蝴蝶轻动,一滴晶莹的泪水经不住重力落下。      转过身想对着阿玛欢笑,忽的脑中一空,乌喇那拉·瑾葵就这么向前倾去半点征兆也无。      此刻,费扬古离她有数步之远来不及援助,而胤禛的身影被木门格挡,消失在视线中,想必已经出了转角,追不回来。即便回来,又能指望那个冷漠人儿做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美丽女子倒在那日日被打扫显得不怎的肮脏的地上。细腻娇嫩的肌肤在擦地的刹那被划出一道浅长的伤痕。      “瑾葵...”惊慌的,禁不住的大声唤道,费扬古的身影又苍老了许多。      脚步声沉沉,回荡在厅堂中。      真的老了,不过几步路费扬古却不知踉跄了几回。      缓缓的蹲下,费扬古没有急着将乌喇那拉·瑾葵扶起,他深深的叹息着,为自己这自幼就聪慧的女儿。干枯的手慈爱的抚上,眼里尽是无奈。      吃力的将乌喇那拉·瑾葵抱进怀中,费扬古张口想要呼唤门外的老人,印入眼帘的血红却窦得刺痛了他的眼,声音中少有的带上尖锐。      “快!请大夫快!”      ※ ※ ※      同样是一只干枯如木的手,搭在乌喇那拉·瑾葵的纤腕上久久才离开。说不上亵渎猥琐,摸着山羊胡的老头鼻子不断哼着气,诊病前他可是被压着净手许久才许得碰触这‘病人’的!如今不膈应对方怎甘心。若当真到了快咽气的情况尔等难道还要如此费事尽整些虚招子。就你家女儿贵若千金碰不得,那要他前来作何。      “大夫,我家女儿没什么吧。”不满是一回事,但费扬古还是清楚眼前这老人的本事,手段比不得宫中的御医也差不了几分,是城中出了名的,只是这脾气让人不以为然。非到了急症多半没几个人乐意找他。      “哎。”一贯的叹气声传来,一身褐色大褂的老头装模作样的摇着头。手恶狠狠的在乌喇那拉·瑾葵的纤腕上又是虚抓一把才自以为是的整玩费扬古的心跳后干脆的撤离。      费扬古心中揣着几分明白还不到年老昏庸的地步,只是女儿这突然晕倒还有...      身体微微一颤,怨愤之色显而易见,只是片刻又埋入那最深沉之所。      没有证据,不过是巧合,不过是,命。      即便是他们做的。自己,也没有力量去反对抗议,那么就只能够去接受它,这无奈而不公的命运。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啊...      至少,顺应他,结局,才不会更悲惨。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呵。      “这年头的年轻人哟,都是不知轻重,有了身子都不知道好好看着,瞧瞧,没了吧。”语气里满是叹息,若是不看他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还真当着老头气愤别人不知福,哪像他光棍一个膝下无儿。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家的媳妇出了事,若不是眯起的眼缝盯着费扬古这老大夫的演技堪称完美。      有了身子!晴天霹雳!      哪怕在看到乌喇那拉·瑾葵晕倒时从□缓缓流出的血红浸染了雪白的衣裤,不到最后一刻费扬古仍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皇上,您当真是做的滴水不漏啊。非我那拉氏的女子无能,而是她没有坐拥龙子的福气。早已安排好的戏剧,您何必非要在旧臣面前上演...      一口气血涌上,费扬古强行将它又咽了回去,眼里布满血丝。      老头翘着脚不甚顺溜的写着处方,戏谑的看着费扬古那眨眼多出的白发。      “呵,这是攀上哪家富少爷的亲家公……”      “阿玛……”才想着再刺刺这不懂得尊重医道的家伙,老头的话还未说完一个幽幽女声突然在两人耳边乍起,让一直心思不纯想着看费扬古出丑的老头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长发披散,娇艳的唇瓣泛起青白,此刻的乌喇那拉·瑾葵从骨子里透出让人迷醉的娇弱。      一手努力的撑住支起自己身体,才醒来的她只觉浑身无力,那微微晃动的样子莫名使得想要刺两句的老头安静下来。      这女娃子该是新婚燕尔,出了这样的事儿应该,怨不得她吧。行医大半辈子,算的上行将就木的他没有什么事儿是没见过的。如今却也是不愿相信眼前这玲珑剔透的娇弱人儿会表里不一有什蛇蝎心肠才被人坑害活...开始被费扬古墨迹的火气不觉散了许多。      “阿玛。”又轻唤了声,乌喇那拉·瑾葵缓缓的仰起头注视着费扬古。      “葵儿...哎。”费扬古也不知道该如何给女儿说,一时间,父女二人遥相对视竟皆无言。      费扬古是不知道该如何向乌拉娜拉·瑾葵讲述着残忍的事实,而乌拉娜拉·瑾葵虽在昏迷却并非完全没有意识,她知道留在阿玛这的两位丫鬟为自己清理身体,知道阿玛口中那个颇不着调但医术高明的大夫为自己诊脉,知道…自己昏迷的原因。      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含情的眼眸变得一片死灰,她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却没有申诉更没有辩驳的权利。只能默默的接受。      在新婚之夜没有被自己的丈夫接受清白至今,她尚可自欺欺人,但如今臂上的灼热让她无法忽视,那是不比去亲眼见证,也知道有一处嫣红的印记在淡去---那守宫砂所处之位。      “当真,无悔才好。”      男人的话在耳畔炸响。无悔无悔,能后悔么,怎么能悔?      本就无力的手完全放弃了抵抗,仍自己倒落在柔软的大床上。      暗,好暗。眼前的世界为何一片漆黑。      无助地嘤嘤哭泣,乌拉娜拉·瑾葵扯起被角将自己埋进黑暗中,也不理会屋内尚有他人存在,她只是想放任一次自由的哭出心中哀伤。因为,她不会留在阿玛这太久,她终是要回去的,要,守在爱新觉罗·胤禛的身边!      到了此刻,她竟还是无法去恨那个男人。第一次她痛恨起自己的聪慧。      “瑾葵,还会有的。”      绝育药有缺陷并非没有再孕的可能,这样的事罕见却并非没有发生过。外人尚不知内情,私密之事乌拉娜拉·瑾葵此前也不可能与费扬古一介男人细说,哪怕二人是亲父女亦然。费扬古不可能想象,自然只是将它当作一场上天的玩笑。      他怎么可能清楚在片刻之前自己的女儿仍是完璧之身!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对自己的儿媳下绝育药,这已经算是前所未闻,他又怎会想到这位当朝天子对待最爱的儿子时会下这样的手---断子绝孙。不给胤禛留下子嗣的可能也绝不会留下诟病让人诋毁胤禛无能。胤禛不用继承大宝,没有必须拥有子嗣的必要。给乌喇那拉·瑾葵一个霸爱独宠的名义如何,康熙在意的只有胤禛,只要他自己明晰就好。      而选择在此时在此地在费扬古面前表露出来。原因,只有康熙明晰吧。然,有区别吗?      “你且好好休养过几日在回去相信他会体谅的。”没有直言四阿哥其人,费扬古一是碍于外人在场二也是不愿此刻在再乌拉娜拉·瑾葵身上撒盐。人老成精,如何看不出乌拉娜拉·瑾葵的一颗心已经系在了胤禛的身上。      蛛丝虽细却坚韧不拔,宝剑断之每每缠其身,情丝韧比蛛丝,但世间有何剑可断这虚无缥缈之物,挖心掏肺,不过,至死方休矣。      “嗯。”久久的,才从那阵阵的呜咽声中传来一声轻应。      一切的一切他心中早有预料,如何会不体谅...      这般想着,乌拉娜拉·瑾葵的泪再次汹涌而出,没有歇斯底里撕心裂肺的痛哭徒惹他人心厌,只是这样默默的呜咽。      她只有她自己而已。明晰的答案,却花费了沉重的代价才看清,这一刻,乌拉娜拉·瑾葵的心破碎,变得坚硬无比。      胤禛偶尔的怜惜,只会在镜花水月之前。      不能完全了解其中全部内情的费扬古只能期望自家女儿可以早日走出‘丧子’阴影...      ※ ※ ※      “四爷。”云叶哀唤的怨,眼看着对方从自己面前走过却对自己视而不见。某人翻了翻白眼隔着半步认命的为他举伞。      肆虐的风有停止的一刻吗。      感受着,云叶上翻的眼突然正经起来,动作顺捷无比的低头躬身一礼表示自己的逾矩。      他比任何人都懂得何时允许放肆,这也是他能一直呆在胤禛身边的一个重要原因。适才主子横来的淡淡一眼竟使他身体一沉,空气都被冻结的错觉。      他的心情不好。这是,很显然的事儿。      主子偶尔避过所有人消失,从很久前的一夜开始不再对任何事表现诧异激动的情绪。这回,也一样。但不表示这一切他都乐意接受。      云叶最不懂的也在此处,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可以破坏主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可以撼动圣上对主子的宠爱。不然不会在初建粘杆之时就清楚的表明了爱新觉罗·胤禛才是他们要跟随的,粘杆处的恐怖不会有人比这两位主子清楚。但,皇上的命令以不能在指使他们。      否则第一个处决他们的人就是‘刹’---从粘杆有的一天就同时存在的只执行处决粘杆违令之人的组织。      康熙此刻身边的影子卫绝对拦不住粘杆的刺杀!因为,只有最优秀的人才能被选进粘杆处。      那,为什么他们此刻会像被一条鸿沟分隔开来?      天上的云层厚实的予人以压力,京城的冬日空气中总是弥漫着烟尘。      云叶与胤禛之间的距离被拉开到两步之遥。      嘴角撇开一个细微的弧度,云叶收拢了手中为他挡风的伞。      因为,那个男人不需要。      这是云叶觉得自己最失败的地方,作为粘杆最优秀的人他没有接过一个‘命令’为这个男人分担过什么。      胤禛走在前面,云叶见不到他的表情。只能从他挺拔的背影上感觉这个男人的冷然坚毅,以及,似永世无法磨灭的孤独傲世。      风止了,雪依然下。不过百米远地上已积了不浅的雪层,踩一脚,嘎吱嘎吱的作响。      这,不是回宫的路。      ※ ※ ※      风雪来临,街上许多店铺都闭了门房,偶有几声敲门声响也很快息了下去。      只是有一家客栈却是异数,许是仗着门外搭了个数人宽的棚子挡了不少风雪的侵袭。不仅店门打开,内里滚滚热气不断向外逸散让匆匆路过的行人经不住的都转头看去,心痒难耐。      兜里有几钱的犹豫几番便转了个向回身进了这客栈。倒使客栈的生意不减反增,更加热闹几分。      “哟,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大冷天来碗酒暖暖身子吧。”殷勤的小二一见人进来就立马迎上,势利的眼神不落痕迹的扫过,见来人一身的锦衣华服眼里闪过满意之色。毕竟他在的客栈是京城内数一数二的,眼界自然低不到何处去,往日来来往往的公子绝不在少数。      前面的青袍男子脚步微微一顿向身后的男子示意,那过分俊俏的冰冷面容让人不经感叹,是那漫天寒霜冰封了俊容还是那人满身冷气逸散改变了天气。      店内的其他客人在来人踏进的瞬间皆不经裹了裹身上的衣物。也只有店小二在工钱的感召下能自若无事。使得男人本因他事阴沉的心也滑过一丝莞尔笑意。      户部那些人对钱的热衷还远不如面前这个小二,那个男人的眼光也着实不怎地么。心底冷笑,刀削的冷峻脸庞似被这屋内的温度暖化,渐渐松开。      “一间上房,先备上雅间弄些上好的酒菜来。”      随后跟进来的男子随手抛了锭银子给小二,同样的俊逸不凡却只是下人身份,倒是让在场几位被前面那男子冷颜惊到的小姐扼腕不已。      “好嘞~客官您楼上请。”店小二眼前一亮忙不达的接着对方抛来的银两飞快收起,‘噼啪’,将挂在臂上的巾条打了个响亮,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引着两位贵客上楼。      到了楼上,小二的步子本还准备往前却见疑似主子的那位停在了左手第三房前,眼见对方的视线飘过来,小二反应迅速,他没有收回了前迈的步子,反而又小跨了半步再一个转身轻轻伸手推开房门,整个动作流畅无比,可取之处仅在于开始小二就离二人极近再迈开一步半转身也不觉突兀,反而给人以别样恭敬。      自然,若是此间有人就不知这区区小二能有何良策了。      这客栈的雅间分梅兰竹菊,第三间正是有君子之称的竹居。      “客官您稍坐,酒菜马上就来。”小二弓着身子笑得像朵花儿似地道,说完见二人无其他吩咐也不拖泥带水关了门就出去了。      当整个空间只剩这疑似主仆的二人存在,像冬日里最后的一缕暖阳消散,空气更加冷凝,肉眼可见的水珠漂浮被凝结。      默然无语间,男子率先动了。      于一个男人而言,他的手或许不能用五指纤纤来形容,但那骨骼分明形体比例完美的手端起小炉上的茶壶为青袍男子倒水,明明那么平凡普通的一幕有着说不出的美感。      窗被打开,风席着雪飘进。落在青袍男子身上不过眨眼便被体温融化。一手接过身后男子递过的暖茶,轻吹了记,那冉冉的热气配着冰霜的寒,片刻就在男人轻扇的黑翼上结出水珠,朦胧了他的视线也挡住了他人窥伺的目光。      “爷,六阿哥和十三阿哥怕是要等急了。”小二进了又出,窗子开启至今,屋内虽不至积上一层薄雪,温度却低的可以,男子不经心急。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手中依旧端着那杯冷却的茶,出神的望向窗外。      指尖沿着杯沿律动,狭长的眼角上挑起一个弧度显出漠然。      那又如何,自然有人会代替自己‘招待’他们。      而自己呢?      这飞雪漫天的日子,可有人与自己同饮?      门外马蹄踏踏,是何人到了,到的人,又是否寻他而来...心底的空荡有谁知?失落的心,在寻不到归家之路。      唇畔不经逸散出飘忽的叹息,那么的轻,那么的,不经意。浑身的力气也在这一刻消失无踪,放任的倚靠在窗栏前,握着杯子的手垂下,剩余茶水倾泻。      自己,到底何时才愿意正视自己的心。      好,累...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了,冰儿不说很多,坏消息,下周灰常可能断更。 从下章?下下章?总之四四和康康转阵地下江南培养感情去了,中间冰儿会夹一章番外把四四的情况说一下。冰儿脑子现在乱乱的,写出来的都不对味儿,已经努力开始调试了,只能说新年第一天更那么多都不能带来好运气,真是,白搭!!!啊啊啊。瓦真是太苦逼了! ☆、四十九   万家灯火暖春风。      在这风雪交加的夜,京城之内四处都亮起了盈盈灯火,家家户户的窗中都透出一片昏黄。登高远望,形成一份无言的感动。      然,在其中又是平添一分摇摇欲坠……      小院中      紧闭的房门良好的隔音效果?还是心底的抗拒让乌喇那拉·瑾葵听不清风雪呼啸的声音,如水的眼中透着淡淡漠然,像极了胤禛平日的形于外,偶有一缕异芒闪过,快的让人辨不分明却是异常尖锐的疼痛。      半坐着,身体斜斜地靠在床柱上,重新换过的被褥上残留着冬日里暖阳的味道。      一切。      像极了她那刻破碎不堪的心灵。不是么?!呵。半阖的眼眸,微翘的唇角,清纯柔雅不在,此刻的乌喇那拉·瑾葵是忿世嫉俗的。      她的心,不若想象般中坚强啊。      睫毛轻动,像是倦极了努力睁开,瞳孔诧异的微微放大像是才发现房内还有他人。      “阿玛。”声色暗哑不复本来的清亮,但瑾葵已然不在意,自己的哭泣,都听在这人耳中,亦只,停在阿玛的耳中。      “瑾葵要回去。”要,不是想,而是必须。      多,可悲。      自己,到底有何用处,      轻叹。      即使茫然,没有前进的目标让自己孤立无援的可悲,面无血色的她依然眼神坚定的让费扬古知道自己无法动摇她的决定,这人是他的女儿啊,自己哪里会不了解。      “葵儿。”候间溢出无奈,这样的情况下哪怕明知是白费功夫,费扬古仍不愿不尝试过就死心。      “阿玛的傻孩子,你现在回去不是给四阿哥添乱么。依你如今的身子不好好调养如何省的!难不成,你如今是嫌弃阿玛这破地儿穷酸不比宫里堂皇富丽,就连一日也呆不下?那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回来省这一趟亲。”伸手为乌喇那拉·瑾葵慈爱的撩起一缕耳际的碎发,费扬古轻抚着她的额。眼中,是过去空乏的父爱。      熟悉,甚至是铭刻在心底独属于那个人的动作让乌喇那拉·瑾葵下意识地紧闭双目想要撇头躲开,无法顾及费扬古过于酸讽的话。      只在听到那‘连一日也呆不下’的话时,身体猛然一震,微仰起的头又一次无力垂下。额前的碎发倾动,掩去心的窗口。      知女莫若父。      不曾间断的省亲为了什么,不过是逃离那个金色的鸟笼,获得片刻的喘息。      他们父女的感情深么?      省亲不过是一个形式,真正的情感不许在乎时间距离,她是阿玛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而,既然你愿意将这处地儿作为避风的港湾,哪怕阿玛无法为你筑起永久的屏障,但既然你愿意归来,为何不愿对我喧口你心头的苦。      已然干涸的眼角再次溢出一点晶莹,微微侧开的头终是没有拒绝费扬古的碰触。心,生疼,怎的会以为它麻木了。      一天,才过去一天?      怎么会呢,怎么,能够呢...      我以为,已经有一月,一年,十年过去,只有这样充沛的时间里,只有充足的做好了所有的准备,自己才能,走出那片黑暗啊...      不是吗,难道不是这样吗。      娇躯抑制不住的轻颤,乌喇那拉·瑾葵努力,再努力的用双臂紧紧环抱自己将憔悴的颜容深深埋在肘间。      爱新觉罗·胤禛,你到底给妾身下了什么蛊,让我这般放不开你,放不开你,孤独冷然的背影。      什么都做不了的费扬古只能在一边守着她,直到奴才端来的良药已凉,空气也被渲染上苦涩。      “是阿玛无能……”      ‘咚咚咚’远处传来一阵敲门声,乌喇那拉·瑾葵沉在自己的世界中充耳不闻,费扬古再次无奈的发出一声轻叹。      ※ ※ ※      皇宫中      捏着手中的纸,康熙脸上的神情莫测,缺了粘杆处并不等于断了他的耳目,除了粘杆轩和刹,他自少不得另外培养一批心腹以备不时之需。      何况。      与胤禛有关的一切,他如何做得到闭塞视听不去理会?帝皇权术,更是早已习惯做到了如指掌方能步步为赢。      乌喇那拉·瑾葵,瑾葵么……      人言自知。你的悲剧,从开始就注定,上位者对于必要的牺牲品从不存在怜惜。所以,不允许你心怀怨愤。      说来,今天的天,可是非常好呵。      目光悠远,康熙注视着手中跳动的火苗,微微眯起的双眼中精光闪过。      ※ ※ ※      不管天空中飘着的白雪,也不管愈接近夜晚变得愈加寒冷的空气,胤祚与胤祥如期而至。风雪中,二人的身形,看不明晰。但行径的身影坚定如山不可动摇。      只这区区恶劣天气,早习惯北方沙尘漫天的他们怎会在意。心头的火热期待绝不可能因此褪了温度。      偶尔伸手扯动衣襟遮挡下颚,看似漫不经心的胤祥全身紧绷,紧张的手足无措。只差没有同手同脚惹人笑话。仗着四下无人又有风雪遮挡,他时常禁不住伸手碰触一旁的胤祚调整呼吸。倒是让小脸严肃的胤祚放软了态度,哭笑不得。      远远的,二人在走道之外就瞧见胤禛院中透出那柔和的烛光,脚步不自觉的加快,欢喜着心中却没有被冲昏了头脑,思索着同一个问题。      四哥叫我们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记忆中,那个寒着脸的男子从不曾主动招呼他们做类似聚会的活动,有则背后必有深意。这也是致使胤祥紧张的一个原因。      撇着嘴对胤祚不满的冷哼古怪的心思亦是让胤祚横了他一眼。      四哥啊,那个明明浑身逸散着拒绝孤独的气息,又是将他一人紧紧包裹抗拒他人的接近,漠视着,攻击着任何妄图将他拉出那一片狭小天地的人。      慢慢的近了,收敛了所有的杂乱情绪,胤祥的脚步慢了下来。一步一步极为沉着。      眉头紧锁,他的目光闪烁不定的望向数步之遥的门内,自持与四哥最为亲厚的他,此刻越是接近那处所在他的心越是躁动不安,那晕黄的光芒没有带给他片点安全感,浮沉在风雪中像是经不起堪折---没有,没有四哥存在的味道。      胤祚这时也终于似有所感,与胤祥对视一眼。      身体同时一松又瞬间紧绷,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稍有不慎就要露出起爪牙撕碎对手。      这一刻胤祚和胤祥有志一同的将步调调整,同时来到了门前一起推开了那紧闭的门扉,在乍然变亮的光线下,二人都是不由的眯起眼隐约瞧见到一个身着藏青蟒袍的男子独自立于其内。      “胤褆!”“大哥?”      ※ ※ ※      “公公稍坐。”听到老管家报上的消息,费扬古只得先将乌喇那拉·瑾葵独自留在房中。      “无碍,老爷叫奴才苏培盛即可,四爷即是将奴才给了福晋奴才自是听凭吩咐那会有什子怨言。”少年的面容说不得姣好却也清秀,尤其一双眸子熠熠生辉机灵着,可叹家境贫困卖做宦者。      “呵呵,公公严重了。”淡笑,费扬古皮笑肉不笑的扯着面皮虚应。      ※ ※ ※      眼中精光乍现,二人的身体略略一动卸去了蓄势之力,但由于出于意料之外,所以胤祚仍带着提防。      谁会比他了解这‘同一屋檐’下的大哥?      本以为在此的人定是胤禛无疑,却不曾想待两人适应过来会有这样的惊喜。怕是胤礽在此胤祥也不会惊讶,实难料到胤褆会在此时一人在胤禛的地儿摆出架势等着他二人。      瞧着胤祚不动声色的精光其变,胤祥更是心头火气。      “谁许你在这的!”惊疑过后,毫不客气的伸手指着胤褆道。      这厮打小天不怕地不怕,从前有胤禛看着胤礽挡着他见到胤褆也多只能无视。今次难得对着他放出狠话,胤祥觉得很过瘾,伤脑子的事儿交给胤祚,自个这不也是给他创造条件和机会?      在不牵扯到与胤禛利益有关的时候十三阿哥越来越有趋势像宫里出了名的草包十靠拢。      “砰~!”一张桌子应声而随,胤褆的拳头却只是红了一点罢了。      “怎么爷就不能在这吗!”凶狠的目光死死的所在胤祥身上,白仁里红丝密布像是要将胤祥差吞入腹。      胤褆作为大阿哥总有着他自己的优越感受,却每每在这些弟弟面前一次次被打脸,是可忍孰不可忍,况且胤褆本就是个蛮横霸道受不得气的种,什么时候尝过被人指着鼻子的滋味。只是转念想到今日自己来此的目的,他却硬是逼着自己忍了下来。      哼!总有一天爷要将你们全都踩在脚底!眼中的阴翳愈加深沉,胤褆的脸上扯开一抹毫不掩饰的残忍笑意。      快了快了。喘着粗气,胤褆的双手紧握成拳嘎叽嘎叽的响。      你们就蹦跶吧,蹦的越高,我要你们死的越难看。      反反复复地在嘴里念叨着,在一片阴翳的目光中陡然透出一丝呆滞,胤褆,这位大清阿哥的心智是越来越混乱了...      胤祚眉梢轻动,眼底的惊异一闪即逝,划过讥讽笑意,侧身将胤祥护下。      “十三弟也不过是奇怪而已,大哥何必动怒。”      “只是,这里毕竟是四哥的地儿,大哥这做法是不是过了!”淡淡的指着被胤褆毁了的圆桌,胤祚似好言提醒对方。      在宫里,胤祚最担心的是胤褆但最不担心的也是他,因为在胤祚的心中这人的脑子永远不会有胤禩的好使懂得在背后捅人刀子。不过,也是如此,胤禩,才不蹦跶不出来。压下了胤祥想要跳出的身子,胤祚半合眼帘静待胤褆下面会出什么招子。      “若不是胤禛求着爷来,你当爷我稀罕!怎地六弟离了母妃跟着十三弟便的如此不知好歹。”脸上的残忍笑意尚未退散胤褆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实在让胤祥受不了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啪啪啪——”      “四弟倒是聪明大哥也不得不佩服,也无怪乎皇父独得宠爱,就是不知他让我将这礼物带来自己却不现身是什么意思。”意有所指的胤褆一脸暧昧的看向胤祚。不知从何处传来的脚步声应和着胤褆的拍手声,带起浓重的血腥味。      一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女人被带了进来!!!      ※ ※ ※      “奴才苏培盛奉了主子之命前来伺候福晋。”事先虽得了费扬古的话儿,苏培盛仍是得了乌喇那拉·瑾葵的首肯方敲门入内。      “苏公公多礼了。”眼眶红肿明显在片刻之前哭过,但乌喇那拉瑾葵依然强撑着想要见见,听一听,那人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      “主子只让奴才带一句话给福晋,不管落的什么下场,福晋都该自知,不想着自个也该为福晋的兄长们考虑。”      ‘嘶——’帛布应声碎裂,苏培盛恍若未觉,又是一礼。      “福晋,奴才这还有一句贴己儿的话。不知您愿不愿意听。”      双目合上,沉默许久,那十指纤纤轻抚着碎开的被褥,樱唇轻启淡淡吐出一个“说”字。      “嗻,奴才自认不比四爷身边儿的云叶差,亦是自信可以比那兔崽子儿做的好上千万倍儿且更加忠心,但在四爷身边的仍是他而非奴才。”      “福晋,可懂否…”      ※ ※ ※      完全不掩饰自己的厌恶,胤祥甚至夸张的倒退一步一手掩鼻,一手轻扇驱散所谓的臭味。却郁闷的发现胤褆的目光根本不落在自己身上,而是一副饶有兴味的淡笑注视着胤祚。      “一个贱妇,不知大哥你是何意思。”心里陡然升起的不安,胤祚的眉微微上挑看向胤褆的目光变得不善。到了必要的时刻,他,真的不介意染上他的血。      “这是贱妇那六弟你不是成了贱种?真有大义灭亲之风范啊。”双手抱胸的胤褆一脸看好戏的模样,虽然至今他也不明白事情怎地如此顺利。      难道老天也站在他这边?      无论是怎样,他等不及了。报复报复报复!他要将胤禛和胤礽皆拉下马来。      心中像是有一头巨兽出闸,猩红的世界淹没了理智。      《五经通义》曰:“ 天命以为王,使理群生,告太平于天,报群神之功。”      对于神鬼之说众人向来是敬而远之。      亦由此,泰山在历代帝王眼中皆是神圣的,古往今来多少帝皇在此封禅,它与祭天的意义有得一拼。祭祀泰山,这等重要之事,康熙前几次说不得是兴师动众也是天下皆知,不管康熙本人对此抱有何态度却说不得此举是笼络民心的最佳手段。除康熙二十八年亲往,非重臣心腹不得胜任。      而年后,距上次十年之间再次祭拜,这其中包含了什么意义。      胤礽不过顶着太子的名头。他胤禛,他胤祥。凭什么可以随同前往!      甚至,便是连那废物胤祚也在那名单上。      妒忌,暴怒,贪婪的欲望吞噬着,如今的胤褆还有什么事儿是他不敢做做不得?得不到,即毁灭!      蠢人一辈子便是个蠢人,一根肠子通到底,只计较眼前的得失而看不到未来充斥的危险。      三十四年六月,康熙一早放出风声册封皇太子胤礽妃石氏,到了九月南巡视察河工。被这两件大事挡着,谁会想到还有祭祀泰山这等重中之重放在后面。既然此前未曾有过风声,便是圣上之无心,那,随行人选之事岂是如此容易在事前这么久就被泄露出来的。      一准个摆明了是个坑给他跳还兀自不知。      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在宫中想要阻了他与明珠等人的联系还不是易如反掌,却是这许久---自他得知乌雅氏的存在便再没有真正见过明珠与他言谈,竟也没有丝毫怀疑,当真蠢得可以。如今再加些猛料果然成事矣……      “胤褆!你这是什么意思。”灵光乍现,想不到其中的关窍,只担忧的瞥了一眼胤祚,胤祥扯开嗓子问道。      “爷能有什么意思,不过是近日恰巧捡了个乞丐婆子,又恰巧生了一张旧时德嫔的脸罢了。”拉扯着女人的头发,污秽的脸依稀可辨那雨胤祚相似的轮廓。      “十三弟,你说巧是不巧。” 作者有话要说:噗。。吐血了。这周的还是改过来了。。。下周断更不?未知。。Orz... 必须留至少一个言,冰儿对于是否要把胤祚抉择的模样写出来可素万分纠结!乃们至少要给摇摆不定的冰儿下最后决定啊。不然伦家可素要直接跳去泰山然后立马下江南的说! ☆、五十   康熙三十四年十月      “哇。二哥,祭祀泰山诶,厉害哦,皇父居然把这么个任务给你。”      车轮压了一路,这是除了秋弥兄弟几人第一次名正言顺一同出宫,胤祥有些兴奋,尤其是可以光明正大甩了胤礽和四哥在一起。唯一胤祥觉得可惜的是却不能和胤禛肆无忌惮的到处游玩。      虽然是代天子行,但并不是康熙便不去了,只是到最后的紧要关头换人罢了。也是此,不然胤褆也不可能彻底被刺激,胆大到在宫中将‘已死’的德妃拖出来。      究其根本不过是康熙厌烦了。      爱的深沉,所以怕了,也缺乏了基本的耐心,本就是两个人的事儿,何必要黄梁小丑填色?皇宫,关了他们太久,是时候,出去了...      要是,胤礽和胤祥之间打小磨合着擦不出什么。      胤祥和胤祚之间年纪摆在那,尤其胤禛夹在中间,如今的局面不用外人道一眼辨明。      但要这三人联合。      呵,总不能指望十三那个泼猴吧!      ‘啪—’棋子落盘,康熙似笑非笑的看向胤禛。      枯燥的旅途更需要点东西提神,即是对弈自然少不了彩头,康熙不会认为一局棋可以得到胤禛,得以父子同榻谈心他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有多久,他没有闻着这人身上的味道入眠?相思在心头,口难开。怕轻薄了这人惹他拂袖离去。      胤禛脸上没有表示,但执白的手却迟迟未下。暗骂一声老狐狸,挖好了陷阱痴守,自己竟然也会笨的稀里糊涂答应下来。      到底,世上有那贪恋二字?      自己也怀念过去在他怀中酣然入睡的,时日。      端坐着看向对面的人,胤禛转动手上的棋子陷入沉思。      胤礽的皇位是坐定的,但身后摆着明珠和赫舍里氏,康熙没心思把他们全部拉下马,一朝天子一朝臣所以暗里需要胤祚掌着。胤祥则是明里胡闹搅和,谁都知道十三阿哥打小被宠出一身的娇气,被一串的人护着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也就捣腾不起来。不然一通乱七八糟的罪给扣下来也够他们喝一壶了。      同时也是给了胤祥和胤祚分庭抗衡的名头,免得哪日胤礽。      翻脸无情。      这倒不是说康熙多体贴关爱子嗣,不过是为了日后少些麻烦,他和胤禛归隐也能轻松些。      谁人道得:得自在逍遥人间行,不羡鸳鸯不羡仙。      这也是康熙看到胤祚的能力后临时定下的决策,毕竟上辈子胤祚没几年活头,康熙对这个儿子也不了解。所以这次计划定的仓促了,看着瑕疵很多。好在胤禛也想给两个弟弟安排好配合着,所以结局上还是顺了康熙的意。      呿,两个臭小鬼,也敢占着禛儿的心!      眯着眼,康熙心思百转依旧分神在棋局之上,他可盼的心焦呢!      暗黑的那部分胤礽没胤祚来的本事,怎么说胤祚也是看着他人冷眼上来的。再者说来一个皇帝若背负太多...      雍正,不就是前车之鉴么。      一切康熙都在心里算着,但也要看准适合的契机方可迎头撞上。      ……………………      “皇父有这样说吗?六弟,孤怎么不知道。”故作惊讶,胤礽诧异的问胤祚碎了胤祥嬉笑的脸。      除了胤禛如今看也就胤祚压的住哪小魔王,真真是一母同胞啊。胤祥你个小白眼狼白眼狼白眼狼!      每每想到这事胤礽就一阵内伤,胤祥打小就借着胤禛的名头敲去他不少好玩意!想要回来?太阳可还是从东边升起的。      “哼皇父不让二哥你去难不成让我和六哥去么,六哥你说对不对。”自贬身价。本是驾定的语气,却在看向胤祚时只见他和胤礽一般似笑非笑的处{chǔ}着自个。心底登时升起不妙的感觉。      “十三弟,尔休要造谣陷孤于不义啊!谁人不知皇父除了禛儿最疼的就是你这个么子,不用大意的上吧。孤是不会吃醋的!哈哈哈哈哈。”胤礽少有的唤着胤祥的排行,可见这次对胤祥所图不小。末了更是经不住得意的大笑起来。      “怎么可以这样!”      “怎滴就不行。十三弟你这福命可是二哥等人都求不来的。”斜眼觑着对方,胤礽摆出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子。      “那不然皇父要你们俩来干嘛!”哼,有我和四哥不就够了!      缺根筋的胤祥直接忽略了,连太子都不带的话又凭什么带上胤禛。      “胤祥,你是不是太没规矩了。”胤祚在一边看着那本无名书册,此时倒是在不避讳几人,眉头一皱抛了这么一句,不时闪过的流光表明他开始算计着什么。      气鼓鼓的瞪着胤祚却在对方肖像胤禛的眉眼下败下阵来,悻悻然的垂下手,胤祥的嘴无奈得嘟得老高。      “天有不测风云,谁能保证二哥能安然等到祭天。”挑眉对胤祚一笑,胤礽说的别有深意。      眼咕噜一转,胤祥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看着胤礽。      “这是皇父的意思。”所以你免了,只要不死就得上!哦呵呵。      “怎么这样!!!六哥~”黏腻腻,胤祥扯着胤祚的袖子。      “南下‘巡查’有无贪官,这样的事儿自然要大人。十三弟弟还有什么疑问吗?”温柔的不能再温柔,此时胤礽倒像变了个人好脾气的给胤祥解答,只是加重了巡查,和弟弟二词。      再度沉默不语的胤祚点了点头,眉梢微锁,略显沉痛的拍了拍胤祥的肩膀眼睁睁瞧着他石化心底闷声一笑。      有他和胤礽联手,胤祥这几年又没多大长进当然斗不过他俩。      谁让四哥/禛儿最疼的是他!      只这心思却是与康熙一般无二。      首先打击主要敌人,再干掉次要敌人---合纵连横,上上策也。      ‘啪’又一颗棋子下定,胜负已分。      伸手端起茶杯轻抿,康熙笑的得意非常让人恨不得揉碎他的好心情。      手里的白子落进棋盅里,胤禛的眼神微闪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康熙的目光透着诡异。      淡声一笑,康熙不以为意的收了棋盘拉近二人的距离。      “睡吧。先讨些利息。朕,等着你还债。”包紧了对方握拳的手,康熙大方的贡献出自己的大腿让胤禛枕在上面。自己也闭目浅眠起来。隔绝了胤禛若有似无的窥伺。      自己贪恋这人的温暖,这人,又喜着我哪里?眼中的阴霾因无解的答案更添晦暗。      过往纠缠他,无法直言喧口直言拷问这人,只能任由疑虑在心中腐烂、发酵。      为什么,要这般折磨。      胤禛的眸有一瞬黯淡失去了神采。      呵,难道要...变得再不是自己,这就是你的目的么。老天!是这样吗!是吗!禁不住诱惑的蜷缩在康熙的怀抱中汲取他的温暖,胤禛笑的漠然。      手,第一次主动圈上对方的腰身。      …………………………      要说这哥几个都是聪慧的,虽然各自应用的领域不尽相同,但本质不差。开始云里雾里被康熙牵着走,到德妃出来后也就差不多明白了个大概。      德妃的结局怎样不去细说,怕是也,无人在意。因为她的一生早在康熙重生决定护着胤禛的一刻就注定了悲剧。      她只有一个六阿哥。纸条是如何到他手的?      这八个字,足以决定他一生的态度。      不要说胤祚无情,只是在他最渴望母爱的那段日子里德妃一直没有出现,而胤禛做的不多却是真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照顾教导着胤祚。      也是胤禛,让他有了个可以撒娇的亲人。两者之间早就没有了比较的可能。      他的心真的很小,小的只能装下一个四哥。      更何况,胤祚比谁都懂得皇宫的生存法则,德妃没有能力保住她自己更没有能力保住他,所以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而他已经不想再去品味那段饱受冷眼的日子了……      雪夜,在自己做下决断之后。      “听上书房的师傅说六弟的功课不错。”呵,得太子赞赏,这是之前胤祚永远不敢想象的,胤礽瞧不上他,更瞧不上四哥以外的其他兄弟,包括...胤祥。      ‘咯吱咯吱——’是车轮滚滚的声音,还是,胤祚那一直隐在袖中拳握的死紧,发出的骨骼交错生?      ……      至于,胤褆。      ‘大阿哥胤禔镇魇皇太子及诸皇子,不念父母兄弟,事无顾忌…幸,苍天庇佑…遭反噬之罪,大闹宫阙以鬼神之说惊扰四福晋…自此神志无常…令革其王爵,终身幽禁。’      命运依旧,却是败在,他不该循着康熙布的局走牵扯上胤禛。      “殿下,到地头了。”      停停走走行了几个月众人终于到了泰山一带。      “啊。四哥。”马车尚未停稳胤祥已经跳了下来,狠狠的伸了个懒腰忽然看到与康熙同坐一辆的胤禛,兴奋的又跳又招手。      哼哼,反正爷的光辉形象就没被这些混球看见过,爷不在乎了。      “啊哇。”胤禛听到有人唤自己才回过头又听到一声痛呼。      “四弟/四哥。时辰尚早你/您不妨休息会吧,陪皇父博弈煞费心神吧。”胤礽和胤祚挡在胤祥的前面异口同声,姿势,怪怪的。尤其是胤祥露出的半边脸一直在呲牙咧嘴。      “祚儿倒是懂事不少,胤礽,照看好两个弟弟,祭祀之事,可少不得某人。”在众人面前康熙不能做那搂上胤禛腰或肩膀的轻浮举动留人诟病,所以说这话时虽也是一副看好戏面上却绷得很紧。      “彩头,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小气。”对着他做不到言而无信,心头依旧压着巨石,但胤禛也不介意对着康熙笑骂。      感觉变了,却觉得这才该是这人的本性。胤礽奇怪的想到,嘴角噙着最真心的笑意。      “禛儿今晚和二哥同榻?咱们兄弟也好久没有培养培养感情了。”邪邪的靠在他的肩头不会让人感觉不庄重,让康熙强咽下斥责的话语。      “太子殿下有此雅兴,胤禛岂敢不奉陪。”      “进去了!站在这成何体统。”不着痕迹的拉着胤禛,康熙被酸的脸色有些青紫。一旁的侍卫陡然听到皇上不悦的声音更是噤若寒蝉只敢偷偷觑一眼,不知众皇子说了什么惹怒龙颜。      康熙和胤禛说话的声音不高,也就近处的几人听了个明白。胤祥是习惯成自然,只有胤祚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味,哪怕是对上康熙那目光也带上审视...      突兀的,心头涌上莫名慌乱。      他不会让四哥万劫不复的!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上榜的感觉真是。。。各种坑爹啊。。 编编。。浓真的好傲娇啊【抱住蹭蹭。】 ☆、五十一   静静的相拥而眠,却没有丝毫睡意。      鼻翼轻动嗅着这人身上特有的味道,指尖沿着额际滑下。      这眉目,这鼻子,还有这紧抿的唇畔。除了那淡漠的连睡梦中都化不开的封寒,谁能否认他是,他的雍正。      但如果他真的是他,他又是如何在自己身边隐藏这么多年至今隐忍不发?儿时嗑药被自己惊吓的场景历历在目,他是如何做到天衣无缝的。      眼中的光芒闪烁不定,正是这太多的疑惑让康熙解不开陷入迷惘,他,害怕一个从不曾思虑过的可能。      因而一次次与真相擦肩。      “看了这许久还未够麽。”轻启酒红色的唇瓣,诱人的叫人想一亲芳泽。那漆黑的眼眸却未张开,说不上慵懒,因为慵懒的男人给人一种邪魅的感觉,而胤禛却是清清冷冷。      指尖依旧留恋在那稍显青涩的脸庞,深深的被蛊惑。      微微眯起双眸,复杂的注视躺在他怀中的人。      人在,心可安在?      “一十五年未见,做皇父的自然想念,朕的,敬天昌运建中表正文武英明宽仁信毅睿圣大孝至诚宪皇帝。”指腹在胤禛的眼角微蹭,康熙就想在今日一吐心中的郁结。他也有预感,只有在祭祀泰山的这几日他才有机会得到答案。      这也是,他该得的赌注。只因为,他想要了!      康熙不担心胤禛会逃避隐瞒任何真实。哪怕他和他的相处总是需要一些‘意外’。      这人啊,怎能否认被自己撩拨的心。厮磨着耳鬓,灵活的舌尖在胤禛的耳廓上起舞。      心湖的平静只是欺骗世人的假象。      所以不会,拒绝自个。      即便两人都心知肚明对方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做了什么好事亦太过的悲哀,啊,不对呢。是,只有自己做了他容忍的坏事儿。      这样的生活不是他们所期许的,却又,乐此不疲。      呵呵。      低沉的笑意从紧紧相拥的胸膛传递。      身体经不住一震,骤然握紧的双拳紧了又松。      如康熙所愿的睁开双眼,漆黑如曜石的眼倒影着这人的身影却始终像隔着一层琉璃观望,不在此岸。“英明宽仁?圣祖仁皇帝你谬赞,仁之一字对以培养血滴子为乐的抄家皇帝真是好大的赞赏。”      “想来,儿臣真是不孝,劳皇父惦念。”淡淡,满足了某人的欲念半合起眼帘,说不出的讽刺。      “胤禛!”低吼。泄气的,顺着胤禛坐起的身体,康熙从后面环抱住他,头仍是枕在胤禛的肩上嗅着他的体香。      轻薄他满足自己,永远是不需要分时间地点?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个念头。      呵,真荒唐。      “怎么,恼怒了。”不曾有过的叛逆在这一刻体现。像刺猬一般扎伤任何妄图靠近自己的人,也不管对方好心恶意。      “何必说反话伤了自个。”细碎的吻贴着这人的面,一点一点,传递着自己的疼惜。      “你,凭什么认为我在讽刺我自己。”微微推开,拉远彼此的距离。眼角向上吊起,整个人突然变得邪魅起来让康熙的呼吸一窒。然,在对方反应过来以前胤禛又再次闭上眼,显得疲累。像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再强撑不起习惯的面具。      “为什么你觉得我是他,为什么我一定要是他。”明明,就不是嘛。      “你,这是在期待什么吗。”自己,从来就不是,不是!      闭阖的眼轻颤,覆在其上的指尖感觉微微的湿热,却是,没有泪落下。      沉默。      无法欺骗。      即便决定了要不顾一切的爱上禛儿,但心底的那一丝遗憾却总在夜深人静时徘徊在心口。不负责任的说一句,他爱雍正胜过禛儿。他没有恋童的癖好,而禛儿只是一个孩子,他可爱,别扭,闹脾气。      在他眼里,他,是雍正的延续。      或许私心里他一直想着将禛儿那些可爱别扭的表情放到那一张见不到的冷脸上。他以为是一样的,在那一夜之前,在禛儿发生变化之前他以为是一样的。      因为禛儿和雍正永远不可能同时出现让他来选择。      但,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是用一个男人的目光平等的看待另一个男人。只是,当时不知。      所以当‘重生’的时候他才从来不曾考虑过。猛的闭上眼,不让野兽出闸。      他,从不曾怀疑那个孩子的灵魂会有被换掉的可能,不再是,那个唯一可以牵动自己怜惜的人……所以,只要是他,无论心境变迁,他还是会,义无反顾的爱上。      也因为这一次他有更多更多的时间来体味自己心中的异样情愫。而不是只能枯守在他身边。      碰不得说不到离不得。只以全部的感官时间来看着这个人。懦弱如水中鱼儿以为看不见自己的眼泪便恍若没有发生。      锢着胤禛的臂缓缓收紧,呼吸声渐渐粗重起来。      是谁,被勒的喘不过气来。      “是与不是,有那么重要么。”轻叹一声眼底的精光闪过,卸了康熙的力。胤禛微微后靠将自己的重量都交给他,瘫软的任由...陷落他的怀抱。      现在还是白天,只是因为连日的赶路所以康熙第一时间下令休整,而他们几人可以在别院内休憩,祭祀之前的事儿还是有很多的。      借着投进房中的阳光,康熙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胤禛的下颚冒出一点淡淡的胡渣。      “我只是喜欢你。”脸颊蹭着对方的,被胡渣挠的瘙痒,想笑,笑不出。不是朕,而是,我---玄烨喜欢雍正,喜欢你---爱新觉罗·胤禛。单纯的,喜爱着。      “是这具皮囊还是这个名字。你真的知道自己要什么么。”看的太多,所以,分不清楚。      后面一句胤禛说的很轻,风一吹便散在空中,让康熙更是抿紧了唇不开口。他,始终不明白,这个男人对自己的特别,自己有何处可以让对他另眼相待的地方。      宪皇帝啊。      连我,都忘了呢。      眸光暗沉,因为你,看的到麽。      真是,可笑至极!      …………………………      “二哥,四哥又被皇父要去了啦!”使劲的撇着嘴,高嘟嘟的都可以挂茶壶了。      “二哥二哥,你怎么也不去说叨说叨。”“呜,爷知道了,你不爱四哥了。”      身形一闪,避开胤礽踹过来的大脚丫,胤祥装腔的假哭。      唧唧喳唧唧喳,吵死了!      胤礽皱着眉举棋不定,棋子一扔乱了满盘。这小子就不能学着稳重点么!      面前递来一杯茶,抬眼望去,胤祚阴柔的面孔勾起一抹笑,诡异的光芒滑过眼底,更深的地方却是无法言语的焦虑。      攻其不备的给胤祥灌下。      ‘嘭——’重物倒地的声音。      “太子殿下,再来一盘如何?”      “好!爷这回一定杀的你片甲不留。”      “先把前面的银子结了。”      “……”      …………………………      心里的感觉可以用要不要么?      为什么他对自己打开了心扉自己却更痛了。康熙静静的任由胤禛在自己身上发泄,他猜不透这人的心思,猜不透他为何这么生气。      “呵,其实不管是或不是,皇父你行的都不过是有悖人伦的下作之事。是胤禛,造次了。”      不期待对方给出的答案,久久的沉默后胤禛自嘲的解说。      眼底的薄雾遮盖下是淡淡的悲哀么。再怎么被人呵护的感觉,也不过是镜花,水月。      心好...毫无感觉。      什么是铁血。他被这个男人软化了啊。十指深深嵌进对方的肉内。      “如果我不是他,你待如何,我,又待如何……可惜可惜...”紧紧揪着这人,想放,放不开,胤禛呢喃。      我/你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答案。      亲吻着,想化去对方突如起来的哀坳。      “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你。”眨着眼褪去眼中的湿润,他坚定的说道。再不要重新来过了!他,不要有所期待。      “为什么。”顿住,吻,落不下。声音像哽在喉中,康熙问的艰难,好怕自己会经不住刺激折了他的双翼。      “...我不要这样的感情。”也要不起。      他所希翼的不是一份温暖,而不是处处算计让他身心俱疲的爱。如果一开始挑明,如果一开始就挑明,该有多好。      逃离?要怎么逃离。他,算计不起。      许是真的累了,这几日胤禛都是呆在车鸾中与康熙斗智博弈,闭上的眼不在睁开,话才说完胤禛便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手松开,鲜红的血流淌而出,污了二人的身。妖艳却,悲伤。      轻拍着他的背,一如儿时哄着对方入眠不让恼人的梦来纠缠他。便是有,也只许想着,念着他一人。      心机,手段。      是他最不屑的,也是他抗拒的由来,可是。康熙苦笑,他怎么能不对他使呢!      胤禛,胤禛,胤禛,你是我的,是我玄烨的…唯一的…魔咒般的不断呢喃,康熙注视着胤禛的眸子欲火高涨。什么时候你才会属于我。自怨自艾的他没有发现怀中的人儿眉头紧锁,飘忽的呼吸像是下一秒极断。      又是这里,又是这样,又是,这个梦。一切,都是假的……      避不开了,避不开那个,软弱的自己了。      蜷缩着,胤禛颤抖的将自己贴近唯一的温暖,可是心,更冷了,像站在,风雪之中,□的,毫无遮掩。      为什么!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偏是他,偏是他受这折磨。      真的,够了!      为何,自己的骄傲容不得自己——轻生。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抖,自我感觉苏过头了。【尴尬笑】 说在文前的话,因为冰儿莫名的执着,所以后面两章番外正文都多一句题外话给不爱看作者说话的人,不会影响很多字数的。【鞠躬】 怎么说呢,冰儿真的很自私?或者说很,哎,一直词穷的我无法形容啊。总之如果完结后盗文冰儿不希望看到里面有接下来的两章番外。后面两章番外冰儿真的自我感觉良好到爆,尤其写的时候都心酸酸,虽然写出来感觉不对味,没有心里想的完美。不过还是值得冰儿莫名的执着不放的。 虽然瓦可能还是阻止不了不过还是想说一下。 咳咳,当然这是预先的详尽皆是,正文里会缩的会缩的,绝对保证在十五?二十字内啦~哦呵呵,发现冰儿自己也是一个话唠啊~o(╯□╰)o~ORZ之~ ☆、大番外   P.S:写在文前的话,给不看作者说话的人,心里因素,若有各种盗文请跳过本章,谢谢!      “呵呵,孩子,我的孩子,来,给额娘笑一个……”      “妾身受不起四阿哥一声额娘。”      “妾身的儿子只有胤禵一人,四阿哥这话可真真折杀人……”      “这便是禛儿么?好可爱,多谢皇上恩典……”      “来,叫额娘,额——娘。”      “胤禛是本宫的孩子,自有本宫照拂,多谢德嫔惦念。”      “对不起,禛儿,额娘还是舍不得你妹妹一人……”      是谁,这些声音是谁的?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      “字不错,继续努力。”“胤礽,你这里还欠缺,这里应该……”      “禛儿有心了。退下吧。”“呵呵,小十三给皇父准备了什么,来到皇父这里坐,十四也一起吧……”      “怎么,你是想说胤祥做的都是你指示的吗!滚!给朕滚出去!朕没有尔等这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子嗣!”      心好冷,身好痛...      “你就是胤禛,孤的四弟?长的倒是不错。”      “哼,和胤礽一丘之貉的东西。”      “四哥,八弟给你见礼了。”      “九哥,他胤禛算什么那位置一定是八哥的……”      “四哥,你就是胤祥的四哥?呵呵……”      “爷才没有你这吃里爬外的兄弟,当皇后娘娘的儿子很得意是吧,可惜她却是个短命的。”      “怎么,偏你自己做得还不许爷就说出来么,什么四哥,爷只有一个早夭的六哥!”      这些,都是我的兄弟吗...      我在哪里,我,是谁。      不冷了,也不痛了,更加不伤不悲。这就是麻木的感觉?触目所及都是一片白茫,雍正张大了眼想看清楚,却仍找不着出口,最后孩子气的偏过头思索像是这样就可以解开。      只是突然,耳边又多了好多声音。好吵!眉头不自觉的隆起,还来不及伸手挥去身体便被许许多多的画面包围,里面只有一个主角,一个叫爱新觉罗·胤禛的人。      好眼熟,这人是谁,自己,认识他吗?      好眼熟,这,是我吗?为什么不记得了?      恍恍惚惚的集中不起精神,雍正闭目片刻轻摇着头似是想将脑海中那层隔绝自己记忆的屏障抛离。      “皇上,皇上。您还好吧。”      “苏培盛?”睁眼的片刻还恍在梦中,有一瞬间的不确定,却又在见到对方的片刻认定这就是陪自己过了大半生的人,一个内监,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不会不敢随意叛离自己的人。      真是有些讽刺,刚才的迷梦还历历在目。而那,真的是梦么...      呵,朕当真是痴了。目光冷凝,雍正挥开盘踞在心头的莫名。      “是,奴才在。”      “几更天了。”又是一日,这样的生活,真是无趣,也真的,让人累了。      …………………………      “禛儿,这是你的亲额娘哦,你喜欢的那些点心可都是你额娘亲手做的,以后见到额娘要孝顺哦。”      “姐姐这是在取笑妹妹吗?”      “我只是在说实话,哎,毕竟禛儿是妹妹十月怀胎,到底是姐姐不争气害的妹妹与禛儿分离,姐姐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梦么?她们的感情,好好。可是,捏了捏正怀抱自己的德妃的手,好暖,是真的吧,一定是真的。      甜蜜的笑开,将自己埋进对方温暖的怀中。      额娘...      “禛儿,有没有摔到,你还小,不用急着跑的呵呵。”      “禛儿很厉害啊。比胤礽你写的都好。”“哪有,皇父偏心。情人眼里出西施,禛儿的字明明没有儿臣的好看。”“胤礽,你这话可用的不对……”      “这寿礼你备了许久吧,有心了,禛儿。”      为什么一样的事情不一样的发展。不一样?曾经,有发生过类似的事儿么?      这个男人对自己是这般温柔,曾经,不曾那样忽视过自己吗?      他,是重视我的吧。不然不会说出      “禛儿,这江山你能靠你了,胤礽他,实在令朕失望。”      二哥让你失望了吗?那么优秀的二哥都让你失望了,那胤禛呢,那,我呢?难道胤禛便不会让你失望吗?是真的,还是只是皇父你的期待?亦或是,我可以这样期许只因为我是我,我是胤禛,所以,不会让你失望吗,可以吗?      伸手想要碰触那张躺在病榻上的苍老面容。      ‘啪——’      什么东西碎了,眼前的画面,为何在一瞬间变的好远。      ‘喀喀喀——轰’      惊然坐起只于满头的冷汗滴落。以手掩面,那是自己心底的期待,还是自己的卑劣?夺了帝位还妄图名正言顺。      怪不得,怪不得支离破碎。梦,是经不起验证的。      只是一场,梦,罢了。      ………………………………      “不不要,禛儿,我的禛儿,是我的啊……”      “呵呵,禛儿要多吃些肉才是。”      “你就是禛儿么?额娘终于见到你了。”      “禛儿,额娘终于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没了没了,为什么,我可怜的孩子……”      谁的?谁的孩子没了?张着无辜的脸看向面前的女子,她的面容为何看不清楚,是额娘吗?哪一个额娘?      他,该有几个额娘?      “胤禛,休要以为你是表妹的养子就可以肆意妄为!”      “赢了,你到底还是赢了么,将至亲血脉踩在脚下的感觉如何?记住,这个位子永远不是朕甘心传给你的!”      我,从来没有觊觎过,为什么,最后却都是我的过错,因为皇父你幸运的没有兄弟与你争斗吗?所以不曾经历过痛苦?      恨,好恨,怨,怎能不怨。      是谁教我这样释放心底的黑暗?      ………………………………      “好俊俏的娃娃,皇帝有福啊。”“娃娃再俊俏也是皇额娘的孙子不是。”      “爷,你看我们的晖儿。”“阿~玛阿,玛。咯咯咯……”      “晖儿也到了成家的年岁了,爷,您有中意的人家没?还是问问皇父的意见吧。”      “四哥,昨个九弟又偷瞧见二哥私出宫逛窑馆了,你可得好好念念他。”      “哟,这不是四弟么,怎地今儿刮的是什么风居然把你吹到大哥这来,坐吧,让你皇嫂做些好吃食来。”      兄友弟恭,夫妻和乐,父慈子孝无灾无病。天下,真有这样的幸福人家?      为什么心底动摇开始期待?      不,我,不要!      ………………………………      “辛者库贱妇所生,胤禛,四哥,你,便比胤禩强多少么。”      “四哥?弟弟怕你忘了自己是何出身。”      “额娘病了自有胤禵照看,不敢劳驾四阿哥。”      “四哥,皇父说胤祥最聪明了……四哥,珠算好难,胤祥可不可以不要学啊……”      “四哥,不过鹤膝风罢了,你不是长说十三是个泼猴么,如今终于可以静下来了,如此倒也算是如了你,弟弟……”      “四哥,胤祥会帮你的,胤祥会帮四哥的,那个位子一定是四哥的。”      “皇上,君臣之礼不可废。”      是我抓住了你的手,还是你握紧了我的拳?      为什么到了最后...      是什么在时间中发酵沉淀,然后被你,一一摒弃。      ………………………………      “皇上,夜深了,这些留待明日在看吧。龙体为重啊皇上。”苏培盛瞧着房外的天色忍不住开口劝慰。      “退下。”头也没有抬,是手中的折子太过引人入胜吗?      “这,奴才遵旨。”颇为无奈的应声,每日不过歇息个把时辰怎得了,偏偏怡亲王也是个忙人儿。苏培盛小心翼翼地退出去,为雍正留下一人独处的空间。      听到关门声知道苏培盛其实并未走远,雍正也不再开口让他离开,隔着一扇门,至少他能知道夜深了也有一个人为他守门。      手中的折子沉若千斤让他放不下,背,倚靠在龙位上。      胤礽,这是你对我的惩罚?还是皇父,你对我的施恩?亦或是。      淡淡的朝咸安宫的方向投去一样,又朝着皇陵的方向望去,最终,闭上双目。      你们当真怨愤到这般田地见不得朕坐上这位子,还是...不愿再去细想太多的可能,但脑海中却不断浮现,一次比一次真实,自己也,一次比一次陷的更深。      那是一个无底的深渊。      手抚上胸膛,那里有一颗仍然跳跃的心在鼓动,告诉自己确实的活着。      眼神忍不住的泛冷却不若往日的冰寒,像是强装的欺世面具,雍正的身躯亦是经不住的一颤。      他,第一次害怕,害怕自己终有一日陷入那梦中不可自拔。如果儿时可笑的痴妄成真,如果心底残存的想念成真,如果,还有什么如果。      他,想要什么?      抬起头不让眼中的晶莹落下。      他是大清的铁血帝王,他是人人谩骂的抄家皇帝。他,这就是他,这才是他。      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他怎么会软弱到像个娘们一般胡思乱想,这样软弱的他怎么可能在那无声的硝烟战场笑到最后,是没了对手后懈怠了麽?不过是梦,不过是梦!      批折子。哪里有地震哪里有水患,何处为天灾何处是人祸。还有什么需要思考?工作,自己不需要睡眠,自己坐上这个位置,不就是为了仅见的那几眼缭乱的民生吗?!      “摊丁入亩”,“废除贱籍”,“火耗归公”这事儿都要做,却是都急不得,那还有什么,对了,皇考末年的财政……还有这么多事儿要自己处理啊,自己怎么可以睡。      挑灯夜战,直到再也承受不住才沉沉睡去。      这样子,那些‘可怕’的梦靥就,进不来了吧...深陷的眼窝中闪过一抹自嘲的笑意,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哪怕再苦软弱的泪水却是不容许被落下。      而他害怕的是,有一天他连这苦涩的心也不再。      黑暗蔓延,吞噬着梦境的一切,自己要下落到何方...      时光在寂寞中飞逝,年复年月复月日再复日,一沉不变的让人恐惧。      然,雍正却享受这种寂寞的心情,因为,这样的心情至少说明他还没有迷失自己,是吧?      自嘲一笑,经年累月间,于他而言最不可回想的不是风雨无阻的早朝,不是拖着久病的身躯亦要咬牙死撑的与那些顽固大臣探讨祖宗规矩,什么礼不可废,什么八旗制度,只为了自己心中想的那些个于民有利的决策。      不想做什地圣人,他不过是自私的不想让自己有时间做那奇怪的诡梦。      梦的结局是喜?是悲?      都被白雾笼罩,看不分明也或许是被自己尘封不想见识过于可悲的自我,只有每次醒来的压抑是那么的明晰,被攥紧的心难以呼吸。不管梦中是痛苦的现实重演还是美丽的梦幻编制,到头终是一场,镜花水月。      “今日,大概又是如此吧。”忍不住的呢喃,雍正的表情说不出悲喜,只剩麻木,每次背开了人群的自己总是这么软弱...      想要逃却逃不开,谁能告诉自己怎样摆脱那可怕梦靥。那没有一刻停歇,只要闭上双眼就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梦靥。      朕就是这样汉子!就是这样秉性!就是这样皇帝!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再不负尔等也。勉之!      可笑可笑,这是哪一场梦,哪一个自己落下的。      汉子,汉子会被区区几个梦境给击垮吗?!秉性!这难以自持的懦弱秉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怡亲王,怡亲王……”一声通报也没有,苏培盛突然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若不是知道此人跟在自己身边多年万难有此莽撞的时刻,尤其事关怡亲王,他的十三王弟。雍正立时就会正了自己杀人不眨眼六亲不认的凶名。      “十三弟如何?苏培盛你就不会好好说话吗?”淡淡的敛眉,一身的不怒自愠。谁看的出这是他的保护色。      “皇上,怡亲王,去了。”      ‘轰——’是变天了,还是自己心底的轰鸣。折子摔落,殷红的朱砂落了满目。      尔等大臣若不负朕,朕再不负尔等。      “四哥,十四弟不拿你做兄弟胤祥永远认你这个四哥。”【四哥连太子殿下都背弃了,除了你还有谁...】      “四哥,连皇父也不要胤祥了,胤祥,只有四哥了,只有你了。不要嫌弃,胤祥这个残废哦,四哥。”【怎么会嫌弃,所以十三弟你何必如此作派....】      “臣,定当守着皇上平这天下乱事、杂事。”【臣,只能言君麽...】      犹言在耳恍若昨般,岂料得现如今。      十三弟,是朕负了尔还是,你所言不过一场空话?      不,该是我现在还在那残酷的梦中,所以才会以为自己曾经拥有过这么美丽的誓言。兄弟之情啊,连一母同胞都做不到,      朕,又怎么能强求你这个外人呢。不过是,一介外人罢了...      朕怎么,忘了呢?只攥着,今生记忆...      “逝者已矣,让怡亲王妃着手怡亲王后世,谕令恢复怡亲王允祥原名胤祥以表朕之哀思,赐谥曰,贤,以‘忠敬诚直勤慎廉明’八字,冠於谥法之上,以示宠褒。”一顿。      “朕,明日一早再去,打扰。见一见朕的,十三弟。”      很淡很淡的,时光流逝间一代铁血帝王雍正学会了抿 作者有话要说:JJ我&%%¥……*%&%你!为虾米总是吞我呕心沥血的番外!浑淡啊,瓦什么时候重复了OO你XX还不是你害的。呜,还害的伦家爆粗口。【泪】 ------ 不晓得有没有把冰儿想要的感觉写出来,【愁】 这章修了几次还是不满意,也许冰儿越想完美用的词越是空洞吧。【沮丧中】 大家应该都有这样的经历吧,梦里的自己在做着另一个梦,一个梦醒了却还是陷在里头,而且梦是可以根据心底强烈的欲望稍加引导的所以有时明知道在梦里也不想醒过来。 这里冰儿的雍正就是循序渐进逐步被梦境蚕食,唔,大概也不能这么说,冰儿觉得自己给他定义的‘梦’就像是平行的空间,或者我们写的文一样。不过被他看到或者记下在某个特定的时间以梦的形式展现出来。 大家可以看出这章文雍正在现实和梦中徘徊了几次么?冰儿感觉自己写了十次,还有更多的我写不出也不想写了。因为光是想想冰儿自己就打寒战了。 所以,雍心童鞋,四四的懦弱是有理可据,有史可查的,不管重生的四四忘了多少,灵魂的惧怕和不安不是那么容易被遗忘的。 最后祝大家妇女【腐女】节快乐~原谅我的恶趣味吧(*^__^*) 嘻嘻…… ☆、番外.   P.S:写在文前的话,给不看作者说话的人,心里因素,若有各种盗文请跳过本章,谢谢!      不管是生日,新年,圣诞还是七夕,只要过节,康熙总会为胤禛备上一份礼物。      有些或许不贵,但每一份都包含着他的心意。      即便开始不在意,久而久之,却又是一个小小的,无法忽略成型的习惯。      然而今年,似乎有所不同。      开春的梅花早早谢了一地,二月的情人节在新年的余韵中度过。      但,早该出现的礼物却不见着落。便是连康熙的人影也...      眉头微微皱起,清冷的眼专注的瞧着手中的书册却是久久未翻一页。      “四哥四哥。”目光一闪,收拢了走神的思绪定定的注视着眼前的人。      “四哥,这个,这,哎,四哥,六哥要结婚了欸。”带笑的脸垮下,胤祥无法说服自己‘家人’中要多一个外人。连二哥那花货都没有女朋友的说!      “是吗,”      “四哥不惊讶么?”小脸垮的更厉害了,撇着嘴,胤祥一脸哀怨。      “我很惊讶。”严肃的和胤祥对视,胤禛一字一顿的说道。      ………………      三月九日晴      “禛儿!”看着眼前慌神的人,胤礽哭笑不得的唤道。      “嗯?”一扫眼中的迷蒙,感觉身体被人轻摇,胤禛瞬间地回神发出一个无意义的音节。      “真是,败给你了,还好那鬼屋不是二哥的产业。”胤礽无奈的摇头,搭着胤禛肩膀的手无力的下垂。经不住孩子气的揉乱他的一头碎发发泄。      明明气氛那么好,音效佳,道具妙。事前更是费了大力气,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对方陪自己来,却没有实现脑海中想要的场景。唉!      “...幼稚。”冰渣子喷出,还不犹豫的击中胤礽。      几天之内第二张脸垮在胤禛面前哀怨的瞅他,目光如泣如诉。      “无趣!”      第二箭再射出,胤礽直接风化倒地。      ………………      三月十三日晴时有雨      “做什么。”眉头皱起,胤祚是几人里唯二静得下陪自己观书的,今次是怎样,频频拿那怪异的神情啾着自个。      “四哥。”轻声一叹将胤禛的反常看在眼中,胤祚终于决定帮某人一把。“你知道二月十四情人节么。”      眉头一挑,胤禛不言语。      他怎么会不知道。      “一年有十二月,有,十二个西方情人节。”节日多的泛滥,礼物也多的泛滥。      “三月十四,也是情人节,白色的,寓意---回馈。”一直寻找有意义又恰好符合心意的礼物,多难?      “你想说什么。”目光转寒,胤禛冷冷的看着胤祚,发现,自己其实不曾懂过这个弟弟。      “你是爱情的领跑者,若即若离的让那人始终追着你。可,你想过么。始终害怕的被动享受着,他也会有,停下脚步歇息的一刻,直到你,回头。”亦或,崩溃。      如现在,他不过消失一周,你已经变得不像你,失神。      但那时,你们可还能看到彼此的身影?      真不想帮他,但自己更想看到你幸福啊,四哥。      自己兄弟几个也比不上那人一个,真是,一点也不想承认的事实!      ………………      3.14 00:00      “禛儿。”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后面拥抱这人,康熙带着满足的笑意。      这个信奉科学的时代,再寻到自己想要的,他真的无法不满足。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生死契阔!绝世的苗疆蛊毒,终于回到,他的手里了。      “唔。”身体苏麻,涌上熟悉的燥热,睁开的眼被一层白雾遮盖,却不是甫一清醒的朦胧,欲望,在灼烧。      只是,原本放任的人儿却在与康熙对视的一刻将他推拒开来。      并不是,欲拒还迎的情趣。      “禛儿。”习惯了对方被动的接受,自从他们正式在一起后就不曾被拒绝,康熙愣了。      “你。”还爱我么。“我。”其实,爱你。      闭了闭眼,这样的告白到底,说不出口。      面上一丝晕红闪过,伸手覆上康熙的脸庞,无声地溢出轻叹。追了自己这般许久,他,累了么。如果自己一直无法吐露爱语。      是不是。真的,会有,再失去的一日。眨眼的瞬间,阴翳之色盈满。      【‘那就让他永远追着我!’      ‘如果他累了呢!’      ‘你对你父亲累了吗。’      ‘那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呢。久远的记忆中,其实自己早就和别人论过了。      可是,没有人确切的告诉给我答案,无法理解。一直是他在主动的啊!      【一旦错过即是永远,四哥……】      我,不会同意的!不会戒掉这让人上瘾的毒素!      “我,累了。”又是一声轻叹,胤禛牵起一个疲惫的笑。      这个你追我跑的游戏,也是时候结束了。      “睡吧。”停下游走的手,康熙安分的抱着胤禛,没有被拒的怨愤不甘,目光深沉却宠溺。      06:00      早餐在宁静的气氛下度过,胤禛捧着一杯浓醇的黑咖啡轻抿。苦涩的滋味在舌尖徘徊。      康熙搓着半湿的头发走了过来,如往常一般给了胤禛一个早安吻。      轻轻钱钱的。一触即离。      08:00      康熙出门上班了,留下胤禛一个人。      除了他,所有人都有工作。      资讯、娱乐、电子……所有赚钱的行当他们都有涉及。      他说,他的男人要靠自己养活。      所以哥哥弟弟赚的再多也只有过年能闲扯的送他一份红包。平日,即便是生辰也收不到他人的一份礼物。这病态的占有欲啊。      如今的他只是一只,实实在在的米虫。      他的企图心早已经被湮灭在历史中。如今想的,不过是,读万卷书,种一池莲花,与,你,相伴到老。      心底涨涨的,门外,阳光灿烂。      12:00      ‘叮叮咚——叮—’清脆明亮,悠扬动听的编钟曲调传来。      笔尖微顿,却是坏了整幅字画的韵味。      搁下笔墨,胤禛不看来电便知道这是那个男人打来的。      “禛儿,我想你了。”低沉悦耳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丝毫不逊于适才的编钟乐声。      “嗯。”表示了解,胤禛明知对方看不到依然挑眉示意。      “呵呵。礼物,在床头柜里,接受就。”未尽之语康熙没有吐出,他相信胤禛。      “我”爱你。      话未完,还来不及说再见,听着耳边挂断的‘嘟嘟’声,康熙在另一厢轻笑。      原来,他备了礼物。即便脑中记不得节日,身体却恍若有感应的记得今日要欢愉,晨起后的压抑,弥散。      吃着午餐,胤禛不急着看是何物,康熙的电话并不是只有今日。每次偏要以爱为结尾,不过是提醒他记得现代人的进食习惯。      20:00      屋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手上拿着书册,胤禛的眼神格外专注,似乎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叮叮咚——叮—’放置在身旁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看似漫不经心地拿起,胤禛的眼角却含着淡淡暖意。      加班,早点睡。      你的烨      轻合上书,指尖不断的在这短短的话上徘徊。      放下,关机。      拉起被角,胤禛躺进去不一会便传出细细的呼吸声。      枕边,昏黄的灯光依旧,书册旁,一杯温凉的水冒出染染热气。      还有...      23:57      拖着疲惫的身躯,一如前夜的突袭。      只要闻着这人身上的味儿,康熙觉得,没有什么是他战胜不了的。      “唔。”睡的迷糊却没有醒来,胤禛就着康熙的姿势向他怀中蹭了蹭,唇边,勾起一个淡淡的,纯真笑靥。      瞳孔紧锁,康熙的眼在放光,视线注意到一旁剩下的一点茶水笑眯了眼。      手向被子下游走而去又猛的顿住,感觉到怀中人忸怩了一记似要醒来,连忙安抚他让他继续坠在睡眠中。      调整了姿势,康熙腾出一只手来取下灯罩上缀着的手工品。      这是一对草蜻蜓。      粗糙的手工可以看出制作者绝对没有纯熟的手艺,不是,摊头上可以买到的低劣品。      更何况,其中一只是被人完成后生生折了翅膀的!枯黄的叶子上偶尔还有几处黑色,是---干涸的血迹。      曾经的记忆历历在目,康熙不经愉悦,露出笨笨的笑。前世唯一感觉缺憾的,在这一刻被补足了。      小心的解下其中一只身上的白条,展开。      你。      又解下另一只完好的。      您。      这是一个很傻很傻又有点白目的,康熙不知道怎么形容了,心中胀的满满,酸酸甜甜。      这个字是胤礽有一日挑出来给他们看的,他还记得当时胤祥嘲笑的说二哥要用这招俗套去追女孩子。      这个别扭的人啊。      我在你的心上,你便愿意回以你的心将我束缚麽?不然,心没了,便折了我的翅膀同归于尽吗?      指针恰在这时重合,指向零点。      康熙,无声却笑得张狂。      眼角落下泪,细碎的吻,轻轻地,没有吵醒胤禛。      ‘咚咚咚——’是真实还是幻觉。      钟声想起,一下,一下,敲在他的心上。      他的禛儿,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的爱。      爱,无声。      却是他经历的最美的情人节。 作者有话要说:JJ你个受!瞧不起冰儿的番外喵。每次都来折腾我!!!靠之! ---------- 哎,摊手表示其实冰儿本来还准备了镣铐呢,让康熙亲手把胤禛锁上,在两个灵魂中牵起永远的红线。 不过,太玄幻了。还是蛊毒吧。这个还有点门道。 冰儿要说的是,不管上辈子康熙努力多少,他一定先胤禛一步走,但生死契阔是他那时候就已经找到的,留到现在,不过是放胤禛一世自由(本质超腹黑啦,让胤禛多活的日子都体会他没有他不行,当然,这个也是自信[对胤禛他自负不起来],不然胤禛甩了他他不是亏死!) 所以这辈子不管谁先走,因为生死契阔,他们都不会再黄泉路上等太久了! 再来就是关于你字。冰儿让康熙理解的是错误的。虽然貌似可能其实大概,额,被敲了,呜。 大意上是没差啦,不过,其实冰儿的原意是:你字拆开。 尔,你,你的。意味,依靠着你一人和你只能依靠的人。哪怕没有爱,没有血缘,没有一切,也要捆绑在一起。【←这货懒的没变不高兴在博大精深的汉字中慢慢找,乱掰啊~】 对啦,啊啊啊,还有,关于‘他说,他的男人要靠自己养活’冰儿真是超爱自己想的这句话啊~~\(≧▽≦)/~乃们也懂得对吧对吧(淘气的摇尾巴~) ------ 这章番外以后就是正文鸟,乃们不用担心冰儿会一直拿番外来忽悠你们,虽然瓦觉得其实全文番外也木啥~【扭】 ☆、五十二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是只有眨眼的一瞬。      看着眼前的一切,第一次清楚的区分梦境与现实,却是,一般无二。      胤禛无神的瞧着,听着,感受着,心,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不想去细想其中的差别,只是再次蜷缩起来退避到角落,一脸漠然。无视身边的色彩褪去,缓缓的,只余下深沉的黑。      “禛儿!禛儿!”      透过那厚重传来的声音,禁锢了时间,止住了将要包裹自个的冰层,直达心灵深处,宛若雷击。      谁?是谁的声音?      抬起头,眼中一片空洞毫无生气的呆滞。黑暗中突然降下一道光束,反射地伸手遮在眼上,这一刻四周的黑是那么刺目,与白色的光芒形成鲜明的对比。      醒来!醒来!醒来!      身体被摇晃,明白自己又陷落了,但意识却有自己的想法意愿,拒绝着不愿清醒,      两边都是深渊地狱!      终于,挣扎不过,费劲了全身力气,张开的眼被雾气掩盖,像是木偶一般魂魄被抽离的空洞。      乍然起身,衣裳湿透,梦中的点点滴滴清晰而深刻。脸上还残留的恐惧和木然扭曲了面容。没有人可以信任,谁也不知下一次相见是何种面貌。      真心如何?假意如何。      血缘,又如何。      到醒来,皆是虚空大梦。      不过一碗孟婆汤就可以洗刷了过往,牵绊疼爱?屁一个!什么都不是,      权力,欲望。这才是实质的生者所追求的。更是无形的杀人利器。      “禛儿!禛儿!”肩膀一痛,木然的眼神中溢出一丝神采瞬间扩散开来,胤禛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彻底醒来。眼帘轻抬间,飞速收敛起的最后一丝空洞恐惧被康熙看在心底。      熟悉的气味充斥,对准的焦距中是方才梦中出现的频繁的面孔。疑真,疑幻。空间的错落感让他头疼欲裂。      眉头不自觉的皱起,似厌恶。“咳...做什么。”甫一开口,喉间明显的感觉到不舒服,轻咳两声。胤禛不悦的低声质问。喑哑的嗓音,尤带着三分恍惚和虚弱。      被惊惧压制,身体僵硬的无法动弹,汗水顺着脸部的线条流进眼中,苦涩难当,却连伸手抹去的力气也没有。      世宗,宪皇帝。      到底是自己,夺了胤礽的位子。      你呢,你想做什么!报复麽?灰暗的想法冒头,思绪一旦展开便再也收不住,因之前的对谈松动的心房被那久违的梦魇侵占。      此刻的胤禛脆弱的不堪一击。      “禛儿。”看他晃神的模样,康熙表情不变却透出毫不掩饰的担心,至于他心底存在的同样的灰暗一面却被他压制。他看的出禛儿是真的不舒服,他怎么可以只顾自己心中的不悦呢!      “无事,只是贪看你的睡颜。”凑上前抵住额头,康熙眼微微眯起,笑的温柔。只对他的温柔。      温柔是罂粟!      什么高处不胜寒,便是因为心太过渴望所以才陷入梦靥不能自拔。因为迟疑,心在矛盾间的徘徊,两边角力拔河。苦痛,翻倍。      眼神一冷,胤禛暗自想抽身却无法,太迟了。      指尖微曲,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闭上的双眼。      感受着,空气中呼出的是热气,感受的不再是满目漆黑,光芒,星星点点地投进了灰暗的心。正待伸手将额际的汗水擦去却已经有人代劳。      该定下了。因这举动。      自己不该如此怯懦的。指尖微微收紧,眼底褪去了一层朦胧,清亮的眼熠熠生辉看的康熙呼吸一窒。      “你...我饿了。”害他陷入梦靥的却是如今唤醒他的人?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想说。      心潮鼓动,怎能瞧不懂他隐藏在温柔背后的霸道心思。      重新竖起的心房仅将梦魇排拒在外。有一点,不受外物影响的开始相信,只是不知...      不想再被掌控!被消弱的抗拒还在做着最后无谓的挣扎无法立时交出心来,沉下眼帘,胤禛无意识的轻咬唇瓣。      眼神一暗,明明迫切的想了解但最后还是吐出一个“好。”      爱他,尊重他。直到他告诉自己,康熙告诉自己不许多问。指尖轻轻抚过,不让他再虐待自己,离去前探□,舌尖在胤禛的唇畔留恋直到被他吮的红肿,似是在发泄,又像是在传递着。      明明眼底的欲望灼人像是要连天的地狱业火,为什么唇上的轻柔竟不带丝毫□。这样极端。      被动的接受,无法否认,无法忽略心底的惊惧奇异的被抹平了。      住进去便,赶也赶不走了。无赖!心底掀起微澜,终于有了一决意。      十指扣在床榻上偶尔微微弹动,胤禛仰着脸思考着,却不打算立时告知康熙……      ……………………      “胤祚见过皇父。”才踏出房门便听到有人向自个请安,康熙眼底掠过不耐,尤其见到胤祚眼底阴暗不明的目光脸上更不觉挂上浅笑。      “嗯,平身吧。”略显柔和的眼昭示康熙的心情尚可---禛儿身上排拒的气息,弱了!      “还有何事。”先是招来随侍的内监吩咐几声,这才回头对等在原地的胤祚出声问道。      也不知他在门外等了多久,稚嫩的皮肤被阳光灼的赤红一片。      “皇父,四哥呢!”踌躇片刻,身形如松挺得笔直。胤祚回以对方坚毅的目光,不在自卑的执着于与他对视。他没有想象中的高不可攀!      胤祚始终在意着胤禛与他在銮驾边过于亲密的举止,尤其他们同住一间房!      往日看似寻常的举止,在抓牢四哥后有了观望的闲情却没了平静以待的心。      脸上的笑意加深,但眼底布上寒冰。康熙的声音暗藏嗜血。      “胤祚你很关心禛儿啊。”一顿,“他累了才起身。”      暧昧的笑意。夕阳的余晖披落,幽冷的月华流窜进胤祚的心底。      是吗。      双拳握了又松开,不愿深思康熙语焉不详的话更拒绝看清对方上扬的嘴角。      “那儿臣便不打扰四哥了。儿臣和十三弟想趁着还有几日空闲邀四哥游玩,而今时辰已晚,是否可以请皇父转达。”声音不大但足以让房内的人听到。      胤祚一径的自欺欺人,无法立时相信自己崇拜的四哥会,会……拳被握得死紧。      任何人都可以,但为什么是他!      真的除了他都可以吗?没有听到自己心底的反问,胤祚心底对康熙的小小怨恨此刻被无限放大。      在心中摇头,此子还是太嫩了,与胤礽或许在伯仲之间,却是同样的锋芒过剩。      “无法做到处之泰然?你,不配护他。”带着笑意,康熙靠在胤祚耳侧说道,出口却是毫不留情的刺伤。      面上的冷峻掩饰心中的无奈,康熙不禁扪心自问思索自己的教育到底出了何岔子。      一切虽是为了禛儿,但这群小子如今是否太过放肆。      十三明目张胆的破坏,是无知?胤礽自儿时的争夺战,是无意?如今连胤祚都‘隐晦’地质问起自个。他们是太不将自个放在眼中当回事儿么?      是他对禛儿太过注意在乎以至于他们忘了自己皇帝身份?他们对禛儿的护犊之意是否过于病态?若非禛儿,不,雍正的心中除了十三留下一笔淡淡痕迹,自己概是会忍不住因醋意折了所有人吧。      心中百转千回,康熙亲手接过随侍端来的清粥小菜复又回房去。      “退下吧。”淡声说道,康熙早就瞧到胤礽立在不远处相信他会接手。      今日的胤禛可是古怪的紧,是攻城的好时机呢。不在乎放任自私的心,只在不伤及他的范围内为所欲为。      ……………………      进房的一刻康熙察觉到温度中细微的变化。      屋内多了一盆炭火靠在离枕边不远的一角,胤禛手里同时拿着一个木匣子,眼神显得有些涣散心不在焉,却不是方才梦醒的后遗症,听见他推门的声音也只是懒懒的侧了侧头低声一语。      “回来了。”      端盘的手一颤,心底淌过暖流,康熙发现自己的眼眶刺刺的疼,润红了。      平平的一句像极了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相濡以沫多年。      唉唉唉,遇上雍正自己就开始犯傻了不是。瞧瞧眨去眼中的湿意,康熙随手将饭食放在一边,伸手轻触胤禛的额际再次试探他的体温担心他被噩梦惊吓过度。      为了这点‘小事儿’红了眼眶他也越来越无用了。      面上的强势也不过是掩饰心底的患得患失。      ‘啪——’的挥落康熙的手,胤禛不悦被当做易碎的玻璃娃娃。      如果懦弱也是原罪之一,那他必定找回原来的自己。掀开被角,胤禛才想下床却已经被康熙制止。      “放开。”眼前的男人于自己而言不是皇帝也不是父亲,自己,再也无需对他客气了。      “呵呵呵,”不知为何想笑,康熙端起膳食撩开衣摆做到床边轻轻搅动手里的勺子,放在嘴边吹凉的凑到胤禛嘴边。明知道下场是被拒绝也忽然想闹闹他。      眼神一冷,胤禛垂下眼掩盖满目复杂却没有如康熙所料的立时拍开。      轻轻的放下木匣子显示了主人对他珍而重之。胤禛抬头以不容拒绝的姿势作势拿过碗勺。      侧开身将碗移开,康熙又换了一勺吹凉递过,眉眼上挑,微勾的唇角显示了他的好心情,摆明了无视胤禛的拒绝。      “给我。”      “真的不要我喂你?”戏谑一笑,一抹异样的光彩转瞬即逝,为胤禛乍起的固执强势。若是先前,这人大抵只会别扭的任由自己胡来吧。这是禛儿与雍正最大的不同---不管禛儿说的再狠却从不曾真正拒绝过自个啊。      幸哉?不幸?失笑。      用鹰来比喻,雍正是自幼被推落悬崖侥幸存活,而禛儿是被他圈养用蜂蜜喂食而大……      一个能够翱翔九天,一个,却与雏鸡无两样。虽然一样的吸引自己到底有了高下之分。      固执的伸手,发出一个‘哼’音,胤禛瞪他。      “好好好,给你。”宠溺一笑,康熙无声的张口念,眼底的柔波渐浓。      雍正。      冷声一笑,将康熙的做派看在眼中,上挑的眉拉长了眼角的弧度,不觉染上三分不屑。接过斗争得来的碗勺轻轻搅动,优雅地食用。      “痴子。”和着口中的一口粥,胤禛撇嘴嫌弃意味颇重。让康熙忍不住伸手敲了一记他的额。      这一顿饭,胤禛吃的很慢,不时搅动的勺子像是在思考。偶尔目光滑过身边的木匣子,眼底的光芒愈发的坚定。      康熙瞧在眼底却不知他想做什么。      那个木匣子不是什的珍品,但里面的东西。心底泛起一丝柔软的同时也升起淡淡的不安。      一碗粥吃到底,床边的炭火也弱了许多,将碗递给康熙的刹那,在他措手不及间将木匣子扔了进去!更是不容自己有反悔的机会!      陡然蹿起的火苗印在眼底与冰寒碰撞,璀璨且炫目。      “你在做什么。”锢着胤禛的手,康熙的脸瞬间黑了下来重生以来第二次忍不住对他大声到!他以为那东西对他是稀世的,不管世事如何变迁,合该,收在心底一辈子。就像他一样!      不断地的忆及那一天,阳光是从未有过的灿烂。然,眨眼之间风起云涌,天崩地裂。      “为什么。”康熙沉声问道,眼里有一丝失落与痛然,心微微收紧、抽搐。      “毁了它,你就不再我掌心了麽?”反手扣住对方,胤禛冷声道。“如果这么肤浅,你最好现在就离我远点!父皇!”因为我下的决定不会变,说离开,我今回定会离开。要追,你便追!      “他,早就不存在了。”在那一夜就不在了。“留着他的牵绊也无用。”或者,禛儿,一开始就是自己勾画出的虚无,只为卑鄙的留下所有。眼前不是最好的证据么。呵呵。      所以,“你说,我想如何?”收起脸上的一丝嘲讽压抑着心底的激狂,胤禛淡声问道。      精芒一闪而逝心神微微震动,康熙收起怒容将被扣住的手腕提到唇边以齿厮磨,偶尔舌尖轻舔动作轻挑至极。      “不过是有悖人伦之事。是否?”他拿他的话来反问他。笑的邪佞。      “...是。”      这一局,朕,又赢了。      ………………      三日之后,康熙留在京城的暗卫传来信息。      胤禛养的造化在半夜猝死。      死因---不明。      第五日,太子身体不适,猝然晕倒。六日,太子高烧不断,祭祀筹措之事进度推缓。四阿哥六阿哥随侧,十三阿哥掌理祭祀事宜。      七日之后,康熙一行已潜然行往江浙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二哥的作用是卖药促发四四康康身体上的接近(发现各种腐文里二哥做这事儿最多了~霉催帝啊),至于六子么,很快就会用到他了。(*^__^*) 嘻嘻…… 唔,冰儿的四四大概真的很怂吧,强势强势,套个光环加个无敌~把康康训成小猫咪~!~\(≧▽≦)/~ 下一章转江南,然后康康就可以准备卸任当太上皇了~【←被丢鸡蛋!四四才准备接受康康的感情你丫就让他卸任!找shi(+_+)邪恶的小人呼唤要看御书房的JQ~(¯﹃¯)口水】←这个才是该被拍的!【摇尾巴】冰儿素纯洁滴小银~O(∩_∩)O~ ☆、五十三 作者有话要说:哈,虽然很想说加更欺骗感情不过更怕被揍~O(∩_∩)O~ 今天总算是开始放假了,不管是水岸还是四十,冰儿加加油吧~能更的就更。 亲们愚人节快乐哦~   “四哥,不管怎样胤祥都会等你回来。”少年的目光前所未有的坚定。      ……………………      江南多庙会,苏锡常地区尤盛。尤以农历三月为最。      三月初一的新桥庙会、清明节毘山顾山斗山庙会、三月初八青阳庙会、三月初九长寿庙会、三月十五璜塘庙会、三月十八峭歧庙会……不过比起京城却又是差远了。      每月逢九、十、一、二是隆福寺,逢三是土地庙,逢五、六是白塔寺,逢七、八是护国寺。再加上正月初一开庙的东岳庙和大钟寺,初二的财神庙,十七、十八的白云观,三月初三的蟠桃宫等等。各类庙会几乎天天有,有时一天还不只一处。      所以,京城在外还有一个名号便是‘庙会的天下’。      而借着这些庙会的名头,在经历了重生这等诡异事儿,如今四散在野的真正得道之人却是少的可怜,零星几个未被康熙收纳处理的,不管存了什悲天悯人的心思。也,绝技翻不出浪头来。      康熙可不愿拿他和胤禛的未来来赌传说中的‘法海’!      所以这一趟出门,胤禛倒是稀罕的没有往庙里跑。      修心远比修身重要,读了这许久的佛理,他岂能不清楚自己心魔未尽。况且研读佛理也不过是静心凝神,他怎可能当真理的痴了?又不是当真凡夫俗子窝囊的借托信仰过活。      ……………………      这一日清晨,阳光透过薄薄的水雾笼罩四野,更给如水江南添上一抹倩丽。      自然,并非所有人都有欣赏的闲情逸致。      “四弟,你说这江南到底有什值得人夸赞的。”行在路上甩着袖袍,胤礽一脸的不愉。用他的话来,对这所谓江南水乡只有一个词来形容---娘!      古人语: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习惯了北方的凛冽豪放,胤礽初到此地立时便中招了,这还真应了他对外的借口,身体一向康健的他居然水土不服!在床上躺了两日,筋骨都松了。只能眼睁睁瞧着胤禛被康熙一人拐着四处游玩,心里好不郁卒。      这不,病一好立刻便又黏上来与康熙争抢。      “哼。”扯开一个冷笑,胤禛斜眼觑了他一眼。丝毫不理会他的耍宝。视线,总是不经意的掠过一角。      “十三会很乐意听到你这番话。”亲力亲为的为胤禛撑着伞,康熙一脸的闲适。      江南,比得过京城的大抵也就这空气吧。      清清凉凉,淡淡的芳草夹杂着薄荷的气味。没有过多的尘埃。心也像被这江南雨水洗涤变得轻柔。      “禛儿更不喜欢的是乱扔责任的人吧。”意有所指,邪气地笑开,胤礽的手搭上胤禛的肩膀硬是挤进那方小小天地。      二人皆未曾注意到胤禛那莫名专注的目光。      “礽儿你可真有自知之明啊。”云淡风轻的一扭卸了胤礽搭在胤禛肩上的狼爪,康熙笑的很温柔!      “及不上父亲!”闷骚的展开手中的折扇轻掩唇角笑意,胤礽挪揄。明明康熙之前早已下令在外以结义兄弟为名胤礽偏偏要犯此忌讳。说起来他与康熙胤禛在一起的最久,又有什么是瞒的过他的?况且这二人还是自己。罢罢罢!      谁让这人先前嘲笑自个来着。想起打小至今自己被他抓了小辫子无数,唯今日这个最令胤礽郁卒。不打击打击康熙以报夺弟之仇他怎么也咽不下心头闷气。      一如胤礽所愿康熙果然变了颜色,不过短短一秒恢复如常,只是扫向胤礽的目光待了一份凶狠凌厉。      “保成,难道父亲没有交过你实话不可信么。”以他如今的面貌,除了识得他们的人,谁会相信他年近半百之数是身边二人的父亲?      所以心头虽怒却不至怒不可遏。自然不会在意胤礽的‘诽谤’。学着胤禛一贯作风只冷冷觑了他一眼,不过口中唤着早年胤礽的小名,可见康熙不只是威胁而已。      至若胤禛。早在二人斗嘴的时候就脱离了战地,大跨了两步与他们拉开距离不屑与两个白痴为伍。      真真是幼稚的可以!      对他而言如果这便是康熙口中的‘爱’,还不如父子亲情。      父爱如山,山的厚重才胜得过、压得住心,一次的机会不是这样给他浪费的。所以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选择不看不听不理。久了他们无趣了自然也就厌烦了。      为皇者无所畏惧。      胤礽被康熙调教许久,自然不可能做不到这点,只是他偏执的固守着自己的弱点---胤禛。是做不到完美的帝王可悲,还是七情六欲的凡人可叹?      凤眸弯弯一笑,脸上掠过邪佞的色彩,精光之下滑过的却是骇人得冷芒,漠然且无情。      弟弟和皇父,自然弟弟重要。      是什么时候这样的,以前怎不知本太子是这么个人呢?呵!这大抵便是爱新觉罗家的本性吧。      惟愿此生,只珍视一人。      所以胤礽眨眼收了折扇毫不气馁,再接再厉,越挫越勇。贯彻着古贤们的精神跟上胤禛的脚步手亦是再次搭了上来。脸皮之厚早非毫厘可计算。      什么时候,可以找到一个比禛儿更得孤心的人呢,      巧妙的隔开康熙伸来的禄山之爪,胤礽苦恼的想着,假装的情绪里却含着一丝真寂寞。      放开!      有本事你自己来啊~      不孝之子!      多谢皇父谬赞,皇儿当之不愧~      眼神交汇,火花四溅,早市上寥寥的行人都自觉的避开炸弹的中心,那怪异的眼光看得胤禛火冒。忍无可忍的一人一拳叫他们安分。      捂着被打的胸口,胤礽淡笑。目光微微瞟向四周。      早市上的摊子不多,不过随着日头偏高也愈来愈热闹。      “禛儿,怎样,看上什么了和二哥说二哥都买给你。”搭着胤禛的肩膀将他拉向自己,宠溺意味十足。也不知这厮从哪里看出胤禛有买东西的欲望。      瞧见自己‘感兴趣’的事儿走远,这回胤禛是连冷眼也懒得赏胤礽一个,轮回转世,足够多的时间人他了解这人有时固执的连牛也拉不回。反正气到那个男人似乎也是他的目的?      手也是惯性的一挥不在意片刻后他是否又会搭上,不过是不习惯罢了。      却不知为何注意到身周光线一暗,被阴影笼罩。      举着伞的康熙笑容不变。两人的灿烂在胤禛觉着自己到真是显得阴沉,但,有什么可乐的。偏过头,早市上的味道杂而乱,有些刺鼻却又奇异的感觉不错。      步履沉沉,却是始终不见轻快。      突然某种香气似乎近了许多,胤禛微微侧头看去,呆呆的略显傻气的眨了眨,完全一副可爱迷糊的样子。虽然很快收起了独属于禛儿的天真,清冷的眼底也还是浮现淡淡的惑色。      不管是近年几次得的扈从机会,还是往年少有的几次出宫见识,康熙都不会让他受那些平民之苦。记忆里唯一合不上身份的便只有‘初次’与他携手出游草蜻蜓旁那浇了糖衣红彤彤的山楂果。      宫里的御厨酒楼,永远食物精美的惹他生厌。      他茹素,却并非不食肉!      如果要扯出一条为什么胤禛对康熙如此冷淡更对他的示爱无动于衷的理由,这便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如果他一直只是雍正,或一直都是禛儿也罢。偏偏,为了一时的私心心软,到了中途才醒来。      一个弃之如蔽,一个珍之若宝。      呵,这就是所谓爱。      强烈的反差无限的放大了一直纠缠这胤禛的噩梦。将禛儿心底多年来一点一点积累的对康熙的依赖眷恋全体击碎。到了最后想要重建已是不能。若非这一次的楔机,怕他会和康熙一直僵持下去。也许有接受的一日,但也不过相敬如冰。漠视的接受,或许被纠缠着一直在一起,但下一世。      不会有什么不给他找到的机会这种废话!      眼中的异色一闪而逝,轻呼出的气恍若将这些杂念尽皆除开。说好了给他机会,哪怕没有出口的承诺胤禛也是要做到的!      “走了一路禛儿该饿了。常闻江浙一带以无锡的糖醋排骨,常州的网油包较出名,虽然都是些听着甜甜的油腻味儿,却也是极想一试滋味,不过此刻也只能请禛儿将就将就,吃些包子解解馋。我想,这喂兔的素包每个地大概都是一个味吧。”      这话里的戏谑他听着,心底却生不起恼怒。      康熙的变化是必然的,但自己却没有考虑到他对自己的影响,失策! ☆、五十四   “哈。”收起的折扇在手心旋转,最后点在唇上掩笑。胤礽努力维持面部表情不让它扭曲。      禛儿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呢。      这世上如果说胤礽除了政事,还有什么会与康熙合拍,大抵也就这一事了吧!      或许是上瘾了,贪恋上那人特有的宠溺。      谁说打小是自己照顾他的多。少了额娘庇护,这宫里的黑暗自己要担下岂是表面那么容易。      那偶尔被自己等人强灌下几口的憋屈模样,如果不是他愿意,又又谁,能强迫的聊。真的只是想见到喂食时胤禛那难得可爱的模样,也许,这就是养成与被养成的一种心思……      那微微鼓起的腮帮子,真是别有一番记忆的味道在里头。连着这恼人的温阳似乎也不那么讨厌了。微微眯起凤眸胤礽一脸巧笑嫣然。却忽然发现眼前的人儿竟然神游起太虚来!      “禛儿?禛儿!”      连唤了几声却不见这人理自个胤礽不愉,尤其是他适才的笑声引得康熙像看白痴一样的一撇。      这是胤礽绝对无法忍受的!      “瞧着禛儿不喜吃啊。那父亲你就便宜我吧!”也不改口,明知这样的举动幼稚无比,胤礽也只想着能膈应到对方便好。      他是不介意被众人围观,只是在大街上对着几个包子发呆实在不是什么有趣事儿,尤其这几个包子还不是自个卖的!      不满,胤礽一脸邪佞的说道。      回过神,恰巧听闻胤礽此言,脸上依旧冷冷的,只有一丝的绯红闪过。胤禛气定神闲的接过康熙手上的一只素包当即迈步啃了起来。      咬一口便露出内里满满青嫩的馅儿,白烟冉冉,显然是刚出炉不久。      这人什么时候买的?一路走来也未曾离了自己的视线啊!      察觉自己竟在想这等无聊事儿,胤禛咬着包子一角微微敛眉,可爱的样子让康熙有上前蹂躏的冲动!      双手窦得紧握,力道之强在伞柄上印下了掌印。      这磨人精!      喉间咕噜一声咽下一口口水,康熙看着胤禛的目光幽沉,尤其盯着胤禛张合的双唇的时候双眼一眯,脸上似笑非笑,舌尖似不经意的舔过自己的嘴角,一瞬即没。      胤礽装是没看见康熙一副隐忍模样,嘻嘻一笑,竟是就着胤禛咬过的地方吃了一口,胤禛一时未察竟被他得逞,挑衅的回了康熙一眼。      让你嘲笑孤鄙视孤!      “保成!”又是一股邪火却少了方才的甘心隐忍。康熙目光如刀,拿了胤禛手上的包子直接丢了。      “是,儿子听的见。”痞痞的掏掏耳朵,胤礽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小媳妇的还以为是康熙怎么他了!      想动火却不知拿他如何,外头不比宫里,怎么整治这小子都觉得不爽利。眯起与胤礽几分像的眉目,康熙开口之际却被胤禛一个小动作裆下。      “呵,逛了这许久禛儿定累了,六子想必也等的不耐了。”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康熙紧了紧交握的双手一个转身向来是的路走去。      他不介意胤礽对禛儿的逗弄,也不介怀偶尔为之的肌肤之亲。      因为最后陪胤禛,一定是他,只会是他!      他见不得的只是胤礽虎口夺食的动作!      他忘了,但相处两世的重生而来的康熙分的明白胤禛如今消瘦到怎样一个程度,尤其是他抱自己的那一夜更是清晰的感受圈着自己的怀抱是多么纤细,易断。      印象里,上一世的雍正日日为国事操劳他的手腕也比此刻的胤禛来的有肉,脸也要丰盈些……      又给无视了。      这情景不是第一次见,早几年也不见这人有这么大反应,打从自己下了错药给禛儿后。      嗯?      呵,胤礽在原地一顿的功夫,胤禛和康熙以被渐密的人流挡去了身影。灿然一笑,胤礽耸耸肩,管他这许多,自己食了他一口,自然会避着康熙喂回十口!      靠近的距离又被插足,康熙也只是淡淡扫一眼。手没有再放开,揪着将对方拉近自己的怀。      胤禛也只是象征性的挣了挣,没挣开也就作罢了。      这人是个什么心思,他如今还是能猜得几分,面瘫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心里到底几分别扭。      态度软了,明知对方不全为了自个也挡不下那十分里含着一分的攻势。      那一世里。他们夺位,费劲心机,互相暗害,康熙焦心看戏尚且没的空,又岂会注意到他们身子有否有恙,谁知道那会否是另一场骗局。      镇魇,胤礽最后真的疯癫了么?康熙至今怀疑。不明真相,因为无用。他没有兴趣去收集足够的证据证明他是否是在装疯卖傻,为的是,哪怕不惜血本伤害自己的嗑一些危险的药也要在最后能够将胤褆一起拖进地狱不让他如愿。      帝王无情呢。只要最终留一个好棋子能替他治理江山,那几个烦人的就随他去吧,不是吗。都折了几人,也不在乎多几个废了。至若他们的身子败坏,不也是,自、找、的、吗!?      他无法否认自己当初不曾有过这样的想法。只是。      午夜梦回,康熙不敢想如果最后胜出的不是雍正,那他会有什么下场。至此,他庆幸。上天既让他看见了便是福缘。      只有他能让他冰冷无感的心回温,哪怕自此贪婪上一种名为‘爱怜(恋)’的蛊毒亦然,患得患失比不过真正失去他。呵,这大概也是为何如今还做不到携手共度,但康熙却发现自己越来越泥足深陷,哪怕只是看着他,爱,也在与日俱增。一遍遍剖析自己到底爱他何处却只是更加的不可自拔。      好期待,他,爱新觉罗·玄烨,有一日醒来称了你的意,会忘了那个让他陪伴一十三载的帝王,忘了初始。只记得眼前,不管你是谁。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不管前路不满何种荆棘,吾亦往,无所惧。      “如果你觉得那段日子无可贪恋,是朕曾留给你的伤痛的话,那就顺自己的心只做胤禛,只做现在的禛儿……”我会护你一路的。“在朕身边做个佞臣也不错。”一笑。      有些话康熙没有明着说出来,却时刻表达着这意思。血缘,不过是我给你刻的私人烙印。承认,你才是我的子嗣,不认,你不过是我耍尽手段留在身边的‘宠臣’!      爱盲目,第一次爱人康熙走的更是如履薄冰时时将胤禛当易碎的琉璃呵护。明明不是这般脆弱的人,但因为珍视,所以难以舍弃这偏颇的心意。      ………………………………      回到下榻的客栈,一行三人便见胤祚正点了一壶雨前龙井细品,对面是一位生面孔的少年郎,青衣长袍脸上挂着与胤礽有几分相像的痞笑,似是与胤祚详谈甚欢忘了摆正身子一下子科在桌上,只是眼中虽有笑意仍是带着三分恃才放旷的傲物。      “四哥!”不知是心思不在对方身上还是偶然,胤禛的人才出现在门外胤祚就高声唤道。同时对这少年歉意的一点头。      少年闻言亦向门口望去,尤带着几分自来的熟稔。      “你们就是无祚的兄弟?在下李卫。幸会啦。”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有存稿却要全体推开重写,冰儿好凄凉。 总算赶工赶出来啦~睡觉去鸟~明天又要上学了,假期好短T0T 李卫出来了,文文离完结的距离更近了~第一次写这么长【尊的煮的?十几万啊。其实对手指冰儿自己也不确定。】火候欠缺了很多,写完这一本后虽然打算全力攻下水岸,不过又觉得嬉皮的四十比较有爱啊,纠葛了,算鸟~反正估计按冰儿的速度暑假还不晓得可不可以把禛爱结掉呢! 随后祝福大家清明节快乐~~\(≧▽≦)/~ 忘掉,还有以下四四在外称呼说明↓ 胤祚→雍无祚 胤礽→保成 胤禛→雍正(禛) 康熙→皇甫兄 ☆、五十五   李卫的笑没有达到眼底,他作秀的功夫远不及胤礽,目光更是肆无忌惮的打量胤禛三人。翘着二郎腿,偶尔抛起几粒花生扔进口中,丝毫没有礼数的坐着。      少年心性!此时的李卫也不过是个半大孩子,叛逆的,时常留于市井养出了一身痞气。      说是幸会,但哪怕胤礽这初次见面的人都能从对方脸上瞧出一丝隐藏的傲慢和,不忿      嗯。淡淡应了一声,胤禛凝在李卫身上的视线颇为怪异。他似乎嗅到了什么阴谋的踪迹。      “四哥,李卫他便是这么个性子。你渴不渴?逛了这许久可是瞧见了什有趣物件?”手上倒了三杯茶,先递了一杯给康熙,却是一直看着胤禛说话。说道有趣物件时还淘气的皱皱鼻子像是不甘被冷落在客栈致使无缘得见。      眉宇间这才流露出几许少年稚气,让李卫不禁睁了睁眼,瞧着胤礽和康熙的目光越发不善。      胤礽前些日子虽然卧榻在床也没听说交了什么朋友,也不知胤祚与李卫是如何认识认识了多久,看这情形分明是初次见面,但康熙和胤禛的样子却又不像。这叫李卫的也是,态度古怪的紧,人家兄弟见面热乎被冷落也不见恼,看他修养倒不似好到这般地步。也不知胤祚和他认识时是怎的介绍自己的。      “好玩的还未去过呢,六弟你要不要一起。”喝下胤祚倒的茶,胤礽一脸暧昧的用手肘顶胤祚的胸膛,不过眼神打量了一下后又像想到什么松了口一脸可惜。      “喂,我说你这做人哥哥的怎么就教坏自家弟弟!”被近了身不愿矮人一截的气力,手顺势就往胤礽肩上推拒而去,李卫不满意味更浓。      “二哥也是为了我好。”这一句胤祚说的是那一个低眉顺眼,但眼角的微讽又被李卫看了个清楚,忆及他对自己‘无意’透露的身世,李卫这才信了七八分有余。      还有那两三分,李卫也想全然信了胤祚,只是这人身上的气质……      “呵,李兄见笑了,保成一向如此,不学无术的紧。”这潜台词就是,谁让自家爹爹偏颇冷落了自个,没有尽到人父之责。我学坏也是该的!      李卫虽听不懂但大略的意思还是懂的,眼又是不由得睁圆一分像是料不到胤礽是这等一个妙人。当下撇撇嘴也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话。      “哎六弟,也是二哥疏忽了,祚弟即便去了大概也是有心无力吧。难得今日出现了李兄这么个人,不然哥哥怕是会给你留下后患无穷啊。”摊摊手,胤礽笑的欠抽。目光尤其不怀好意的瞥了瞥胤祚下半身的某个部位,其意不言而喻。瞬间让胤祚红了脸,也不知是羞是愤。      “你!”这李卫自开始就护着胤祚,听到胤礽这一番调侃侮辱人的话当下炸毛指着他你个不停。“哼,还不知无祚家二哥您当年又是个什么风流模样。”      正待在说什么,胤祚却是先行按下,手拉了拉李卫,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对胤礽眯了眯眼。却见对方也戏谑的对自己眨眨眼。当即将康熙扯了进来。      “皇甫~兄,您不会由着二哥胡来教坏四哥吧。”一句两问,额际一凸一凸青筋暴跳,胤祚笑的不自然,手放开李卫想握上胤禛的但一顿之后却是颓然放下,眼底晶亮一片。      李卫被对方握着还不觉得什么,这回瞧见他与康熙对话想起对方对胤祚四哥的心思,心底一紧,手发凉。      一直低头品茗的胤禛此时微微掀起眼帘四下扫了众人一眼后又低了下去。      胤礽也是眉头一挑,却不知是为哪般。      “家里就给了几日,你们想浪费在这些杂事上。”叩着桌,康熙一笑间却带着不为外人道的冷肃。      如今胤祚也满了十二,早就按着宫里规矩开了荤,胤礽挑起这话头除了看出两人间关系不简单还有什么。      “爷相信‘家里’有人巴不得你们回去。”好让他自己来陪禛儿一段一日子!      真是经不起激啊~身子又靠上胤禛手滑啊滑,当着康熙的面就调戏起来。当然,结果不用说被胤禛一顿无视冷眼最后只好耸耸肩悻悻放下。      真以为他到现在还不知禛儿今回出来了就不回去的事儿么!胤礽笑的一派自然好不灿烂。      逆鳞啊逆鳞,皇父,不是你才有的!      太子半君。      莫要忘了孤也是,真龙!茶碗在胤礽手上滴溜的转着,因为知道自己终要回到那个地方登上高位,所以明知道是禛儿自己的心思却...不恨你怎么行呢,皇父。      为他人做嫁纱。心神一转,看不透最终的局,但胤礽至少明白了自己要走的路。      “出去出去!”门口突然传来骚动打断了胤礽又一次和康熙的抬扛。      是一位少年郎和与少年郎有几分想象的中年人被店里的小二驱赶离开。瞧二人说不上衣衫褴褛却也算不得干净整洁。好几个大大的布丁和地里的农家汉有的一比。      瞥了几眼几人都大致清楚了原委便也没有兴致了。李卫虽有心上前教训一下狗眼看人低的小二,只是踌躇间扫向少年郎的目光带着犹豫,看了端坐的胤祚一样,最终还是坐下不去理会。      “我们走,别在这给人碍眼了。我又不是买不起吃食!”门口的正值很快到了尾声,少年拖着中年人走了,离去前盯着小二的目光轻蔑而不屑。中年脸上却是淡淡的愁苦,看向少年的目光隐隐含泪。      “什么东西么,不过是……”小二啐了一口,后面也不知道碎碎念了什么,鄙夷中带着晦气。      周围有几人也像是了解一般不是摇头晃脑故作叹息就是瞧着少年郎离去的方向yin邪的笑了几声。      这不过时一个插曲,在胤礽几人间翻不起浪。      “怎样,要不要哥哥带祚儿你去尝尝鲜。”又挑起方才的话题,一手轻挑了勾起胤祚的下颚,胤礽微眯起凤眸一脸邪佞引得李卫对他又是一阵怒视。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做人兄长。      忍不住心头恼怒,李卫就是怎么瞧胤礽怎么不顺眼。抬手拍开对方的狼爪,对着胤祚却是多了一丝礼教,竟是歉然的一点头。      气氛一下子静了。胤礽愣神的功夫看向李卫的目光深邃无比,无形的气势压力凝聚在这客栈一角狠狠的压向李卫。      还没有人敢对他如此不敬!      胤祚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他的利用价值让康熙瞧上眼他胤礽会看得上他。性子孬又阴沉,即便最近有了什变化但这样的人在皇家少吗。实在没有让他另眼相待的资格。      如今竟然有人为了这么个人竟然动自己。胤礽心里突地就窜起一把火,脸上邪佞的笑意变了味道。      “饿了。”      放下饮尽的茶碗,胤禛抬眼淡淡的觑了胤礽。      敛了愠色,胤礽眯缝起眼在心底计较一番低声在胤禛耳边讲了两句见他微微一顿点头应下后眼底异色渐深却是回到了开始模样,算是把李卫的事儿压下了。      另一边,胤礽收回了气势让李卫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哪怕面对县老爷的时候他也不曾这么紧张过啊,背后都湿了。更是暗暗心惊于是什么人家会养出这样的公子。      手在桌下被人捏了捏,抬眼看向胤祚不禁感到屈辱和尴尬,      “时日不早,某还有事陪不得无祚兄弟了。且先告辞。”与胤祚对视一阵李卫顿时溃败。有些泄气的说道,话尾却是对着胤禛抱拳一礼,微微一顿也向康熙投去一眼示意。不过转瞬在眼底滑过一丝不解之色,浑身像是难受般的动了动。步履匆匆的离开了客栈。      像是受不了胤礽,也怕自己再次失礼于前惹的几人生厌。这对有放荡之名的他是极不可思议的。      “倒是个趣人。也不知六弟你怎么勾搭上来的呵。”淡淡一笑。胤礽自是懂得分寸的,此后的言辞虽搭上胤禛却没有对胤祚时的露骨,更况且,呵呵。      期间那小二又为几人添了些许吃食,话题一时又转了开来。      偶尔笑闹仿佛开始便是如此。只除了一点,胤禛今日却是格外少言寡语 作者有话要说:冰儿新建的群228589229有什么进去问吧。。。敲门砖:梧桐 ☆、五十六   晌午过后一行人又各自散去,胤禛即是决意自此留在江浙一带或游历天下,自是不会一径留在客栈之内浪费时间。而胤礽,随了二人一路却在一岔路口驻足!      胤禛和康熙像是被一路的风光所迷竟是片刻未留,与胤礽,渐行渐远。      脸上的神情微动,这养气的功夫胤礽过了这许久自是练得不差,心底虽是变幻莫测面上却是稳然不动。思虑一刻终是轻笑一声与二人背道真正的体恤民情去了。此情此景便如那一夜宫阙,与胤禛分别的样子神似非常!      只是这一次胤礽却是真正毫无芥蒂的决意放手,额际阴云依旧,但挡不住烈日灼灼。      这江山到他手里的日子,不长了!自然不能一直这么荒唐懈怠。这般想着胤礽的步子着实轻快了不少。      哼,你日后快活的日子还不是要靠爷我。皇父,你还是输孤一筹的!!!      …………………………      城外破庙      “帆儿。”      “爹爹,爹爹,看,帆儿还有两个包子,你吃。”少年晶亮的双眸透出神采,瞧着男子的目光带着孺慕。      “你吃吧。”伸手揉了揉少年的额,男子淡笑,温润的气质在这破庙,让人不经心酸。      “不要,爹爹吃,帆儿不饿。”少年摇着头递出的手从一开始便没有打算收回。      一声叹息包含了世态炎凉的辛酸。男子没有再拒绝少年的好意,他明白如果他不接下这两个包子的命运也不过如之前很多次一般腐烂发臭的命运。      帆儿这倔强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啊?      知道拒绝是徒劳无用,男子默默接过少年不知受了多少白眼委屈才买来的包子仔细的撕下三分之一递还给少年。多了,他是不会受下的。明明自己才是该照顾人的那个,如今却反而拖累他要他来照顾。      “爹爹!”小手覆上对方的脸,让对方的眼中只印出自己一人的身影,少年顽皮的拿自己的头顶蹭着男人下巴冒出的胡茬不让他有时间胡思乱想。      呵呵呵——低低地笑声在小庙中回响,男人微一犹豫圈紧了少年那单薄的身子,眼中,含泪。      “这倒是好一幅,父子,子孝啊!”一个含着媚态的男音突然响起,将少年与男子间温情旖旎的氛围打的一干二净。      “是你!”      …………………………      “博弈博弈。两人,才博的起啊。”对着对面愁眉苦脸的某人一笑,胤祚的心却不若面上表现的无谓轻松。‘啪——’黑子落,高楼对坐,他的视线却总是透过某人,目光中隐晦的黯淡。触目所及,一行来人各行其道,微微苦涩的心意在口中逸散。      二哥,你不再执着了么?      他人也就罢了,这四哥却是他打小仰望的存在,相见不识的惊艳到故意偶遇的敌视,这个人在没有让自己放下情感的一刻就占据了自己大半心神。      本以为他是天上神明,一生得尽皇父宠爱,直到接近后才发现他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有血有肉,会为了佟佳皇后的离世伤怀。      其实初始也有些恶质的快感吧。但那人脸上永远淡淡的仿佛看透人心的目光让他自惭形秽。      “不是我们能触碰的”。      自己心底的龌龊只有他自己清楚也就罢了,偏偏。连他的太子二哥都得不到,甚至险些丢了手足亲情足以让他引以为鉴了!有谁又能从康熙的手中虎口夺食呢。哎,胤礽啊胤礽,你做什么敲打自个呢,无知,才是对付康熙的利器啊。如果你承认了他现在又做什么要玩他呢。      为什么他就行呢!思绪一下子飘的远了,不过等胤祚回神却发现李卫手中仍紧握着棋子皱眉。      “李兄,你说祚儿所言可对?”眉眼微弯,胤祚淡笑如青莲。少年褪去青涩稚嫩经历了风雨,终于,长大了。即便有不忿有怨言也不会幼稚的喧口。      我,不会比任何人差的!得不到的守护,四哥啊,也只有你值得...      挠挠头,白子举棋不定,李卫听闻此言不经尴尬的咧嘴苦笑。“无祚真是,哎。折腾为兄啊。”一时为棋局所苦李卫倒是未有听出胤祚自称祚儿显出的亲近之意。亦由此可见今晨所言不过推脱之词,不然怎一转眼又有空回过头来寻人?      ‘啪——’又一颗棋子落定。胤祚只是又一笑,目光却定在窗外收不回来,但即使是如此他仍掌控这棋局让李卫头疼不已。      “再来几盘,相信以又玠的机智定能胜了祚儿。”大局已定,胤祚已经开始收官了。      脸上微露惊恐之色,李卫狠狠地咽了咽自个的口水。再来几盘!天亡我也啊!找虐也不是这么找的啊!只是。      罢了罢了。“既然无祚你有如此雅兴,李卫定当舍命陪君子。”那狡黠的笑让人无法拒绝,明知是陷阱也急着往里面跳。      “呵呵。”瞧着李卫的做派胤祚又是轻笑,眼中的淡漠之色更深...      …………………………      “想什么呢。”侧着头看向胤禛的侧脸,与这人在一起愈久这开口的活计也愈发偏向自己了,倒像是个小弟打杂的,就是没有被对方依赖的感觉,康熙暗复。      “你又想做什么。”午后的阳光有些腼腆,衬着胤禛白皙的肤色透出淡淡的红晕,澄澈的眼眸中星星点点像是墨石碰撞擦出的火焰。让康熙着迷。      “我要做的自然是。呵,禛儿你猜不透吗。”伸手摸摸胤禛的头,不知何时起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亲昵对他,贯彻了爱的掠夺阴谋,却忘了最初补偿儿子的心,偶尔冒头的念头让康熙喷笑。      头上的重量让胤禛本能的沉了沉,脑袋一时转不过来的愣在当场。经不住下意识的拿前世今生对比发现自己依旧败得一塌糊涂。      雍正的部分让他不要妄动,禛儿却在蛊惑他拍开对方。我该,听谁的?      心神失守的瞬间胤禛咬破的舌尖,痛感让他清醒,既然已经被对方得手他也不会费力做无用功。询问不过是惯性使然。      李卫这人,他的脾性是他记忆里不多的可供赏玩的乐子。最好的,也是容易拿捏的,之一。如此被贴上标签的玩具却被‘他人’轻易拿来摆弄,以胤禛的性子自然是无法做到无动于衷的。      无所谓的一笑,康熙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你呢,真要陪胤礽胡闹。”说这话时康熙周围被一丝丝极淡的火气包围。这处虽然僻静也不到人烟罕至,康熙以胤礽相称显然是在意,甚至怒极了。不过他还是把握着尺度没有在言语行动上逼迫胤禛。      抿抿唇,胤禛借着侧身的机会避过康熙窥探的目光。      哼,这人什么都要究个明白却不给自己清醒的机会。      难得糊涂,这却不适合胤禛。康熙在大局布定前不外泄的计策连他也瞒着窥不得,胤禛不满了!      “我懂你的心思,你就不会在我的立场考虑了。”胤禛抱胸不屑。      心里一松,康熙没有离开的手又狠狠揉了揉胤禛的头,这次是,情人间的。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各种焦躁。。。泪/(ㄒoㄒ)/~~ ☆、五十七   “孩子气的话。”最后,康熙只给了这么一句。胤禛默然。      其实他们两个人现在在一起不上不下,也不知纠结什么的吊着难受。康熙不懂胤禛需要什么定下来,胤禛自己其实也是糊里糊涂的,他能给康熙一个机会已是难得。不知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二人独处其实常常陷入无边的沉默。      收了手并肩行走,没有确定的目标。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坚持呢?他不懂,他,也不懂。只是感觉要这样一直一起走下去吧,荒唐的,但这才是他们的结局---心中这样相信。      迎面的微风荡起圈圈涟漪,在爱情一途上我们都是孩子,一路摸索着荆棘,没有武器所以才会受伤。      康熙和胤禛的影子在这一刻拖的很长。      …………………………      另一边      “这个怎么卖。”挑起一个卖相颇不错的橘子,胤礽一脸魅笑。      “小公子喜欢尽可以挑一个尝尝。”卖水果的大妈被胤礽的笑迷的失了魂乐颠颠的回道。      “那就谢了。”眉梢一挑,胤礽视线掠过某处微微一眯又恢复了常态。随手捡了一个便离开完全无视大妈错愕的欲哭无泪。许是报应?一个转身的片刻有人撞了上来。不疼却让胤礽退了一步。      “&*……$&&^#*&”那人飞快的不知说了什么一脸的歉然,马不停蹄的又朝着前面奔去,消失在街角,一如出现的那般诡异。      哼。      胤礽冷哼了一记,不过在众人围观之前却没有再说什么的便走了,大概是不想惹麻烦吧。      胤祚,李卫。      用空闲的一只手轻弹着方才被撞过的地方,低垂下眼帘,胤礽啃了一口手中的橘子,酸酸甜甜。想着方才得来的消息。      皇父还真是越来越,等不及了。      愈渐明朗而,无趣的结局,就让儿臣再来插一手吧...眼底精光闪现,胤礽一脸玩味的笑意,想到胤禛答应自己的更是乐不可支,眼里却隐约浮现淡淡泪光。      皇父啊,你总是要还我一次的。      许是巧合,同一时间一阵凉风吹过,胤祚略显单薄的身子在风中微颤,李卫的心神从棋局上收敛,想要起身关窗却被对方阻止。      …………………………      破庙      “我不会让帆儿和你走的。不会,不会!”有人说当一个人连续的否定时他同时也在否定着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可以替帆儿下结论。”轻挑的勾起男人的下颚,来人一脸的不屑,亲近的举止带着无法掩盖的厌恶之情,像在触碰什么肮脏的物品。      “若轻。”少年微微移开一直注视着男人的目光,轻唤出口的语句带着颤音,强装的坚强。只是濡慕不再看向来人的眼神在男人看不见的角落透着警告。这个孩子,没有表面那么单纯,却不知男人是否看透。      “哼,帆儿跟着你只会受苦,还不若去我那,至少。”被换做若轻的人冷哼一声,当着男人的面不怀好意的盯着少年。      “滚!~你给我滚。”双拳紧握,男人涨红了脸歇斯底里。不见了平日的温文尔雅,男人一时倒也爆出让人心颤的霸气。      见此,少年在男人身后露出狡黠的笑意,轻轻的对若轻点头。眨眼又在男人看过来的时候一脸黯然神伤。      算计的表情在某种程度上竟是与康熙有几分相似!      …………………………      待到日薄西山倦鸟归巢。胤禛会到客栈没见到胤礽也不觉奇怪。倒是听了小二的留信说胤祚去李卫府上做客有些惊奇。      “呵,我下的都是绝对有把我的注。”康熙这样说。丝毫没有利用儿子后的心虚。      不接话,胤禛对于康熙的做法不置可否。如果那么做有用这人现在还用的着如此烦恼?君不见董贤之例在前。      天色渐渐暗沉,家家户户亮起了晕黄的油灯,街上人流稀少渐渐清冷,城内只有一处挂满了灯笼。亮如白昼。      吃过晚饭与康熙一室静坐。没有不耐。      说不上相濡以沫,如果换在胤禛还想不起关于雍正那时候的事儿,仅作为自小被康熙养成的禛儿,那或许会有笑闹温情。毕竟不是彼此肚内蛔虫,心思复杂了,说里隐含的东西多了,刺探久了,就会累。相顾的无言往往是因为没有比沉默更好的气氛。      估摸着时间,胤禛合上书册起身,出门前也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甩了句。      “我去花楼。”      ‘咔——砰’      本来不甚在意的康熙把碗捏碎了掉在地上,扭曲着脸哭笑不得。平日偶尔胤禛也会一人或与胤礽胤祚结伴出去游玩。康熙懂得,胤禛不是禛儿,有更广的视野他锁不住。所以他不加约束,因为他知道,胤禛知道最后一定要回来的。      只是这回这刺激大了。康熙对自己扔这么轻易被胤禛挑起情绪无奈。      “我陪你。”康熙自然不会认为胤禛会去寻花问柳,这人有时候就是爱吓一吓自己,就同自己偶尔爱逗弄他一般是乐趣。不过乍一听到这人说这话还是有些别扭。      嗯?胤禛奇怪的盯着康熙。心下荡漾着莫名的情绪,暖暖涩涩。      他猜不透康熙是怎么说出这话的。      陪自己逛烟花柳巷。这是一个说爱自己的人会做的事儿么?      “你要去。”眸光暗沉,明明灭灭辨不清胤禛的态度,盯着某人不给他说谎的机会。      “为什么不呢?”微微一笑,康熙故作听不懂胤禛隐含的意思。      那欠扁的宠溺笑容让胤禛心底燥燥,不爽的像是被猫挠着。开始是自己要惹毛他怎地如今反过来变成自己在乎他了。      “爷相信在那边上该有一两家怜人馆才是。”这确实是自己出去的主因,目的虽然单纯但说出来偏就带上一丝旖旎让人想入非非的色调。      “嗯。”      “你你!该死的。”被康熙的目光扫着,那不在意的样子让他气急。说到最后,胤禛近乎是咬牙切齿的含在嘴里,面上不复一贯的淡然。      “可能么。呵呵,我的禛儿怎么呆了。”伸手将对方搂紧怀中脸在胤禛的脖颈处蹭蹭,虽不解对方怎么就突然迈出步子了,但康熙是高兴的。      头微微低垂形成一片阴影,黑亮的眸子格外慑人充满了野兽掠夺的危险。      他不会让别人碰胤禛,也不会允许胤禛碰他人。他自己,从很久前也是如此。      “你会去哪里也不愿意接受我么。”不管平日如何放纵对方与自己玩爱情游戏,但底线时绝对不允许被触碰的。绝对!      人精!在他身边自己都显得笨了,这么点道行怎套的出他的手心。胤禛为自己突来的幼稚叹息。扶着门。“我不过是,想了解些一个禽兽恋上自己儿子,一个同为男人躯体的感受,”说出来了,再没有气力强撑给康熙一个讽然的笑。胤禛微微的晃神。      舌在齿间轻舔而过,回味,似是尝到了今晨残留着菜包的香味,那么平凡却可口...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最近感觉越来越不对了。。终于放假了。。泪牛啊。。 努力不烂尾把这本快快完掉。。冰儿要找小五,要找小十。。然后开各种有爱新坑来治愈自个! ☆、五十八   胤禛出门的时候胤礽还没有回来,他的心微微一动却猜不透。历史在他的‘梦中’变数颇多,只是结局似乎永远唯一。变的了过程,但已经注定的却不是他可以掌控改变的。      所以对于十三独自祭天他不奇怪。而胤祚。      他的命运,只是作为一枚棋子罢了,亦是,始终如一。      承枯的死因为何,时间久了也许别人都忘了。一个妃子,没有拥有三个孩子的命,呵,如果前次的他也会知道,怕是十四也...他们不是老五和老九。      夜色渲染,整个城镇都安静下来,只有一偶之地逆行放光。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欲望沉浮。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去想什么。      抬眼望向不远处的街角,胤禛心里不知转着什么念头。一切似乎和想象中的无多大区别,但眉梢轻动间仍是泄露了一丝的惊讶。      “怜人终是不同于寻常青楼。”一句话,足以道尽。      是吗。      流光暗沉,半合起眼眸,被康熙握住的手指尖轻轻刮过对方的掌心,骚动着。      轻声一笑,伸手掩唇咳嗽几声。“朕,是不会放开你的,禛儿。”      “爷,等着瞧。”微微紧握,胤禛叹息一般的呢喃,松开手,步向那对比明显的清冷一角。      &……*&*……&……*&*……&……*&*……&      ‘啪——’      “你以为自己在做什么!”双拳紧握,控制不了的浑身颤抖,悔恨,无尽的悔恨!      “既然你不要我,就不要管我!”脸上瞬间浮起的红肿可以看出那一巴掌用了多少力气。但真正疼的不是身体,而是他的心啊。这人怎么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正视他的心。      “好好好!我管不了你!”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被打的倒退一步,少年倔强的不愿在男人面前哭泣,强忍着决堤的泪眼转身向小院走去。      “该死的你!就这么下贱,就要这么糟蹋自个么!”      说了不管但怎么可能,男人像负气的孩童,心头火气却又放不开,紧紧的抓着偏要对方认错安慰自个才肯拉下脸退一步。那两记巴掌他是怎么甩上去的,心头的疼痛他又何尝比少年少。这是他珍爱了多少个年头的人啊……      &……*&*……&……*&*……&……*&*……&      ‘哄——’      甫一入内,才发现这处并不若外在所展示的冷清,来来往往的客人无数甚至不必一旁的依红、百花楼来的逊色。      沉寂的面容心底深处却不经掠过深深讽刺,剐了身畔之人一眼。      “唔!”      紧紧的锢住胤禛的身子不让他乱动,康熙瞧着他瞪的浑圆的眼笑意一闪即逝。      滑溜的舌在胤禛温热的口腔中肆意,舔过他的唇齿,一手抚上他的后脑不容对方退却。醉人的津液在彼此口中传递、吞咽。      这里是青楼怜馆。      也是康熙唯一可以光明正大强吻胤禛于人前的地方。      五十步莫笑百步。      这个地方,早已脱离伦常...      “你想做什么。”伸出的手没有拍下,康熙温柔深情的目光更是让胤禛无所适从。      “你说,想我做什么。呵。”暧昧的眨眼,另一边又是阴沉的警告靠过来的一干闲杂。      胤禛的容貌或许不合很多人的意,但那清冷孤寂而漠然的气质,只要有眼的同好少有不被蛊惑的。此时那被康熙吮吻的微肿的红唇更是娇艳的散发出邀请。      搂着胤禛的手在他的腰间磨蹭似是想再来一次方才的激情。      “两位公子大驾,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呵。不知道若轻有何可为二位公子做什。”行进的步伐一顿,男子危险的程度超乎若轻的想象,若不是平日做惯了这迎来往送的生意,他不知自己有没有勇气站在这男人面前。      暗中递了眼神给下面的人拉走几个借酒装疯妄图上去轻薄的客人,待得周身压力一轻,若轻这才轻呼了一口气。      “这里是你的?”知道自己推不开这人,也知道这人禁欲慎行下难得违逆自己意愿的放肆,只是,终究不习惯。      拂开康熙的圈着自个的手,胤禛眼眸半沉,左胸之上,心的位置---好闷。      “举重若轻。名儿和这话儿一样有趣。”眉峰才有隆起的架势,又硬生生被康熙抑平了。淡淡的横眼,打量若轻的眼透着古怪。      “咳,二位客官也是有趣的人呵,容若轻带二位去厢房。请。”      &……*&*……&……*&*……&……*&*……&      泰山      啊,四哥,现在怎样的情况呢。一个人倒在床上望着横梁无聊的思索着。哼,下次等轮到爷出去爷就字啊四哥那蹲上一年半载,膈应死你们俩。      啊啊啊,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一个人祭天好无聊。撑着这几日休息的功夫胤祥在床上哀怨的打滚。      “十三阿哥……”门外忽然传来人声。      “嗯?”      “这是江南传来的折子。”      “放下吧。”      “嗻。奴才告退。”      “噗——”守在门外的几个内侍不多会突然听到内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对视一眼都有些好奇却不敢乱动,这几天里他们可是被十三阿哥折腾的够呛。上山爬树,各种花招不断。      胤祥这回真心有些傻眼了。他是知道康熙对胤禛的心思的,要说胤礽和胤祚都有点古怪。这便是旁观者清。但他没想过他会这么明目张胆。      承认,康熙没有直接拿四哥和他做试验品,但这也太,嘴角一抽。胤祥伸手招来阴影下的守卫将一连串的事吩咐下去。嫁妆啊。就该挑最好的不是。虽说和胤祚是盟友亲厚,但谁让圣旨上没说个明白呢。六哥,这可怪不得弟弟我坑害你哦~      烛光下胤祥笑的像偷了腥的狐狸。      &……*&*……&……*&*……&……*&*……&      南风馆内包厢      “禛儿?”注视着胤禛,康熙没有看到若轻的身子同时一颤,随即又恢复了适才的若无其事。      “没什么。”眼神从楼下那对争执的人身上收回。胤禛冷冷的回望康熙。      “不知二位客官可有想找的小倌,没有的话若轻也可为二位引荐一二。”女气的掩唇一笑。若不是为了生意,他当真想一走了之。      “哪一个都行?”在康熙还来不及拒绝的当口胤禛发话了。      “这……自然。不过”“爷不想听到不过二字。”淡淡的觑着若轻,胤禛面无表情的指着窗外还在争执的二人。      “爷要他!”      ‘砰’      若轻未曾留意到康熙手中的杯子应声碎裂,他顺着胤禛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确是吓了一跳。      “抱歉,这位公子,云帆不是这里的倌儿,若轻无法替他做决定。”这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只是眼底多少泄漏了一丝情绪。康熙观望着,眼底亦是闪过若有所思,不再贪吃飞来横醋。      “是吗。”垂下眼睑,胤禛似笑非笑,会挑上那人不过是...      “楼下的公子,可有心上来一聚。”立在窗边胤禛朗声向下问到。 ☆、五十九   “您既然接受不了帆儿的下流心思,那就请你接受帆儿最后能为你所做的心意。”男儿有泪不轻弹。少年忽然软了态度,哀求着。      “帆儿~”男人见此一时也无话可说,眼前的人,是他最疼爱,最,爱的...      他为什么不能懂,他是为了保护他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自己的无能为力,男人的表情空洞。      “楼下的公子,可有心上来一聚。”天外飞来一句,云帆摸干了泪痕抬头望去只见一男子站在楼上隔间望着自己这方向,若轻,正立在一旁。      是馆中的客人。      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男人却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是厌恶吧。想仰起脸却又陡然忆起有人在上方注视着自个继而飞快的低垂,转身离开这个让他快要窒息的空间。      “帆儿。”      “放开。客人在唤我。”淡淡的,即便到了如斯地步他也不想凶对方。      &……*&*……&……*&*……&……*&*……&      当胤礽回客栈的时候,他的脚步已然不稳。      小二扶他进来的时候明显闻到这人一身的酒味儿。心里有些嘀咕更有些不满。      你说这人要喝酒怎么就不在咱这客栈里喝,累死累活跑到外面再回来,这不是折腾人么。好歹看你住店咱总会给点优惠不是。      被小二哥扶着回到订下的客房,胤礽躺在床上不一会就传来小小的呼噜声。      小二看了手上端着的面盆叹气,伸手拧干了帕子为胤礽小心翼翼的净了露在外的身子。自己这也算仁至义尽了,切,客官是大爷可他也不会指望对方时候会给多少小费。      ‘吱呀——’关门的声音传来,躺在床上的胤礽突然挣开双眼,醉酒的眸中虽然带着一丝蒸腾的雾气但更多额却是清明。      闭了呼吸侧耳倾听,厢房的两边都静的可怕。      微微一笑,早已料到了。      不过这个点了,在外面可不会做什么好事吧~邪气一笑,留孤一人孤枕难眠。真不是什么好家风。      &……*&*……&……*&*……&……*&*……&      “公子。”少年温润如玉,眉梢呷带着若有似无的哀戚。      “你会喝酒。”疑问的句子,但胤禛肯定的认定了少年会留下。      “回公子的话,云帆会。”      “帆儿!”“小帆。”      少年带着恭谦的话引起二人的不悦。男子挡在少年身前挡住胤禛和康熙的目光,神情中怨愤的看着若轻。      “既然禛选了人,若轻,你是不是该退下了!”平淡的,康熙坐在胤禛身侧以不容拒绝的姿态说道。      “帆儿/小帆才不是/并不是馆内的人!”      “这位公子可否请你换一个人选。”若轻恍若未觉男子刺人的目光,前言不对后语如何,哈,反正他也不在意手中这一亩三分地。这臭男人也亏得帆儿对他这般上心。若轻对着胤禛巧言,他自是看出这二人中做主的是康熙,但下决议的却是这位公子。      看似矛盾却又契合的浑然。      “若轻哥,你先走吧,小帆没事儿的。”伸手摇着若轻的胳膊,少年淡笑的眉让人无法不信服。      若轻的手一紧却是拒绝不了。明知眼前这两人并非寻常恩客,但若轻的心依旧为少年担忧。这个寻常自是,有帆儿在前,他倒是没有什么恶感。      只是帆儿他,受的苦够了!      若轻叹了一声,他的命是云帆就下的啊。      胤禛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有些失笑。他不过是觉得这对‘父子’眼熟罢了...      “下去!”康熙也是瞧得明白不过看那男人似乎还糊里糊涂的和若轻较劲,完全看不出对方根本是那云帆一边的人,真是蠢的可以。      “两位爷,让若轻给你们挑几位俊秀的清倌儿可好,这孩子便卖个面子给若轻让咱将他领下吧。”横了云帆那不解风情的父亲一眼,若轻娇笑的对胤禛二人道。虽然知道这话会让年长的那位不悦却也是没有办法了。      &……*&*……&……*&*……&……*&*……&      李府      “无祚,你确定今晚住在为兄这么?”      “怎么又玠你不欢迎,那我走好了。”胤祚一挑眉,起身作势欲走。      “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无祚你不要瞎想,只是李卫担心你今晚不回去你二哥明日说不准要为难与你。”李卫干咳一声赶忙辩解到。      真是造孽,明明不过认识这几兄弟几日却愣是抛不下,尤其是无祚身上那说不清的气质。但说起来这一家三兄弟,雍禛不才是自个最心折的人么?李卫有些头疼,他又如何想的到,这一切现在都掌握在康熙胤礽手中,把他里外算计的通透。      “呵,又玠你不了解二哥也是理所当然。”除了皇父和四哥连十三和他久了也套不出话呢。他怕是巴不得呢。多了也不过调戏几句,那要做皇帝的人也不知什么时候染上这风气的。      若非太子之位坐的稳若泰山真该好好和朝臣对簿一番!胤祚笑笑,看向李卫的目光带着戏谑。      合该是臭味相投称知己的,白日里却被那人整的狼狈。      “爷告诉你哦无祚,一次的失败不算什么,男人么,手底下见真章。”李卫这话说的郑重,少有的不见那满身痞气,却不知日后沦落,要在胤礽手底下做事。      “哈,那爷等着瞧了。”难得顽皮的好心情,李卫被胤祚这样子瞧的脊背发凉,突然有不好的预感出现。      “时间不早啊了,呵呵,卫就不打扰无祚你了。”      心里对胤祚虽然有些奇怪的情愫,但李卫始终没有唤胤祚的字。按说便是好友之间唤对方的字也是常有的,却不知李卫这是什么心思。      胤祚的客房排在离李卫的不远处。      “你见过,四哥的笑麽...”但李卫出去准备关门的时候,胤祚突然问道。如果你有幸见过,就绝对忘不了。      也只有皇父,才有哪个魄力去……敲碎。      “这里,很美。”      “嗯。”李卫不懂胤祚为什么说这个只能下意识的点头应道。      门关上了,李卫没有看到胤祚之后的微笑,有点轻,有点淡。很欢乐却唯独少了幸福。      各散东西的第一夜啊。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泪目求同情的来…… ☆、六十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自若轻出去后屋内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男子首先忍无可忍的低吼。      他的帆儿,怎么会站在这污秽的地方。自我的厌弃时时啃咬吞噬着他的心,可苦痛像是没有尽头的深渊。      神啊。谁来,救救他。男人抱着最后的一丝信仰不断祈求,但,没有人,没有任何神明来解救他!所谓的信仰不断在崩塌。      将男人的态度看在眼中,胤禛的目光深沉难辨,缓缓的将视线拉到少年的身上。      “你和他。”相爱吗?没有问出口,这种话胤禛也说不出来,点到即止。但他的意思依然明明白白的传递给对面的二人。      男人因他的目光狼狈的躲闪,忽略了少年眼底无尽的哀戚。      “懦夫。”淡淡的一声,让男人和少年的目光投向康熙。      “爹爹才不是懦夫!”愤慨的站起,像受了侮辱一般看着男子的表情少年大声的反驳丝毫不符合他表现出的成熟冷静,这是他对他爹爹的在乎。      不予置评,康熙只是伸手揽住了胤禛的肩膀。一旁男子的态度早已说明了一切,在多的辩驳也不过是,无谓的挣扎。      &……*&*……&……*&*……&……*&*……&      “爹爹不喜欢娘,因为门当户对的家族利益娶了她。可是爹爹从来不会表现,他很疼我,真的很疼我。”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无限的回忆。      父与父,子与子的对话在两边展开。云帆很自然的对胤禛讲出自己对父亲的依恋。他从不觉得自己的感情需要隐瞒。      一如康熙对待胤禛的方式,他也需要有人推他爹爹一把。而他要做的,就是报以同等的回报。      这样爱上了么?“你是他的儿子。”这只是,亲情。胤禛敛眉喝下一杯水酒。      “那又如何,把它变成爱不就好了!放手痛苦的是我!”云帆看向胤禛的目光带着怪异的审视。      “他不爱你。”他不会,爱我...连亲情,也是假的,假的!!!莫名的执着,胤禛觉得自己看的够多,不想到头再受一次伤害。      闭了闭眼,胤禛沉声说道,却像濒临绝望的嘶吼。“绝对,不可以贪恋,不可以沉迷。不,可以。”会万劫不复。      诧异的长大了嘴巴,失笑,云帆以为自己自小被爹爹宠着已经够孩子气了却想不到眼前的人更甚。      他不知道越是推拒种子埋的越深么?就像,爹爹。      如果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两个人都会活在痛苦的深渊。      年纪虽小,但云帆的酒量已然不俗,直接拎过一壶灌下。      他,见过另一对的。只可惜,他挽救不了他们,见面,即是死别。所以这个秘密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是怕有一日会传到爹爹耳中。      胤禛不解的看着云帆痴笑的模样。      敛下的眼知道没有人会相信自己在意的原因。自从忘记以后他便没有梦过,一直到,打破禁忌的那刻!      这是老天在提醒他啊!      宛若溺水之人,痛苦的太久,哪怕被解救的一刻抓到求生的浮木也忍不住惊慌失措,一个不慎,连施救的人也会被,拖下水,一起,溺毙。      胤禛不懂云帆为何做的如此洒脱,就和那个男人一样。      什么情啊爱啊的,轮回一场都是空。抓着眼前就够了。胤禛想通了一点却忽略了另一点。他是有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心,但撞的次数多了,即便自己不怕,身体也早已因为疼痛自己学会了躲避。      而这习惯便如温水煮青蛙,是一点点慢慢渗入骨髓的!      所以,没有同样经历的康熙和云帆只觉得胤禛这傻傻的可爱,却无法看透他背后的痛苦。      &……*&*……&……*&*……&……*&*……&      “和你儿子在一起!”端着酒品茗。康熙云淡风轻的威胁到。      这也是为他们好,不是么。轻笑。      “不!”手拍击在桌上发出剧烈的响动,连外面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爱他重过你的一切。为什么不。”平平的一句堵上男人,康熙讥讽他不敢面对现实。      “你不懂,一点也不懂,这会毁了他的,会毁了帆儿的!”心头沉闷的喘不过气来,男人嘶吼着像野兽最后的挣扎。      但康熙的话犹如重锤,击碎了他竖起的屏障。      泪无声的滑落。强装的坚强在康熙的强势面前轰然倒塌。      他怎么会不懂,便是不想他人中伤禛儿,所以他才一步步徐徐图之策划诸多。他只是,想恣意的和禛儿在一起,宠他,罢了。这样执着的心,早就超出了他本来的预计!      “你已经毁了他。”所以,一起下地狱吧。扯开一抹阴暗的笑靥,康熙眯起眼神情之中却是惬意。      “不不不,呜呜,不会的。”男人经自逃避着。他是懦弱的,结发妻子发现了他肮脏的心思死去,家族,因为他的不止廉耻走上衰败。      帆儿,他的帆儿为了不让他露宿街头竟,竟。天啊,他要怎样结束这错误还帆儿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复杂的望着这个平凡的男人。他是幸运的,他和禛儿间的问题不在于此,更至少他有能力和权力,不若那个男孩只能步步紧逼却不敢露出丝毫破绽。      呵,若是他发现一切都是他儿子的设计,这个男人会如何?眯起双眼,那个小鬼可不简单。康熙恶意的想到,只是考虑到如今二人没有接触过的同盟立场,在心里轻嘲的放过这难得耍玩的乐趣。      “和他在一起才会幸福。”      “那旁人的目光呢。”机械的,男人悲戚的落泪低喃。      他可以接受他人的批判,但绝无可能容忍他人将之加之在自己所爱。      “不要告诉我不要在乎不要介意别人的目光,不要告诉我我们不靠别人的目光过活。”一字一句,皆是血泪。      “我们,凭什么。”      “在没落的宗族也有亲戚。”不是,亲人。“在隐世的居所,终有被人踏足的一日。”      “我,赌不起!我怎么敢那帆儿的未来赌!”他怎么敢肯定那不是少年的轻狂。      眼神中带着醉意,康熙静静的听男人将心底的苦闷抛出。      这就是,真爱。珍爱啊。      “杀了他,你就不用考虑了。”凛冽杀意凝成的威压冲击着男人那刻普通的心脏。康熙不想和这个只会逃避的懦夫废话。他的禛儿,只是不懂爱而已,比过去的他还不懂,所以他不屑眼前之人却一如既往的怜惜着胤禛。      &……*&*……&……*&*……&……*&*……&      “你为什么会爱上他。”离开前胤禛最后问云帆。      “他是对我最好的一个。”      “只是这样?”康熙,也是对他最好的人,为什么他体会不到云帆的心。      “除了这,你还需要什么理由!对我好的人可以万万千,但这万万千里只有他让我心动。”这个问题很傻,因为它是永远不会有明确的答案。“少了别人的关心爱护我可以活得很好,但没了爹爹...”      云帆望向胤禛的目光有一颗让他都惊心。      “如果你有敌人,最好的折磨方式就是抓他的心上人,当他的呼吸被你所控制,还有什么尊严。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所谓死士……”      至若那些没有痛感没哟情绪的机器,既然还知道服从命令,也不过是一堆的垃圾。      从小摸打滚爬算计父亲,云帆的思想比起平常人诡异的很多。 ☆、六十一   被康熙的话惊到,听出了对方话中的认真。“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没有丝毫争胜之心,无力的男人闭了眼,再说出口却比方才坚定了。      他不要云帆,但更放不开对方,他怎么会允许康熙伤害他的心头至宝。他或许会知道有一天他的儿子也在算计他。但那又如何,他该操的心一样少不了。      但康熙不同...为了云帆他必须改变,可悲,却是顺了他心底最污秽的愿望。      “是啊,我要怎样呢。呵呵……”      &……*&*……&……*&*……&……*&*……&      当天际透出一丝晨曦,彻夜不归的人也该踏上回家的路。      遇见的时候,康熙的脸上有着一丝淡笑,胤禛却是微锁着眉头,视线,只是不经意的扫过,胤祚一默,转身对着李卫道别。      “不想碰见我二哥就走吧。”带着浅笑,却是已经看见早起的某人。      “早啊,弟弟。”这一声不知是对谁的问候,目光恶意的扫过李卫盯的他鸡皮暗生的又一次狼狈而逃。      “早。”抿抿唇,胤禛越过胤礽时一点头算作回应,清冷的星眸下明显可以看见一圈淡淡青黑。      “呵,二哥。”      直到李卫的身影彻底不见,胤祚才回过头,意味不明的唤了声。      这人的胆子,还真是大发了啊~竟然戏谑起胤礽/爷来。      当胤禛的身影消失在楼道之上,胤礽胤祚和康熙寻了一处僻静所在对坐。      “收获不错。”非是问句,胤礽带着暗恼。      “闲事莫管,禛儿不见的理由你可想好了。”很简单的一个问题,但若他揪着不放,朝臣那,呵呵。背着自己做了坏事,既然精力多朕不介意帮你用了它。      “为爱远走天涯。江浙,可是以出美女闻名的啊哈哈哈!”动了筷子,宿醉的身体饿的不行。      “那做弟弟的是否该亲自操办一下,二哥。”康熙的脸黑了,胤祚笑了。      李卫确实聪慧,不过如今还嫩了点,既然四哥要留着,他在此也可以顺便调教一下对方,毕竟是,自己的人了。想到这心底一跳,自己会和又玠一起都是因为...李卫的身边没有‘奇怪’的人。眼帘微沉,掩下纷乱的思绪。      你来我往的拌嘴,偶尔康熙发话各自训斥两句,看在外人眼里俨然是一副兄友弟恭的和乐景象。      &……*&*……&……*&*……&……*&*……&      “古以有董贤霍乱。”这是一个很疯的计划。“现在,有你,有我,自然也会还有其他人。”真的是疯狂又大胆。至少,于这个时代而言。      男人瞪大的透出迷惘,笨笨呆呆无法理解康熙话中的意思。      “这个世界上,多的是人,各种各样的人。”轻笑一声,对于自己的临时起意。“或许比父子更逾越,更有悖人伦。”父子、兄弟,祖孙,人兽?唔,这个有点扯,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即便以前没有自己就真的‘找’不出了吗……      “那是昏君,是佞臣!”又一次被惊到,男人低低的吼了出来。这就是他所顾忌的。为什么你可以这么不在意的讲出来?!      元,子继父,弟继兄,妻子互易。被后人诟病了多少。清朝,呵,圣母皇太后啊!      “不要拿我和他们相提并论。”      只要势力够大,到了习以为常,谁会唾弃,他们哪小小的声音也再入不了耳,进不了心。十四叔父不就凭着这得到了心底所愿么。那些弹劾的大臣,下场是什么,他们小辈中,又有哪个敢妄加议论。      “我能够提供财物,还有,权势和人手。”康熙斟酌着字眼,这个计划他会在幕后进行,直到成功的一日。毕竟一国之君做这事,哪怕成功了也不过一时。伦常伦常,若真乱的彻底,他怕真的成了千古罪人,若真有来世,那他和禛儿更是。      “计划呢!”隐隐的,希翼着。忍不住的询问,男人眼底透漏出渴望。      “这是你的问题。我只坐收成果。”康熙定定注视着男人告之他的责任。“时间或许很长,但。”      “你不会只想要他一世的不是么……”      三生石上,刻的也不过是三生。      &……*&*……&……*&*……&……*&*……&      “呵,有时候多灾多难的也是异常美丽的。”交换这各种情报,顺便确定各自对未来的计划以便应对,直到日上三竿胤禛一觉补眠起来三人才罢休。      笑眯着眼。江浙一带虽富裕,但这样的景色胤禛是不会长久喜欢的,养着这么些年,康熙还是最了解胤禛的。他说了要在此地,却未曾严明何时,多久。怕是他们前脚走他后脚也会跟着出境,好在他前日已经修书让云叶过来,倒是不予无人舒心照看。      所以,作为日后的养老之地,你,尽管的动荡吧。      天空,本是晴空万里,此时却被阴云遮蔽,隐隐的从高空传来滚滚雷音。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什么让他见鬼去吧!!!【抓狂中。。。】 ☆、六十二   渐入冬季,皇宫才平静不久又开始忙碌了起来。      祭天结束,十三阿哥的表现可圈可点,一应事物没有在他手底下出岔子让康熙颇为满意的在朝堂上夸了他两句。以胤禩为首的八爷党此时极为低调,面上也不见几分难看。君不见太子胤礽脸色苍白?哪里需要他们来撺掇。倒不如闷声看戏捡漏捡漏。      “咳咳~”胤礽不知是真的不适还是故意,不过一般人见了他的脸色估计也不会有多大怀疑。真的,太难看了。      那厢胤祥笑嘻嘻的殿上讨巧,明显带着几分稚气未脱,偶有几声率性之言让人大叹赤子之心犹在。言语间的些许冒失让人忍俊,四阿哥本就深受皇宠,再得此助力。      此刻虽然是在养心殿上,却只是私会。真正讲究其实的不多。      康熙的眉头一皱却看到放肆的人是胤礽,微微舒展开但眼底还是滑过一丝明显的不悦之色。      不过到底是皇宫之内‘第二’受宠之人,一路南行祭天可是打着病秧的旗号,当着一众人康熙也没有为难胤礽这位太子,平淡的询问一两声,已示。天恩浩荡。      有些事大家都清楚,太子殿下不知何时起因何事和陛下闹过脸,后来虽好了,但陛下每间胤礽脸上总萦绕着一点黑气。明显还没消恨呢!      “太子二哥,你还好吧。早说了不让你做那事儿就不会破伤风了,瞧瞧如今,哎。您也要保重自个才是啊。”      眉眼带笑,嘴里用着嗔怪的语气,儿童式的撒娇,胤礽的身子晃了晃,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无奈的。      意有所指的话让殿上几个明白人肚内暗笑。      记仇的小子,不愧是我爱新觉罗家的!      “有劳十三弟费心,孤做事自有分寸。”以袖掩唇盖住了咬牙的狰狞,胤礽‘虚弱’的说道。“咳,启禀皇父,儿臣听闻近来江南等地不慎平静啊。”      “哦?”指尖轻叩,康熙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音节。      还说演不好,二哥你个骗子,大骗子。看我不叫四哥里你远远的。      几位重臣暗地里‘眉目传情’。胤禩几个也不解这好好的胤礽怎扯到江南去了。那地方,几兄弟似乎都没有爪子神过去、直到日后,他们才哭笑不得的表示,姜,还是老的辣。这他娘是什么事啊。胤礽这算是作茧自缚呢还是未他人做嫁衣呢?      胤祚缩在角落静静的看着用心记着,这些都是他要学习的。      你来我往,胤礽,胤祥,康熙,在场最亮的发光体,还有不时蹦跶两句的胤禩,大学士,几位重臣。太亮的光芒掩盖了其他人的存在,尤其是甚少与人交往的他。撇开初时几束惊疑的目光。      若是此时我在他们面前走上一圈,他们会看见自己,甚至认出自己是谁么。      渺小的存在感。      毒蛇,讲究一击命中,一招致命。他们还真是不怕玩火自焚。而且,那件事...自己现在做的不都是无用功吗?      脑袋高速运转,胤祚起步的实在太晚,弄不懂康熙等人做这无用功有何用。      &……*&*……&……*&*……&……*&*……&      “爷,那个小子又来信了。”推开门,云叶撇嘴。      “嗯。”喝了口茶,又翻过一页,宫里的孤本虽好却并不是唯一最好的。胤禛看的仔细生怕折了角角页页。这书是要还回去的。      云叶见胤禛不理自个的抱怨也无趣,轻手轻脚的将信函放在胤禛触手可及的地方。      他们此时其实没有离开江南,去了浙江转头逛了盐城游了西湖雷峰塔,爷累了,最后停在了姑苏歇脚。这一歇就不知道要何时动身了。      看着‘家中’家具俱全还有压在箱底的房契地契。云叶觉着这四爷是在逗皇上玩儿。      站了半日也不见胤禛又什么动作,云叶隐晦的动动手动动脚怕生锈,眼咕噜也不安分的转了又转心里跟猫挠是的。      他和云帆其实说不上认识不过远远的在接胤禛走的时候见过半面,但他就是讨厌他。也许只是因为他和他一个姓,是胤禛碰到第二个姓云的。所以他对胤禛的意义又少了一层。就像玩具被夺走一样。毕竟看起来爷和他家伙亲近多了。      连皇上都不知道爷现在在这呢。传上去的消息可说胤禛在往南行,已经过了秦岭了!      虽然不知道淘汰下来的那帮家伙能不能发现是假的,但那个姓,呿,浑淡啊,怎么就和我一个姓呢。那家伙有必要这么亲密这么显摆么。      在浙江路上截了两封,盐城留的时间不长,去西湖的时候才拿到了辗转的信,现在更是过分的三天一小封五天一大封!      你以为你在写情书嘛你!哼,不知道每次四爷看完后都烧了吧。浪费时间。      “发芽了?”终于又看完一页,胤禛小心的放下书册拿起信封却没有立时拆开。      “回爷的话,小的这就看去。”打千作揖,云叶在心里翻着白眼,瞧瞧,瞧瞧,这荔枝种儿都备上了。可不是准备落根了。      三天前才种上现在回发芽才怪呢!还不说姑苏这地虽暖却不是种荔枝的最好地界。      不过在远些这主儿也不是耐热的。      每次看信儿就把自己赶了,自己没您的吩咐敢偷看么。      死小子,都是你的错。诅咒你被压一辈子!啊混蛋。      这边,胤禛看着云帆的信里面照例先报告了一番众人的情况。      这回下江南的是胤祥,明里打着皇家的旗子其实都是胤祚在做。不过下面的小官没见过两人,皇宫里出来的早的了令也不会戳穿。云帆没心没肺的说李卫要是见了指不定被吓得魂归天外,      近来又有几次地震,好在不是震中心,余波波及的也不厉害,不过民心慌的厉害点正好有利于他们的计划。      他爹自从被康熙晃点之后不像是想通了倒像是破罐破摔,虽然对他还是忽冷忽热不过好胆照计划行事。见了熟人也不再躲躲藏藏三言两语被击的溃不成军了。这些还要感谢若轻。      最后又杂七杂八说了一堆结尾少不得每次酸言酸语几句。调侃着皇帝为了儿子真是用尽心机啊。      这样啊那样啊,每次都是酸溜溜的。刺的胤禛的脸有冷上几分。      痴孩子还是不懂几人的牵绊。 ☆、六十三   康熙三十七年      “最近如何,”少年的声音温润如玉。      “啊唔。唔,嗯,还是和以前一样。”嘴里塞满了吃食。迟来的变声期充满了糕点的甜腻。      两年了。自从泰山祭天回来,胤祚和胤祥在宫里过完了年便马不停蹄地又下江南。这几年地震频发,早前是台湾琉球,到了前年是山西临汾地震,震中烈度10度强,破坏面积纵长500公里。如今京城又告有微震。      攘外,安内。一系列大的小的举动不断。      二月皇帝亲征噶尔丹于宁夏,命皇太子留守京师。遣官祭黄河之神。闰三月十三日噶尔丹仰药死。七月以朔漠平定,遣官告祭郊庙、陵寝、先师。十一月和硕恪靖公主下嫁喀尔喀郡王敦布多尔济。      “云帆他们的名声怎样。”少年再问,抬起眼,紧盯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弟弟。      两年前,在他们还为抵达之时康熙就先给了他们一份物资和人力。      “六哥,你也知道这事儿急不得。”胤祥咽下口中的吃食摊手。      首先这地界的人多多少少都风闻了云家父子的事儿,脱困的借口就不怎地好找,毕竟后来他们可是要打着旗号在官府来不及施救等等上面先搭把手归拢归拢人心的说。      就算平常人好打发,云家其他的嫡系旁系总不能都做了了事吧。      无奈的翻翻白眼,胤祥最看不起康熙的就在这件事上,既然要做你干嘛不赶早,故意奴役兄弟几个吗!      胤祚闻言也不出声怪罪,笑笑。      他怎么会急,不过是例行公事的替某人一问。继续手上的工作。自家四哥开始还有俩音讯传回来,到如今连只言片语也没了。你叫那人如何坐得住?      再坚韧的丝线也有断裂的一天,更何况他尚未完全得到那人。呵,虽然最大的可能是他发现二哥和四哥背着做了什么会让他讨厌的约定。      出来两年,开始从来不会顺利,历练的多了也将胤祚心里那一丝阴翳埋的更深。      谈笑间,除了打小知根知底的几人连李卫也依然认为胤祚和他表现的一般羞赫灵秀,文雅如莲。      见胤祚不再说话胤祥也乐得轻松,继续啃手中的甜点。      两年,两年的时间他们都变了很多。      只是还好。在天家,他们永远是一个整体。      &……*&*……&……*&*……&……*&*……&      京城      “怎么如今到不急了。”      案上堆放了一叠折子却没有动过的痕迹,眼见着一日又快过去主人却没有丝毫急切模样。      “皇父严重了,儿臣可是孝子一枚,您怎忍心儿臣背上那千古骂名。”翘着二郎腿,胤礽除了在嘴上恭敬之外对着康熙是越来越放肆了。      不过,这才是一个皇者该有的不是么。即便面对身为皇帝的对方也能谈笑,即便对方的辈分始终压着自己一筹也能自若。即便,胤礽此刻还未正式登上宝座。      两年了。胤祚和胤祥在下面掩护着云帆。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明里康熙的放权,暗里还各种帮忙勾搭大臣。这种自挖墙脚的事儿,也只有康熙才能做得这般大义凌然又面不改色。      而这种坦然接受自家老爹给墙角不怀疑有阴谋的事儿也就胤礽能接的那么顺手。      “朕要给你又怎么会担上那劳什子的骂名。”嘲弄的笑,康熙冷眼指责胤礽贼心鼠胆。      胤礽同样一笑却没有辩解。      真是说的好听。      “皇父还不批折子么。儿臣昨日不慎伤了手,正打算和您请假呢!”扬了扬包着纱布的手胤礽一脸惭愧。      淡定的喝茶。康熙缓声到“急件都处理完了,这些是专门留给礽儿你的,他们等的起。”      面色不变胤礽笑眯眯的接下,然后,告退。      “对了皇父,有件事儿。”走到门口的时候,胤礽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回过头,“其实禛儿断讯前传了封信回来。”      说道这突然顿住,胤礽笑眯眯望向康熙猛的暴起青筋的手,一脸有所图。      “说。”能瞒过他手下的人,即便是粘杆处筛下来的……禛儿的手段又高了。康熙瞪视了胤礽半饷也不见他松口,值得稍作妥协。      分别两年得不到任何音讯,开始还故作的平静,不过到底,急了,不是修行不够而是真真切切将那人刻在了心上。那段日子各方的发展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      该是欢喜的。他在一点一点报复自己。      哪怕见不到面,也是被自己逼着想着自己,念着自己,一点点将自己刻进他的生命他的意识里。      所以现在依然担心着,却能和胤礽磨上几磨。      “自己看吧。我的要求,就是禛儿所言。”呵呵一笑,胤礽眼底深处止不住泛起淡淡寂寥之色。      不管推迟多久,等自己坐上那个位子...自己,还是不够信任你啊,禛儿!      有些事早已注定。      藏在袖里的手握的死紧,远去的背影一如当年那个,从东暖阁搬出去的少年。      四十七年,木兰围场,再见。      再见,即,分别。      胤礽猜不透胤禛为何定下那一年,因为他不是康熙,因为他只是胤礽,只是这大清的太子未来注定的皇帝。      &……*&*……&……*&*……&……*&*……&      “嘿,他又来了。”胤祥笑的可恶,纯真之中又夹杂了一丝轻视。      他和胤礽一般都对李卫无什喜感。      一颗棋子罢了。      也就六哥会施舍他一点感情。      “嗯?又玠。”抬起头就见一个踌躇的身影往自己这边行走,胤祚的目光一闪勾唇轻笑。      “祚,祚儿。”指尖轻搔着脸颊,李卫的视线游移就是不看胤祚。即便叫了多次,他还是不习惯和这人这么,这么亲密。兄弟之间,是,是这样的吗?      “嗯?怎么了?呵,我手上还有些事儿未处理,又玠你先做会。”可爱的歪了歪脖子,胤祚故作顽皮的眨了眨眼。      胤祥也似极不情愿的拿出一叠糕点来招呼客人。      这是另外两点他喜欢不起来李卫的地方。      暧昧的气氛,空中像是被粉红色渲染,胤祥见多了,经自啃着甜点无视李卫暗暗瞄向胤祚的目光。      上行下效啊。      嗯唔,云帆和他爹的婚期不知是什么时候,嗯,这点心不错,恩恩,下回叫六哥多备点。唔,这个也不错,这个,嗯~ 作者有话要说:哈~困。 继续挖坑,继续填坑。 还有一点情节几万字。努力埋了他~冰儿要开新坑喵【满地打滚,不知死活~】 还有看的各位上帝大银。如果到结局有不解请全部提出来。冰儿单独整N个番外解说~【好吧。凑字数凑过头了。╮(╯▽╰)╭】 呵呵,最近又忍不住想如果当初冰儿坚定点不加字数,会不会写的好点。感觉完全两种风格了,也没有,当初太多的喜欢了。 不过说什么都走到现在了。我至少要努力给它一个完美的结局。 ☆、六十四   “胤祥!哎又玠,又让你见笑了。”比起初出那年,此刻的胤祚与李卫间明显亲密许多。      是亲密而非亲近。      不止因为胤祥是皇子所以在面对对方某些幼稚行为时带着袒护的像李卫告罪。      奇怪吗,胤祚亲近李卫却袒护着十三。而更让人惊讶的是到现在他六阿哥的身份也未暴露。除去他不喜出门,府里不干不净的也进不来。尤其他们两兄弟长的并不相似,没有刻意提起很容易忽略过去。      像一只黑手时刻保持自己的神秘以期在关键时刻给出一击。      “草民可不敢取笑十三阿哥。”      这话说得自嘲,微酸的语调没有太多趋炎附势也没有暗恨妒忌,只是纯粹的表达一丝艳羡。      听说,只是听说无祚和十三阿哥竹马长大,是十三阿哥的伴读,是少许可以直接换阿哥名的下臣...心里酸酸的,仔细想来无祚从没有主动找过自己。      胤祚笑了笑,一如既往没有在辩驳什么。从一处端出一套沏茶的器具,静坐下养神。      对于外面的说法胤祚自然知道,那还是他传出去的。不过李卫会信在他意料之外。      倒说不上是失望,骗过了,难道不也是自己的成功吗?自然更加的说明了眼前的男人聪明有余还是天真了。      看到胤祚煮茶李卫也禁了声,虽然他有一肚子话想说。      房间里气氛很好,但久了李卫便坐不住,头上开始有豆大的汗滴下,目光也开始走神。      他有些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况且如果无祚听了他的话他真的会开心吗?李卫越想越纠结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恼什么。      鱼以入网。      &……*&*……&……*&*……&……*&*……&      此刻不远处一间大宅中。      “爹爹,喝茶。”笑容灿烂的一点也看不出当年落魄,少年眉目清秀,一双会说话的眼只注视着男人。      “嗯,帆,帆儿。”男人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如两年前一般的不确定。只是多了一份,敢于面对云帆的勇气。      他们,就要成亲了。      府里大红缎子已经挂上,请帖,请帖倒是没发,可是若轻已经明里暗里宣传多了,疼爱云帆的他更是急着替云帆父子发出各种喜糖喜饼,      闹得如今,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男人也不知是有意或天意,进来忙的很根本没有时间出门去观察众人的反应。      “嗯,爹爹。”应和着,云帆一脸甜蜜的腻在男人身上,埋进他怀抱的脸上露出的,是得意。      成亲这么轰轰烈烈的事儿自然不可能是男人的注意,这害羞的模样哈,云帆忍不住在心中腹诽调戏。他不介意做探路的棋子,因为他懂得知足。不过想到另一人,他觉得即便那个男人做的再好在周全这辈子也是无法如愿的。好心的他会看在他帮自己的份上帮他祈祷的。      哼,皇帝。      在心底冷笑一声,云帆抱紧了自己的幸福。      &……*&*……&……*&*……&……*&*……&      在看这厢苦着一张脸,李卫又吞下了一杯茶。      “怎么,你还不打算说吗。”      胤祚笑,做出准备继续煮茶的姿态。      倒不是真有多想折腾李卫活喜爱,煮茶也是一门学问,尤其适合养心。      四哥本来就没打算瞒着谁,这也是敲定了他们几兄弟的话,胤礽那的消息都是自己穿过去的,他又怎么会不知。      “怎么,爷来看看你都不行啊!”故作凶狠的抹了把汗,李卫有苦自己吃,说不出口。      他把雍无祚当兄弟,可他的兄弟还有其他的好兄弟,就是这地界出了名的云家父子。抓了把头心里升起熟悉的烦躁。      李卫不歧视云家父子,但这也太,太...过了吗?      胤祚淡笑的耸肩不说话,这次的茶分了两碗,递过一杯继续给李卫品尝。      鱼已经上钩,比想象中还要容易。      接下来就是掐时间了。      四十七年,可有的好等了。他虽不是胤礽康熙那头也该有的烦了。毕竟连皇父最钟爱的四哥都早已大婚了。      所以说挑上自个,真是个大错。      胤祚在心底淡淡道。      而门外的胤祥其实一直未曾走开,此时靠着门偷听脸上是一贯皮皮的笑。只是目光带着些许不满。      他自不是闲的无聊听墙角,不过是打着主意想做点小破坏。      和胤祚一起下了江南他才发现康熙不为自己所知的计划,开始没什么,后来知道这是他为了将来和四哥的婚礼当场给胤祚闹了通,埋怨他们。      尤其是京里的,哼,反正他们也‘瞧不见’。      既然要成亲就不要顾及,你喜欢四哥,四哥乐意做弟弟当然会开心的献上祝福,但这算什么。      你打算成亲又不能用康熙的名号偏偏还要闹得天下人都非得和你一个德性,这不是恶心人么!胤祥为自己四哥不值。      四哥也定是因此才离了他的!      四哥做的好,四哥做的秒!四哥教训的瓜瓜棒。      可是四哥,弟弟好想你啊~      从不满到打气再到哀怨,神色生动而饱含赤子之态。可见在这些年里胤祥依然被保护的很好。      四十七年,胤禛打算的最多的还是这个弟弟。      谁开始就是有野心抱负的,对雍正而言,保护不了弟弟的自己是无能的。有机会的胤禛不会再留下污点。      抛开其他只注视着那一世的记忆,一切从那年开始,也该从那一年结束。 ☆、番 外 作者有话要说:看懂的没看懂的不要问,一如既往,特有感觉的冰儿希望盗文勿转。 写出来是给人看的,不过特殊强迫症的很头疼。不下心瞧见上火又伤肝。 …………………… 本来说好不放番外了。不过感觉对了又合适冰儿也就不管了。哈哈,人参么~就是要跟着感觉走才好玩么~ (>^ω^<)冰儿一向是任性的啊~   沉沉醉醉不知几年,梦醒梦逝终于发现自己还活在当下。      雍正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恍惚觉得错了,这样平静的日子反而更让人揪心的不安。      十三弟走了,留下偌大一堆公文给自己一个人处理,再没有会帮着尽心分担,再没有人会为着一点小事于自己争论不休,再不会有,想要封赏却被退回拒绝的尴尬场面了。      再不会有了。      那些过去的,开心的伤心地痛心的,都不会再有了。      “咳咳咳——”撕心裂肺的痛,伸手拎开抽屉随意拿出其中的丹药吞服,雍正连正眼都没有斜去半分。      目光与奏折胶着,空旷的大殿他只留下自己一人,风阴阴的吹进像鬼哭。      ‘吱——嘎’      “皇上,诚郡王去了。”      握着棋子的手没有颤动,苏培盛此时根本不敢抬头去看。“去了就去了,让底下的人自个忙活去,这么点事儿还要朕来教你。”      “嗻,奴才愚钝,万岁爷您恕罪,奴才这就去办,奴才告退。”      这番对话端的是平静异常。没有在两人心中掀起一丝波澜。      也不知过了多久,手上的折子终于全部看完,飞来的闲情,反正无心睡眠雍正寻来了旧时常用于和十三博弈的棋盘。      目光沉沉,上面留着一局未完的残棋。      黑棋白子在棋盘上激烈相互厮杀,难分胜负。又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忘了忘了,记忆里太多的东西,雍正早忘了这是怎么留下的,概是胤祥又推脱了自己的好意气不过想在这上头赢他一把。      那个人,那个弟弟,怎么可以把自己定在皇位上呢...      一子落下,他确信轮到自己了。      只是。      对面再没有一同博弈的人。      习惯的抬头想催促数落两句,却发现没有倾听的人了,自己怎么突然痴了?眼神落在棋盘某处怔怔的发起呆。      九龙夺嫡,子子相残,到如今还剩的几人?      你让我坐上了这个位置,可是你现在又在何处,你告诉朕啊,你告诉我。      告诉,四哥。      …………………………      “皇上,皇上。”      “苏培盛?”      “皇上,是奴才。”      “几更天了,你个混账东西怎地现在才叫醒朕。”      头晕晕的视线被一层薄雾罩着,好冷,可分明又热的慌。      “皇上,您还病着呢,这几日的公文都处理妥帖了,李卫大人他们几个没呈上什急件要您处理,奴才求万岁您好好休息吧。”      背后加了垫子,苏培盛难得用那种官邸出来的老人身份对雍正劝慰着。      荣俱荣,损俱损。跟着主子这么些年哪能没有半点感情。      只是平日里苏培盛表现不出来,他的主子不是个要人---疼惜用情的。      自打十三爷走后苏培盛就再没见过自家爷变过脸色了。      病了?自个?眼底浮上惑色,脑子一时转不过,看样子还真是如此。      雍正想着,钝钝的样子让苏培盛心底涌上酸苦。      “皇上,药来了。”白瓷的碗盛着黑色的浓稠药汁,中药特有色刺鼻味儿让人一闻便知其苦涩。      “你先下去。”      “皇上。”      “下去!怎么朕的话不管用了!苏培盛你是想造反么!”眼一瞪虚弱的起手,雍正不过说了几句已然后继力乏,气喘吁吁。      那边苏培盛还想劝,雍正桃红的脸上看不出是否被气到极致让他难得大声两句。换做是平日‘康健’的雍正早就把他吼的没边了。      “奴才嗻。”      知道雍正说一不二的个性哪会听一个奴才的话,苏培盛心底暗摇头将舌尖的想说的话咽下。      寂寞久久,房内又只剩下雍正一人。      真的只有自己一个吗?      头脑似还不甚清醒明白,晃晃,更晕乎了。用手抚额,没有感受到其它触感...      …………………………      “皇上,这是西边供上来的玻璃球,您瞧这怎么样……”      “怎么最京里闲的很吗。李卫卿家。”      手里捧着公文,桌上还放着一撂。早知道皇帝不好做他也从没在意过,不过这手底下的人以为他是万能的么,自个清闲扫了一堆‘鸡毛蒜皮’的事儿交给他定夺就了不得了如今还闲闲的在他面前晃悠,真是不知好歹。      许久没有被梦魇所苦也没发生其他杂事,雍正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      “哪能啊我的万岁爷,小人不是看您前些个日子病了特意挑了几件‘宝贝’给您把玩么。”      对面的人笑呵呵毫不在意雍正的威胁,眯缝的眼一脸的痞样即便做了几年大官也改不过来。      “瞧瞧这做工瞧瞧这手艺,您家的琉璃瓦都不能更这玻璃珠子比啊!”      “你来这就是为了那朕头顶的琉璃瓦敲珠子。”从折子里抬头给了李卫一记利眼。      “哪能啊,微臣这不是……”      “你这个长的到快,国库充盈了几分。”      谈到正事儿李卫知道这人的病彻底好了,自己进宫也就是造孽来的。      …………………………      桌上的药凉了又热热了又凉,倒是茶盅里的茶喝了一壶又一壶。      终于不能再拖了,晕沉沉的感觉又袭了上来。      这回的风热来的古怪,喝了几帖药见是见好了可隔个两三日准又再犯。      雍正本就不爱这苦味儿,偏如今自己还不得不和心中的郁气可想而知。      愤愤的却无力,扔下奏折连个响声也无可以想见病倒了怎样田地。      伸手去端那极苦的药水。      ‘嘭——’      什么东西被打翻了,一颗颗圆滑的珠子在地上四散滚动,偶尔碰撞。      雍正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也不动,烛光映衬,玻璃珠子折射出七彩的光儿甚是夺目。      不是个有趣玩意儿,倒是个漂亮的物什。      食指曲了曲扣在桌上,雍正犹豫了会没有唤人自个绕过弯身拾了。      放在手心,这么个小珠子真不知道李卫做什么特意带给自个。摇摇头雍正细细端详起来。五彩的流光穿梭,心怦然跳动。      某个时刻,光线像是成就了一个虚无的幻象…… ☆、番.外   一步一步像是踏在坚实的地面,沉稳而从容不迫让听到的人有种心跳被同化的压迫。      虽然此刻只有他一人在此,      那俊逸的脸上肃然没有表情。手虚拂过桌案,眼底的光芒想自古沉淀而下的月华,明亮清冷却灼灼,引起探寻之心又苦苦求之不得。      ‘哒哒哒’渐行渐近,眼眸半阖门外传来的脚步声不足以让他达至古波的心泛起微澜。      ‘吱嘎——’      伴随着门扉开启,一张与前者仅有三分相似的脸出现在男人的眼中。      没有对视,没有交谈,没有,什么都没有。来人直直的从男人眼前经过,无视。      同样明黄的衣抉在擦身的一刻带起,是风还是...      &……*&*……&……*&*……&……*&*……&      一步,两步。      行走在这座囚笼,时间对他的意义已然不是那么分明,停停留留。      睁开的眼,明亮且深沉,清澄如一汪寒潭碧水。      一身服饰光耀如新,那明亮的黄色刺目而遥不可及。      什么是皇者。      无需太多解释,当你全然注视这人,没有所谓的臣服与否,渺小的蝼蚁,连仰望的资格也没有。所谓注视其实也不过是...      然,身边却有人行色匆匆的走过。      风,传递着他人的磕到---作对的…又一个去了…残忍…      明明没有变颜色,却是分明的不悦,眉宇的轻愁不知为何而生,这时的男子没了方才的出尘。又被扯入浮华人世。      自己,不曾对他上心吧。      …………………………      对酒当歌,歌不成;人生几何,春已夏。      …………………………      莫名的叹息声在空中久久不散。      有,多久了。      一双手缓缓的伸出,他的眼皮微微一跳犹豫着最终还是选择覆上。      原来这人也会有病的一刻也会有倒下的一刻。      他的眼中有着复杂,不过短短一刻有消失无踪,谁不会有倒下的时候,只是,太过惊讶罢了,真的只是惊讶罢了。      就如同曾经在某人的灵柩前看他没有眼泪的谈笑一样。只是那次,意外的在心底多了一抹,疼痛。      在对方有转醒迹象的时候男人已然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不会对这人有什么同情之心。因为,这是他也是他,是他们‘一起的’选择。      垂手背负,他离开床榻半米之地站定静静看着奴才将床上之人唤醒。      看他难得的迷糊表情...      是连他自己也意外的意外啊。      &……*&*……&……*&*……&……*&*……&      坐在屋顶之上,这对从前的他来说是绝不可能有的轻浮举动。没有半点礼数教化。但现在,端详着自己的手掌。      一切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接受。      指尖在琉璃瓦上虚点,微微倾侧的耳像是在听自己谱的曲。      他该拿下面那人如何。怎么看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人已经扰乱了自己的心却,做不掉他。      但想是这般想着却毕竟他已过了年少冲动的时候,更甚者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眼底没有冷光。有的只是淡淡的无奈笑意。      杀意?      连人都伤不了的杀意徒添笑料吗。      下面传来的‘药香’让他无奈,这人,又病了。他却连守在旁边看他一眼的心都淡了。      自己还不够合格啊。男人摇了摇头,他做了选择却在事后面对的时候依然岔了心思反倒没有对方来的纯粹。      想到这男人淡淡一笑。      天高高云澹澹,风吹着这座古城,夕阳迟暮,但此地的夕阳的光辉也依旧是金黄的。      &……*&*……&……*&*……&……*&*……&      ‘你,是我大清的阿哥’      早几天就有所觉察了,这人的气息带上了浓浓的灰暗,那是,死亡的气息。      男人在这里停留了那么久又如何分辨不出来。      只是在这个地方听的多见到的,能见到的,只有将要的那位。      说不清为了什么,他像从前一般稳当当的走到对方面前说了这么一句。明知道对方该是一如既往的无视但他就是突然心血来潮的说了。      说完之后心底倒是没有一凸的狗血情况出现,因为对男人这话既然说了就是说给他听的。      是我要你听的你既然听见我为什么要在意。      他没有看到桌案前的男子眼神微微一亮,溢血的嘴角勾起的笑在那一瞬间是分毫不差的对准了他的。      他是大清的阿哥,到死都是...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换种写法的结果不成功。。泪,一觉起来什么都忘了,完全没感觉。浑淡啊。 到这里在解释一下很多人的疑惑吧。 就题目出发帝心只得是两个人,一个是雍正一个是康熙。然后回到本文开始,康熙是看着雍正十三年的,但他以为雍正不知道,结果从这里看出来雍正其实知道的。 然后回到冰儿前面那个雍正的番外,对雍正最痛苦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是真什么时候是假【最近发现用未来日记里面我妻的周目论很容易看懂,盗梦空间真心没兴趣看。】对人付出了真心下一回可能就被这人捅了你还不能怨,所以雍正的帝心是不完整的,外表鸡血帝神马的掩饰内心脆弱。 再说康熙这货他的帝心是神马冰儿完全没兴趣。最终的定格是在前一章雍正病倒后突然发现康熙的存在,理由是康熙和雍正同出一脉什么的,平时近了脑波干扰BLABLABLA,这个可以扯出一推,不细说。还有就是李卫提供的道具玻璃珠是玻璃的,有种说法是隔着玻璃灵感弱的可以看的更清楚。 最终绕到这段结局,重头戏就在康熙说的那句四四唯一听到的话上。 是阿哥不是皇帝,其实对康熙来说就是大清的好儿子自然也是他的,不说皇帝冰儿的感觉是他自己是皇帝,他儿子干的再好也是他挑的,尤其是从当初的九龙里,这就说明问题了。 九龙夺嫡不是傻好事,这当爹的我怎么看都像是背后推波助澜的黑手,在用皇帝一形容怎么都不对味。那位置好歹是最高领导人不是,又不是啥傀儡,然后爱新觉罗家的小心眼就发作了。 你从上辈子开始就说我是你儿子,这辈子你还是拿养儿子当幌子怎么折腾我还是准备折磨我。结果这走着走着就走床上去了,你说的爱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然后再绕回雍正做‘噩梦’的点点滴滴,果然一切是没有结束的,只有更‘痛苦’的【端看你怎么想吧】。 所以四四打开始就不满康熙,自然不会喜欢他,然后就打算走人了。【这就是四四会突然不理康熙的原因,因为想起来了。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要shi。发现这洋洋洒洒的解释起来真麻烦,也不晓得各位看官有看懂还有不清楚的木。。。冰儿都觉得解释这玩意真费劲,不过比码字简单多了。这千把字爬的我想死了。。。~~~~(>_<)~~~~ 如果拿这废话的风格写一篇文会被拍死么?很好奇~╮(╯_╰)╭ ☆、六十五   康熙四十年      京城乾清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康熙挺直了脊背端坐在金銮殿上。目光俯视,偶尔扫过人堆里几个熟悉的面孔,带笑的脸心底的算盘越发的清晰明白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小太监的嗓子拔高了喊,一众官员却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留下的都是皇帝的近臣,有能力敢直言更明白审时度势。      那些个或有能力或有背景却都不会看人的,十三阿哥祭天的时候清了一批,传出胤祚和胤禛不在宫中‘流言’的时候又清出了一批、      自家上头那位是有主见的主儿,既然底下没有应声虫自然是不想听,至少,也得拖过了早朝再说。这也是自家的皇帝从未在政事上耽搁出过错,所以这一小小的潜规则众人也不介意顺着。      不然这朝上还是颇有几个直肠子的人的。而就在众人以为事情该这么过去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儿臣有事启奏。”是胤礽。      等了片刻上面的人没有反应,只隐隐听到几声咳嗽,间接也配着指尖击打桌面的声音。      “嗯。”      这一声已经表明这不是剧本上写好的曲目。      “讲。”      “回皇父的话,”胤礽抬起头再众人看不到的地方对着康熙淡淡的邪笑,“四弟休息了许久,皇父是否该招他回来了?”      哄——原本就静的可以的大殿此时更是沉默压抑的让人脸气都不敢喘。      太子殿下的邪气早两年就被私底下疯传开来,说是失了往日谦谦,让人难以苟同。适时明珠索额图相咬,结局算得上双双落马,众人这才恍悟。      “十三的生辰过了,朕这做阿玛的送的礼物也不过尔尔啊。”      康熙端起茶轻啜,说了个风马牛不及的话题。      “皇父见笑了。”胤礽没有废话的接下康熙的‘夸奖’。户部的油水他在康熙眼底下捞的很勤快---从那些在户部搬粮偷米的小蛀虫口袋里。      “还有事要上奏么。”康熙双眼微阖扫过胤礽指尖重新轻叩出声道。      胤礽也顺势回到原来的位置,面色不变,像是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拆过康熙的台一般。      等了片刻,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康熙站起身一甩袖,走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小太监一愣神就见康熙的身影已然快要不见,机灵的明白过来,立刻又一嗓子。      整齐划一的,众人又齐齐拜倒。不过心底都泛起了嘀咕。      虽说做皇帝的不用给太子面子,但人家摆明了要说话却不给一会,这也太。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这太子也是。真是不懂这父子俩在玩什么游戏。      大臣们头疼啊!      ……………………      皇帝走了,众大臣杵在原地不知道能做什么,两两对视眼神互相交流一番均是决定静观其变。三三两两的凑凑说些悄悄话,反正皇帝也不会盯着这点小事。      要说朝上这事已经不止一次,几位带着资历的大臣家里的方子堆了一叠有余。      要说皇上有意打压太子,为君者敲打下属是常事,而且太子殿下,唔,某些时候真是嚣张的可以,听说从以前到现在除了对着四阿哥没几个能让他买面子的。其中自然包括...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太子殿下,这,请留步说话,这,这您...”      一众官员还在揣度揣度再揣度,哪知胤礽倒好,一如往常的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也不在意给他们这帮老人出了怎样的难题,眼看着胤礽要走出门了,一位官员在众人的推攘中北顶到前面踌躇着语句喊了声。      “嗯~你有什么想问孤的。”眉眼一弯,狭长的凤眸卷起一抹邪魅,胤礽笑问。一上来就直白的让人尴尬。      站在明黄的殿堂上让他那一身衣服格外显眼刺目。      “没,没,下臣不敢耽误太子,下臣,下臣……只是,这这。”那官员心一颤,急的满头大汗,他本就不善言辞是被其他几位同僚推着前来送死,不,探探口音的。      “哼呵。”胤礽眼角一挑透出轻蔑的神色,忽而又似起了坏心嘴角一勾凑到那官员耳边说了一句。      那官员听后不知何故面色惨白,连胤礽走时调戏一般对着他吹起也没有反应。      真是木头,皇父找的人真是无趣,等自己登基后该不该换些有趣的人儿添添乐趣呢?这个念头只是一瞬就出了胤礽的脑子不复踪迹。      今日提了禛儿回归的问题,看来那人还真是彻底打算一走了之呢。这批的折子可是每日都几不可查的多了一两本呢。      “摊丁入亩”,“废除贱籍”,“火耗归公”      想算计孤让爷登基后的两年没功夫搅和你们,皇父啊皇父,你也太小瞧儿臣等人~了。想起最近的两封来信,胤礽禁不住的握拳,心头火了下,脸上的笑容越发邪魅。      太子二哥,你要准备彩礼了。      太子殿下,臣弟决意娶李卫。 作者有话要说:事情越来越清晰了。让瓦们在一堆乱七八糟中迎接即将到来的结局吧。。。就想冰儿这两天乱七八糟的考试一样~o(╯□╰)o 康熙偷跑打算在限期之前就给二哥一个挂名皇帝的位置,而四四会这样被他找着混过去么!(*^__^*) 嘻嘻…… ☆、六十六   康熙四十一年,十三阿哥胤祥南归,治下几年江南大善。圣心大悦。同年,六阿哥胤祚再次出现在朝臣眼中,得圣旨,参政。      康熙四十二年初,六阿哥上书欲与一男子成婚,满朝皆惊,圣上未置一语。其跪于乾清宫外三日,病。      同年三月,太子胤礽于上书房与康熙不欢而散。      五月,太子为六阿哥主婚。      七月,康熙协十三阿哥巡塞外。后再转南巡,阅视黄河,至翌年而归。      康熙四十五年,建避暑山庄于热河,为每年秋狝驻跸行宫。      六月,诏修《功臣传》。      七月,上驻跸热河。      十月,行武殿试。      十一月,康熙不豫,半旬月后,国事等暂交由太子监。而时至今日当年闹得满城风雨的六阿哥一事已然慢慢平息,偶有人提起。脸色怪异而平淡。      康熙四十六年,夏初。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匆匆几年,当初的树种飞快的拔高生长,还有费了人力物力从遥远的地方运过来的成木。一大片的荔枝树参杂其中。青绿的果子遥挂其上,贪嘴的孩童每每盯着滋溜溜的淌上一地口水。累的自家大人常常唬着棒子来逮人。      要说胤禛在这地界几年倒不是默默无名,或许他随了从前的性子经年宅在府里,但能花这大力气只为了逞口腹之欲的举动早在周围传开了。      富的哟,闲的哟,好有钱的俊公子哎!      姑苏这地有眼力不再少数,三姑六婆更少不得。所以三不五时的云叶总要打发些上门客。      或有权的,或有钱的,或是闲磕牙的。      最后见胤禛不吭声这才发了狠的戏弄了众人一番,让人知道这府里有个不好惹的管家小厮,有事没事莫招惹。      “爷,咱什么时候回去啊~”      空气里带着一丝燥热,云叶为胤禛轻摇扇,五六月的天这却比北京城热许多,自家这位本就不耐热偏生爱的是那熟地的果实真真造孽啊。心里这般嘟囔着,云叶可是每天板着手指数着日子,眼见里约定的日期近了自家爷却还安安稳稳的等着树上结果,做下人难,跟着四爷做他手底下的人难上难。      眼未抬,这话近些时候云叶每隔两三日总要问上一遍,胤禛心情好时回上两句他倒是蹬鼻子上脸整治了几回到如今却是不见成效,胤禛也就随他去了。      挂着粘杆处的名号却不做事,胤禛也省心没硬拉一套规矩给扣上。      管家么,总要给点子特权吧。面无表情的翻着书册,四爷如是的教导别人。      “爷~”云叶还想再说些什么,一抹粉红色的身影突然闯入扑到了胤禛的身上。      “四叔,四叔。”欢快的抱着胤禛的腰肢小人儿一个劲的唤着。      “嗯。”      “小小姐,天儿热,奴才抱你下来好不好。”不要腻在主子身上啦!会被主子出气的是我啊~      “人家最喜欢四叔了,四叔四叔,你不喜欢纯婉么?”闪亮亮的星星眼,一眨一眨的隐约可见其中的泪光。      “嗯,喜欢。”      “嘻~”小人儿高兴了。“对了,四叔,有客人来了。”这才想起来这的正事。      客人?能被小小姐叫做客人的会是谁呢?云叶呆了呆,觉得自己失职了。脚步才往外挪了挪想去看看。      “云叶云叶,我要的茶碗蒸呢~”这厢小脸继续埋在胤禛的怀里,前一句才刚搁下立马又闷闷的传出声来急急的催促。像是洞悉了云叶的小心思,特意给他找茬的。      茶碗蒸,海对边传来的词儿。      小小姐不是特爱吃专门用来折腾下人---碍着她粘腻四叔的坏下人!要做的好吃好看雕的像多花一般。      “纯婉,见了人也不知道叫么。”略带严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风停了山上的花依然落下,男子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夏日艳阳给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像极了他平日穿的衣服。      “在门口遇上就一起进来了。”男人身后云帆搂着他父亲的胳膊笑道。“四阿哥。”      “嗯。”点点头,胤禛手中执着书册将目光投到男人身上。      “你来早了。”      “不早,岭南的荔枝都熟透了。”      “四叔四叔,客人带来的荔枝好好吃,比家里种的还要好吃!”女孩闻言仰着脸迫不及待的拉扯着胤禛的袖子说道,亲昵的模样像极了父女。      “这妮子和他阿玛一个德性。”      站在一旁的云叶听到男人这样说。却也不想女孩来时才恰恰过了蹒跚学步的岁数。      “那就去吧。”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敲完结了。。也许还有不尽人意的地方,虽然写的时候冰儿自己也不是很满意。不过写完之后觉得还是这样就好了。 也许是中间有过失意,所以有一段时间冰儿心情不是很好,那时候就想:正剧,其实也不过是披着糖衣的哀情。 不管过程有多甜蜜,也不过是必死之局。 哪怕平平淡淡清水如莲,换的不过是痛彻心扉几字。 还好,最后自己也不喜欢悲剧,接受无能啊,所以这样完结就好。 关于纯婉是谁?这个很容易想到吧。 还有几章番外大家敬请期待,都是讲那些本应沉在历史里乱七八糟的事儿...如果大家有什么想知道的也可以说冰儿努力写出来吧。。 ☆、六子   康熙四十七年圣上仁德,遂禅位于太子。      九月初四,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即位,年号崇治,自次年起改元。      一众兄弟,封三阿哥为诚亲王,四阿哥为雍亲王…六阿哥为理亲王…十三阿哥为怡亲王。      另有一诏书:雍亲王自幼与崇治帝亲厚,同养于圣祖膝下,诏令雍亲王名仍书原“胤”禛。其余诸兄弟避讳改胤字为允字。      ……………………      “怎么,又去见他了。”一脸的挪揄,脸上是一贯的邪笑。      “回皇上的话,是。”      “好了好了,这就哥两个,允祚你还这做派,虚伪。”      “难道皇上你希望臣弟唤您一声---二哥吗?”那是某人的专属权利啊。      “一声太子二哥你还是当的起的。”      “若是臣弟未有记错,皇上您还没决定立那个侄儿为太子呢。”      “你啊你。”没有再纠结在这上面,胤礽似忘了最开始的话题。      “臣弟一向如此。”作揖,允祚抬头淡笑。      渐渐,御花园里二人不再闲聊谈起了军国大事...      “哭够了吗。”冷冷的语气从身后传来,小小的身体倍惊的忍不住一颤,眼眶中再次泛起浓浓泪花。      “懦弱。”他听到那个声音这样说,充满了浓浓的不屑。      他不是懦弱,不是!狠狠的摇着头,男童不承认对方口中的指责。只是若真的不是如此,为何他连一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      久久的,风吹过树梢,沙沙沙——整个空间静的只余他的哭声。      那个人走了吗?      小小的心下有一丝的失落,即便那个声音的主人看不起自个,即便他只和自己说了两句话,但,不希望他走啊!      自己好想有一个人愿意听自己说话,看着自己。      终于,男童哭够了,也哭累了,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凄惨惨的笑容。      “哭够了吗?”一样的一句话这一次他没有害怕。      “你..呜,你还在!”带着呜咽的语气让人很难听出其中的欣喜,他用袖子狠狠的抹着眼睛。可是,他真的哭了太久,久到眼睛都肿了,肿到不管他如何努力也看不清眼前的人长的是何模样,只能大致看出对方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穿着一身藏青色。      “哭够了吗。”第三遍,明显带着不耐烦的语气。      “够,够了。”吸吸鼻子,男孩努力的压抑着鼻音也忘记了想看清的念头。      “嗯。乖。”头突然一沉,一只手覆在上面。      男孩感觉到了疼痛,这人大概是第一次做这事连力道也控制不了。也不会安慰人,见不哭了只会干巴巴吐出一个乖字。      可是男孩觉得好幸福,今天,他的大哥又欺负他了。几个小太监也暗地里打骂他还抢了他的午膳。他好饿,真的好饿,可是比饿更难受的是没有人帮他。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为什么大哥的娘疼大哥。他的娘在哪里,为什么他的娘不在他身边疼他!      男孩不懂,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有泛滥的迹象,还好他及时想起这人不喜欢他哭,止住了。      “你为什么要哭。”对方问,声音里充满了困惑。      ‘咕咕咕——’      男孩来不及回话肚子就响亮的闹了起来。      好难看。      男孩羞愧了,他脸红的低下头不敢看对方的表情,他忘了自己的眼睛肿的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见过对方。      ‘哒哒哒’面前的人突然跑走了。      他一定看不起自己了,一定是这样的。男孩忍不住自卑的想到。      那又怎样!我本来就不认识他!我才不在乎呢!不在乎!我一点也不在乎!      呜呜,男孩抱住自己的膝盖难过。真的不在乎吗?      “还没哭够吗?”男孩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忘了饥饿,他的眼也哭不出来了,他只知道自己好难过好难过。      “你要吃吗?”对方的声音比起开始温柔了好多。      手里被塞进了什么,软软的香香的,是糕点!      男孩将捧着糕点的手放在胸前抬起脸惊讶的看着对方。      “我可以…吃吗?”他怀疑的问着,不敢相信,这香香的味道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他曾看过大哥吃过,只有那么一块,是皇上赐的。      “当然。”      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男孩反而不想吃了。      可是这是对方的好意,如果自己不吃他会不会讨厌自己,这是他特意拿给自己吃的,他一定也很舍不得吧,这么贵的食物对方给自己。      不知道饥饿的肚子隐隐泛起疼痛,男孩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他知道现在不可以吃好东西不然会更疼的。      “真的好好吃。呵呵。”可是这是他给自己的,一定要吃掉,不吃掉他会难过的,不吃掉食物会坏掉的。这样想着男孩努力的将糕点往嘴里塞着,努力的无视肚子的疼痛。      男孩努力的笑着表达自己的快乐,却忘了疼痛会扭曲他的脸。      “很甜吧,我也不喜欢吃甜的。”对方明显误会了男孩的勉强。他的语气染上更明显的厌恶,原来,他不喜欢这些糕点啊。      “可是他们都只给我吃甜的!哼,今天他们找不到我一定怕了吧。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叽里呱啦,对方突然变得多话起来,显然甜食的怨念让他忘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陌生。      “…如果他们以后在让我吃这些甜得过分的渣渣我一定还要偷跑。”      渣,原来在他眼里这些食物什么也不是吗。      男孩咀嚼的动嘴慢了下来,原来眼前的人这么幸福吗。每天都吃的到对他来说是渣的东西却是大哥念了好久也得不到第二块的奇珍。      “我不要你来可怜我!混蛋,你是混蛋!~”      用力的将手中没有吃完的碎渣扔像对方,男孩哭泣的跑走了。      原来,没有好人,他只是拿那些来侮辱自己而已。      ……………………      “王爷,王爷。”      “唔,皇上呢?”从石桌上起来,允祚晃了晃自己脑袋,怎么,会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情。      “皇上在养心殿接见李大人了,这会都差不多该完事了,李大人就差小人先一步来找王爷。”小太监回话说道李大人的时候头低了低生怕露出异色。      这李大人叫李卫,是理亲王的‘妻子’。虽然过了几年,但...两个男人,怎么都,有些奇怪。      “知道了,下去吧。”允祚清醒了脑子站起身理了理袍子挥手。      “嗻。”      ……………………      走在出宫的路上,允祚不知自己怎么会拐到这条路上,这里已经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了。      皇帝的后宫,即便是自己这样的人出现也免不得会传出闲话。      陌生的景色,自从自己跟在他身后就不曾来过了,      因为,不再哭泣。      允祚的心情很复杂。      他知道小时候的自己很偏激。      指尖抚过这里的一草一木,即便陌生他还是可以想得到,这里从不曾变过。许久翻不起涟漪的心又一次跳动了。过去的种种原来,他以为忘记的,糟糕成那样的记忆,他都记的,清清楚楚。      ‘呲’      指尖被划开一道口子。      当这些年过去,他在回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这行字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很幸福。      楞楞的立在风中良久,当脸上的湿意传来他才发现自己哭。      发动了手下所有的势力,甚至,去拜托了那位高高在上稳坐皇位的二哥,他终于知道那个自己仅有一面之缘却从未见过的人,原来是他一直追逐的某人。是他为之付出很多的人。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自己,早该想到。      转身离去,不带只言片语。      只有很久很久以后,在那两个安否莫哭下多了一行浅字,哪怕明知对方不会看到,也刻在心上,随其一起。风化,消失……      只要---      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说,有灵感的东西冰儿码起来很快的~ 人生若只如初见,其实也不过是,另一句。 你若安好,我便安好… 何事秋风悲画扇的凄凉,不过是庸人自怜。因为有些初见并不一定美好。喵~当然冰儿安排的初见面一定惊心动魄?呸,感天动地?呕,算了,瓦知道瓦一向用词不当…~~(>_<)~~ ☆、太纸   太子是神马。      太子就是一坨沉在历史河流里被人这样那样蹂躏完利用完扔在犄角旮旯发臭的废纸。      ---歪传·崇治皇帝语录      当太子的你伤不起,因为总有一堆的人觊觎你的位置。      以下包括:你的兄弟---历朝历代举不胜举;      你的亲戚、外戚,一堆一表三千里的陌生人---同上不解释。      你的女人们---武则天,妻奴的不解释。      你的手下们---宦官,功高震主的不解释。      所以自打胤礽懂事以后他就不指望自己能安安稳稳的继承自家皇父的位置。外公的教导更是在他心里隐约的早早种下了‘叛逆’的种子。      如果不是中间出了错,他想自己真的会想一张废纸随意就被自家阿玛扔了废去...      废太子,废太纸,人生就是那么的蛋疼!      ……………………      “唔—”      “孤告诉你不许瞪着我!”恶狠狠的瞪回去。      “呜——”不说话,爷就爱瞪你怎么招。      “你还瞪!不许瞪了听到没有!”底气忽然不足心底毛毛的,变得色厉内荏起来。      “呜哇——”我就是不说话怎么样,你个讨厌鬼,大坏蛋。      “喂喂喂!你这个”“胤礽,禛儿哭了你都不知道哄哄他,给他喊嬷嬷吗!”趴在床边听着床上人的哭闹,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珠瞅的他浑身不自在,正想大声呵斥证明自己不会屈服在对方的‘淫威’之下,就听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责备声。      一上完早朝康熙就急着赶了回来,胤禛又留宿再乾清宫了,因为意外---又一次的偶遇,康熙很顺手的就将人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不过也正因为意外有许多事情他总是想的不够周全。      手指被胤禛抓着含进嘴里,他无奈的笑着小心的用抱着他的那只手为他拭干眼角的泪珠。      “你当哥哥的应该学着怎么照顾弟弟……”BLABLABLA,难得这个男人有对自己长篇大论的时候谁成想一开口就是育儿经,胤礽低着头压了压唇心里怨愤却只能受着,更想不到今日之失造成他一辈子的不堪回首。      胤礽此后第一次第一句反驳对方言论的时候正是从今日对方也大而化之自以为然的育儿经上着口!      大清历史上著名的皇帝---不管是自己或对方的第一次辩论,绝不承认有谁脸红脖子粗过。居然因为这么幼稚的话题,还好没有人看见!---第三方的当事人年龄已经不能以幼小而论胤礽直接忽略了。      “保成,你是太子,也是兄长,要好好照顾弟弟。”最后康熙撂下这么一句结论。      “兄友弟恭,你……”后面的话胤礽没有听进去,因为男人怀里的孩子在男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得意的翘起了尾巴对着胤礽坏笑!      他是故意的!      胤礽一下子就想通了,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才一岁左右的弟弟会这么...这么,恶劣!      ……………………      “禛儿,怎么不吃?”康熙严肃的脸上只余淡淡的无奈。      檀木小勺里盛着稠稠的奶白色羊乳,康熙亲手喂着得到的却是冷眼,这娃娃根本不领情,连看也不看一眼撇过头。      “四弟大概不饿,皇父您先用膳吧。”忍不住的唇角上勾,胤礽不给胤禛回嘴的机会先堵上去。      “吃吃……”胤禛的小眼一瞪,恶狠狠的看着那个说风凉话的,肉呼呼的小手直直的伸出。      “皇父你看,四弟也同意儿臣的话呢!”曲解曲解。让这小子说全倒霉的定是自个,这是胤礽多次总结出来的。      “是吗,禛儿?”康熙顺着胤礽的话故意拿羊乳诱惑了一下随即快速拿开。“那皇父先吃了哦,禛儿真懂得疼人啊!”      “啊,啊啊。”才不是这样呢!      胤禛急急的想表达却因为太小连一个字也说不清,看到连一向帮着自己的康熙也不理自个,眼眶红了红,小嘴一撇直接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胤礽乐了可把康熙惊慌了。手忙脚乱的安慰起还未断奶的奶娃子,一时间一个头两个大。      梁九功很体贴的上前告之康熙有八百里加急要他处理。      康熙自然知道禛儿自打和胤礽见了面就不对付,既然决定要疼爱补偿他,那...      “先喂弟弟吃,你佟佳额娘那朕打过招呼了,晚些时候在送过去。”轻飘飘落下这一句,走了。临去   前在胤禛耳边念叨了一句,这下你满意了吧。全然忘了小孩子怎么可能懂这么有含义话。      所以说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邪不胜正~      有一个靠山是必须!      胤礽已经没有心去抱怨康熙的偏心他欲哭无泪抱着有半个他大的孩子。这下他要怎么吃饭?!      ……………………      一身清爽,胤礽换了身衣服,人虽小却已经有了初具其形,一派风流潇洒。      不过这人一出来只看到一个光溜溜的小PP对着自己,刚包好穿上的裤子又被蹭掉了!      额上青筋暴跳,他肯定这货是故意!才不是自己包的丑的关系!      从第一次湿了自己一身到现在每次不报废自己两件以上的衣裳就绝不消停!这混蛋。      怒极反笑,胤礽搓着手慢悠悠的从背后靠近胤禛。      抓到了!      胤禛迷糊的抬起头看向胤礽,扭扭,下不来,在扭扭,还是下不来。      将手指含在嘴中,这是胤禛近来的招牌动作,他眨着眼无辜的瞪着对方---你想做什么!      “嘿嘿嘿~爷想~这样!”      ‘啪——’      清脆的一声想起,胤禛的指尖还未收回,屁股上传来麻麻的感觉,第一次这样被对待他有些愣神的反应不过来。      “嘿嘿嘿。”      ‘啪啪——’又是两下!      “呜哇哇~痛痛!啊呜!”手舞足蹈的想躲开,背上的手却使着劲按住他,眼看坏人的手又高高抬起,胤禛的眼里落下一道狠光,      没了手指了小嘴张的大大,一口咬上胤礽的大腿,怎么舒服怎么来的咬人兼带磨磨初长的乳牙!      胤礽也不错是个半大的孩子正在长身体,胤禛的力道,加上隔着布料还不足以伤他,只是细嫩的皮肉   此时格外敏感,酥酥麻麻,想笑又想躲开。      此刻的胤礽顾不上难得的机会继续教训胤禛,他此刻更是急着想将胤禛从他腿上拉开。      可胤禛那须他临阵脱逃?连投降都不许!      这儿咬咬,哪儿啃啃,胤礽的新衣上到处是胤禛的口水!白换了!      “喂喂,想休战休战啦~”突然,胤礽僵了僵努力想床边爬过去。      “不…不…没,门~!”在胤礽的身上胤禛轻巧的拦到胤礽前面堵住他的去路。      “喂喂,休战啦!孤,我,爷要如厕啦!”胤礽憋红了小脸,太监和侍卫都在门外站着,他只敢小声的在胤禛耳边叫唤,不然被别人知道多难看啊!      小小的胤礽可是很爱面子的!      “嗷唔,啊呜。”推,推回去,如厕神马,爷才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呢!   胤禛继续努力,再接再厉才不管胤礽口中的说辞。      “你你你。”胤礽哪里管他是真傻还是假傻,脸上热气上升一时间被气晕了头也不管不顾的朝胤禛扑了去!      爷不揍你爷就不是爱新觉罗·胤礽!      “保成,兄友弟恭也不能忘了你身为太子的体统。”      人生最过悲剧的莫过于当你想报仇且有能力报仇的时候对方的靠山来了!      胤礽撇嘴,恶狠狠的瞪着还在他身上肆意的胤禛。      “皇儿知错了。”啊喂!你够了啊!      哼!鼻子哼哼,胤禛装没听到,没看到。      康熙站在一边无奈,他以为这么久两人该好了,没成想。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啊。      “皇父,儿臣儿臣。”这边火气下去了胤礽想起正事了!跪坐在床榻上两只脚互相摩擦吞吞吐吐的说道。      “哼!皇父,父,抱,抱抱!”      胤禛却在这时一脸无趣不屑的从胤礽身上退下,像是玩木头一般打不还手咬不还口的胤礽没意思,转过身拉长了手要抱,也,正巧,打断了胤礽的话。      “皇父,皇父,儿臣!”被胤禛这么折腾来折腾去的,胤礽此刻也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子,哪里憋得住那么久,才起身想风风火火的落跑已经是来不及了!      稀里哗啦的下雨声,在康熙错愕的目光中胤礽红着脸红着眼直接蒙到被子里无脸见人了!      而胤禛呢。      光着小PP在康熙的怀里调正着坐姿乐呵呵的欣赏着。      报复?抹花弄脏几身衣服算什么报复,哼哼哼~      不让你感同身受!一下怎么对的起爷被你看光光!      ……………………      胤礽离开东暖阁的时候是抬头挺胸的,不过谁都看的到他的眼眶红的不可思议。      康熙不觉得胤禛是故意的,再说胤礽的事儿也没多大,看见的也就他们几个,要盖过去自己不提禛儿长大了也想必记不得了。胤礽自己不说也就等于没发生过。      只是怎么看两人的表情,康熙都觉得这事的梁子结下解不开了。      也许是注定的吧,那自己...康熙眼眸半合,心思沉沉的看着胤礽。      “坏,坏人。”胤禛从康熙的怀里挣脱出来踉跄的走到胤礽身后拉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坏人,坏人。”      胤礽碍于康熙在场回了过来,却是仰高了脸鼻孔朝天就是不看胤禛。      嘿咻,嘿咻。胤禛发挥了自己持之以恒的大毅力努力顺着胤礽的小身子向上爬。胤礽以担心自己被他扑倒为由最终妥协的抱住他,头,也低了下来,想看看他要说什么。      “坏,坏人的,奶奶,好喝!”咧开嘴,胤禛笑着说到,在胤礽的脸上亲(咬?)又留下一滩的口水。      “明天,还还要哦。约定。”说完又摇摇晃晃的走向康熙,还是皇父的抱抱最舒服了!      胤礽怔了怔,脸又红了。“是二哥!什么坏人!四弟你个笨蛋!”      康熙重新抱起胤禛看着胤礽离去的背影,也许,自己太早下定论了。      在,看看吧。      午夜,太子寝室突然传来一声莫名的大叫。      浑淡胤禛!什么奶!你妹纸的奶!那是羊乳羊乳!!!!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咳,会不会有崩崩的感觉? 嘻嘻~冰儿是不会承认自己在恶搞的!~(@^_^@)~ ☆、四包子之兄友   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段不堪回首。---某醉酒皇帝酒后失言。      春日的阳光格外灿烂,懒懒的照在众人身上让人不想动弹,被胤禛闹着的胤礽难得当了回夫子眼中的坏学生---逃课去了!      躺倒在草丛上,胤礽放任自己做出一副自厌的表情,目光注视着远处欢快的奔跑的身影眼里满是郁卒。      凭什么他就能那么欢快跳脱,心中郁气难平扯着坐下的草根,翠色的汁.液染了满手充斥着春日的盎然生机,挥了挥手随意在明黄的布料上抹着,躁动的情绪渐渐平复,目光安然的看着小包子的动作,每一个都那么——可喜。      伸手挡住愈见刺目的阳光,察觉到自己心境的转变胤礽放弃般的享受起来,有,四弟顶着,皇父大概不会说自己什么吧!      自嘲一笑,可惜夫子那就不那么好混过去。希望不会是把他的珍藏抄个三遍才好...      风,悠悠的吹拂在脸上,沉沉欲睡,当胤礽被吵醒的时候他还有一些不知今夕是何夕,直到见到那个打小不对付的冤家。      牙龈磨的咯吱咯吱响,面上却是一派的温文,不过是比胤禛大一圈的包子,可气势上却是天差地远。      “胤褆你不好好呆在上书房跑这来做什么!”      笑着说出这么一番话真是让人寒碜,不过对面胤褆神色不变可见不是第一次见到胤礽这样极端反差的表现。      “太子殿下真是忙糊涂了,午时将近,夫子下课去了。”同样只是扯了扯嘴角,胤褆皮笑肉不笑的回道。目光似不经意的滑过那不整的衣裳,早已晕开泛黄的青草汁,这就是大清的太子!      身体微微一僵,胤礽不经意的瞥向当空的烈日,稚嫩的脸上做不到那般厚颜无耻,微微泛起羞赫通红了脸颊。不过一想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自己的‘敌人’胤礽觉得自己怎么都不能弱了气势。      “四弟心情不豫孤这个做哥哥的自然——”眼神往斜里瞄了瞄,小小的胤礽早已知道怎么打击人才是最有效的。      “是吗?可是为兄到此的时候可没有见到四弟啊!”      胤褆的神色中透出惊讶,不过此刻的胤礽分不出真假,也是到了这时胤礽才发现一直在自己不远处闹腾的小包子不见了!      顾不得胤褆在一旁看戏的模样,虽然知道在宫里胤禛走失不了,可是一想到那么一小团的包子要是迷了路过了用膳的时间饿着了可如何是好!现在的小孩就是太活泼了,一个转身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真是一点都不让大人省心,心里摇头晃脑的想着,面上胤礽已然做不到平静,急的团团转在附近搜寻起胤禛的身影。      “啊!——”      说是找胤礽也不敢走远了去,若是胤禛回来见不到自己指不定后面怎么对皇父腹诽呢!那就是个小白眼狼,尽会坑自个。      每每想起自打第一次见面自己就在对方‘手上’吃了亏,从那后就没一次是顺心。      焦急的他没有想过这么惹人讨厌的胤禛为什么他还愿意顾着对方,唤他一声四弟,在冤家对头和克星里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兜了圈。四处瞄瞄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胤礽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吓得他整个儿抖了抖险些个摔倒在地。      “胤褆你作死啊!这么吓——呀呵!”      咳咳咳,胤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眼前这个青面獠牙,嗷,没牙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心漏了一拍,虽然没有一蹦三尺远胤礽在惊讶之后却是——挪挪挪,远离怪物,珍爱生命!      疑惑间左看右看,胤褆死哪去了?      定了定神的胤礽后知后觉的听到一阵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谁在磨牙?      “胤——禛!”      面前定了半天的怪物动了,怒吼出声的语调很熟悉,怒吼的名字也很熟悉,再观对方一身熟悉的衣料,胤礽不厚道的笑了,转眼往上看,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假山上笑的得意。      呸呸呸,这边胤礽和胤禛乐的欢,那边胤褆苍白的脸不知是被气晕了头还是因为那白色的粉末关系。      伸手抹了把脸,袖子上都是灰。应着刚才的张嘴还是有些被吃进去,一脸的难受。      比胤礽大上许多的他礼仪早被叫过许多,做不出炸毛的举动,强忍着各种恶心怒火,胤褆的身子簌簌的抖着,胤礽好心情的看了眼,心里惋惜:怎么就是不倒呢?      “不许你——欺负二哥。”奶娃子把调调拖的老长,软软糯糯的可口极了。      心里听了这话暖暖的,觉得自己逃课值了,这是胤禛,他的四弟。      “那是禛儿的玩具!”唰——胤礽的脸黑了,站在一旁的胤褆却没心思嘲笑自己的对头,“这是皇父教的!”      后面又添一句,胤礽也抖了——气的。      皇父会教这些?胤礽听见有什么东西断了,如果不是康熙正巧在这时现身他很有可能不顾形象的爬上去把那小人儿抓下来打一顿。      “皇父皇父——”      康熙甫一出现才叫住了胤礽和胤褆,两人礼尚未行康熙的话也慰问,一个肉包子从天而降栽进了大帝怀中。      “那个鬼鬼要抢坏人二哥。皇父。”爬爬爬,在康熙的怀中胤禛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姿势才说道,一根指头对准胤褆撇着嘴好不委屈。“和梁梁——功,那个说的一样,鬼鬼靠近女女,鬼鬼要抢二哥做媳妇,呜呜呜,二哥是禛儿的对不对。”      眨着水灵的眼,胤禛理直气壮的说道。有些腻歪的话让康熙愣了愣神才听明白,眼底浮现出淡淡的暖色,揉了揉胤禛的头,康熙笑着点头。      玩具没有说出口,半路插进来的康熙以为胤禛说的兄弟,这辈子除了禛儿康熙在乎不起他人,所以如果胤禛不承认胤褆这个哥哥康熙不勉强,反正皇家最不缺的就是这个。      胤礽,上辈子看起来,这几次的接触,他会愿意做禛儿一辈子的兄弟的。      专注在胤禛的身上。康熙没瞧见胤礽陡然垂下的头,整个人无力的想风中弱柳,配上边上胤褆撒开的粉尘,凄凉。      他的皇父就这么把他卖了,卖了,卖给胤禛了——      “四弟说笑了!皇父,不知道四弟手里抓的什么撒了儿臣一身,可不要是什危险物品才好。”胤褆声音哑哑的像是被憋足的怒火伤了,阴沉的眸不怀好意的瞪着康熙怀里的人,不过那不时用手背揉搓的红眼圈真是一点也看不住主人的险恶心思。      康熙闻言眉梢不自觉的挑了挑,低头看向怀中气呼呼的小人,明显凌乱的衣衫,脏兮兮的小脸,他倒是不知道他的禛儿还有童趣的时候。      那骄傲的扬起头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还得意的与自己的皇父分享。      摊开的帕子失了本来颜色灰蒙蒙的,康熙用指尖抹了点观察。      微眯的双眼为心底突起的熟悉,不着痕迹的四下打量,心里才有了腹案小人儿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公布了答案。      “二哥不陪禛儿玩!不乖!那边屋子丑丑,墙上的粉粉脏脏,禛儿要抹二哥!坏人要和禛儿抢,禛儿就扔他!”      蹬着两只脚,胤禛欢快的很,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儿捍卫了自己的领土主权。      当在场的三人循着胤禛的话看去,一个不动声色,一个从打击中醒来终于觉得自己不是最悲剧的,最后一个,阿弥陀佛,佛说,我们要进入躁狂,然后出离愤怒,世界很美好,暴躁的我不好不好~      “嗯,禛儿做的好,朕的禛儿是最棒的!”除了这么说,康熙还能怎么样,肚里暗笑一点不觉得对不起另一个儿子。“午膳了也不会去,胤礽,今个留在乾清宫陪禛儿一起用膳吧。”      “是,儿臣领旨。”      “对了胤褆,过会记得去内务府调个人把墙角补补。”走了两步康熙回身吩咐道。      “是,谢皇父。”被男人记在心上是恩赐,哪怕随口一句。但事情的罪魁祸首为何如此逍遥?      只是就算再如何的咬牙切齿也罢,这个暗亏?胤褆注定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握紧的双拳,自此对胤禛的仇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走远了的三人,哪一个,会在乎?      日头偏暖,树叶沙沙的轻响。      真是,好天气。      康熙决定忘了太傅对他的上报。      有什么,比得上禛儿的笑脸来的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嘛嘛——晚来的一声七夕快乐——正式结个文——关于四四的番外还有一两个——冰儿会不定期更新一下——(*^__^*) 嘻嘻……欢迎去冰儿的新坑~ 本文由书本网提供下载,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zaxsw.org/ 或书本网(www.bookben.cn) .com)